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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溪舟实在懒得跟这群人虚与委蛇。要他说,这群人就是欠收拾,好吃好喝供着不知道感恩,整天闲闲没事不想着造福社会,就知道整幺蛾子,还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闹事。 要不是看在穆长云的面子上……燕溪舟晃晃脑袋,把这个名字甩出大脑。 众人都不啃声,燕溪舟也不急,接过庞兴替他泡的茶,吹开茶叶,慢慢啜饮。 两方人马的这幅模样,就像一个班主任面对一群犯错学生,等待对方交代自己的错处似的。 有人实在忍无可忍,心道我不说,我走还不行吗!哪知刚到门口,膝窝处忽然一痛,跪倒在地。 “回来,谁许你走了?”燕溪舟眼睛都没抬一下。 众人怒目而视:“你欺人太甚!” 燕溪舟神在在:“欺你怎么了,打不过我就受着!该你们的!” 眼看又有人忍不住要动手,忽然一人站了出来。 “我来说吧。”那人沉声说道。 燕溪舟打量片刻,笑了:“刚才就觉得这位眼熟,这不是千山派掌门么?怎么您高门大派,还会和这群乌合之众为伍吗?” 千山派掌门茅鸿卓拱手作揖,不卑不亢道:“燕教主说笑了,武林本是一家,都是为了天下太平安稳,大伙有失仪之处,都是太过心焦的缘故,恳请您不要太过为难他们了。” 燕溪舟含笑打量这人片刻,忽然说道:“无怪乎是千山派掌门,可比这些草包强多了,看看这话说得。行,就让你来说。” 茅鸿卓又作了个揖:“在述说之前,恳请燕教主先解答老朽一个疑惑——这个穆长云,他到底是不是穆盟主?” 燕溪舟啜了口茶,放下茶杯,说道:“是啊,他就是,不仅如此,你们吃的住的用的还都是他提供的。我这个回答,你们满意吗?” 第75章 空气寂静了一瞬。 …… 空气寂静了一瞬。 茅鸿卓突然大笑两声:“好,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转身面对众人,“诸位看到了吗,穆盟主没有忘记我们, 也没有放弃我们!纵使他没有出面, 定然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我茅某恳请各位,暂且不要去打扰他!” 众人对视一眼, 说道:“既然茅掌门都这么说了, 我们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暂且不去找盟主!至于姓燕的……哼!” 茅鸿卓抬手示意众人先静一静, 说道:“诸位千万不要这么说, 和气才是最重要的。”说完又转身面对燕溪舟,“既然穆盟主选择相信您,我们自然相信穆盟主的判断。” “对!相信穆盟主和茅掌门!” “要不是看在茅掌门的面子上, 我们今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对!” “是的!” 一旁的佑淳偷偷觑了一眼燕溪舟,就见他手拄脸颊, 看着一群人七嘴八舌地瞎嚷嚷,打了个呵欠。 茅鸿卓又一抬手, 下面逐渐安静。 燕溪舟又打了个呵欠:“演完了?演完了你就说吧。” 茅鸿卓长叹一声:“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 临风山庄被灭门,是在一天之后才被发现的。 恰逢玄云剑派长老侯晋山庄拜访友人, 他顺着入庄的山路走了许久,都没发现人烟, 和往日的情形大不相同,心中就有些疑惑, 加快脚步朝山庄走去。 到了山庄门口,发现庄门大开,却无人迹, 山风一吹,一阵血腥味钻入鼻腔,他顿时察觉了不对劲。 入庄一看,发现家丁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里。 侯晋挨个探查,全都是绝息已久,身上甚至已经有了尸斑,决计不是刚刚出事。 他走遍山庄,没有发现一个活口,庄主柳玉书的妻子儿女全数丧命。找到书房,发现家主柳玉书倒在书桌上,人已经气绝。 扶正了尸身,才发现被柳玉书盖住的宣纸上,用血写了个“廿”字。 侯晋急忙传讯各大门派,当天就有人赶到,帮忙验尸收殓埋葬。 十数个门派的人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把山庄上下五十八口人全部下葬。 林风山庄这一脉,彻底绝了根。 验尸完毕的各门各派聚集在一起,相互对证,无论是尸身上的伤口,还是被内力伤透的脏腑,所有这些证据,都一致指向了一个地方,那就是——乌衣教。 “呵——合着你们就依照几道刀剑伤和烧熟的内脏,就认定了我乌衣教是灭门凶手啊?”燕溪舟冷笑,“江湖上跟我赤炎掌内力相似的功法不说凡几吧,那也是能数出数的,你们怎么不怀疑他们啊?要我给你列个单子吗?——哦,你想说话?”燕溪舟问侯晋。 侯晋被他点了xue道,燕家点xue法门不同寻常,除非自然解开,普通的手法是无法可解的,侯晋如今一边用内力冲击xue道,又被燕溪舟的说辞气了个够呛,脸色涨红,脑门青筋直蹦。 燕溪舟见他那样,担心对方一个激动,弄出个脑淤血中风什么的,那才是给自己找事,干脆善心大发,替他把xue道给解了。 侯晋一朝能说话,大吼道:“你简直就是在狡辩!有那个‘廿’字,那分明就是你‘燕’字的开头笔画!要不是你燕溪舟所为,为什么我柳兄弟会写那个字!” 燕溪舟乐了,饶有兴味地说道:“第一个发现柳玉书尸体的人你是侯晋,焉知不是你握着柳玉书的手写下的字,再故意嫁祸给我乌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