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陈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蹭雪的动作蹭着蹭着就变了味，陈渡搜寻到白修年的嘴唇，箍在腰间的一只手放在对方的后脑勺，刚吃饱的陈渡就像是饿坏了的猛兽像自己的猎物进攻，不留一点余地。 不断攀升的温度让白修年几乎站不住，真个人意味在陈渡的怀里，推搡的手环住对方的腰，手指抓着腰间的布料慢慢收紧。 “陈渡！”红着脸喘着粗气的白修年恶狠狠的等着眼前偷腥的大个头，只是被染得通红的嘴唇让人挪不开视线，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眼里的警告。 “我错了。”含着笑用袖子把白修年脸上占到的雪细细擦去，也不管自己脸上还留着绝大多数白修年的杰作。 被一句干脆利落的认错给噎住了，抬头看见对方头上脸上已经化成冰渣子的雪，心里的那点愧疚之情也就压制不住了，但这种随时随地耍流氓的行为绝对不能姑息，于是只好一边嘴上教训着这只呆头鹅，手上则很诚实地替人把冰渣子都拂去了，眼里的专注和担心骗不了任何人。 “哥哥，谭叔来了！”白遇岁的声音从屋里头传来，白修年赶紧收回手，使劲揉了一把脸，看也不看站在雪地里的陈渡，转过身就往后门跑去。 陈渡带着笑意站在原地望着白修年背影，就在那人快要消失在转角的一刹那，陈渡才仿若初醒般跟上前去，舔了舔嘴巴，心道：这一年的开端真的是很美好啊…… “哎哟，你们小两口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雪弄得全身都是。”刚一进屋，坐在桌子旁边喝茶的谭阿麽就站起来了，皱着眉头拍去白修年不小心粘在身上的雪。 谭阿麽今日应景穿了一身暗红色带花纹的衣衫，穿在身上还挺好看，听说是谭洋特地从镇上给买回来的，谭阿麽愣是没问出价钱，想必谭洋也是知道谭阿麽的性子，硬着头皮就是不松口。 “没看见过这么大的雪，稀奇呢。不过谭叔谭阿麽，理应是我们去看你们才是，这一路走来费了不少劲把，不过谭阿麽你今天这身真好看，穿着十分喜庆。”望了一眼身后跟上来的陈渡，白修年走到桌子边。推了推桌上的小点心，笑着说道：“今天还没给各位拜年呢，祝你们新年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哎哈哈，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我们两个起得早，就来串串门，一会儿你们去我那坐坐。”谭阿麽伸手摸了摸新衣服的袖子，笑了笑，从中取出一个小红包，给了白遇岁。“来，好不容易往来的人家里多了几个孩子，终于可以散出去红包了，遇岁过年大了一岁啦。” 白遇岁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修年，得到肯定的回应之后才道了谢把红包小心地收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仅是你，就是我也很少看见这么大的雪，今早起来还吓了一跳呢，这路也不好走。”谭阿麽坐下来拉着白修年的手说一些贴心的话，桌子上放着点心糕点，时不时吃上一点，还有泡好的热茶，冒着白烟，喝上一口真个人都是暖和的。 “是啊，我还想着和他们来堆雪人呢。” “堆雪人？” “就是把雪堆成人的样子，这个天气的话应该可以保存几天。”白修年解释道，下了一晚的雪，雪量肯定是够的。 “行啊，那咱们动手？”谭阿麽说干就干，听到好玩的一时间就忘记了身上穿的是新衣服，就要往外头跑去。 笑着望着谭阿麽的背影，白修年只好叫上陈渡和白遇岁两人，没想到谭阿麽也有这么小孩子的时候。谭叔在谭阿麽出去的时候就皱着脸跟上去了，恨不得贴身扶着，就是怕人摔了。 “行了，你离我远点，碍手碍脚的。”不一会儿谭叔就碰了壁，望着傻站着的谭洋努努嘴巴，一副劝劝你阿麽的样子。 