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她听见焦急又轻柔的呼唤声音,但维斯帕却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拼命的想握住meimei莉娜的手。 “维斯帕——” 她感觉到仿佛有人抱住她的身体,是有力又温暖的怀抱。 “维斯帕——” 她看见自己渐渐远离那辆轿车,眼前的所有场景瞬间崩塌消散,只留下了耳边温柔且低沉蛊惑的声音,“维斯帕,看看我。” 金发小姑娘终于睁开眼,她本该剔透迷人的绿眼睛此时盈满雾气,眼眶红红的,长而卷曲的睫毛变的濡湿,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兔子。 汉尼拔将她抱在怀里,削瘦挺拔的脸部线条似乎都变得柔和了不少,“别担心,我在这儿。” 金发小姑娘垂着头,可怜的啜泣,声音很低,但却格外令人心疼。 汉尼拔回忆起幼时mama哄米莎入睡的场景,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躺在身侧,轻轻的将金发小姑娘拥在怀里,一下一下安抚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维斯帕用手指揪住他的衬衫,软软的一团扑进汉尼拔怀里,眼泪几乎瞬间便沾湿了他的衬衫,小姑娘的声音细软又委屈,“汉尼拔…” 英俊的少年抱住她安慰,就像在安抚当初那个失去所有家人的自己,仿佛他帮助维斯帕从心理阴影中解脱,就能走出自己的多年梦魇。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维斯帕漂亮的绿眼睛盈满水光,正忍着委屈,咬住嘴唇不发出呜咽声。 汉尼拔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维斯帕,我在这儿陪着你。” 小姑娘再次将柔软的脸蛋埋进他颈窝委屈的蹭,声音闷闷的传来,“…一直吗?” 汉尼拔将手掌放在维斯帕的脸颊上,轻轻用了些力气让她扬起头,金发小姑娘的绿眼睛还带着雾气,是格外令人心软的puppy eyes. 他的声音低沉撩人,带着一抹慵懒却危险的法兰西语调,“如果你希望,便是永远。” 第84章 hapter 84 we are all i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十二月二十四日一整天,整个美利坚都在为平安夜晚餐忙碌着。 而五岁的萝莉维, 则埋在她崭新的四柱床上做着香甜的美梦,是的,此刻又是她的午睡时间。 当汉尼拔·莱克特进入维斯帕的卧室时,便看见他的小姑娘睡的格外安稳。 但很不幸,他是来叫醒对方的。 “维斯帕——” 汉尼拔将小姑娘从厚厚的棉被里剥出来, 对方睡眼朦胧的看着他嘟囔,“我每天要睡至少十一个小时。” 维斯帕准备严格遵守科学条例——四至七岁儿童,每天满足十一个小时睡眠。 她刚睡醒的鼻音, 以及喉咙里发出的不满哼唧, 令人忍俊不禁。 英俊的年轻绅士嘴角微微牵起弧度,略显冰色的蓝灰色眼睛迷人极了, 他的目光中似乎总是并存着人道主义与邪恶气息,那种矛盾的特质令他极具魅力。 “在圣诞季期间,你该从这十一个小时里拿出一些时间, 用来欣赏度过热闹非凡的公众假期。”汉尼拔为她展开温暖的外套。 实际上汉尼拔对平安夜与圣诞节没有丝毫兴趣,但他不希望维斯帕错过这些成长经历中的美好回忆维斯帕顺从的张开手臂,穿好外套后可怜巴巴的揉了揉眼睛, 鼓着脸问, “您要带我去挑一只平安夜晚餐火鸡吗?” “没有火鸡,”他的声音低沉,如同某类灵动的冷血动物, “而且也没有长筒袜礼物。” 维斯帕眨眨眼,扳起小脸一本正经的说,“这很好,其实我是犹太人。” 众所周知,犹太人和华人是美国移民中,最大的两个非基督群体,他们可没有庆祝圣诞节的习惯。 