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得知这个事实,宋池的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脑海里也不停地闪过与顾塘见面的每一个画面,到最后脑袋都有点隐隐作痛,她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重重地吐了口气,懊恼地想,每次一和他有关的事,自己就铁定安不下心好好思考,她总觉得,顾塘就是她的命数,一辈子都和他撇不开关系! 过不久,小漾又挪着椅子过来,“我跟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内部消息,你可别往外传哦!” 宋池,“……” 真不是她和多少个人说了这件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激动~ 最近在准备考试,下一周还有五门课,7月8日上午才全部考完 所以这几天我都没有码字,而是在专心复(shui)习(jiao),所以存稿箱在一点点瘦小中...不过放心,到8、9日还是有存稿的,但同时这就意味着暑假我要每天奋力码字了(┬_┬) 所以,你们还不打算好好爱我吗?赶紧收藏它吧! ☆、受伤 下午在工作室画稿时,宋池突然接到了宋期望班主任的电话,以前有什么重要通知他班主任也会打电话来跟她说一声,宋池以为这次也一样。 没想听到电话那头老师的话,她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惨白,原因是—— 宋期望在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手断了。 听到这消息,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和明夏请了个假后便急匆匆朝医院赶去,因为小摩托坏了,所以她这几天都是坐公交车来,这次也不例外,出了大厦门口便往公交车站跑去。 不知是不是定律,没到紧急时刻,那公交车就跟黏在某个地方一般,十几分钟过去,一辆也没见着,连的士的影儿也没有,正当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时,一辆黑色轿车在她身侧缓缓停下。 她疑惑地朝车子望去,茶色玻璃缓缓降下,一点点露出顾塘那张清隽的脸庞。 “去哪?我送你。” 错愕间,顾塘开了口,那眸色淡淡的,口中出来的话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味道。 宋池心里还着急着,反应过来后也没推辞,开了车门便坐了上去。 “市中心医院,麻烦你了。” 听到他报出的地址时,顾塘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见她一脸急色,还是先发动了车子才出口询问,“出什么事了?” “期望在幼儿园摔断了手。” 顾塘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眶红红的,脸色惨白,在心里想了想,不禁出口安慰,“别担心,小孩子伤筋动骨很正常。” 宋池抿了抿嘴唇,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减淡多少。 幸亏有了顾塘,十几分钟后,宋池总算在医院的椅子上见到了自个家的儿子。 大眼睛红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那只断手被打着石膏用一根纱布牵着挂在脖子上,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宋池哪见过他这幅模样,心里又是心疼又觉得好笑,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宋期望本来还好好地坐在椅子上,见宋池来了小脸儿一皱,张嘴刚喊了声‘mama’便哇地大哭起来,另一只手不停地揉着眼睛,还扭了扭屁股打算跳下地板。 宋池见罢赶紧上前,伸手将他抱了起来。“mama来了mama来了,别哭别哭~”她边安慰他边用手拍着他的后背,但可能真的太疼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停下来。 宋池抱着他看向一旁站着的那个年轻女孩,也就是宋期望的班主任,“好端端地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呢?” 那老师见宋池这番问,脸上升起愁容,“宋mama,不好意思,都是我不好,我只是离开一会回来后望望小朋友就摔着了,我听其他小朋友说他当时是跟几个小朋友在楼梯上嬉闹,可能……”老师皱着眉,一脸局促,那样子像是怕宋池把她给吃了似的。 “嬉闹?”宋池皱眉,看向怀里突然噤声的宋期望,脸上浮起一丝怒气,“我跟你说了多少回,走楼梯不能玩,你不听,现在好了,吃苦头了吧?!” 宋期望眨巴着眼睛,一脸憋屈,“我,我没玩。” “还敢说没有?!” 宋期望撅起小嘴不搭声。 班主任讪讪地挠了挠脑袋,“宋mama,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疏忽了,望望小朋友也不会受伤。” 停顿了几秒,那老师又接着道,“这次事故我们幼儿园会负所有责任,医药费我们会垫付的!” 说实话,宋池心里不怪这个老师是不可能的,自己把孩子交给她,她却不把人给看好,别说少一根汗毛,现在是断了根骨头,换哪一个母亲都会接受不了。 一路上宋池也在心里斟酌着要怎样‘教训’一下这个班主任,但此刻见她把什么话都给讲完了,而且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她觉得她再说点什么搞不好会把这人给吓出病来,便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希望你们以后可以注意一点,这里没什么事你可以先走了。” 班主任一听这话喜上眉梢,赶紧开口道谢,“谢谢宋mama,实在对不起,我,我下次会注意的!请您放心!那…那…我先走了。” 得到宋池点头,班主任一秒也不敢停留便急忙离开。 宋池看着瞬间消失在自己面前的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宋期望起身去问了下医生一些注意事项。 刚走出办公室,便和顾塘碰了面。 市医院的车位一直紧缺,顾塘刚刚将她放在医院门口后便开着车绕到另一个地方停车。 见宋期望一脸没有精神的模样窝在宋池的怀里,关心道, “怎么样,没事吧?” 宋池摇头,还有心情调侃道,“他就是rou疼了点,可我就遭殃了。” 