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感觉今天的这章也好毁(t＿t)

    感觉苏含的心态还是没有写出来。。。对不起大家了，渣塔会回去试着修修文的。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于器师手下的炼器童子最近甚是思念他们那闭关已久的大师姐。尤其是每日，当他们苦逼地挥动着锤子锻打那块上品玄铁时，这种情感就更加地强烈了。

    修士进阶的契机总是来得任性，谁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呢。众修士虽然理解苏含，但是也会不时地替她感到担心：距离金炎城拍卖会时他们最后一次见到苏含，已经过去了将近五个月的时间，但是大师姐那边却还是毫无动静。没有人能比他们这些外门修士最清楚这里面的含义了：说不定这一去，就是永别！

    而在玄云山上的苏含，也确实正处于极为痛苦的状态之中。她的汗水已经将自己的法袍全部浸湿，四肢不断的抽搐着，不时有丝丝鲜血从肌肤的表面渗出来，最终汇成细流滴在地上。从练气九阶一举跃到练气大圆满，对于她自己来说，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考验：涤尘草带来的大批灵气冲击着她的筋脉，rou体承受着近乎崩溃的痛苦。她的意识已经麻木了，只是近乎出于本能似的，一遍遍地运转着自己的心法，直到周身的气息逐渐趋于稳定。天焰草和飞廉草在灵气的浸润下，悄然发生着改变，而在它们的身旁，一株青色的灵植却极为安静地微微颤动着叶片。它的形状平平无奇，只是在那顶端的枝头处，垂下了一个淡白色的铃铛一样的花苞：在柔软的组织之下，隐隐地透出了橘色的火光，望之只觉安详宁静。

    苏含的rou体在这五个月的时间里，被这株看似温和无害的灵植不断的锤炼，已经略微超出了她的修为可以达到的强度。这株灵草没有附带的法术，只是可以不断地锤炼强化修士的rou体，当然，为此要经受的痛苦也一点不轻。

    等到混沌的意识重新回笼，苏含忍住全身的酸痛，爬起来先冲了个澡，再回来进一步地稳固修为。

    她望着铜镜之中的倒影，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又长大了不少。推开了洞府的大门，苏含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是如此清新。思考片刻之后，她先是向着木秀峰的方向飞去。

    在和看守在山下的童子攀谈了一会儿之后，苏含进一步地确认了阮师姐重生者的身份。对方嘴巴甚严，只是回答了苏含关于如何进山访问的问题：木秀峰上次遇到了歹人探查，现在外人一律不得入内，就算同为精英弟子也不行。这明显和剧情不一样了，说白了就是在防女主嘛；因为崔离还住在山上呢！

    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只觉得阮碧文干得漂亮：女主这种一人占尽门派好汉，天下资源的玛丽苏，确实应该有人来压上一压。但同时，她的心里也对这两个人生出了一种警惕之意：无论是气运逼人的苏千叶，还是心计重重的阮碧文，都不会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离开了锦绣一片的木秀峰，苏含终于是回归了自己的小石室，解放了大家的劳动力。她把自己的修为掩饰在了十层，仍然是收到了一众人钦佩的目光。现在这些体力活儿对她而言一点也不费劲，苏含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平日里炼化材料时，对那些白色的灵气的观察上。

    这一次，她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了。

    不同的炼材的纹路虽然繁复，但是却是可以和它们的性质搭配起来记忆的。灵气的流动是一种微小的循环，时时变动，却又在无常之中有着自己的规律。如果有人可以控制着细小的灵力流，将它们互相交织起来，那么不仅仅是融合可以轻易做到，就连材料怎么组合搭配，甚至是遇到不认识的炼材，不也可以根据它的特点来猜测利用了吗！苏含越想越是激动，她觉得自已隐隐已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的边缘。虽然困难，但她还是坚持着想要试一试。

    灵力究竟要怎么样cao控，才能做到如此精准细致呢？

    苏含是一个法修，虽然功法特殊，但是自己控制的方法却是和其他人别无二致。首先是用神识调控出适量的灵力，加以法诀将它们编织成了特定的序列，最后转化为法术释放出来。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苏含的控制都是停留在量上，而绝非形状。这一尝试，对于她而言，是极为困难的。