白修年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似乎不在状态的谭洋，这几次看见谭洋对方似乎都是这种灵魂在游离的感觉，想必是有什么烦心事缠身吧，碍于两人的身份，白修年也没去管这个事，只记得随后提醒提醒谭阿麽。 众人拾柴火焰高，谭叔虽然不愿意碰冷冰冰的雪，但无奈谭阿麽兴致高，冷一小会儿和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待见，他很明智的选择的前者，不一会儿一个大大的雪球就被滚了起来。 “咱们再弄一个小一点的。”白修年抓住陈渡的手，最卖力的这是这头呆头鹅了，“你手都红了，冷吗？” 陈渡吸溜了一把鼻涕，抓着白修年的手不放，傻笑着说：“不冷。” “年哥儿，你偏心，我的手比他的还要红呢，也没见你心疼。”谭阿麽装出一副痛心疾首外加楚楚可怜的表情，这大新年里的不好好调侃调侃这恩爱的两口子他就是心里不舒服。 “我心疼啊，叫你别弄了，这回受罪了吧。”谭安自谭阿麽动手抓雪的时候就没松开过眉头，恨不得把能做的都做了，这自家媳妇儿在雪地里这么折腾也不是办法呀，于是沉浸在心疼媳妇儿的思绪中无法自拔的他自然就把对方的话当了真，跨了一个大步把对方的手紧紧的抓住，怎么也不让他动了。 这调戏不成反被猪队友脱了后退，这谭阿麽那是又羞又气，可一看见对方的眼神，那什么气都没了，乖乖的让对方暖着手，也忘了说玩了雪没一会儿手就会热了。 于是能配对的都手牵手站好了，剩下两只站在雪地里遥遥相望的单身狗，对了，还有一只撒了欢跑得飞快的真单身狗。 最后还是两个孤家寡人把雪人的脑袋做了起来，没办法，那两口子这个心疼那个，他们看了脑仁疼，还不如让他们都歇着。 “年哥儿啊，不如咱们等会儿一块去阿秀家坐坐，还有喻先生，他么现在住着近，又是旧识，以后你和陈小子有了小的，等大了些也能送过去念书，不过到时候遇岁也该娶媳妇儿了，我看遇岁可稀罕念远那哥儿了。” “他们俩还小，以后在不在一起还是看缘分吧，我们不强求。”一切自然是依着白遇岁的想法，认定对方就是想要过一生的人之后才算对彼此都负责人。 “也是，不过你可不小了。”被转开的话题被谭阿麽很机智地转了回来。 “咳。”一本正经坐着，就是不接话茬。 “我说你们也该计划计划了，现在房子也有了，积蓄应该也足够了，遇岁也乖乖的念书不用你们cao心，是时候抱个孩子出来了。”谭阿麽可不打算让白修年糊弄过去，掰着手指头说了好几点生小孩的好处，恨不得现在就要白修年来一个。 白修年默默擦着汗，这再急自己也不能马上就生出来啊…… 第87章 嘿嘿 “那小子还能有什么心事，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想想以后的媳妇儿在哪，他阿麽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村里年纪和我差不多的早几年就抱了孙子了。前不久那小子盘了个铺子下来，你说气不气人，这小子还没想好做些什么呢，这铺子到先给弄来了。”谭阿麽摇摇头，听白修年说起谭洋的话题那是一肚子的抱怨，赚那么多钱干嘛，赶紧娶媳妇儿才是正道啊。 “谭洋是有想法的人，谭阿麽应该相信他。再说，他在外赚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确实，在百家村，也就只有一个像谭洋这样的人，有生意头脑，能赚钱，还孝敬父母，有这几种品质加深，自然很吸引人，媳妇儿是迟早会有的。 “这个道理我哪不知道啊，我这个做阿麽的也就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整日在外奔波，累了也没有个贴心的人。”白修年默默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谭阿麽你放心，谭洋一定会找一个好哥儿的，那时候想抱几个孙子就抱几个。”和谭阿麽并肩走着，前头就是阿秀阿麽的家了，两人也适时停止话题，各自回到前面两个一步三回头的汉子身边。 白修年抓着陈渡的胳膊，男人步子大，为迎合白修年的速度几乎是走半步停一会儿了，“给念远的压岁钱你拿着了吗？” 