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葵花:⊙﹏⊙喝酒喝太多了么? 装作不小心碰了一下裤*裆,并没有男性所有物,所以现在所拥有的身体是女人无误。葵花用攒积了许久的经验证明:这里是一个女*尊朝代! 看洞房里的摆设,原主身份还不低。 床沿上坐着的柔弱模样的人,估摸着是个羞涩的少年,他身体微微发颤,似乎被吓着了,还没有平静下来。 葵花瞬间就把原身脑补成了一个欺男霸女——哦不对,欺男霸男的大混球纨绔子弟,许是家中情况不错,所以强娶了这小可怜。 只是,原身真没有那样可怕,葵花瞟了一眼铜镜,里头的女子长得人模狗样的,是一副好皮囊。 既然娶了小夫郎,就该把那红盖头给挑开,好歹夫妻一场。葵花估摸着这亲事该是不大好的,不然她也不会穿在这个时期。 盖头挑开,人还没看着,当面就一道白光,利刃出鞘,迎面刺来。 简直太虐! 果然原身不满意这婚事!就连少年也不满意! 洞房遇刺什么的,好心酸。 好在原身有点儿武功底子,葵花急退了两步,酒意被惊醒了好几分,踉跄着坐到了椅子上。 没有刺中她,小少年两泡眼泪,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甚至割破了一点儿皮,渗出来一点儿血迹。 “瑞王,你权大势大,我知道我抵抗不了你,”弱柳扶风的少年身子也不抖了,握着匕首的小嫩手白皙光滑,看上去保养的很好,少年哭泣着说,“我不爱你,也不爱你家的富贵荣华,今次能成为你的夫侍,襄瑾感激不尽,还求王爷放过。” 听得“瑞王”二字,葵花一抹冷汗,抬手道:“你先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少年两泡泪刷的就冲出来,梨花带雨,像个委屈的小姑娘,他把匕首扔了,好半天才收住声,才慢慢说起来心路历程。 新房里点着熏香,烟烟袅袅地宁静祥和。 葵花揉了揉鼻子,瘫在红木圆椅子里听少年哭诉。 “瑞王,我是一定要走的,我有爱慕的女子,但是我也配不上她,我不会妄想的,”少年拿着绣花手绢儿擦泪,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疼惜,“求瑞王放我走,就当我死了吧,童襄瑾一定隐姓埋名,再也不出现,我走之后,请王爷放过我的家人,侯府……于我有养育之恩,请王爷看在我爹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他们……” 葵花额上顿时就挂了一滴冷汗,这少年是没带脑子走呢还是装单蠢! 对着妻主说出这一番话,他是找死呢,还是想祸害全家! 原身是个王爷,若是脾气暴躁一点,当场就会让他脑浆迸裂,血溅当场! “本王待你痴心一片,你竟然敢如此无理!”葵花装模作样的发怒,“说!你心仪的女子是谁,本王哪点不如她?” 少年眼里飘过一起慌乱,却又有着窃喜,他期期艾艾道:“是皇上,王爷的亲皇姐。” “……”葵花嗤笑了一声,“九五至尊也是你敢肖想的,也不怕闪了舌头!看不出你这小模样儿,心却如此大!也罢,你若无情我便休,赶明儿把你送去后宫,让你去陪你心上人。” 少年脸上的喜悦却没了,全是不可置信。路层没按设想的来,他抬起头看着葵花,仿佛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怎么?不装了?拿帕子浸药水逼出眼泪来,又费尽苦心演这么一出,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居心?想让我兄弟反目去自寻死路,还是想借我之手除去侯府?”葵花演绎着一个邪魅狂狷的王爷,睥睨小媳妇一样委屈的少年。 少年缓缓地站起来,把帕子整齐地叠好放进怀里,冷冷一笑,一改之前娇滴滴的软糯声音,清冽地道:“看不出,你这个草包王爷还有两分本事,但是与坊间传言相差了许多。” 柔弱的小媳妇似得少年忽然换了气场,意外的有一种反差萌,葵花忍不住要给他鼓掌,然而一瞬间,少年捏着匕首就横到了她的脖子上。 “你不是童襄瑾,”葵花也冷了脸,故意唬他,“你到底是谁?混入王府有何居心!你可知道,若是我死于你手,有何后果?” “怂包!”少年轻轻呵斥了一声,“我当然是童襄瑾,只不过不是那个懦弱的侯府庶子罢了!我不会要你性命,不然你的那些下人早就没了命。