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杀人灭口
黄屋山草草点了胸口两处大xue,他胸口重重地起伏了几下。他原本以为此间事已了,没想到会半路杀出这些神秘的蒙面人来……他带来的兄弟们如今只剩下他一人。 黄屋山目眦尽裂地看着满地尸首,手背青筋暴出,这些跟了他多年的弟兄们,如今都躺在冰冷的地上…… 他大吼一声,双掌蕴含着十层内力冲那些蒙面人拍去。 然而人多时他们尚且无法胜过这些人,更何况此时仅他一人。 蒙面人扔出绳索,毫不费力地便将他擒住。 “住手!” 黄屋山悲愤而绝望地闭上眼,等待蒙面人之命一击。没想到阿福的声音携着深厚内力震开了他周身绳索。黄屋山眼里迸发出一丝希望。 是阿福公子!阿福公子过来救我们了!他的目光扫过遍地尸骸,痛苦地闭上了眼。 阿福从树林中连三跨五地走出,他身子一掠,瞬移到黄屋山身旁,一掌打开他身旁的蒙面人。 他小心翼翼地将黄屋山护在身后,目光扫过一地断肢残腿,问道,“还有信号弹吗?” 黄屋山颤道,“信号已发出。”方才在遇到这些诡异的蒙面人时,他便第一时间发出了信号弹。但离这最近的是总教,即使过来最少也要半天时间,等救援过来,人都已经凉了。幸亏阿福公子赶来了,否则今日便是无一人生还。 阿福紧盯着这些蒙面人,他在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像是关十楼的气息,可他并不十分确定。毕竟关十楼有个一贯的原则便是杀手不接这种灭口之事。 那为首的蒙面人抬起手,发出灭口的信号。 所有蒙面人同时冲两人飞去。 阿福长袖一挥,一大把梅花镖似不要钱般地冲这些人飞去。 这些蒙面人身法奇特,避开梅花镖的同时竟还有闲暇向他们砍去,阿福拉着黄屋山便撤出了战圈。 阿福的眉头狠狠一动,他将这些蒙面人的身法看得十分清楚,这些人竟当真是关十楼的人!阿福不由大动肝火,关十楼的人怎么会接这种活儿?难道关十楼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 阿福一把折断一人手腕,抢了他的兵刃,反手就是一掌将人拍开。他冷道,“关十楼何时堕落到如此地步了?” 师父曾有两个遗愿。一个是让他亲手取齐折月首级放于他的坟前,以慰他在天之灵;另一个便是好好守住关十楼。第一个遗愿他有负师父所托,爱上了齐折月之子,也对齐折月下不了手;第二个遗愿却是被他彻底丢到了爪哇国,他原以为,师父门下弟子众多,随便哪个都能独当一面,没有了他,关十楼依然能够好好运转。 可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不过才过去了三年,才三年!关十楼的杀手竟堕落到接这种不入流的单子的份上。看来,他必须回关十楼清理门户了,等交代好了一切后事,他才能安心地与阿绿一同回到蝴蝶谷。 他必须找个合适的机会的回去。阿福越想越愤怒,下手也逐渐偏向狠厉,一手翻云掌被他使的出神入化,令旁观者愕然不已。 黄屋山却在一旁看出了异常,“阿福公子!”这阿福公子内力醇厚,掌法精妙无双,可这肃杀之气却隐隐有些走火入魔的趋势,这可不妙。 闻得黄屋山的呼唤,阿福手下一顿,见那些蒙面人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哀嚎不已,他才略收了掌,一一点了这些蒙面人xue道。转头对黄屋山道,“我先替你疗伤吧。”黄屋山伤的不轻,若是任由他这样下去,恐怕没等血月教的人过来,他首先就重伤不治了。 阿福与黄屋山在山下坐了一宿,天将明时传来了马蹄声哒哒的声音。 黄屋山眼睛一亮,他噌的一声站起来,伸长了脖子,激动道,“定是教中来人了!” 远远一个靓丽的蓝色身影策马奔来,吁的一声停在两人前面。 蛊女翻身下马,见黄屋山惨状,不由关切道,“屋山伤势如何?” 黄屋山眼中泛着血丝,他强忍着悲意,“经阿福公子一夜照料,已无大碍。” 蛊女点了点头,道,“教中的弟兄们很快便会赶来,这些牺牲的弟兄们我会下令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屋山,不要伤心。” 自他成为右护法时,这些弟兄们便已跟随着他,如今七年过去了,黄屋山仰起头,眨了眨眼,将泪意憋了回去。 阿福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这些蒙面人。站在关十楼楼主的立场上,这些人虽违背了关十楼一贯的原则,可毕竟也是自家人,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教训。 可站在阿福的立场上,这些人与承安李府灭门之事有所牵扯,更是与阿绿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傅大哥与他有恩,这些人交给血月教无可厚非。 阿福捏了捏拳头,这事他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这次多亏了阿福公子,否则连我也……”后面的话黄屋山未说完,意思大家都明白。蛊女更是将目光落在了阿福身上,对他十分郑重地拱了拱手,“多谢阿福公子。” 阿福连连摆手,“不必客气。”傅大哥帮他寻阿绿,而他帮黄屋山逃过一劫,礼尚往来也是应该。 “既然蛊女姑娘已经赶到,那我这便出发去悯天山了。蛊女姑娘,右护法,后会有期。”也罢,这些人既已违背关十楼一贯原则,那便也算不得他关十楼的人了,交由血月教处置又能怎样。 蛊女出来时傅悬月曾特意叮嘱她,阿福有要紧事要做,若是他要去哪无须阻拦,回去禀告一声即可,因而蛊女闻言只道,“后会有期!”至于阿福公子有什么事,去做什么事,那便与她无关了。 黄屋山冲阿福挥了挥手,目送阿福骑着马往东南方去了才收回目光。 蛊女早蹲下了身子,她从地上捡起了那些染了血的蓝色锦囊,叹了口气。 血月教中的精英弟子们均是做一身黑衣白靴,腰佩一个蓝色锦囊的打扮,每个蓝色锦囊中都写着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的生辰八字,以防哪天遭遇不测,碑上无字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