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也许你也会成为死亡名单中的一员。”风景说，“死亡本身是一种规则，而死亡的时间也都是注定，死神只是履行这一职责的人，我并不建议你插手这些事情。” “你说，死神是什么样的？”西索换了一个问题，他想要插手死神的死亡名单，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想要看一看死神，最好是可以跟死神交手。对于其他人的死活，西索这种早已经见惯了生死的人，是真的不在乎。 光是流星街里面的孩子，在面对极致的危险的时候，都知道要保持住极致的冷静，这些成年人崩溃的样子，真是让西索看不上眼。虽然没有看见，但西索已经发现，有的乘客竟然已经被吓尿了裤子，而那几个乘客就是之前叫喧最厉害的几个。 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烂苹果，西索连看一眼的功夫都懒得废。 风景对于西索的问题顿了顿，最后说，“死神……就是死亡的化身，真正的模样，大概就是死亡的样子吧。”有的时候，一些得道高人之类的存在，总是会说一些让人听了就云里雾里的话。这让人感到非常郁闷，就想着，不过是一个回答而已，你说的简单直白些不行吗？ 然而普通人不知道的是，对于同一个问题，很多人认为理所当然的答案，在高人眼中却不一定是如此的，而他们真的说出来的那些，普通人又无法理解。比如风景在这里说出了这么一句听起来好像很有逼格的话，然而西索在跟儿童版风景对视了半晌后，直接伸手捏了捏风景的脸，然后说，“好吧，也许我们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其实这些乘客里，也不是全都那么的无趣，只是需要一双发现的眼睛而已。 不过，并没有等到西索找到新的乐趣，一个自从飞机上下来之后，就一直表现的非常沉默的老婆婆来到了西索身后，开口道：“请问……请问你可以帮帮我吗？” 西索转身，看见的是一个有着卷曲而又稀疏的白发，脸上布满了皱纹，跟其他那些崩溃的人相比，要安静平稳很多的老人。 老婆婆的背有些弓，仰着头看着西索，肩膀上披了一件又大又厚实的披肩，整个人看起来都跟现代社会的那些流行元素沾不上边，但是她眼中区别于其他人，面对死亡的坦然和平静，却让西索有些兴趣听听她想要说些什么。 老婆婆看看房间里那些情绪崩溃的人群，缓缓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就拎着西索和风景，拄着拐杖走到了外面去。 候机室外面的走廊已经变的安静了很多，警察把这边的部分全都给封了起来，以防止闻讯赶来的疯狂记者冲进来，也阻止好事者们围过来。 老婆婆在走廊上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在西索抱着风景过去，也坐下来后，老婆婆用平静的带着一些祥和的目光，看着西索和风景，还对儿童版的风景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是你的孩子吗？他从一开始看起来就非常的镇定，而且还非常有爱心，将来一定会变成一个很好的男子汉吧。” 西索对于老婆婆的话仅仅挑眉，并没有接话。 老婆婆说：“你们可以叫我爱丽婆婆，还在飞机里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们了，孩子非常可爱不是吗？如果我的孙子还在的话，一定也会是这么可爱的样子吧。” 爱丽婆婆提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见西索和风景两个全都看着自己。这种注视并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反而像是在被倾听，于是爱丽婆婆直接转入正题，“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帮助，小伙子，我看见你有帮助其他的人躲开死神的杀害，我想我应该没有看错。” 爱丽婆婆喜欢小孩子，所以在风景和西索还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个，特别是看见风景和西索之间的互动，让爱丽婆婆也忍不住的露出笑容来。后来西索抱起风景逆着人流往外走，她也是看见了的，虽然那个时候他并不明白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后来大家走在候机室之中，风景拉了警察黛丽丝一把，让她躲过被灯管爆头，还有后来接连死掉几人中，西索有故意绊倒一些人，让那些人也躲过了死亡的这些细节，爱丽婆婆却看见了。 如果爱丽婆婆也跟其他的人一样，全部都因为恐惧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是不会发现这些的，但是她从头到尾都表现的非常冷静。 