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我就是这么苏在线阅读 - 第125节

第125节

    杭清的脑子里猝不及防地响起了一声提示音:“恭喜,任务完成。”

    杭清的喉头哽了哽,突然觉得这些话对于一个一腔情意的少年来说,似乎有那么些残忍:“……我想离开。”

    “离开古堡是吗?”

    “是。”

    “那你就跟我走啊!”傅云京急切地说,这一刻,他又失去了反派boss应有的风度。

    “好啊。”杭清应了一声。

    傅云京听见这两个字,却并未觉得安心,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苏淩水这个人太沉闷了,他能一声不吭地暗示辛雨使用诅咒,他能干净利落地杀死赫尔曼,他能毫不留情地结束掉自己的性命……他看似瘦弱,却能一力担起所有的事。

    傅云京觉得他有所隐瞒。

    傅云京转头去看杭清,杭清又闭上了眼。

    他哪里像厉鬼呢?哪里都不像。

    眉眼依旧那么的美丽,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着,分明还带着能牵动人心的模样。

    傅云京是那么地想要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前面荒芜了多少年的心,似乎都是在等待着这么一个人前来,只需要一个眼神,他的心田就能为之绽放。

    哪怕现在,这个人变成了一个鬼。傅云京觉得也很好。

    傅云京闭上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第二天,天亮了。

    他们照样先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信号。信号恢复了!

    这几天为了节约电量,他们在确认没有信号之后就会关掉手机,因而现在手机还剩下一些电量,足够他们拨打求救电话。乐彤兴奋地拨打了电话。而恰好,那头的救援队也正在搜寻他们的踪迹。

    双方联系上之后,救援队开着直升机就朝这边来了。

    “我们出去等救援队吧!”乐彤道。

    傅云京看向了杭清。

    “走吧。”

    乐彤忍不住问:“鬼是不是不能见阳光?我们要不去找把伞?”

    杭清摇头:“那是十年前的鬼故事里才会有的桥段。”

    乐彤松了一口气,忙傻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走吧。”

    杭清难得绽放了一个微笑,他说:“好。”

    他们走出了古堡。

    在跨出门的那一刻,傅云京伸手攥住了杭清的手腕:“现在能握了吗?”傅云京问。

    “能。”

    傅云京喜滋滋地攥紧了他的手腕。

    古堡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升机的螺旋桨声越来越近。

    乐彤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前方阳光热烈,再没有了大雨、雷电和狂风。身后的古堡安静沉寂,没有厉鬼的身影再出现。

    傅云京却突然感觉到手里摸了个空。

    他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去——面前穿着睡袍的少年在变透明。一点一点,傅云京再也握不住他的手腕了。

    前面的乐彤发觉不对劲,她忙也回过了头。

    “这就是我的心愿,我想要离开古堡,尽管那一刻会烟消云散。”杭清淡淡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座古堡也有了变化。古堡似乎回到了过去被毁灭的那一瞬,大火包裹住了古堡,映红了他们的眼眸。无数的鬼魂在古堡中哀嚎、惨叫、挣扎。

    杭清的身影升腾而起,变淡。

    直升机落下来,螺旋桨带动起了一阵大风。

    风吹来。

    他的身影彻底散开了来,不再留一点痕迹。

    就在这一刻,整座古堡失去了维系,也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破壁残垣,带着被大火灼烧过的痕迹,一半是李海生后来修复过的,但一半却清晰保留着之前的惨烈。

    没有了。

    再没有那个穿着睡袍的少年,从楼梯上走下来,拉开古堡的门,冷淡而疏离地让他们进去。再没有那个少年在他们惊慌失措的时候,用手电筒为他们照起一束光。再没有那个被困在古堡里,早早就经历了得意和悲苦的大起大落的少年了。

    乐彤回过头,发现傅云京一脸的面无表情。

    他什么也没说。

    他们上了直升机,直升机离古堡越来越远,他们得救了。

    事后,他们是怎么在山上生存了那么久的,成为了一大谜题,引得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回到校园之中,乐彤忍不住向傅云京说明了心意。

    傅云京沉默了片刻:“哦,我有喜欢的人了。”

    第73章 第六个反派(1)

    杭清在系统空间作了个停顿,就被投递到了下一个世界, 系统连面都没露。杭清向上递交了个申请检修的报告, 这才定下神,睁开眼, 接收起属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这里是大阑王朝, 奇妙的是,这个王朝里的人被分为男子和哥儿。别说女子了, 这个世界连雌性动物都见不着。

    杭清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哥儿。只一点不同的是,他是个身份极其高的哥儿——当今的皇帝钟槿炎是他的儿子。也就是说,杭清现在被尊为了太后。

    想到这个职业, 杭清觉得着实有些酸爽。

    而想到原身掩藏的秘密, 杭清就更觉得酸爽了。

    原身叫卓渔, 他自幼在海边长大, 家境贫寒, 但他却是渔村里的异类。在其他哥儿皮肤粗糙的时候, 他却生得娇艳如花,肤如凝脂。因为出身的关系,卓渔没上过学, 没看过几本书,腹中空空不说,还是个柔弱小白花。并且,他早早由家里人做主,嫁给了渣男表哥,过着困苦的生活。

    但他胜在有一张好脸啊。

    先皇宁德帝微服的时候, 恰好见了一面卓渔,顿时惊为天人,将卓渔强娶回了宫中。

    这简直就是标准玛丽苏文的套路啊!