从今往后,你就当童襄瑾死了,以后不会有这么个人!” “瑞王,我给你点了迷香,你晕倒之后,要到明日一早才会醒来,你要给我记住了,你的夫侍童襄瑾,在进王府的当晚,就被你发怒整死了!” “反正,你也就是个草包王爷,弄死一两个人很寻常,不是么?”童襄瑾讥讽地笑了一声,把没了力气的葵花拖到床上,手脚都捆起来,在口里塞上一团布,再盖上被子,放下纱帐。 葵花其实并不晕,那迷香的副作用,她在酒醒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也立即用了醒脑药物洒在口鼻处。 只是在穿到原主身体上之前,已经吸了部分迷*药,葵花的手脚软趴趴的没有力气,对童襄瑾暂时没有太多的还手之力。 童襄瑾悉悉索索地收拾东西,在抽屉柜子里搜刮了一些细软,装进包袱里,然后换了黑衣劲装,少年偷偷开了窗子逃之夭夭。 偌大一个王府,从王爷的屋子里跑了一个人,竟然一丝动静也没有,葵花也是醉了,怪不得童某人说她是个草包王爷,果然名副其实,治安太差! 不过葵花此时也需要安静的环境来接收剧情,童襄瑾那家伙暂且让他先逍遥两天,回头再来算账。 葵花把束缚手脚的绳子解开,把口中布团拿掉,然后才入空间,喝了一勺灵水,一边打坐接收原主的记忆。 瑞王曹葵花,一生浪荡不羁,做了坏事无数,害了良家男儿数不胜数,最终还因为在她府中搜出了意图谋反的证据,被判了流放三千里,病死于路途中。 有这么一串事迹的人,也该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小王爷吧,多少也有些才气名声,然而曹葵花到死,都一直背负着“草包王爷”的名头。 据说曹葵花欺男霸女,在洞房夜把侯府庶女出身的夫侍童襄瑾碎尸,甚至有传言说,她是个吃人rou的大恶魔,因为童襄瑾彻底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那草包王爷还口口声声说,侯府的庶子跟人私奔跑了,就在新婚之夜。 没人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的侯府庶子可以一夜之间逃脱王府的守备,但是草包王爷不依不饶,还闹到皇帝那里去。 侯府惹不起,只好把预备送进宫的嫡次子赔了给她当夫侍。 这才让那个混球收了闹腾的心思。 只是曹葵花这家伙色*心不改,抬了侯府嫡次子没几天,就收了许多通房,不多久又看上了江湖里拥有极好名声的武林盟主爱子闵菡瑜。 可闵菡瑜是江湖人共同的男神,他常年一身白衣,武功出色人又极美,所有女子没一个不想娶他。 草包王爷摆着排场去武林转了一圈,被闵菡瑜的心上人削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地滚回来。 曹葵花里子面子都没有了,整天在家里喝酒,醉醺醺地叫嚣着要带兵踏破武林盟主她家,把闵菡瑜娶回家里当夫郎。 把江湖豪杰得罪了个遍。 可怜曹葵花还没来得及娶夫郎,家里各暗处就塞满了各种预备造反的活计。 受证据确凿与舆论压力,皇帝再怎么疼爱她这个二货妹子,也不得不做做样子惩罚她。 本来这等罪恶,是该凌迟处死的,皇帝不忍心一母同胞的妹子就这么没了,便改为流放,还派人跟着伺候。曹葵花命好啊,与其说是流放,不如说是出门游玩。 但老天终究看不惯这等不学无术的混球嘚瑟,曹葵花贪吃,一碗蘑菇汤下肚,两腿一蹬就不省人事了。 按理说,像曹葵花这样风流快活了一辈子,没承受什么不公平待遇的富贵之人,是死了也没有遗憾的。 但是,曹葵花觉得自己是个悲剧。 而悲剧的源头,全部来自于一个人。 童襄瑾! 那个她年轻时期纳的夫侍,把她揍了以后连夜逃跑的少年,他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那个少年,是个女子! 还是江湖上白衣女神闵菡瑜的心上人!加后来的妻主!加后来的武林盟主! 当年曹葵花好面子,认为被自己的夫侍揍了太可耻,只偷偷与皇帝说了,可怎么也想不到,那少年竟然是个女人!还换了个身份过得风生水起! 曹葵花的一切挫折和不顺利都是童襄瑾带来的,连最后的受罪,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临死前,曹葵花有幸看到了来宣告胜利的童襄瑾。那女子扶着美貌如仙的闵菡瑜,口里吐着恶毒的言辞。 “你那些醉酒的话语都是我传出的,菡瑜只要哭一场,就会有太多人听她的心意去行事。