这一点大概是因为，她早已经看透了死亡，觉得自己就算即刻死掉也没有关系。但是……心中有一个遗憾，如果可以实现的话，就好了。 在爱丽婆婆向风景和西索——主要是西索，豆丁风景被直接无视——提出请求的同时，风景和西索也在打量她。爱丽婆婆看起来跟其他人非常不同，这种不同不仅仅在于她过度的对于死亡的冷静，还有她周身那种清冷的感觉。就算是坐在一群人的中间，也感觉她是格格不入的、孤独的，而且在其他人的家人全都一个个的赶来的时候，爱丽婆婆的身边，却完全没有家人的痕迹。 风景：“爱丽婆婆，你的家人呢？” 原本看着西索的爱丽婆婆愣了一下，面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变成一个带着单纯快乐的笑容，“他们啊……都在天堂等着婆婆哦～婆婆很快就能见到他们啦。” 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风景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同时，他也意识到，爱丽婆婆的家人竟然，全都不在了。这样差不多也可以解释爱丽婆婆对于死亡的态度了，准确的说，她不是对死亡可以保持冷静，而是，她在“渴望”死亡。 风景闭了嘴，西索自然也看出了这些，只是这样就更加让他感到好奇，已经对死亡都无所畏惧的人，还有什么是需要他人帮助的，所以西索问：“你想要我帮你什么？” 爱丽婆婆笑了起来说：“我希望，你可以让我在到达我想去的地方之前，不要死在了半路上。” “我知道这种要求有些过分，不过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你们可以帮我了吧？”爱丽婆婆的眼神看起来非常真诚，“以前想死的时候却要一直活着，现在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却发现自己还有心愿未了。” “原本坐这一次的飞机，是想去我的丈夫当初像我求婚的地方，结果现在是不可能了，就想着死在他的身边也好。我的家人也全都在那里……我只是，不想一个人死在外面了而已。”爱丽婆婆的脸上有着刻板的线条，风景完全可以想象，平常的爱丽婆婆是一副什么样不会招人喜欢的表情。在孩子的眼中，她大概就跟奇怪的女巫一样，但今天的爱丽婆婆，面上却有许多的笑容。 竟然因为死亡的到来而高兴吗？ “我答应你。”西索说，“尽我所能。” 风景转头看向西索，而西索面上的表情依旧如同往日一般，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既然已经答应了要把爱丽婆婆给送回家里去，自然就不用再跟着大家一起留在这里了。对于死神来说，他也是需要休息时间的，而且西索现在对这么多人到底会因为哪些意外而死亡，已经不是那么的感兴趣了。 然而这边的人才刚走，那边的抱着头，双目赤红，让在崩溃边缘的大脑疯狂思考的马洛斯突然瞪大了眼睛。他想起来了，虽然在预知死亡的梦中一切都是那么的混乱，但他因为座位比较靠后，还是看到了大部分人的死亡。但是有两个人跟其他人全都不同。 在他的梦中，在飞机爆炸，机舱断裂，许多人都被空气抽飞了出去，包括他自己。他依稀记得惊鸿一瞥，看见西索抱着风景，稳稳的站在机舱中。整个世界在马洛斯的眼中都是旋转的，而那个人站的那么稳，就算机舱内部的所有座位、行李包括人，全部都被气压抽到了外面，他也站在那里，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马洛斯的眼神和西索是对上了的，但这一切都发生的非常快，马洛斯很快就失去了意识，然后从梦中醒来。 那种真实的死亡的感受，让马洛斯的大脑一片混乱。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个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但是西索那个人，绝对不简单，他依稀好像在一片惊叫中听见了西索说的话，“结果真的是飞机爆炸这种意外事故啊。” 死亡预知的梦，并不能够完全替代现实，马洛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梦中会看见这样的一幕，他明明又听见有人说，在飞机起飞之前，西索好像就已经准备带着他的孩子下飞机的，这样就跟他的梦完全对不上了。 但不论到底是为什么，从他梦中所看见和听见的那些东西来看，也许西索这个人，原本就是不是一个普通人。现在连死神都是“真实存在”的了，那么有一个不是普通人的人，不也就是正常的了吗？ 也许跟在这个人的身边，可以躲避死神的追杀。 