靠在她肩膀上的宋期望一听这话,眼皮子幽幽抬了抬,看了下顾塘,又耷拉下来,那神情和宋池某些时候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顾塘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看向宋池,“现在也不早了,吃了晚饭我再送你们回去吧?” 宋池一听有点为难。 他眸光微沉,“怎么?你今晚有约?” 宋池连忙摇头,“没有,是…我爸每天都会做我的份,他现在应该在等我回家吃饭呢。” 顾塘挑眉,“既然如此,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宋池表情有点不自然,“不好意思哈,下次,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吧。” 顾塘耸肩,“没事,不过…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我的邀请呢。” 宋池一脸吃瘪,“呵呵,是吗?” 那她这样不就是不识抬举了吗?!实在是罪过呀。 回去的路上,宋池抱着宋期望坐在了后座,和前方的顾塘并没有多余的交谈,好在车厢里流淌着音乐声,倒不显得尴尬。 到了巷子口时,顾塘先她一步下了车帮她开了门,宋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要不…到我家凑合一下?” 此时的顾塘一手搭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扶着车身,这一姿势很不巧地将宋池给包围在了自己的怀中,看着说了这话后脸已经透着粉色的人儿,顾塘忍不住笑出声,那声音在喉间发出,听到宋池的耳里更是撩拨。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此刻的她与顾塘的距离很近,近得自己的鼻尖都已经快贴上的身上的布料,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清晰可闻。 宋池可以明显感到自己全身的温度在慢慢上升,烧得她浑身发烫发软,差点抱不住手上的宋期望。 顾塘适时地放开了一边的手,侧了下身子,这举动总算让宋池松了口气,然后,她便听到头顶上传来了一个清越的声音。 “不了,你爸可没做我的份儿。” 宋池一脸窘迫,还真是个…小心眼的人。 顾塘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进去吧,我先走了。” 宋池点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今天麻烦你了,开车小心点,那个,下次请你吃饭吧。”她旧事重提。 顾塘没开口答应,只是笑了一下便径自坐上驾驶座,在启动车子前他又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下,见黑幕下的她娉婷而立,面色红润,说不出的娇美动人。 这种感觉不错,顾塘想。 老宋同志见自家孙子在幼儿园摔成这幅模样,多年以来在学生面前维持的好修养瞬间灰飞烟灭,抱着宋期望愤愤地将幼儿园的祖宗问候了一遍。 宋池在厨房里将菜热了一遍出来后,老宋还在那儿嘀嘀咕咕的,她抚额,表情相当无奈,“行了爸,那都是他自找的,走路不好好走玩什么劲,摔断活该!” 老宋一听不乐意了,两道眉都竖了起来,“有你这么当妈的吗?!站着说话不腰疼,小时候让你别爬树你不也照样爬,后来不是也摔了个狗吭屎?!” 宋池冷哼一声,有这事儿吗?!她怎么不记得?! 宋期望摔断的是左手,并不影响一些日常活动,但老宋这回是真心疼,刚到饭桌便把宋期望的碗筷拿了去,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吃。 宋期望吃了几口后,想到什么,开口道,“爷爷,我是不是可以不用上学了?” 喂着饭的老宋手一顿,看了一旁的宋池一眼,又转回来道,“不去了,给你放几天假。” 宋池还想说什么,但见宋期望那挂着的手,只好安静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见爷爷和mama都同意给他放假,宋期望高兴得手舞足蹈,都忘了自己还是个伤残人士。 吃完饭后,宋期望便一个人去客厅里玩,宋池见他走远,才慢悠悠开口,“我这几天可能会很忙,你可能要帮我带一下。” 宋父有一丝不悦,“不是我说你,小孩子打闹小磕小碰很正常,你不要每次一碰到事就说孩子不是,会给他造成不良影响的。” 宋池皱眉,“我哪不关心他了?!他本来就有错!” 宋父摇摇头,扒了几口饭,“我当初就跟你说你还太小带不了孩子,你不听?还……” 宋池撂下筷子,清脆的声音让厨房瞬间安静了下来,“行了,孩子我会自己带!不用麻烦你了!” 宋父脸一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宋池抽了一旁的纸巾擦了下嘴,起身离开了座位,“反正从我有他开始您就没有一天满意过。” 宋父一听气得青筋暴涨,还要说什么,转过身时宋池已经离开了,看着眼前还满满的菜,他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每次父女俩只要提到这个话题,真跟隔壁老李说的一般就只差两人干一架了! 他扒了扒几口饭吞下,那饭粒嗝得喉咙发痛,他狠狠地把碗筷放下! 啪!不吃了! 出了厨房后,宋池便径自抱着宋期望回房去,因为摔了一跤,他身上的衣服都脏兮兮的,宋池只能给他先洗个澡。 此刻还是初春,天气仍然很寒冷,宋期望身上的衣服更别提了,里一层外一层,因为一只手不能动,脱下最外那一件毛衣便花去了几分钟,宋池低头闻了闻,觉得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汗味,便决定给他擦下身子就行。 宋池因着在饭桌上的事心情还很糟糕,也没发觉什么异常,等发现宋期望今天洗澡格外沉默时,她才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了?”她掐了掐他无神的脸蛋询问道。 宋期望鼓着腮帮子,摇摇头,边摇那黄豆粒大的眼泪便滴了下来,这可把宋池给吓了一跳,心想是不是刚刚和宋父说的话被他听了去。 “发生什么事?别哭,跟mama说下。” 宋期望啜泣着揉了揉眼睛,“mama,他,他们都说我,我没有爸爸。” “说,说我是没有人要的、的孩子。” “mama,我是不是真的没有爸爸?” “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宋池听罢心一沉,隐约知道了他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刚还说这事是他的错,现在看来,好像错的是在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