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节
苏苏今年是大学最后一年，这丫头打算考研，目前有四个选项让她选择，北京、成都、重庆和西安，北京自然是为了更好的学校，她估计会考北大，何况还有二胖在北京。成都则是想找赵出息，川大还算不错的选择。重庆大学相比之下有点弱，可离家近，家里长辈也让她考虑考虑，最后则是留在西安留在交大继续深造，目前苏苏在北京和成都之间犹豫，重庆已经放弃，西安也成为备选，气的程子欣没好气的收拾它。 在赵出息和二胖带着苏苏回西安的时候，程子欣正在家里陪着长辈们，其实她今天没有所谓忙什么金融论坛会议，那只不过是借口而已，徐家和程家是世交，现在徐家出事了，程家多多少少有些牵连，不过程家相对来说影响不大，也不怕什么，只是徐家现在想要程家帮忙，程家有些为难了。 程子欣也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她更没想到蔡伯伯会出事，现在整个徐家都乱套了，今天徐少卿亲自来程家求程家帮忙，见到徐少卿的时候，程子欣吓了一跳，徐少卿看起来极其疲惫，黑眼圈很明显，看来最近没有休息好。 程子欣知道赵出息和徐少卿之间的恩怨，徐少卿当初想杀赵出息，赵出息也是因为徐少卿才离开西安了，正因为这件事，她才跟徐少卿彻底疏远。这次赵出息回西安报仇，报仇的目标自然是徐少卿和周斌，她已经知道赵出息现在不简单，如果蔡伯伯没有出事，徐少卿可能还能应对赵出息，现在蔡伯伯出事了，徐家要面对很多事情，徐少卿哪还会是赵出息的对手。 程子欣有些于心不忍，她或许不能帮徐家面对这次的危机，但应该能向赵出息求情饶了徐少卿，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也喜欢徐少卿很多年，也不想看到徐少卿如此可怜。 所以程子欣琢磨着，哪天向赵出息开口…… 下午，徐少卿准备回家拿点衣服，这几天他打算回家住，老妈因为这件事，现在情绪不稳定，而且每天都有人往家里跑，老爸又去了北京不在，他得面对这些事，这些人。 只是他刚刚回家，就看见坐在他家里正等着他的周斌，不请自来还鸠占鹊巢，徐少卿不禁火大…… 第905章 彻底闹崩…… 如果徐家没有出事，徐少卿可能会全力帮周斌渡过难关，毕竟他们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死都会牵连到另一个，再说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赵出息。可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舅舅的出事让整个徐家走在了悬崖边上，相比于赵出息，中纪委的调查组可没那么好对付，所以徐少卿自然要把重心放在这件事上，他不是不想帮周斌，而是已经没有能力和心思去帮周斌了，所以他才没接周斌的电话，就算要帮，也得徐家渡过这次难关再说。 只是徐少卿没想到，自己没接周斌电话，周斌却跑到自己家里来了，忙了一天心急交瘁的徐少卿瞬间火大，阴着脸走到周斌的面前道：“周斌，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斌不是自己单独一个，而是带着蒋谭方鹤等人，还有方鹤手下那两个好手，宋风和素察，这两人当年在楼观台的时候，还跟赵出息二胖交过手。不过徐少卿这边也有管乐以及祁汉和马超，双方也算是势均力敌。 “徐少，你说我什么意思，我这在里面扛着压力，好不容易出来，你也不打个电话安慰安慰，你说我要是一紧张，把不该说的说出来了那怎么办？不打电话也就算了，我打电话徐少你不接又是几个意思，既然你不接电话，那我只能来找你了，你说是不？” 徐少卿火大，周斌也一身的怒气，他面对省厅扛着所有压力，徐少卿在外面逍遥自在，你们徐家是出事不假，可你也不能不把我的事当事，我要是玩完了，大家都跟着玩完。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们徐家现在的处境，这个时候你觉得我有精力管你的破事？”徐少卿毫不犹豫的发火道，说实话他一直都看不起周斌，觉得周斌跟自己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所以面对周斌，他总是那么趾高气昂，两人也不过是利益之交而已，远远交不了心。 听到徐少卿如此不留情面的话，周斌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狠狠的瞪着徐少卿道：“破事？他妈的，这是谁的破事，当初要不是你想杀赵出息，我会有今天的处境，徐少卿，你他妈是不是打算过河拆桥，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如果我出事了，你也别想逃。” 