而且之前接连发生的那些活下来的乘客之中的意外死亡事件，马洛斯把他们死亡的顺序跟自己在梦中所看见的死亡顺序进行对比，很快就发现，有一些原本应该死在前面的人，却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躲开了死亡。按照以往那些死亡预言者的话来说，这种情况就会让这些活下来的人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了。 死神杀人是有顺序的，他会按照每个人死亡的顺序来一个个的杀人，但若是原本轮到该死的人躲过了这一次的死亡，那么这个躲过的人，就会被死神暂且放到一边，先把全部该死的人都杀完一轮，第二轮再来继续按照顺序清理没有死掉的人。 而那些躲过的人，不论怎么看都根本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躲过去的，而马洛斯也发现西索面上跟其他人全都不同的表情。再联系他的梦，有能力让那些人躲过死神追杀的，大概也就只有西索了。 所以…… 不管他所想的对不对，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到西索，然后紧紧的跟在西索的身边！ 有人求死、有人求生，人类总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复杂的生物。在马洛斯想通了这些之后，立刻就跑去找西索和风景去了，但这个时候的西索和风景已经离开了机场。 当人类在被逼到一定程度，一定想要做到某一件事情的时候，爆发力总是惊人的，更不要说这件事情还跟自己的生命有关。于是马洛斯在一番折腾之后，很快就知道了风景和西索的去向，跟在后面就是一路狂奔。 而原本那些还在原地精神崩溃到放弃希望或者哭泣的人们，在发现马洛斯竟然不见了之后，也全都跟着疯狂的寻找去了马洛斯。然后他们在知道了马洛斯的去向后，也全都一窝蜂的跟在后面跑了——绝大多数人。 剩下来的一些，不是还有一些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就是已经完全的放弃了希望，等待死亡的降临。而在死亡来临之前，他们安静的回忆人生，再想想遗嘱要怎么写。还有一些，就是固执的认为，在警方的保护下，会更加安全的人了。 结果这一群原本死活要扒着警察，甚至还有人威胁警方，如果不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安全保护就要去投诉他们的乘客们，转眼之间就走了一大半。 而在机场瓦面，原本已经相对冷清下来的场面，随着这么一大波乘客仿佛赶着投胎一般的劲头，原本被拦在外面的记者们，也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全部都跟在了后面。 手里拿着话筒，肩膀上看着摄像机或者举着收音装置，阵仗不可谓不大。 他们这么两大波人在大街上跑，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然后加上美国人的跟风精神，然后莫名其妙的，后面就跟了一大群完全状况外的人，一路就这么跟在这群人的后面一起跑了起来。 然后大街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幕特奇葩的景象，并且后面跟着跑的人也越来越多。明明后面的这些人完全不知道前面那些人到底都在做什么，但大家却都跑的很起劲。甚至新加入的人略微奇怪发出疑问的时候，同样不知道为什么却也跑了很久的人就回答：“只有上帝知道为什么，反正不管了，就跟着跑吧，总是能有一个答案的。” 于是这一幕……又上了实时新闻。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天亮了，而这么一大群人在一起跟着跑的场面，还是非常热闹的。 ＃早安美国为您报道，昨日特大新闻。＃ 第103章 疯狂的度假05 美国有一部非常有名的电影，叫做《阿甘正传》，它的好评已经不必再赘述分毫。在这部电影之中，有一幕非常经典的画面，那就是瘸腿的阿甘跑步，跑的根本停不下来，跑的上了美国各大头条，甚至被许多节目引申出了各种各样的意义，跑的有许多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的人，也都跟在后面一直跑一直跑。 就连采访的记者们，为了可以采访这些人，也都跟在后面一起跑。然而作为领跑者的阿甘，从来没有回答过别人的问题。大家总是在问阿甘，“你为什么在跑。”，阿甘没有说过什么，他只是埋头一直跑，倒是其他那些跟着跑的人，还有采访者们，为这一场好像没有终点的跑步，冠上了许许多多的名头。其中很多跟着跑的人都说，“我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各大媒体也全都把阿甘的这一场好像永远不会停止的跑步所代表的意义、所想要追求的梦想，推上了一个让人崇敬的高度。