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翻墙而出
李焕带着楚辞逃了第二节的语文课。 楚辞也确实不想接着待下去了，她现在急得回去看她的《幼儿园读本》，就想多认几个字，好弄懂所谓的生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焕还在旁边神神叨叨地祈祷：“千万别让秃头发现你帮鸡冠代课了，不然鸡冠那小子非得敲我好几顿早餐不可。” 楚辞听了这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犹豫了一会，才跟李焕说了声“对不起”。 李焕也不会真怪她，听了她的道歉更加心软了。 索性将刚刚的事抛开，他跟楚辞扯起了闲话：“怎么样？高中的课堂好玩吧，应该比你们初中部高级不少吧？” 话一出口他就猛一拍脑袋：“对了，都忘了你失忆了。” 话至此，他又眼前一亮：“对了，要不带你去看看你的教室吧？离这也不远，或许你看到你班上同学就什么都记起来了呢。” 这里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同属一所学校，要过去确实方便。 楚辞想想，觉得这话有些道理，而且若是能找回之前十三年的记忆，那自己就不用辛辛苦苦去重新学文字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楚辞爽快地同意了。 不过到了地方，楚辞也没想起什么，两人只得悻悻而归。 李焕还想着能多带楚辞晃悠一会，楚辞却是归心似箭，急急地想回去。 李焕揶揄着：“说你胆小吧，这才出来多久功夫就闹着回去，先前求着我带你出来的劲头呢？” 楚辞淡淡看他一眼：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求过他，一直都是李焕自说自话罢了。 不过看在李焕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份上，楚辞也不做过多反驳，直接跟李焕交代了自己要走了，就往校门处走去。 李焕见状，忙将人拉了回来：“你开什么玩笑呢，校门那边没有请假条是绝对出不去的，你要是想出去，只能等午休的时候门卫才会开门。” 楚辞皱眉：“那那个鸡冠头是怎么进来的？” 李焕摊手：“他那是进校啊，门卫当他迟到当然会放进来了，但是是不可能会放你出去的。” 见楚辞冷着脸的样子，李焕有些过意不去。 他犹犹豫豫地开口：“我虽然知道有个地方能出去，但是……那地方要出去，起码得凑三个人。” 为什么？ 因为高啊！ 李焕向来不明白学校的围墙修这么高到底是为了什么（校长s：当然是为了防你这种人啊！），如今这围墙都三米高了，也太难为人了。 楚辞看了看面前的墙，又往右边指了指：“那边明明有矮一点的地方，为什么不从那边翻？” 李焕摆摆手：“不行的，全校只有这个地方因为树挡住了没法装监控，其他地方都有监控，你一翻墙保卫室就知道了。” 一边解释，他的动作也不含糊，直接双手交叉放到膝盖上，下巴一抬示意楚辞上去。 楚辞挑眉：“你打算把我丢上去？” “哪啊，我是给你支台阶呢，到时候你踩我肩膀上上去。”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围墙，又看了看楚辞，犹豫道：“咱俩的身高加起来，应该，可以了吧……” 楚辞微微一笑，其实这种高度对她而言，加上段助跑就能过去，不过此时李焕眼看着不是能忽悠走的人，而且算是个白得的“台阶”，不用白不用。 楚辞向后退了几步，叮嘱李焕道：“你脑袋往后偏点，别到时候被我踩到了头。” 李焕一看楚辞这架势，不由哀嚎道：“你就不能乖乖地翻过去啊，你还加助跑？你这一助跑我要撑不住可，怎，么，办……” 楚辞蹲在墙头，亲耳听到李焕的哀嚎从开始的撕心裂肺到最后的力气全无，只觉好笑。 而李焕仰着下巴看着自己头顶上的楚辞，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额，体重轻果然是有好处的啊……” 见李焕被吓得不清，楚辞倒有些过意不去，她岔开话题道：“你快回去上课吧，刚刚我听到好像上堂课的下课铃已经打了呢。” 上堂课？ 李焕的脑袋迷迷糊糊地转了半天，才忽然惊醒：“不好，下节课是数学！” 此时他也顾不得管楚辞到底怎么爬上去的了，甚至都来不及跟楚辞打招呼，就飞奔着跑走了。 楚辞好笑地看着他跑远，又回头观察了片刻，确定周围并没有什么人，才足尖一点跳了下去，单手撑地，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自己的身手，倒是不见退步嘛。楚辞看看地上未惊起一片尘土，拍拍手站了起来，满意地笑了笑。 不过…… 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此时气喘吁吁堪堪敢在上课铃响前赶回教室的李焕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楚辞失忆了，她不记得回家的路啊！” 楚辞已在这大街上被迷了眼。 若说弄堂里的景象只是让她觉得惊奇的话，那现在展现在她面前的景象，则可以用天上人间来形容了。 高耸入云的大楼，放着巨幅的屏幕，里面播放着特效满满的广告。 如今正是早上十点的时候，街上不复五六点时的冷清，到处车来车往，明明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也没有市集上的叫卖，可身处其中，还是觉得人声鼎沸。 楚辞以为自己早已接受了这个世界，却发现原来之前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个世界的繁华，远不是那些幼儿读本里能讲得清楚的。 楚辞张大眼睛仔细地看着周围，只觉目不暇接，不小心间便撞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女人，留着栗色大波浪发卷，红唇美目，细绳吊带，超短小皮裙，脚下踩着中跟裸色罗马鞋，十分时髦靓丽。 女人正在打电话，被撞到了也只是冷漠地看一眼楚辞，随即一扭头就走了。 女人虽走了，楚辞却还待在原地。 她从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把肚兜穿到街上来。 再举目四望，她才发现，原来这样的穿法不在少数，大街上的女人各个青春靓丽，即便有穿的不甚暴露的，也是纱裙飘飘，衬得杨柳腰肢分外娇柔。 更有那体型丰满的，也是穿衣大胆，发色或绿或粉，各种风格应有尽有。 即便楚辞这样看尽世事的江湖儿女，此时也目瞪口呆起来。 不过她倒不觉得这样有伤风化，反而打从心底觉得……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