今天徐少卿见了不少人，危难时刻才能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朋友，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那些平日里跟徐家走的近的，巴不得世代交好，此刻都像是躲苍蝇似的躲着徐家，徐少卿身心疲惫，现在再跟周斌吵起来，他怎么也保持不住冷静，所以怒道：“是，是我他妈想杀赵出息，可你有本事别和我合作啊，你现在说这些他妈的是什么意思，你他妈要不是看中我徐家的人脉，你会和我合作？别忘了，你现在的地位，是谁给你的，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呦呦呦，徐大少发飙了，开始跟我算账了，你的意思我的地位是你给的，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磕头致谢喊你声恩人啊，cao你妈的，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份，还以为你是那个徐大少呢，给脸不要脸。”周斌也彻底怒了，破口大骂道。 徐少卿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抓住周斌的衣领喊道：“cao，你他妈有本事再说一遍？” 徐少卿显然是要动手，两边人马直接站了起来，针锋相对，气氛瞬间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二话不说打起来，管乐这时候连忙拉着徐少卿的胳膊道：“两位，有话我们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别忘了我们大家现在的处境，要是我们自己人先斗起来，那高兴的只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都消消火，好好商量看怎么渡过这个难关，不然最后的结果只是两败俱伤。” 管乐奋力将徐少卿拉开，同时不忘给徐少卿使眼色，这个时候跟周斌闹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现在关键是要让徐家渡过难关，徐家渡过难关，他们才有底气继续屹立在西安城，不然一切都将成为浮云。如果这时候跟周斌再闹翻，那等于他们是三线作战，要面对中纪委和省市的调查组，要面对来自赵出息的打压，还要面对周斌的背叛，他们没那么大的能量和精力。 管乐的话算是让徐少卿冷静了几分，徐少卿冷哼之后这才将周斌松开，周斌依旧肆无忌惮的挑衅着徐少卿，反正他现在是破罐子破摔，要么救我大家都活着，要么不救大家一起玩完。 管乐转而看向周斌说道：“斌哥，我知道你最近承受着很大压力，不过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我们徐少为你这事没少跑前跑后走动，可是现在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得给我们徐少时间，要是徐家倒了，我们徐少就是想帮你也没那个能力了，如果徐家能挺过难关，以你和我们徐少利益共存亡的关系，我们徐少也不可能不帮你，你说是不是？事情总要一步步的来，大家彼此要理解对方，你那边也努力努力，我们这边也多想想办法，只要有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 “你们的事情，我不管，我需要你们保证我没有事，不然大家一起死。”周斌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徐少卿再次恼火，指着周斌道：“周斌，你他妈别欺人太甚，死就死，谁怕谁啊，就你不怕死，劳资他妈也不怕死。” 管乐赶紧再次调解道：“斌哥，你要真这么说，那大不了都死吧，这样你也满意了。我们都退了一步，您也得退一步。你让我们保证你没事，我们怎么保证？我们现在都没办法保证自己没事，更别说保证你没事。就算我们保证，你信么？有些事情得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也知道，你要是出事我们也逃不了，既然这样，你觉得我们会放任自由让你出事么？” 徐少卿和周斌都已经被燃烧的怒火逼的失去了理智，作为旁观者的管乐倒是冷静，也明白两边的利益需要和存亡关系，徐少要的是时间，先摆平徐家的事情，这样他才有能力帮周斌，而周斌担心徐家过不了这关，徐少卿自身难保，到时候他先完蛋。 这次周斌没有再反驳，而是冷静下来理清头绪。 管乐继续道：“不管有什么事情，大家商量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们没必要彼此闹的不和，大打出手，撕破脸皮，这样对谁都不好，斌哥，你说是吧？” “好，我就退一步，你们徐家的事情我管不了，可徐少卿你要明白，不管你们徐家能不能渡过难关，但我要是出事了，下一个绝对是你，除非你敢杀了我。”周斌终于选择退步，不过话说的倒很强硬。 管乐连忙拉了拉徐少卿的胳膊，示意徐少卿赶紧表态，徐少卿虽然碍于面子，可没有办法，只能道：“我自己什么处境，比谁都了解，徐家这次能挺过最好，那样我才有能力帮你，徐家要是挺不过去，不用你那边，我就知道自己什么结局。” “你明白最好。”周斌冷哼道。 