绕过白修年的手直接抓住对方的手掌握住，小心看着对方脚下，“在我身上放着呢。” “给我吧，一会儿我给念远就好了，你这张笨嘴也不会讲什么好听的话。”接过陈渡拿出来的东西，来到阿秀阿麽的门口，门开着。 “牛大爷，阿秀，新年大吉大利！”谭阿麽老远就说起了吉利话，白修年也跟着拜起了年，一时间很是热闹。 “你们都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喝茶。”回了几句吉利话，阿秀回屋拿来准备好的茶杯，倒上几杯热茶，牛大爷家本来不算大的屋子就被人给塞满了。 “喻先生也在啊。”原来阿秀家早就来了客人，一声不吭的坐在角落里还真不好发现。 “哈哈，喻先生一早就来拜年了。”牛大爷抱着热茶，笑眯眯地看着喻识渊，这小子的心思他这个过来人可是看得透彻呀，若不是这小子人品过得去，再加上自家阿秀也不讨厌，他这个老头子就索性装什么都不知道。他老了，年轻人的事也管不了了，只要以后日子过得好怎么样都好。 “先生，给您拜年了。”白遇岁规规矩矩的给喻识渊鞠了一个躬，不得不说自从有了喻识渊的教导知乎，白遇岁身上也有了点读书人的味道，行事风格也是愈加有条有理，估计再过个几年也能成一位翩翩公子。 “好，这是给你的，继续努力。”这回白遇岁没有犹豫，而是直接接过，响亮的回了一句谢谢先生后就回到白修年身边，对站在阿秀身后的林念远眨眨眼睛。 “来，念远，这个哥哥给你的。”摸了摸林念远的头发，这孩子越长越水灵了，若真让遇岁那小子给娶回家了，那还真的赚到了。 林念远与从前相比开朗了许多，也爱笑了，人自然更加精神了，让人瞧见了也觉得喜欢。也许是白遇岁的缘故，林念远对白修年的态度算不错，也不会躲闪，接过白修年手里的红包，甜甜的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可算是把白修年给俘虏了，恨不得就把这个小萌娃给带回家，所以遇岁啊，之后的日子还要加把劲啊！ 大年初一的上午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之下过去了，各回各家之后，白修年看着立在自家院子里的大雪人，勾搭弟媳的想法一直在盘算从未被遗忘，于是回过头对白遇岁说道：“遇岁，下午你让你阿秀阿麽带着念远过来看雪人，不然明天就不好看了。” “念远会喜欢吗？”站在快有自己高雪人旁边，白遇岁压住脸上的兴奋，平静地问道。 这小狐狸，还想套路你哥。 “喜不喜欢来看看就知道了，到时你自己问他，这大过年的一直待在家也不好玩，这里还有大富陪着玩呢。”为了鲜嫩的小萌娃，白修年不介意帮自己的弟弟一把。 “那我吃完饭就去喊。”白遇岁抿了抿嘴巴。 “真乖。”为了配合自己弟弟演出的白修年真的是豁出去了，狠狠地揉了一把小狐狸的毛发，才算罢休。 “哥哥，过年了我已经长大一岁了，你不能摸我的头了。” “好的。”说完这两个字后又狠狠地摸了一把，随后小跑着拉着陈渡进了厨房，这小孩就是得治。 陈渡跟在白修年身后轻笑着，因着没有可以控制音量，两人离的距离也近，走在前面的白修年自然也听见了。闭一会儿，牵着自己手的动作由抓变成了掐，知道惹了媳妇儿生气的陈渡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默默承受着。 “你怎么还留在这？午饭可没有你的。”林阿秀对端坐着的喻识渊完全没给好脸色，这人也是，一坐就是一上午，茶喝了一杯又一杯，也不憋得慌。 “阿秀，怎么说话的，喻先生能留下来吃饭也热闹不少。”一旁的牛大爷连忙接嘴，不然就喻识渊那阿秀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个性，还真有可能就这么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读书的脑子都不好使，他家阿秀语气虽然听起来不算好，可是那脸上的表情做不了假啊，这么呆头呆脑的可什么时候能开窍啊。 牛大爷内心疯狂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想当年自己…… 之后就陷入了漫长的回忆当中。 