如果那个时候有“感动美国的十大人物”这种类型的评选的话，阿甘一定会位列其中，很多人都说，跟着阿甘跑的这一段时间，他们的正跟人生都发生了改变。 结果…… 突然有一天，好像不会停下来的阿甘，在跑完了半个美国后突然就停下来了。跟着他跑的人们非常奇怪，就问阿甘，“你为什么停下来了？难道不继续向着生命的远方奔跑吗？” 阿甘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些问自己这种问题的人，回答说，“我只是不想跑了。” 从一开始，阿甘会突然开始奔跑，只是因为他想要奔跑了而已，而当他突然停下来，也只是不想跑了而已。 《阿甘正传》里的这一幕看着还是挺有趣的，而发自机场的这一场“全民马拉松”与那些不明就里跟着阿甘跑的人们，也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阿甘那一场轰动美国，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观、价值观的超长马拉松，是因为一大堆的巧合才出现，领跑者阿甘并未关心过其他人。这一次发自机场的“马拉松”从某方面来说，也可谓“一场乌龙”，并且它也同样改变了其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包括世界观。 起码在那些跟跑者亲眼目睹那一连串的“意外事故”，并且听别人把这事情跟死神流言联系到一起之前，大家以前都是特别拥护科学发展的现代人类，没几个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死神这种存在的。 但是发生在他们面前的事情，却让这些跟着跑的人们不得不相信。 就在他们这么一大群人离开机场没有太远，早上醒来的美国人流还没有达到一个高峰程度的时候，就在他们的面前，三个人同时被突然出现的大巴活活撞死。就在这之前，大家只是跑累了，有的人跟不上伏低身子在喘气，有的人擦着汗从街边的茶水摊子买一杯咖啡，有的人在一起激烈的争执着什么，跟着跑的这群人则乐呵呵的交流“其实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没事就跟着跑了，看起来挺热闹的。” 结果只是转眼的一瞬间而已，这些人全部都死了，鲜血飞溅，站的非常近的人被血水淋了一身。那些跟着跑的人，还有周围那些早上起床晨跑或者路过的人，全部都被吓的发不出声音。但是那些飞机上下来的幸存者知道是为什么，他们尖叫着转身就跑。跑的非常乱，原本在争执着马洛斯到底往哪里走了的人们，现在的脑子里根本不记得之前讨论出了什么来，大家跑的非常乱。 但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位于两旁大楼上的巨大的广告牌，在晨风的轻抚下，仿佛承受不住这种力道一般，老旧的电路突然断裂，整个巨大的广告牌猛地一下就甩了下来，带动周围的电线，还有其他被摆放在路边的东西，结果路口这条街哗啦一下，半条街都被各种线路扫了一遍，巨大的广告牌追上正在逃跑的人，一路滚动直接削死了七八个。 也许更多，但这种迅速的接二连三的死法让人连数都数不过来，两边的广告牌被带的又掉了两三个下来，人们的尖叫就没有停止过。 一个原本是跟着跑的中年男子从看见有人被巴士撞死开始，就因为受惊过度动弹不得的站在茶水摊位边，维持着原本谈笑的姿势，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不过转眼，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发生。 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眨眼之间变得空荡荡，就连那辆撞了人的巴士司机，也被这种场面吓的直接丢下自己的巴士，连滚带爬的逃了。 在男子的不远处，一个被广告牌直击头部砸的正跟脑袋都瘪了下去的人，一只眼珠子就像是动画里看到的那样，从眼眶里被挤了出来，后面连着仿佛血线一般的线，歪歪扭扭的滚到了男子的不远处。那颗白惨惨混着脑浆和血水的眼珠子就像是在看着他。 guntang的咖啡从男子的手中掉到了地上，尖叫堵在他的喉咙中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他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想要爬起来，但四肢根本用不上力，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这些人不就只是即性跟在别人的身后来了一场“晨跑”吗？也许他们可以从这场看起来就非常有趣的跑步之中获得一些非物质性的非常宝贵的东西，但是现在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这些到底都是什么东西？！ 