    她先是试着从自己的宽广的筋脉里抽出一缕细小的灵力，让它随着心意变换出各种动作。

    苏含花了将近两个礼拜之后，感觉自己的动作终于熟练了许多，就取出之前购入的炼材来进行尝试。当熟悉的白光闪现之时，她看准时机，找到两者灵力回路相交的地方，试着去粘连。细细的灵力将两种炼材之间的灵气引导着交汇在一起，但是很快，她就感觉到从炼材之中传来的反抗之意，它们挣脱了苏含的束缚，再度回归到了正常的轨迹之中。看来光是引导还不够，自己是不是还要用神识来固定一下，直到情况稳定下来？

    苏含修为长进，练习这些也相对而言要更加得心应手一些了。就在苏含沉浸在尝试之中时，一个残忍的事实很快就降临在了她身上：那就是，灵石用、光、了！

    她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倒出了最后几块灵石，它们咕噜一声滚到了勾玉峰房间的地板上，发出两声脆响。

    ...拍下了那面镜子之后，苏含又再次成为了青玄宗里的广大穷苦修士之中的一员。她痛心的摸了摸被她泡在灵泉水里养着的囚镜：这可是四千灵石啊！

    对于这面法镜，苏含自然是打算好好地温养着，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会有着机会，为它制出镜面，令这沉睡多年的古宝再度放出光华。虽然传说中的异兽已经失去了作为个体存活着的机会，但是透过镜面，它也多多少少，可以感觉到一点外面的风光和美丽吧。

    在勾玉峰里，的确有着一些比较杂的任务，就比如在后山的那些炼材的采集和养护。苏含做完了石室的工作之后，就来这里打一点小零工。

    后山养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比如在树林旁的小溪里，时不时会传来手忙脚乱的修士被剑骨鱼咬中时发出的痛呼声。这种通体透明的小鱼可以直接透过血rou看清内里的银色骨头，勾玉峰用它们来精炼一种极为娇贵的金属：通过被食用的方法，炼材的精华积聚在鱼骨之中，最终取走鱼骨用来炼制灵器。苏含被咬过两下，还挺痛的。

    今日在回到了石室之后，苏含分配好任务，就去锤打玄铁。然而没过多久，炼器炉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显然是炸炉了。苏含皱皱眉，说起来，这一阵子她比较忙碌，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大家似乎是不太在状态，这个月的炼材已经是废了好多了。她正欲上前安慰，却发现那个修士的脸上带着的表情不太对。

    “大师姐...这已经是我们的最后几块赤血石了。”他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平时的成功率没有那么低的，没想到会炸的这么厉害，照这样下去，份额就会完不成的！”

    苏含一惊，说道：“那你先去处理玄铁吧，这一批就先交给我吧。”她接过了位子，开炉起火之时，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今天炉底的兽火好像格外不稳定，一会儿旺盛一会儿衰弱，难以掌控。这个状态不能炼器。

    她将神识探入，一时间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那其他几个炼器炉呢？苏含一一试过，心里一沉：单单是这一个也罢，其余的器炉也都出了问题。这里面肯定被人动了手脚！

    修理器炉的师兄并没有检查出什么不对，他明确的告诉苏含，这个炉子是没有问题的，估计是兽火不行了，他建议苏含去找器师换一个。

    这批赤血石是很昂贵的一味高阶炼材，而且是于器师急需。她之前也特意检查过，就是为了防止出什么差错，看来这还真是棘手。苏含本来想先向隔壁石室去借一个应应急，脚步却又顿住了；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什么材料都炼不了，难道自己还能一直这么麻烦人家？

    苏含交不上份额，就会是借炉，还有自己掏钱补买赤血石，于器师不会发现什么。那就不是针对整个石室的人了，因为这个做法祸及不到大家，苏含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但长此以往，倒霉的会是苏含。隔壁的石室会厌烦她，大家也会觉得自己没有魄力，每次都出错。

    那就是...那两个高阶修士干出来的吧。

    她转身看去，戚思明皱着眉，一脸厌恶，而在他身边的楼岩，却是极为焦急担心的样子。他见到苏含看了过来，便急急地问道：“苏道友，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过渡章吧。

    明天的内容里，苏含攒了本钱，就要开始炼器赚钱（？）啦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苏含看着这一张表情真挚的脸，觉得原来有的三分怀疑已经是涨到了七分。