林阿秀看自家阿爹的表情就知道老人家又在怀念过去，叹了叹气，人老了也格外念旧，能有个多陪陪他说话的也好。 “那你也别就这么坐着，陪我阿爹说说话也行，站起来走走也行，我去做饭。”自从喻识渊和林阿秀做起了邻居彻底在百家村定居下来之后，林阿秀对他的态度那是180度大转弯，先前有多敬佩现在就有多嫌弃，当然其中还有他并不想承认的窃喜。 “我陪叔说说话吧。”喻识渊连忙把几乎镶嵌在手里的茶杯放下来，笑着讨好对方。 翻过眼睛不去看形象全无的喻识渊，不知道为什么，林阿秀并不讨厌这样不拘小节的喻识渊，而且与先前颇有距离感的喻识渊相比，这样的他才更有生活气息，才让自己真的认为对方是自己的朋友。 “我哪要你陪啊，你去帮阿秀生火，生火你会吧？”牛大爷怀疑的目光让喻识渊备受打击，为了证明自己具有扎实的生存基础，喻识渊也不扭扭捏捏，跟着林阿秀去了厨房，就是占下了灶口的位置，任谁都说不动。 林阿秀也不说了，闷着头做饭，于是两个人神奇的没有任何交流就完成了饭菜的制作。 不时遛到厨房门口的牛大爷不断摇头，随后牵着林念远的手告诫道：“念远啊，以后可不能和你阿麽和你先生学，如果念远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表现出来，不然对方不知道可就要错过了。”摸了摸林念远的头，这孩子他们心疼的，流云印随了他阿麽，还不会说话，只希望上天能多给些福气给这个孩子，这算是他老头子的心愿了。 想到流云印，牛大爷有些犯迷糊，这念远的流云印怎么看起来也不是很淡，果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眼睛也差了。 林念远抬着头疑惑地看着阿爷来了又走，低头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有了喜欢的人要表示吗？ “远儿，来，吃饭了。”直到饭菜都做好了，林念远也没想到该怎么表示，于是只好先放一放。 “念远，你吃了吗？”被外头的风吹红脸的白遇岁探出头，望着坐在屋子里的林念远，接着转头看见了阿秀阿麽，“阿秀阿麽，我哥哥让我来找你们去家里看雪人。”走进屋，白遇岁像是被大人抓包的小调皮，站得直直的，因为他竟然在阿秀阿麽的身后看见了先生。 为什么这个点先生还在这里？ “是遇岁啊，看什么人？” “雪人，就是用雪堆成人的样子，可大了！”说完再次望向林念远，“你想去看吗？” 林念远点头，弯起嘴角小跑到白遇岁的身边，态度表示的很明确。 见自家远儿这么积极，做阿麽的自然不能让对方失望，于是擦擦刚洗完的手，笑着点头，说道：“那好，那我们就去看看。” “咳。”三人气氛正好的时候，冷不丁的从一旁传来一声咳嗽声，白遇岁下意识地又站得笔直。 之后就是漫长的寂静…… 白遇岁是被吓得不敢说话，而林念远则不会说话…… 至于林阿秀，已经差不多摸清喻识渊套路的他，真的懒得说话了。 “那个，遇岁啊，我可以去看看吗？我还从未听说过雪人这种东西。”装出一副十分好学的样子，单纯如白遇岁自然就被骗了。 点着脑袋大声说道：“可以的先生，我们现在就去！” 这熊孩子怎么一见着自己就这么大嗓门？难道这小子对自己有意见？ 已经不怎么淡定的喻识渊默默想着。 第88章 啊啊 院子里的门被敲响，站在门口欣赏雪人的白修年一愣，随后心中暗道，遇岁这小子是有多着急啊，这才去多久啊，就来了，真的是火急火燎的。 笑着打开门，准备调侃两句，望着门口的人，白修年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谭洋？你怎么来了？谭阿麽没来吗？”一连三个问句，可想而知谭洋的独自到来对白修年来说很是稀奇。话刚问出，白修年就察觉到对方的神情有异，于是只好侧过身子，说道：“请进吧。” 谭洋也不客气，随着白修年走进屋，问道：“陈哥呢？” “他在后院呢，也不知道地上这么厚的雪他在那折腾什么，我去把他叫来。”倒上一杯热茶，白修年打开后院的门，把耳朵冻得通红的人给拖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