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当年老二也没人帮衬，不照样走到今天。老二不是没有帮衬过他，当年他和自己一起来魔都，工作是老二找好，什么都安排妥当了，才脱的手。 当年如果他好好干，没出那件事说不定现在也转正了；这一切可不都是他自己作的，不反省自己，反而怨恨月华，怨恨老二不帮衬他！ 方美琴看大姑姐貌似说通了老公公后，她跟众人打个招呼，起身看看时间快下班了，赶紧去店里帮忙。 张月华看到方美琴出来后，她看看天色，暗道哎呀，快到下班时间了，店里生意开始忙起来了，赶紧去店里。 店里到了最忙的时候，3个孩子肯定忙不过来，于是跟老爹打个招呼，说东家快下班了，自己要去做饭了；得赶回去干活了，不然会扣工钱，陆姚松也跟老丈人打了招呼后跟出门。 张林青起身跟老爹：“爹今晚就在吃饭，你好久没看到月美了，我出去买点吃食，你先坐会儿，我已经让大姐一家等会儿也过来吃饭，你也好趁此机会见见3个外甥女。 给老爹续了些水，从橱柜里拿了点点心、饼干之类零食放他面前让他先垫补；自己去了店里，他去把小妹换回来了，顺便从菜场买些菜，去副食品店看看还有没有rou卖了，又去了饭店打包几招牌菜回来。 张林青本想让月美先回来陪陪老爹的，月美磨磨蹭蹭的半天没动，反而跟着张林青去买卤菜，这才一同回家。 张林青也看出来了，小妹不愿意跟老爹相处；他也没责怪小妹，摸了摸她的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妹已经快读初中了，什么都懂，自己爹妈失职。 张林青带着小妹一起进门，进门后看到老爹还是维持刚才自己走的姿势，面前的糕点没吃，茶水喝了点。 月美进门只叫了声爹，就连忙进厨房去了；张林青实在不忍心苛刻小妹，只当没看见；跟老爹打个招呼后，进厨房和小妹一起做饭去了。 张林青让小妹出去陪老爹，月美怕二哥为难，回房拿了本书，坐在桌子另一边，只看书，只字不说。张老爹自己也发现，他现在特别尴尬，5个孩子，月华是自己第一个孩子，但是为了儿子亏待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喜欢的多多收藏啊！ ☆、第 59 章 张林明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自己和老婆子最宠他，结果呢，没教好，活生生长歪了。老二是自己和老婆子最漠视的儿子，他上有哥哥jiejie、下有弟妹，自己那会儿忙生计家里的孩子都是老婆在教养，老二呢又是个老实，埋头苦干，话又少，在家根本很难主意到他。 小儿子呢，小的时候自己和老婆子也宠，也没吃什么苦。俗话说的好，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可现在倒好，这个儿子人在哪儿都不知道，音讯全无。 小女儿从生下来，因为是个丫头片子，自己夫妇一直忽视，从小养得怯懦，就跟老二一样，很少得到自己和老婆子关心，老大媳妇怀孕把个小丫头当丫鬟使，老婆子也没管管，只为孙子，只想让这孩子忍着，最后还是老二看不下去了，把她带出来，她的日子反倒是兄弟姐妹中过的最舒心的。 养而不教是自己的问题，月美现在倒不像自己的女儿，反而像是老二的女儿，看到自己比个陌生人还不如，真是造孽啊！ 自己一家人四分五裂，大女儿，二儿子，小女儿看见自己就好比陌生人，大儿子倒是围着自己转，自己心里明白，那是因为自己现在还有工作，每个月的工钱足够养他一家老小的，小儿子失踪了。 想到这些，张老爹老泪纵横，他觉得自己这一生都白活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晚上方美琴和李建芳先回来 ，紧接着进门的是张月华一家人；3个孩子进门就是舅妈舅妈的到处找方美琴。 家里有了3个孩子，顿时热闹了起来；这辈子从来，张林青倒是非常喜欢孩子，也不嫌弃吵闹，挨个给她们发零食，垫肚子。 在张月华的提醒下，这才叫了婆姥姥。看到张老爹3个孩子显得很是拘谨，也不像刚才那么吵闹了，最后干脆跟着小姨妈去了月美房间。 张老爹再次认识到，自己就是闯进他们和谐生活中的陌生人。6个大人4个孩子坐了一圆桌，平常吃饭都是说说笑笑，今天饭桌上气氛比较尴尬。 