汉尼拔将她抱到床边,娴熟的帮他的小姑娘穿上保暖的靴子,声音动听且磁性,“我会记得在犹太教的逾越节之夜为你准备嫩芫荽与烤鸡蛋的。” 逾越节之夜是犹太家庭把盏欢宴的时刻,宴会上备有嫩芫荽,象征春天万物成长的希望;烤鸡蛋也是必不可少的晚餐食物。 维斯帕跳下床,长长的金色卷发在身后晃动着甜美的弧度,“您要带我去哪?是不是在酝酿将我丢掉?” 汉尼拔坐在床边,无处安放的长腿为了姿势更舒适些,自如的分开。 他听见维斯帕的声音后挑眉,“那我恐怕得给你一把火柴,配合你即将孤苦伶仃流落街头的经历。” 金发小姑娘狠狠的皱了皱鼻子,扭头就走。 汉尼拔只能立刻站起身来,从身后将坏脾气的金发小姑娘拎进怀里,“您的脾气可真算不上好,林德小姐。” 维斯帕用软软的手指戳了下他的伤疤酒窝,“这是怎么弄的?” 汉尼拔沉默了几秒,径自抱着她走出卧室,维斯帕软趴趴地靠在英俊少年宽阔的肩膀上,他的手臂与身躯温柔又强大,仿佛能将一切寒冷与伤害阻挡在外,而金发小姑娘的眼睛还在盯着那处伤疤。 那道伤疤在汉尼拔不苟言笑时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当笑起来时,便露出那道小小的凹痕,似酒窝非酒窝,平添了无限魅力与神秘气质。 她忽然脆生生的道,“看上去像是被狗抓伤的。” 汉尼拔脚下一顿,与怀里软绵绵的小姑娘对视,假装威胁她,“如果告诉别人,就真的将你丢掉。” 实际上这道伤疤,是他六岁时,想将家里的杜宾犬当马骑,最后却被狗爪挠破脸颊,落下疤痕。 小姑娘做了个抿紧嘴唇的动作,接着用puppy eyes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会很乖的。” 汉尼拔驾驶着黑色轿车行驶在巴尔的摩街头,路过的剧院正在举办崇拜庆祝活动,大型小型的音乐演出颂唱着赞美诗。 巴尔的摩大多数的家庭都团聚在家中,为平安夜丰盛的晚餐准备着,但也不乏有酒吧举办热闹非凡的化妆舞会,准备通宵达旦地庆祝狂欢的平安夜。 维斯帕坐在副驾驶上,趴在窗边看着悬挂着美艳花环及绮丽饰物的街道两侧,直到她的眼前出现美丽曼妙的内港风光。 维斯帕惊喜的看着汉尼拔,“我们要出海?” “不担心我趁机将你丢进大西洋?”汉尼拔面容英俊,鼻梁坚挺,微微垂下视线看着他的小姑娘,故作冷淡的声音格外撩人。 金发小姑娘乖巧的向他怀里扑去,纤细又柔软的胳膊圈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奶声奶气的发哦,“别丢下我,我长大会很漂亮的。” 汉尼拔轻抚着她的后颈,顺势将小姑娘抱出黑色轿车,嗓音如同在大提琴上滑落一般,“您已经足够漂亮了,我的维斯帕小姐。” 风光秀丽的内港沿岸停靠着许多私家游艇,显得繁华闲适。 20世纪50年代开始,随着世界经济的普遍发展和游艇技术的进步,游艇拥有者日渐增多,游艇活动得以广泛开展,而游艇俱乐部已经成为美利坚的高档休闲消费项目,它与高级跑车、私人飞机一起,成为显示身份和尊贵的一种象征。 而此时的巴尔的摩内港沿岸,其中一辆豪华的私人游艇最为崭新,且具有格外漂亮的线条流线,透露出主人出色的高雅品味。 当维斯帕被他带上这艘游艇时,惊讶不已,漂亮清澈的绿眼睛睁得圆圆的,“您拥有一艘船?” 汉尼拔将她放在驾驶舱的内侧,和煦的暖风吹拂在她身上,透明的挡风板前视野开阔,午后的景色极为瑰丽。 维斯帕转过她的小脑袋看向汉尼拔,他娴熟的发动游艇,俊美坚毅的侧脸,看上去神秘且迷人。 维斯帕仔细回想了一下汉尼拔·莱克特先生的众多才能,精通医学外科及心理学知识,在古典文学与音乐方面有极高的造诣,品味出众,面容英俊非凡,身姿挺拔强壮,优雅又邪恶的气质令人心跳加速。 上帝造人时果然不公平。 唯一的缺陷是脸颊上的那道伤疤,结果还意外的为其平添无限魅力。 汉尼拔忽然转头看向金发小姑娘,稍显冰色的灰蓝双眸目光专注,“叫它维斯帕号怎么样?” 维斯帕熟练的跳到他怀里占便宜,扬着小脸看他,“我们要去哪?” “沙滩、海浪,”汉尼拔看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绿眼睛,“以及璀璨的焰火。” 