    这样的表演就留着去骗骗初涉世事的小孩子吧。

    楼岩看着苏含低下头来去查看离她最近的那一个炼器炉，只觉得心里畅快。没错，就算是自己被怀疑了又怎么样？没有证据，没有应对方法，一切都只能是“无端猜测”。

    在一开始，他确实动过让苏含意外死亡的念头，但是在见到了对方的实力之后，楼岩意识到这行不通。想要除去一个敌人，要么消耗他的实力，要么就毁去他的威望。如果，这一个石室里被苏含管理的乱七八糟，那么无论是于器师还是其他的别人也好，就都会厌恶她，舍弃她。到时候，资历和名声都更为出色的自己，难道不就成为了上佳人选吗？

    因此，他特意花了大笔灵石，向宗门里其他有门路的人买了一种叫做“海砂”的炼材。把它研磨处理得极为细碎，撒入炼炉的底端，兽火就无法正常燃烧。这种白色碎末不仅无色无味，而且燃尽后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残留，楼岩有着绝对的自信不会被苏含找出什么证据。

    苏含望着炉底，兽火已经熄灭了，除了一些炼化材料时残余下来的飞灰，凹槽里似乎什么也没留下。上方的炉底也十分干净，毕竟自己每天都会让人专门清理一遍。她伸出手指蘸取了一些灰烬，对陆夏说道：“能帮我取一个碗过来吗？”

    将细屑的粉末倾倒在白瓷碗上，苏含倒了一些灵泉水，将它们泡开。由于炼材大多数都是矿物晶石，它们残余的粉末都不会化开，只是分开来飘在了水面上。苏含放开神识仔细查看，终于从这些黑色的粉尘之中辨别出了一些细小的白色颗粒。她用神识将它们控到一处，并轻轻卷起，凝成了一粒极为微小的沙粒。

    她看了片刻，心里大致有了个数。

    在从蓝真森林回来之后，苏含就已经猜到会有这么一出算计等着她了；以防万一，她先行查好了资料，什么炸炉、损坏炼材品质、麻痹修士的灵药，都有着涉及。虽然炸炉是她防范的最少的一个，但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认不出来才是有鬼。

    所有的炉灰都被众人收集起来，而一旁的楼岩终于是无法保持平静，他的脸孔扭曲了一下，手掌紧紧握成了拳。苏含才不打算圣母地和他私了，用自己的宽容感化他；总之，在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管事的弟子之后，被当场抓出来的楼岩在勾玉峰挖了五个月的矿之后，终于是老实了起来。

    至于戚思明，他原本就是比较踏实的人，现在没有了挑拨的小人，也是整日安静炼器。

    苏含在解决了石室的隐忧之后，就一心扑在了钻研炼材和积攒灵石上面。她给自己列了个规划：先存够八百灵石！

    今日，在后山，苏含和一群体修领取了摘取灰刺树叶的任务。她看着满树那突出来的锋利叶片，不由感叹造物神奇：要是在坠崖后落到了灰刺树上，不死也要大出血。

    她采着采着，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来到了灰刺树林的尽头，接近了它背后白雾缭绕的巨峰。一旁的修士急忙拉了她一把，对她说道：“你在干什么呀！再往前走，可就是青玄禁地了！”

    苏含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这也不怪她，毕竟无论是在现实里还是原书里，这个禁地都一直很平静，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有时，望着这座巨峰，苏含也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错觉。这里大概就是整个青玄宗里，最为宁静的、无人打扰的地方了吧。

    灵石攒够了，也是时候开工了。

    苏含先是租赁了一件单人石室，然后就把剩余的灵石全部换成炼材，在每天的任务结束之后，就专门来到这里尝试着炼制灵器。

    除了叶子飞刃以外，她还额外地画了一些小匕首的设计图，这些纯粹是用来卖钱的：重新经历了没钱的日子，苏含感觉自己需要一笔稳定的存款，以防止什么意外事件的发生。最简单的下品灵器纯属是用来找找感觉，只要将玄铁的杂质涤除干净，炼成器液，随后的工作，倒是全新的，那就是锤打成形。在来到了勾玉峰之后，苏含才明白了这一点的重要性：不经历锤炼，大多数的利器都会缺少应有的内敛和锋利。模具的方便和效率虽然令人羡慕，但在反复的击打中不断地完成灵器的塑形，可以为灵器和炼器师都带来更多的好处和感悟。