张老爹自知道亏欠了儿女们的，如今大女儿和二儿子都成家了；他也不知道跟她们聊些什么。只好给4个孩子夹菜。 主动问小女儿，学习怎么样，在学校跟同学相处好不好，小女儿看到他就像个锯嘴葫芦，非常惜字，问什么都答好。 张老爹知道再问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干脆也就不问了，他也知趣只吃饭，少说话，张林青看着十分心酸，可也不知道怎化解。 吃过晚饭，张老爹让张林青骑自行车送他，其实老爹不说，张林青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 回去的路上，张老爹对张林青道：“老二，爹以后再也不去你们单位闹了。如今看你们都过的不错，你如果有能力就帮帮你大哥吧，不看别的，就看2个孩子的面上。” 张林青在黑暗中撇了撇嘴，他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两辈子加起来活的年龄比老爹大多了，什么样人没见过，现在很少有人或事能打动他，别看老爹现在说的好听，真出了什么事还不是自己顶着! 这辈子张林青除了老婆和孩子，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不过他还是会孝顺老爹，那是他上辈子的遗憾；但不代表他会无条件听老爹的。 而且老爹的不闹是有条件的，他还是把老大看的那么重要，他担心老爹这次的示弱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再说，他大哥那种人真心不值得帮忙。 张林青这次是真的误会老爹了，他真没要挟老二意思。他是想着大丫，老二、老五都过的很好，听说永继家两小子跟着老二也混的不错。 他实在不想看到老大一家，落魄到这种地步。作为父母看到任何一个儿女过得不好，都想让过的好的那家帮忙提携。 张老爹知道，如果这次不跟老二细说清楚，老二肯定还是不肯帮这个忙，所以他在老二自行车后座上，把自己的想法跟老二坦诚，并向张林青保证，自己再也不会为老大一家跟他闹，也坚决杜绝老大一家找他麻烦。 张林青没答应，他说要回去想想。他压根就没想答应，不过是推诿之词罢了。 其实他在心里鄙夷的想着：现在答应不闹，回去被老娘一洗脑还不是立马找他麻烦，早习以为常了~~，敷衍敷衍过去，大家面上都好看。省的弄得急赤白脸的。 张老爹可不知道张林青回这么想，但是他多少知道老二没那个心思，帮老大，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自己的话，也是，换做谁，搁谁身上发生那么多事情，任谁都会失望。他打算以后经常借看小女儿为由，多往老二家跑跑，再顺便去磨一磨，说不定老二那天就松口了呢！ 不得不说，张老爹有点高估自己在老二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张林青对张林明的厌恶；他老人家为了大儿子一家子生活真是cao碎了心。 一直到张老爹集体宿舍，两父子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不是老爹不说，而是张林青不应，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没意思，索性老爹也不开口。 张林青送完老爹，回到自己家。发现家里人都坐在餐桌边等着他呢；他也没隐瞒，把老爹的要求说了下。 方美琴没表态，她下午的时候已经朝公爹发了一顿火了，这会儿可不好再说什么。要不然老公不说，大姑姐得对她有意见了。 她贴心给老公倒杯水，骑了这么久的车，也该口渴了。陆姚松也不好表态，他认为自己怎么说都是错，他毕竟只是女婿和姐夫的身份。 张月华倒是说了句，老爹为了他那个宝贝大儿子，真是cao碎了心，就没见为我们几个cao过心，真是会叫的孩子有糖吃，会哭儿子的有奶喝。 张月华问张林青：“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张林青笑笑没回答。 张林青不想让大姐参合其中来，她一出嫁女，参合进来只会给人留下挑拨是非的印象，虽说以后很少回乡，那样才更该爱惜自己羽毛。 陆姚松知道二舅子的性子，绝对没那么容易妥协的。