起伏的海岸线极具魅力,汉尼拔从内港出发,航向有着美丽沙滩的港口,有不少人选择在今日举家出行,而美丽的沙滩成了不错的度假地。 汉尼拔将游艇停靠在岸边时,已经是夜晚。 在陆地和海洋交汇的美景中,许多人聚在一起欢畅饮酒,享受各种美食,并且愉快地交谈着,伴随着飘荡在空中的音乐和美食的香味,维斯帕点点头,这可比留在家中度过平安夜美妙多了。 汉尼拔走在沙滩上,一手抱着他的小姑娘,另一手则提着非常重的物品。 维斯帕本来以为冬季的沙滩会寒风瑟瑟,但没想到却点燃着许多篝火取暖,沿着沙滩更是支起了许多帐篷,不少情侣和家庭都热闹的分享着美食美酒。 当汉尼拔从宽大的手提包里拿出折叠帐篷时,看见金发小姑娘漂亮的眼睛里几乎绽放出光芒。 他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冲散了几乎与生俱来的冷酷气息,“看来您很喜欢今天的安排,我的维斯帕小姐。” 小姑娘俏生生的站在岸边,仰着小脸看他,声音又软又甜蜜,“我能帮忙吗?” 汉尼拔注视她水汪汪的眼睛,估计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拒绝她,“如果你保证不让自己受伤的话。” 维斯帕扯着他的风衣袖口,乖巧的晃了晃,“有您在,我才不会受伤。” 英俊绅士挑眉,看着腿边的小豆丁,声音揶揄,“你可真是擅长哄人开心。” 维斯帕无辜的眨眨眼,“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先生。” 汉尼拔蹲在她面前,嗓音低沉撩人,“你这个小骗子。” 小姑娘在想要哄人开心时,总是听话又粘人,令她想讨好的人恨不得同意她的所有要求。 她抓着汉尼拔的手掌放到脸颊上,乖巧的蹭了蹭,就像一只小猫。 已经渐渐体会萝莉维杀伤力的汉尼拔,只好将帐篷的边角递给她,“我都几乎忘了,你不久前还在冲我发脾气。” 维斯帕努力展开双人帐篷,冲他煞有介事的点头,“那一定是您的幻觉。” 汉尼拔很快的便将帐篷搭好,他如同雕塑一样完美坚毅的脸上,扯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你简直是个爱撒谎又坏脾气的小恶棍。” 维斯帕才不理他,哼了一声就想要钻进帐篷里。 结果因为忘了此时是五岁身体,协调性并不十分好,不小心撞到了左侧的行人。 “维斯帕——”汉尼拔站在帐篷另一侧,低呼出声。 扑通一声,金发小姑娘便坐倒在沙滩上。 这个见鬼的五岁身体!站稳很难吗?! 维斯帕很快的被两只手臂扶起来,其中一方是汉尼拔,另一只手臂则来自她撞到的人。 “抱歉——”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维斯帕抬头望去,下意识睁大双眼—— 见鬼!这个看上去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和她某个黑魔王前男友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但维斯帕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并不是因为面前少年的嘴唇有裂痕,以及似乎因牙龈畸形而口齿不清的发音,而是迥异的气场,汤姆·里德尔即使最落魄时,看上去也是不可一世的,仿佛整个世界的黑暗权势全部凝聚在他的掌心。 而她面前的少年看上去则格外阴郁且自闭,说真的,即使他有着唇裂,但并不是十分影响外貌的英俊,可是他整个人的气质透露出某种瑟缩的恐慌感,仿佛正在受到责骂和恐吓,就像是一种自儿时便遭到虐待而导致的自闭型人格障碍。 “弗朗西斯!你又在搞什么鬼!”暴躁的声音从维斯帕身侧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