    按理说,这样平民出身,还只是空一张脸的小花瓶,入了宫肯定要不了多久就得被打碎。偏偏卓渔一路顺风顺水,在原皇后被废的第五年,卓渔当上了皇后,然后产下了现在的皇帝钟槿炎。

    到这里为止,看上去都没什么毛病。

    但,钟槿炎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受,他本来是个哥儿,并且也不是卓渔的亲子。他是废后和人私通生下的儿子,卓渔不仅留下了他,还瞒下了钟槿炎是哥儿的事。

    一旦这个秘密揭开,卓渔就得完蛋。

    这个世界的主角攻叫钟桁,是废后和宁德帝的亲子,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男子。他怀着对卓渔父子的恨意,与钟槿炎好一番相爱相杀,最后顺利发展成了德国骨科。

    这个世界的反派叫关天,是藩王之子,因为钟槿炎决意削藩的关系,关天干脆地反了。关天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将领,关天继承了其父的骁勇,横扫大阑的军队。不过他越是强悍,反倒越是促进了攻受的感情。面对危机,攻受一致对外,历经艰难终于打倒了关天,钟槿炎也将位置让给了钟桁,最后改名换姓嫁给钟桁做了皇后。

    至于卓渔,因为脑子太不好使,早早在皇宫里让人坑死了。

    实在叫杭清叹为观止。

    都当上太后了,已经坐到万人之上的位置了,还能被害死,该是何等的有脸无脑?

    “太后可是要起身?”一道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杭清收起心神,从帷帐中伸出了手。

    那手莹润如玉,还颇有点儿柔弱无骨的味道。

    那侍从目不斜视地托住了杭清的手,杭清借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侍从突然从外头递了一面水银镜来。杭清微微一怔,暗暗琢磨着,这应该是卓渔的习惯。正好,他也需要提前打量一下自己的模样。于是杭清从善如流地接过了水银镜。

    杭清靠着软枕,举起了手中的镜子。

    镜面分外清晰地映出了卓渔的那张脸。五官底子依旧还在,只是这张面孔上,生着一双微微下垂的眼,无端有种惹人怜惜的无辜感。巴掌大的脸,小巧的五官,每一处都精致得恰到好处。难怪宁德帝对这样的一张面孔毫无抵抗之力。

    就是……这张脸透着一股nongnong的柔弱小白莲的味道。

    所幸杭清并不大在意这一点。大概真如系统当初所说,弯着弯着就习惯了……

    杭清将镜子递了出去。

    侍从们训练有素地扶着杭清起身。先是沐浴更衣,而后洗漱,用饭。

    不多时,有侍从进门来,跪地道:“太后,陛下来给您请安了。”

    主角受这么快就来了?

    想到这里,杭清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要见主角攻受再容易不过,但要见到反派攻那才叫难。关天属于外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见到卓渔这个太后。

    杭清顿觉头疼,不由抬手按了按额角。就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那厢年轻俊美的青年着一身明黄龙袍,已然跨过了殿门,朝着杭清的方向走了过来。

    “母父可是又犯了顽疾?”青年平日里的声音应当是冷淡和自持威严的,所以他在杭清跟前刻意温柔的时候,多少显得有些生硬。

    这人就是主角受钟槿炎。

    钟槿炎出生就做了太子,打小接受的就是帝王教育。杭清看着他的模样,还实在很难将他和“哥儿”这个词联系起来。

    因为杭清盯着他看的时间久了些,钟槿炎不由出声问:“可是儿子今日形容不整?”

    “无事。”杭清收起了目光。

    钟槿炎却觉得今日卓渔有点儿冷淡。卓渔是个很敏感的人,他的情绪常常流于表面,所以才总被先皇的妃子嘲讽没有脑子。今日倒是奇了……

    钟槿炎忙吩咐了侍从去请御医:“今日儿子便陪着母父用饭吧?”

    卓渔对钟槿炎是很好的,但卓渔的性子实在叫钟槿炎受不住,因而钟槿炎待他虽然孝顺亲近,却始终少了点儿亲密,他做了皇帝后,陪着卓渔用饭的时候也就更少了。

    杭清倒是很满意这样的关系,如果过于亲近,钟槿炎就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而等到他去勾引反派攻的时候,那钟槿炎该得气疯了。

    于是杭清摆了摆手,按照卓渔一贯柔柔的口吻道:“不了,炎儿整日里忙得很,还是在殿中好生歇息吧,就不必再往我这里来了。”卓渔不仅柔弱小白莲,他还是个圣母,不然当初就不会冒着没命的风险,收容下钟槿炎,让他做了自己儿子了。卓渔本身没什么毛病,他从来不圣他人之母,全是拿自己去牺牲。除了实在笨了点儿,杭清觉得还挺好的。

    钟槿炎也习惯了他这样的口吻,明明已经身居太后高位,却不大肯麻烦他。一面让人觉得实在省心,但一面也总让钟槿炎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似乎半点用武之地也无。

    钟槿炎未强求,点了头就欲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