看吧，肯定有后招，少不得又要闹得鸡飞狗跳。老丈人为了大舅子把二舅子得罪狠了。他老人家没看出来，陆姚松倒是看出来了，张林青现在完全是敷衍他老爹。 他估计二舅子心里已经有想法，二舅子这个人如果事情没有八层的把握，他是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的。 问了不说，那就表示事情暂时还没成熟，能办成的把握五五之数。陆姚松不想让老婆跟在后面添乱，拉着她跟二舅子夫妇告辞。喊着孩子们：“走了，回家了，今天忙了一天累死，回去洗洗早点睡觉！” 出了张林青家大门，张月华还念叨，你拉我出来干什么，老二还没说，怎么办呢？我好帮着参谋参谋！ 陆姚松：“你这点眼色都没有了？你家老二摆明了不想说。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你就别跟在后面瞎cao心了！走走回家洗澡，纳凉。” 张月华：“我怎么瞎cao心了，那是我爹和我弟！” 陆姚松：“现在你爹一直帮着你大弟，挤兑你二弟，你看你怎么办？按说我们得站在你二弟身边，可是你架得住你妈的哭诉么？二弟并不想我们为难，所以他都主动避开，就怕我们以后逢年过节去老丈人家尴尬，你就别上赶着添乱了。” 3个孩子跟在边上叨叨：爹，妈，我们越来越不喜欢婆姥姥了。 张月华在边上喝一声：胡说什么呢，再不好也是你们婆姥姥，生你养你妈的人，当人面可不能露出来，否则别人不会说你婆姥姥的不好，只会说你们几个不懂事。 3个女儿撇撇嘴道：知道了，我们回家看电视去~刚在舅舅家看的霍元甲真好看，快走，回家接着看！ 陆姚松等孩子走远了他对老婆说：“你看，孩子们刚说你爹不好，你就受不了了，现在还要参合之中么？” 张月华知道老公说的对，自己就是放不下；陆姚松劝她以平常心对待。 陆姚松和张月华两人慢悠悠的回了家，三个孩子则是火急火燎的跑回去了。 晚上一家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张月华跟陆姚松闲聊说起：“现在的日子可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想想前几天还在村上过的那叫面朝黄土背朝天，整天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下工回家还得收拾家里，一年到头手上也剩不下几个钱，赚的工分也只够一家人勉强糊口的。” “这才多长时间，哪像现在啊，住的是楼房，拿的是工资，看的是彩电，睡的是软床；不愁吃喝。现在的日子那叫给个神仙也不换。” 陆姚松接了一句，你最近没照镜子么？没发现自己变白了，变年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撒泼打滚求收藏！ ☆、第 60 章 张月华一番感慨后，陆姚松知道后戏来了。果然张月华说出了接下来的一番话：“我不知道我爹还在闹什么，闹得现在老二都跟他离心了，他怎么不想想以后老了怎么办？难道他还指望张林明那种货色会给他养老？” 就张林明那种自私自利的性子，还有他那个不安分的老婆；如果爹妈再不和老二修补关系，将来老了吃苦头的日子在后头呢。” 陆姚松叹口气道：“是啊，人的心偏到咯吱窝了。”他们夫妇都想到自己在乡下的妈（婆婆），不过都没说出口，这种事还是心理有数就行，说出来夫妻双方都不好看，这位以后的日子估计自己夫妻有得头疼了。 陆姚松伸手把老婆抱进怀里：别想那些不相干的了，还是想想我们自个儿的小家吧，现在多想想我就对了。说完翻身压上老婆。漫漫长夜其修远.......嘿嘿.....关灯睡觉！ 一夜好眠，第二早上起床吃过饭，各自忙开去了。 1983年是个值得庆祝的一年，老家农村开始实施承包制；魔都到处呈现蓬勃发展、兴兴向荣的景象，改革开放已经开始显示它的好处了。 阳春三月，本是个外出踏青旅游的好时光，但张林青夫妇因为店铺生意火爆，所以只能按下踏青的心思；一门心思的打点店铺生意。 张林青的两个批发部生意特别红火；从开业到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店面盈利纯利润早就月入过万了。 张林青也想着给jiejie和妻妹加工钱，她们那么辛苦，平时又没有休息时间，拿高工钱算是应该的，他没立即提出来，打算等到过了国庆节之后在加。 