不然你的府邸之中,怎么会平白无故多了那么多罪证呢?” “看在你就要死去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些事,我就是当年被你娶回家的童襄瑾,我那么待你,不过是想要你去刁难一下侯府,或者干脆让侯府烟消云散。” “可惜你始终是个草包,侯府给你个嫡女你就算了,真是干什么都不成,白费了我一片心意。” “……” 曹葵花死前才知道,自己被人当傻子耍了一辈子,就连她的皇姐,也被人算计了。而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侯府庶女,却统领了整个武林,如同占据了半壁江山,风光无限。 这也就算了,反正曹葵花也不是个胸有大志的人,只是她好面子,死前听到的那一番话,她的魂儿都要气炸了! 整死童襄瑾!整死闵菡瑜!整死这一对贱人!曹葵花的心愿便是如此。 愿那两人一生不顺遂,不得好死,死前死后都要被人言语打脸羞辱。 另外,她希望瑞王曹葵花能脱去“草包王爷”这个阴影浓重的帽子,至少,不给皇姐拖后腿。 ☆、第147章 高岭之花(二) 葵花出了空间,天还没亮,练习了几段归一诀之后,发觉曹葵花的身体底子非常不错,十七八岁的女子在这个女尊朝代也算是孔武有力。她贵为王爷,自小就吃得好养得好,身体发育不错,若是从小锻炼习武,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功夫高手。 要复仇,要把童襄瑾打回去,葵花总得去江湖走一遭,原主带着家丁护卫去砸场子已经证明不可行,那么比较合理的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回想一下原主那一半是自己作出来的一生悲剧,葵花恶作剧心起,从空间里取了半碗狗血,涂在手上脚上脸上,又用小刀割了几条小伤口,吃了一颗能让人晕倒三天的药,再把破布塞回嘴里,手脚束缚起来。 瑞王府出大事了! 坊子里的传言恐怖又凶猛:瑞王第一次娶夫侍,在洞房里就被人捆起来,杀了几十刀,下手的人可凶残了,刀刀不毙命,却让她流血啊!失血过多可是会痛死的!据说瑞王一身都是血,床都给变红了! 据说太医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把她的命给捡回来,瑞王又养了半个月才恢复元气。 皇帝大怒,唯一一个妹子头一次娶个少年夫侍就出事,这是打皇家的脸面! 查!一定要查! 然而这案子太蹊跷。 屋里屋外都没有找到凶器,定远侯府的庶子童襄瑾也不见了。定远侯早年宠爱童襄瑾的生父,却迫于夫郎的泼辣,才渐渐冷落心上人,庶子出身的童襄瑾过得并不如意,等她的生父死去,更是一落千丈。这次能被瑞王给相中,真是天大的福气。 所以按理来说,童襄瑾没有作案动机。 但是除了童襄瑾,洞房之中没有旁人。 定远侯府被皇帝派人给看起来了,好算计王爷,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定远侯等于被关了禁闭,她那暴脾气的夫郎薛氏摔了好几个凳子,大声咒骂:“我就知道,童五不是个好东西,白眼狼都没他这么狠!是他自己勾搭上那傻王爷,诓了家里老多的嫁妆,接下来整这么一出,他倒是跑了一身潇洒,就不想想是有多坑家里!” 童襄瑾在家中兄弟排行第五,薛氏如今骂的就是他。 说起来,童襄瑾也是个有本事的,长这么大女扮男装示人,十多年了也没有被人看出端倪。着实不易。 “他打小你就护着他,我骂他一句你都给我脸色看!我就说童五跟他那心机爹一样,不是个好东西,你偏偏猪油蒙了心!如今可好,一家人都被他拖累了,儿子们的名声都被毁了,以后看还能找到什么好亲事!” 定远侯被夫郎骂的狗血淋头,却反驳不了半个字,她偏心童襄瑾与他爹是全京城都知晓的事儿,如今被困在屋子里不能出门也算是自作自受。 半个月之后,定远侯出了个馊主意,被薛氏骂了个半死。 “庶子捅出来的篓子,却让我的孩儿来承担,你是黑了心肝啊!拿尖刀□□的心窝!童五他生怕我给他找个不好的妻主,自作主张搭上了瑞王,如今跟了相好的jian夫跑了逃遁了,就要填上我命苦的四儿呀!” 他哭天抢地的,一点形象也不顾及地坐在地上捶,亲儿子童四默默地过来安慰他。 童四正是原剧情里,瑞王曹葵花的第一个夫侍。在童襄瑾跑了以后在进王府,等于是好东西打折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