男子的双眼往上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就在距离这条街不远的地方，名为海伦娜的女人，一脸惊惧的扶着墙站好，在一切归于安静之后，她偷偷的回身看了一眼之前他们这群人还站着的地方。几分钟前还是干净整洁宽敞的街道，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修罗场。 虽然非常可怕，但她还是非常仔细辨认了一些已经死掉的那些人的长相。海伦娜的记忆力总是很好，并且她因为自身家里都信基督的原因，也不是完全的不相信死神的存在。所以当时在飞机上，发现马洛斯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做戏，她就决定相信马洛斯。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还有判断以及通过观察得出来的结论全部都没有错，这让她躲过了飞机爆炸活了下来，如果当时不是她的选择，从飞机上下来的乘客也不会有这么多。乘客下来的多，也是一件好事，这代表着如果马洛斯所说的那些是真的，当死神开始杀人的时候，自己就有更多的活着的时间，也可以通过观察别人的死亡，来想到如何躲避死神的追杀。 网络上那些相关的事情里面的死亡预言者全都提到过，死神在杀人之前是有所征兆的，并且死神杀人也是有顺序的。 只要能够躲过死神的追杀，就能够活下去…… 海伦娜对这个结论有些怀疑，她不相信死神可以欺骗。以前的时候，这些相关的事情，她并没有非常关注，但多少也有些印象。似乎真的有人逃过了死神的追杀，但无一例外的，这些人在最后的时候，还是死了，只是死亡的时间在不断被延迟而已。 但是这些对于海伦娜来说已经足够了，反正人类每一天活着，只不过都是与死亡在赛跑而已。只是如今的他们，与死亡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了而已，而她所需要做的，就是躲过死神的追杀，而这需要她很好的观察周围。 在确定了死在自己不远处的那些人的长相之后，海伦娜立刻松了一口气的瘫坐在地上。 她暂时安全了。 这些死掉的人，有几个的座位全部都是在她后面的，而马洛斯之前也说过，飞机爆炸是从前端开始，然后飞机出现断裂。那么从大体上来说，飞机上的乘客死亡顺序，大概就是从前到后按照座位的顺序来。 而她一路上都有非常仔细的去关注每一个发生在身边的小细节。方才大家一起停下来买水喝的时候，她就莫名看见了被放在桌子上的报纸，写着xx事故，造成xx死亡，还有一个广告上面的灯管看起来仿佛年久失修了一般一只在闪烁，还有一些其他的说不清的小细节。这种细心和观察力救了她，让她躲过了死神的这一轮杀人游戏，那么在接下来，她终于可以好好的松一口气，思考之后该怎么做了。 马洛斯是死亡预言者，他所看见的死亡顺序大体上已经告诉了警方，海伦娜在确定了他们这一次的事故确实就是死神的杀人游戏之后，一只都非常的关注马洛斯，对于马洛斯说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 从马洛斯那里知道了大体的死亡预言已经差不多，但如果可以她还想要知道的更清楚一点。当过百的人数越来越少的时候，确切的知道死亡顺序就会变得非常重要。而且，马洛斯看起来对死神的杀人游戏知道的比较多，原本的马洛斯看起来是非常彷徨的，但他却突然离开了机场，在离开之前还打听了西索这个人。那么，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让马洛斯突然会追着离开的西索出来，这就变得非常重要。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西索会是他们这一群人活下去的希望？ 第104章 疯狂的度假06 求生，是人的一种本能。为了生存，一个人所可以做到的程度，绝对可以超乎所有人的预料，特别是当死神一直在步步紧逼，自己周围那些同样从飞机上走下来的人们，却在自己的面前不断死去的时候。生命的长短，似乎就变成了一种可以被计量的东西。 在平时的时候，没有人会特意去思考生命的意义，或者强烈的爆发出我想要活下去的想法，但是在这个时刻，这个被死神追逐的时候，却没有几个人愿意呆在原地，等待死神对着自己挥舞镰刀。 死神的追逐并没有因为街口的那一场杀戮而停下来，四散跑开的人们虽然不会再让死神一次性杀掉一堆的人，可等到那些人再次找到寻找马洛斯的踪迹，并且相遇之后就发现，原本一百多的人，现在已经死的就剩下二十多个了。这样的发现，让这群原本就崩溃的人，简直要丧失理智。而且就在他们刚才四散跑开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听见或者发现，其他的人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