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炮灰女配不想死(穿书)在线阅读 - 第10节

第10节

    翠景园,因为穆云潇怀孕,焚着的香都被撤去,竟比平日里都清爽了不少。

    穆云潇卧在床榻上,殷落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二人相顾无言,床边跪了一溜的医师。

    答案都一样……穆云潇怀孕了,但是身体太过羸弱,没办法生下来,随时有流产的风险。假如强行要生下来的话,一定是会难产而死。

    这消息立即被他封锁了,此刻太医们心惊胆战地跪成了一排,生怕这个皇帝震怒,牵连到他们。

    沉默了许久,殷落揉了揉眉头,疲惫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只许说云潇怀孕的事情,否则——”

    穆云潇却轻笑一声,打断了殷落的话。

    “陛下何苦为难他们。”

    殷落没有开口,只是挥了挥手,放这些被吓成了缩头鹌鹑的太医们离去。

    “云潇,别怕,我们以后……”

    “我们以后,也不会有了。”穆云潇清清冷冷地再次打断殷落,若无其事的说道:“所以,放了我吧,也放了你。”

    殷落握着她的那只手又紧了紧。

    江山美人难两全,他偏偏贪心都想要。

    他将穆云潇的手拉上来,安慰一般地吻了吻,喃喃道:“再给我一些时间,云潇,我很快就能给你们家报仇,让你光明正大的做我的皇后。”

    穆云潇冷笑一声:“恐怕陛下不需要我这个罪臣之女做皇后吧。”

    其实若仔细追究起来,殷落也算是他们家的仇人。

    说得好听,为他们家报仇,如果不是苏家阻挡了他的帝王路,他又怎么可能有所作为。

    殷落无奈,“云潇,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穆云潇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似乎也答不出来。

    这时,一个小丫鬟上前,端端正正地跪下,轻声细语道:“陛下、穆夫人,皇后娘娘她差遣宫里的人来送了许多东西,说是庆贺陛下终于有后。”

    殷落冷哼了一声:“她的消息倒是快。”

    而且最近几天乖得不像话。

    穆云潇却懒洋洋的从床上直起身子来,问道:“送了什么?”

    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们一眼,才小心道:“回夫人,送了雪莲花、去年江南进贡的云霞缎、红髓丹,并金银玉器若干。”

    东西很贵重,尤其是红髓丹,上好的安胎补品。

    小丫头的腿微微打颤,又心惊胆战的说:“娘娘还说……老是让穆夫人她不明不白的住在宫里也不好,劝陛下趁早给穆夫人一个名分。”

    她的话音刚落,殷落凉凉的眼神就立刻扫了过来。

    苏凌不知道,不是他不想给穆云潇名分,只是这时候是不能给。

    一个罪臣之女,哪里还能有什么名分。这次借着怀孕的名头才让她有了个像样的居处。

    而苏凌这个对规矩一窍不通的菜鸡还以为自己干了好事。她觉得穆云潇之所以不能有名分,应该全都是因为苏凌之前闹腾的。根本就完全意识不到就算没有苏凌,这穆云潇的地位也很尴尬。

    所以她这举动,在殷落连着穆云潇这边看起来,大概就是完全的示威了。

    穆云潇讥笑一声,声音轻柔的对那小宫女说:“好啊,你去告诉苏凌,叫她把皇后之位让出来好不好?”

    那小宫女吓得面如白纸,赶紧头抵在地上,完全不敢抬头看。

    殷落面色阴沉,暗道迟早有一天要让苏凌付出代价。

    他轻轻将穆云潇搂在怀里,呢喃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穆云潇被他抱住,似笑非笑的看了地上的小宫女一眼,眼神竟有一些涣散,毫无生机,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她慢慢将手搭在殷落的肩头,安抚性地拍了拍,无奈道:“你啊,从小就喜欢让我等你。”

    从小,殷落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偏偏喜欢和穆家大小姐一起玩。

    当时穆云潇已经和二皇子指腹为婚,殷落也曾咬着牙发誓,以后一定会以皇帝的身份娶她入住后宫。

    结果,他是当了皇帝,穆云潇却成了罪臣之女。

    等待,从来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月辉送完了礼,打听到皇帝居然果然寸步不离的陪着那小贱人,登时气得脸都歪了。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反正自家娘娘不会干等着的,一定会让这贱人尝尝苦头。

    苏凌自诩终于找到了方向,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就着烛光艰难地读一本传记。

    自从来了这里……她就变成了文盲。

    虽说苏凌原本就是个丫鬟出身,文化程度也不太高,但是人家以前好歹读书写字没问题。不像现在,看到一个生僻字还得自己反应半天,在心里好好琢磨这是什么个字。

    繁体和简体区别不大,读书还好,适应两三天也能差不多了。愁人的是写字,她如果一下子不会写字了,只怕会立刻让别人看出来。

    月辉提着裙角扑回自家宫殿,一进来便见着自己娘娘这不甚淑女的模样。

    唉,多么可怜的娘娘,被那小贱人气得都不顾形象了。

    但是没关系!月辉握拳,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娘娘!”

    苏凌靠在软榻上,一条腿还不定时的抖两下。见着月辉回来了也只是瞟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就说,自己则专攻手里的那本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