随后招呼着自己的手下道：“我们走。” 于是周斌带着蒋谭和方鹤等人扬长而去，显然这次来找徐少卿并没有什么收获，还差点跟徐少卿撕破脸皮，这让周斌很恼火，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可能真要栽了。 周斌走后，徐少卿拿起旁边的椅子，直接砸在墙上的液晶电视上，那六十寸的电视屏幕瞬间支离破碎，紧接着徐少卿又砸了不少东西，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处境，什么时候被周斌这种货色指着鼻子骂娘，他怎能没有怒火。 管乐没有管徐少卿，任由他砸着东西，从赵出息回到西安以后，徐少卿心里就憋着股怨气，这股怨气却怎么都发泄不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大事，他的压力很大。 “我真想杀了周斌这狗日的，cao他妈的。”徐少卿发泄完了以后，大吼道。 管乐附和道：“要是真能杀了周斌，这倒是个好办法，可主子我们敢杀周斌么，先别说我们能不能杀了周斌，有没有机会杀了周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我们怎么保证不留痕迹？所以，我们现在还是考虑接下来怎么面对我们要面对的事情吧。” 徐少卿有些抓狂，可管乐说的确实是现实，所以他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 “我和马超祁汉正在抓紧中，虽然有些不尽人意，但至少有进展。”管乐如实说道，现在不管做什么事，他们都得小心翼翼，没办法，谁让处境就是这样。 徐少卿冰冷道：“赵出息那边什么情况？” “自从那天从秦岭牛背梁回来以后，他就基本待在威斯汀酒店，偶尔回外出，不过我们无法跟踪，每次都会跟丢，他的手下都很专业。”管乐也如实说道，他们确实没办法跟踪赵出息，有机会跟踪到，也都没有什么收获。 徐少卿一拳将旁边的花瓶打碎，恶狠狠道：“赵出息，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话是这么说，可赵出息要在现场，肯定会问，你还有机会么？ 周斌带着蒋谭方鹤等人离开以后，蒋谭直截了当地说道：“斌哥，我们现在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徐少卿身上，徐家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我们得想办法自救啊！” “你说的，我难道不知道？”周斌冷哼道。 蒋谭没敢顶嘴，只是说道：“还有，六叔让你晚上过去商量事情，您可以向六叔摊牌，让六叔力保你，我们都觉得，六叔对你的事情有点不上心，没有尽全力。” 周斌现在看谁都不爽，所以直接骂道：“这个老东西。” 在周斌眼里，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完蛋，那所有人都跟着完蛋…… 第906章 我做不到…… 周斌厮混这个所谓的江湖已经十几年，从默默无闻走到今天能量惊人，他历经这个江湖不同层次不同地位的人情世故，知道维持大多数所谓的朋友之间的关系都是利益，有利益就会有捆绑，有捆绑就会有存亡，何况他们这个江湖本就充满灰色主义，真要出事都是团灭。 利益在共荣的时候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利益在一损的时候就是我不好你们大家都别想好，这就是周斌的想法，他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他手里掌握着和这些人之间的利益往来，除非他们敢杀了自己。 周斌出来以后，没给六叔打过电话，他就在试探这个老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不会信任任何人，他信任的只是自己，因为这个时候谁都可能出卖他，谁都可能杀他，所以他要小心翼翼。 从以前的门庭若市，到现在的门可罗雀，就看得出他现在的处境，他现在跟徐家是差不多，惹上大事以后自身难保，谁还敢跟他走的近，巴不得离的远远的。 赵出息和二胖接苏苏回来以后，先送苏苏回交大，交大老校区和川大老小区差不多，大多数都是那些有些年代的建筑，校园里面种满了各种树，交大最多的就是法国梧桐，等到秋季到来以后，金黄的树叶洒满满路，格外的有味道。夏天也不差，绿树成荫微风沙沙，那些天之骄子们要么抱着书急匆匆的赶去上课，要么两三情侣手拉手不紧不慢的走在绿荫下面，裙角跟着秀发飞舞，脸上洋溢着恋爱和青春的笑容，这是人生最好的年龄，也是最自由的时光，每个人都选择不同的方式渡过，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不管最终每个人会走向哪个方向，至少他们都曾经拥有过，不求后悔，不留遗憾。 不过，这世上也不缺赵出息这种连大学都没上过的rou丝，所以赵出息有时候挺羡慕这些天之骄子们，可是倒时常听别说，现在这些大学生们，大多数在学校都是虚度光阴，只顾着玩游戏泡妞，真正学校的倒是少数，所以他有时候恨铁不成钢，要是当初他有这样的机会上大学，保不准大学四年尽自己所有能力学到能学到的知识，看够能看到的书。 