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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回答。 脸颊和耳尖却都已染上绯红。 青年道:“明明师尊也喜欢我。” 他的睫毛颤了颤,“你……你胡说什?么——”“难道不是么?”青年握着他的手,握在掌心处摩挲。 面对那双黑漆漆却仿佛能够看透所有的眼?睛,他发觉自己竟说不出话来。 他侧过脸,不再?与对方?对视,道:“师徒之间,不,不可言情说爱,此为道门伦理,玲儿,我只?视你为徒弟……” 青年:“师尊说谎。” 他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两人之间气氛就此沉寂下来。 外间有莺鸣阵阵,伴着竹叶沙沙之声,青年一直执拗地?拽着他手,最后?还是他败下阵来。 他开口?想要转移话题。 “玲儿,你既然已经?能够说话,不妨告诉为师,你真正名讳为何。之前为师也说过,待你长大,便帮你更替宗门登记中的名讳……” 青年道:“我忘了。我而今只?喜欢师尊为我取的名字,不必更替。” “叶玲此名毕竟太过女?气……”他道。 却见青年凑得更近,轻轻道:“若我是女?子?,师尊是不是便会承认喜欢我了?” 他脸上红晕更甚。 “玲儿,你……”实在靠得太近了,青年纤长的眼?睫似乎要飞入他眸中。 他继续道:“不、不成?体……唔……” 话还未说完,唇已被青年吻住。 他素日在外间佩戴面具,可在竹楼之中,与玲儿一起,素来不会遮掩。他们都已经?习惯对方?模样?,并不会如外人一般觉得惊恐。 可是现在,他却想,他若是仍带着面具便好了。 堂堂金丹期修士,被自己筑基期的弟子?吻得喘不过气来,实在不是一件能够出口?的事情。 玲儿吻完他后?,还问:“师尊感觉如何?” 可他又如何能说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只?觉到血脉奔流,心脏跳动飞快。面红如烧。 他豁然起身,出了门,去往竹林之中。 落荒而逃。 玲儿没有追他。 但他却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直投注在他背脊。 一连三日,他们之间都没有再?说话。 他在思考一些事情。 关乎他与玲儿之间的关系。 玲儿还很年轻,对情爱之事,应当并不通晓。之所以说喜欢他,恐怕大多还是因?为依赖。他比对方?年长,不可因?为对方?不懂,就将错就错。 况且,他还是对方?师尊。师徒父子?,以玲儿的年岁,确实是时候教给他一些人事常识。 于是他便唤玲儿到书房中,仔仔细细把自己想法与对方?说明白,希望玲儿能够听懂他的苦心。 玲儿却沙哑笑了起来。 “师尊,昨夜我做了一梦。”玲儿道,“梦里只?有师尊和我。我们之间很亲近,不是师徒的亲近,也非朋友的亲近,而是更加深入的……亲近。” “即便如此,师尊还是认为,我什?么都不懂吗?” 他脸又红了起来。 不止脸红。连心口?都仿佛烧起。 那里似乎有一种被他忽视许久的情感勃然生发,与平日对青年的宠溺怜惜交杂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述,却教他头脑微微眩晕的情感。 他没有理由再?拒绝青年的告白。 玲儿过来揽住他,亲他眼?睫。 他睫毛颤抖,却终究没有再?把对方?推开。 玲儿初见时候看着是只?温顺的小?动物。 而今他才知?道对方?原来是头永不餍足的狼。 抱上亲上了,便要更多。 而他却总是没有办法拒绝对方?。 尝试的过程中,背德的惶恐一直萦绕心中,他颤抖得厉害。 玲儿便将他更紧抓牢,对他说:“别怕。” 春日已到了。 花香随风飘进竹楼,融成?更浓郁的香气。 玲儿教他别怕,转头又唤他师尊。 一声又一声。 他想要把自己藏起来。藏进无人看得见的地?方?。 却又被对方?拉着一同飞往云端。 因?他坚持,他们人前依然恪守师徒之礼。 只?是对方?人前憋得很了,人后?便更疯。 玲儿的身躯总是很热,仿佛里面藏着一抹永不止息的火。 还未进竹楼,他便被玲儿抵在门上亲吻。 却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道熟悉声音。 “师弟许久不曾来找我了,原来竟是收了徒弟。” 有人撑着竹伞,站在阳光下。 是容染。 容染的声音微微有些冷,面上却依旧是柔和笑容。 “看来师弟与自己的徒弟感情不错,真是教师兄艳羡。” 他慌忙将玲儿推开,朝对方?喊:“容师兄。” 玲儿站在他身旁,没出声。 容染已经?许久没有来竹楼看望过他了。以至于他看见容染面容时候,竟然觉得有些许陌生。 他走过去。 “不知?道师兄此番过来,所为何事。”顿了顿,又道,“如果师兄不嫌弃,可以进屋喝一杯茶,坐下慢慢谈。” 容染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玲儿,走进竹楼。 然而让他坐下,自己去煮了茶,为他倒上。 他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