那天晚上，jiejie和姐夫回去后，张林青夫妇和两个meimei，忙着收拾碗筷，又把家里的卫生搞了下，一家人洗过澡也就没再乘凉，早早上床休息了。 回到房间后，方美琴这才问起张林青老公公的事。张林青可以瞒着jiejie姐夫，但老婆是共度余生的人，他是不会瞒着她的。 张林青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说想等这次中秋节回乡，趁着张林民儿子抓周礼；请上村上大队书记，本队队长，再叫上三叔他们，我们几方当面锣是锣鼓是鼓的把事情敲定，再做个书面陈述、按个手印，这样以后张林明就不能再鼓动爹妈来sao扰我们了。 方美琴道，办法不错，外人会不会觉得你太激进了？？ 怕什么，我又不是不养老，该我给爹妈的只会只多不少。我会说清楚，这么做只是不想再被张林明一家sao扰了，他这些年做的事，村上谁不知道呢？ 再说了，就算别人说我们激进，你担心什么，我们又不回乡生活，以后我们老了，我们就会杭市养老，那边房子等有时间我们去看看该怎么样修补和装修，还得找个老师傅弄，大体格局不想改，不过排水系统要重新做，房子太潮湿了！ 方美琴笑笑道：好，你去哪里我都跟紧你的脚步。那你打算给你大哥安排在哪里？？ 张林青：正式工不好弄，零时工那是没问题的，我本来打算把他安排在本单位的，这样让单位上人看看，我爹为了大哥来闹了2次，我不得不把老大安排在单位。这样领导们只会夸我，孝顺。 后来我仔细一想，把他安排在我们单位不妥，所以我打算这次把他安排在嘉定或者青浦，那里在郊区，离我们又远，省的他sao扰我们。 方美琴疑惑的问：“去郊区？他肯？你有认识的人在郊区工作？我怎么不知道？说老实话，他现在还不如在家给人盖房子呢？现在国家发展这么快，乡下以后的收入肯定会提高的，乡亲们有钱不都想住大瓦房么，他不应该丢下自己的手艺，本末倒置了。” 张林青：“你就别为人家cao心了，连爹在魔都这么多年，都短视看清不前路，他们一直都以为在城市上班就是吃公家饭！” “哼，要我说，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在家组建一个建筑队，没大活哪怕专门给人修补房子，都比在城市当正式工强。” “可惜了，他们目光太短浅了，也没那个胆子。不过我会提醒他一下，至于他能不能听进去就难说了。”张林青说道。 方美琴：“算了，就怕你提醒了，他和爹只会觉得这是你的推诿之词，只是你不想帮忙的借口。” “管他呢，我们尽心就好。不过现在这个社会可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那么多年的手艺要丢下了，也确实可惜。” “会有他后悔的时候，一旦到那个时候他会怨恨老爹，老爹就会变得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张林青接着 “好了，不说他们了，扫兴了。咱们都是外人，别cao这个心了，他肯定会乐意的，他不乐意，他老婆一定会乐意的。”张林青跟老婆说 “而且我会当着村干部们办妥这事，会让他们觉得虽然立下书面字据，但是仍然觉得我做得仁慈义尽，只会让他们夸我，我也不会给妈留下闹疼的借口。” 张林青没把话都说白了，看着方美琴还是很疑惑的样子；他笑着刮了下老婆的鼻子，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个字，方美琴瞬间脸红了，捶了张林青一拳，羞涩的闭上了眼睛......夫妻恩爱，关灯睡觉。 有段时间张林青很沉默，他有时候会盯着方美琴的肚子出神；方美琴有时候会被他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她也明白，至今未孕，难道是想要孩子了么？ 两人工作都挺忙的，又得兼顾着2个小店、还得上课。方美琴怕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故意避孕的。主要是怕孩子生下来没时间带。 她不知道张林青的想法，也没跟他谈过，不是不想谈，而是觉得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