帮苏苏把行李放回宿舍，又跟苏苏的舍友聊了会天，忍受这些女大学生们的调戏，没待多久赵出息就和苏苏二胖离开，苏苏说她想游泳，赵出息就带着她回威斯汀酒店，在大酒店的游泳池游泳自然要比外面那些泳池舒服干净很多。 程子欣那边还没忙完，她说自己晚饭前会赶过来，赵出息也没多想什么，反正过来还是跟自己吵架斗嘴，能晚来就晚来。 下午这会威斯汀的室内游泳池并没有几个客人，赵出息没打算下水，他身上那些伤疤太触目惊心，被外人看见总归影响不好，于是就和二胖坐在泳池旁边的椅子上喝着汽水边聊天边看苏苏游泳，这丫头比较矜持和害羞，所以穿的是连体泳衣，相比于泳池其他几个身材曼妙的美女，苏苏自然不占优势，不过胜在颜值高。 等到五点多的时候，程子欣终于赶过来了，赵出息已经告诉她，他们在这里游泳，所以程子欣停好车以后直接来到室内游泳池，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赵出息见到她以后半开玩笑道：“姑奶奶，这谁又惹你生气了？” “没事，就是身体不舒服。”程子欣随口解释道。 赵出息打趣道：“难道你家亲戚来了。” 程子欣白眼赵出息，也没反驳，以往肯定会骂赵出息几句。这时候苏苏上岸，程子欣拿起浴巾递给苏苏，苏苏开心道：“欣欣姐，你忙完了？” “差不多没什么事，就偷跑出来了。”程子欣笑着解释道，如同二胖和赵出息，见到苏苏程子欣也挺开心，最开始她总觉得这丫头太傻天真太善良，保不准会被人欺负被人骗，这种人无法在社会立足，后来才觉得自己真是多想了，苏苏傻傻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心着幸福着，这已经足够了。 赵出息这时候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晚上他们去对面秦汉唐广场里面的四川会馆吃川菜，好些日子没吃川菜，赵出息这有点馋，想来四川会馆这地方味道应该不错。 “走吧，我们去吃晚饭吧，苏苏游了这么长时间，肚子应该也饿了。”赵出息起身随口说道。 程子欣却盯着赵出息道：“赵出息，我想跟你聊点事情。” “跟我？你跟我能聊什么事情？”赵出息有些好笑道，他两除了吵架就是斗嘴，哪会聊正常的事情。 “你跟我来就是了。”程子欣一脸认真地说道，随后又转身对着苏苏道：“苏苏，你再玩会，我们一会回来再去吃饭。” 苏苏嘟了嘟嘴，然后扔掉浴巾，转身又跳进水里，程子欣则带着赵出息来到室内游泳池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赵出息有些疑惑，却也只能跟着过去。 站在落地窗前，程子欣深呼吸口气才开口道：“赵出息，有件事我想求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帮的，我都尽量帮。”赵出息还以为是程子欣的公司出问题了，所以这才底气十足地说道，毕竟西蜀集团现在的能耐很大，何况还有长安控股集团在背后。 程子欣咬牙说道：“我想求你放过徐少卿。” 当程子欣说完这句话以后，赵出息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紧跟着变的乌云密布，这变脸速度堪比川剧变脸，没办法啊，谁让程子欣提起了徐少卿，这是赵出息目前来说最大的敌人，他改变了赵出息的人生，让赵出息狼狈离开西安，同时还失去了一个过命的兄弟。 程子欣明显感觉到赵出息脸色的变化，而且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赵出息的脸色和眼神极其的可怕，应该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赵出息这个样子，纵然如此程子欣还是继续道：“我知道对你来说，这也许有些不为难，可赵出息，你现在已经这么显赫，徐少卿早就比不上你了，就算你以前憋着股气，现在也应该大度大气点，这些往事难道不能放下么，非要逼的你死我活，现在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徐少卿他能不能渡过这关还不一定，你没必要赶尽杀绝。” 赵出息依旧不说话，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因为站在对面的不是徐少卿，而是他的朋友程子欣，可有时候这些话从朋友嘴里说出来，那比敌人说出来更伤人。 “赵出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也没奢求你会答应，我只是说我该说的。”程子欣依旧是她那性格，嘴上从来不饶人，因为这些，她也得罪了很多人。其实她站在赵出息角度想过，当年徐少卿那么对赵出息，现如今赵出息出人头地了，自然会想办法将当年吃过的亏，受过的屈辱都还回来，可她自己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一边是她的朋友，一边是她喜欢多年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就认识，两家又是世交，所以她才选择说这些话。 