    这样的器，才会更加具有灵性。

    苏含感受着玄铁在自己的动作之下一点点的变化，直至凝练为青石台上的那一抹锐利寒光。刻上阵法，终成器身，又在灵泉水里温养，收敛起自己的锋芒。哪怕只是一个最为底层的炼器师，也不能够为了方便省略任何一个步骤。

    她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只除了一点：这个石室实在是太窄了。

    在自己刻录失败或者是炸炉的情况之下，这样的外在环境会直接导致炼材们糊她一脸。

    又是青玄宗里的普通一天。在山下的十里商铺前，新增了一个小摊子。隔壁的修士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女打开禁制，将一块白色的绸布铺在地上。他们常年在这里卖东西，别的不说，一副锐利的好眼光可是生存必需。先看看年龄和修为，十有八｜九这都得是个内门弟子。再一看是个长得还挺貌美的小姑娘，他们心里就有了谱，这估计是伏砂峰的练丹学童，嫌弃那些店铺开的价格太低，就下山来出售自己的炼制的丹药了吧！嘿，这可得来上一瓶！

    少女从自己的储物袋里轻柔的取出了二十几件匕首，纯黑的器身，闪着冷冷的寒光。那些尖刃被打磨的闪闪发光，显然是她的用心之作，少女满意地弹了弹，将它们依次排开，并从中挑出了一把最大的，利落地插在了白布的边缘之上。

    ...竟然是个炼器师。

    大家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心里就忍不住产生了一点自然的怀疑：听说勾玉峰大多是男器师，女修力气不足，又难吃苦，这些匕首的质量，会不会有什么欠缺呢？

    大概是很少见到女炼器师的缘故，苏含的摊子前很快就围上来了不少人。他们大多数是抱着好奇的态度而来的，然而，拿着这些匕首们观察了片刻，修士们渐渐感觉到了一点不同之处：和其他摊位上摆出来的下品灵器不同，这些匕首不仅要来得美观，而且在品质上也丝毫不输。虽然对于器道所知不多，但是这些匕首的锋利，却是他们可以自己体会得到的。

    苏含这里的匕首分为三种，单纯由玄铁炼制的、单纯由紫锆炼制的，以及仅有三把之数的混合炼材制成的。她逐渐地发现了，自己在炼器时观察到的细微灵气，确实可以帮助她摆脱那种“盲炼”一样的处境，但是有时反而会因为过于专注于此，从而导致失败的作品比普通的炼制时要来得多。但是这三把经由自己细心炼制融合出来的匕首的品质，苏含觉得是没话可说的。

    这三把匕首要价四百灵石一把，在下品灵器里算是贵的了。苏含原本有些忐忑，担心大家会一看价钱就离开。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竟然有不少练气高层的修士，过来问了问价格和大概的炼材。对于他们而言，顺手好用才是唯一的标准。苏含一天下来，就已经是出手了两把：回本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怦怦”地剧烈地跳动着。这种激动不仅是因为到手的灵石，更是出于自己用心打造出来的匕首被其他人认可，赞同，觉得它值得自己去使用。这是经由做任务、杀妖兽从而得到回报时，苏含所感受不到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虽然那三把匕首得到了有眼光的修士的认可，苏含的大多数灵器出售的却还是不怎么顺利。这也是多数炼器的修士所心知肚明，同时也暗自窃喜的一点：即使是在品质和耐用程度上，这些小匕首可谓优异，但是总是有一些捉襟见肘的修士，宁可选择一把差一些的来维持暂时的用度，也不愿意多花几十个灵石来买更好的。对于他们而言，这几十个灵石意味着更多触手可及的好处和方便，或者是淘到一张便宜的下品灵符，或者是多买上一粒增长修为的丹药。

    这也是底层的炼器者们的悲哀。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得起这份生存的压力，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就在这份省略之中，渐渐迷失了自己的初心。他们的手，逐年累月，忘却了细致和温柔，最终是沦为了平庸。

    作者有话要说：

    咦咦。。最后我居然沉重了，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