赵出息不想对程子欣发火，所以只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笑道：“程子欣，如果是别人站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可能早就翻脸了，可是你我能理解，所以我不追究，如果你是让我帮你其他忙，只要能力之内，我可能想都不想的答应你，可这件事，我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所以我做不到。” 程子欣见赵出息毫不犹豫的拒绝，很是失望和伤心，她有些发疯喊道：“赵出息，你就这么心狠这么绝情么，你就不能大度点？我看你就是自卑心作祟，你觉得自己以前那么rou丝，被他们欺负被他们嘲笑，现在出人头地了，就想回来耀武扬威，让人觉得你牛逼是不是，你幼稚。” 程子欣这么一喊，到是让整个游泳池的人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这里，正在水里欢快的有用的苏苏也停下了动作，皱眉看着远处的赵出息和程子欣，她没想到两人会吵起来，看这架势不像是往日那种斗嘴，所以苏苏赶紧游向那边。 那边的二胖也看向了赵出息和程子欣那里…… “够了，程子欣。”赵出息终于彻底爆发喊道：“你有完没有完，我把你当朋友，才压着自己的火气，你不要无理取闹，也别逼我。有些事情，你根本不了解，你根本不明白，是啊，正如你说的，我现在出人头地了，我现在牛逼哄哄了，可你知道我付出的是什么代价？你根本不知道，你只是站在徐少卿的立场去考虑，你可曾考虑过我，你同情徐少卿现在的处境，可谁他妈同情过我当年的处境，被人出卖，被人背叛，被人当条狗一样追杀，如果不是三强舍命救了我，我他妈早就死了，今天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的，不会是我赵出息。我赵出息受再多委屈再多白眼，我都无所谓，因为我不在乎。可你知道三强死的时候多大么，他才二十五岁，你的二十五岁是怎么渡过的，逛街、购物、旅游、泡吧，被各种男人追求，享受着你所谓的精致生活，而且你还有大半辈子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可他呢，他没有后半辈子了，他的人生只剩下终点和那块墓碑了。是啊，我现在牛逼了，人人敬畏的赵爷，身价百亿的赵董，可他妈这些有什么用，能换回来三强那条命么？换不回来了。你经历过生死么，你见过杀人么，你能想象你的兄弟在你面前一点点的倒下，你却无能力，你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却还得像条丧家之犬弃他而去逃命么，你不跑，你也得死，这些你知道么，你不知道的。” “程子欣，就算你这个朋友不要，我也再说一遍，让我饶了徐少卿，我赵出息做不到。”到最后赵出息已经失去理智，怒吼道。 此刻的赵出息十分可怕，他像头被触犯底线的野兽发狂，程子欣被吓的脸色铁青，下意识的往后退，生怕赵出息杀了她似的。 苏苏这时候已经上岸了，连忙跑过来询问道：“欣欣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程子欣再也忍不住了，哭泣着跑着离开，苏苏穿着泳衣也不能追出去，急的眼睛都红了眼睛，而且她面前的赵出息此刻十分陌生。 赵出息没有理会，他本不想说这些话，可程子欣挑战了他的底线，今天不管站在他面前的是谁，他都会这么说。 第907章 弃车保帅…… 程子欣毕竟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当年事情的具体经过，也不知道赵出息到底承受了多少东西，她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去选择，觉得赵出息也没什么事，何况现在已经出人头地如此显赫，应该大度点原谅徐少卿，再说徐少卿肯定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那些事，加上徐家现在处在风尖浪口，赵出息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些都是她所认为的。 因此，她才会向赵出息开口，才会说这些话，却不知道，这些话真伤了赵出息的心。 赵出息确实很恼火，同时有些苦笑，或许程子欣说这些话，只是因为在她心里，徐少卿的分量要比自己重很多，同时他也很伤心，因为他把程子欣当真正的朋友，现在这位真正的朋友却说出这样的话。 站在旁边的苏苏也不敢跟赵出息说话，因为这会的赵出息真的很可怕，感觉整个人像是被股黑暗势力所笼罩，苏苏只敢小心翼翼的守在他旁边。 那边的二胖也走了过来，苏苏拉着二胖的胳膊担心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