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那么演讲的最后，老夫就向大家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吧。”老爷子用力住了一下拐杖，“老夫山本元柳斎重国，护庭十三番队总队长，兼一番队队长，在此，希望你们这些新生能够成长成新一代的玉！”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离开时他身后的白色羽织随着他的行动飘扬了起来，大大的一个“一”字写在上面，给人一种莫名的威严感。 “嘛，老爷子说完了，就让我们来说两句了。”山本老爷子走开之后，一个身上明明已经穿了一件白色羽织，还要在外面再套一件花外套的男人走了上来笑着开口，“我是护庭十三番队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今年真央灵术院的特约教师，大概会时不时地过来给你们指导一两节课，希望之后的时间我们能够愉快地相处，特别是小猫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他身后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子就已经上前一步狠狠地用手刀敲在了他的脑袋上，“失礼了，大家请不要在意队长轻浮的语言。”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旁一个有着白色长发的男子有点尴尬地劝解道：“丽莎，别这样……” 再转过头看到底下一片呆滞的学生，他赶紧走上前说道：“咳，刚刚下去的是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和副队长矢眮丸莉莎，我是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今年也会在真央进行教学工作，如果大家有什么想要问的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咳咳咳……”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来。 他身后的一个有着黑色头发的男人无奈地走上前将他扶住，“我是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志波诚悟，我们队长的身体不好，所以到时候可能会由我来代课，那么……” 他看着底下越来越呆滞的学生，无奈地伸手拍了把脸，“总之，开学仪式就到此为止吧，各个班级的导师请带着学生们回到自己的教室，解散。” “总感觉今年的开学典礼好随便的样子。” “其实一开始的总队长讲话还是很不错的啦。” “但是之后上来的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 “别这样说啊，好歹也是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和副队长，都是大人物啊。” 古河轩听着周围人的讨论，笑眯眯地随着大流走进了一年二班的教室里。 一年一班是入学考试和灵力测试最好的和贵族出生的学生，他当时就觉得既然是如此类似现世的一个世界，那么多半在真央灵术院里也会有类似现世的一些特权班之类的东西存在，所以刻意控制了一下灵力输出，结果居然真的和他猜测的一模一样。 相比起显眼夺目的一班，明明也都是优等生的二班看起来就莫名地不起眼了。 “所以这里就是真央灵术院？”总算有心思打量外界的麻仓叶王有点好奇地问道。 “恩。”看着课本上描述的虚这种堕落的灵魂，古河轩有点心动，“不过最快也要到三年级才会有消灭虚的课程。” “但是这里应该可以跳级吧？毕竟是培养战斗人员的学校。”麻仓叶王一针见血地说道。 “说的也是……”本来就没想在学校里停留太久的古河轩叹了口气，“不过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稍微放松一下啊，毕竟最近这段时间几乎一直都是在受伤、养伤、再受伤的过程中度过的。” 想到那坑爹的共感觉开启过程，古河轩就忍不住地一脸血，更惨的是在那之后没两个月他就又被麻仓叶王给弄死了，那种被烧成焦炭的触感，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总觉得浑身上下都有点痛。 听到古河轩心音的麻仓叶王也沉默了一下，他咳嗽一声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而且我对这个世界的灵子也有了一点新的发现，你就先在学校里学习一点这个世界的知识再说。” 古河轩微笑着对他点头，开启了学校生活的日常。 这个学校里教的东西很有趣，除了尸魂界的历史常识、政治人文之外，居然还有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当然后面那几项是属于选修课，成绩好的据说可以去十二番队，那边据说有个技术开发局，专门招收数理化学的好的人。 但是真央灵术院教导的最重要的，还是剑道，瞬步，白打，鬼道这四门课程。 剑道不用多说，对于死神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一门课程，没有之一。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死神，必须要有自己的斩魄刀，用斩魄刀进行战斗怎么可能不学习剑道。 白打顾名思义就是空手战，但是因为死神基本都是用斩魄刀进行战斗的，只除了想要进入刑军的人才会更注重这方面的学习，因此这门课程并不是很受重视。 而瞬步跟鬼道就有趣的多了，瞬步是快速瞬间移动身体的技能，能以对方看不到的速度移动到对方身边或者更远的地方，听起来有点像是飞天御剑流里的神速，但是练习起来却发现这种技能必须配合身体里的灵力一道运转。 至于鬼道则有点像是法术，类型主要分成战斗用的缚道和破道，以及治疗用的回道。 在上第一节 剑道课的时候，剑道课的老师就对他们讲解了斩魄刀是怎么一回事，然后让每个学生都领了一把浅打回去作为自己的临时用刀，并叮嘱他们，要时时与自己的浅打沟通交流。 古河轩对斩魄刀这东西多少有点兴趣，因为单纯从名字上听起来感觉就像是鬼使黑的镰刀一样，可以对灵魂进行攻击，也不知道将鬼使兄弟放出来，这里的人是会认为鬼使黑白是属于死神的还是属于虚的？ 总的来说还应该是死神吧？ 古河轩更好奇的是，他的斩魄刀会是什么样的。 不过想想他已经有一把御神刀正宗了，要两把似乎没有太多意义。更何况，他在握住斩魄刀的时候，就有一种颇为奇怪的感觉。 虽然教师说，斩魄刀的形状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筑成的。死神通过知晓赋予自己的斩魄刀的名字，通过与之进行心灵的对话而得到力量。与死神一同降生，和死神一同消亡。 可是这说法本身就存在漏洞，若是如此的话，死神可以直接从自己的魂体中“诞生”出斩魄刀来，完全没必要先拿浅打，然后再将自己的灵魂注入浅打之中，来制造出属于自己的斩魄刀来。 而且名为浅打的刀也很不一般，跟随在铸刀大师四季崎记纪身边许久的古河轩在握住刀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把刀自己就拥有着灵魂，只不过这种灵魂是混沌且混乱的，就像是很多无意识的灵魂凝聚在一起之后的状态。 在他看来，浅打变成斩魄刀的情况与其说是死神力量的觉醒，倒不如说是死神与其中的灵魂达成了同调。 麻仓叶王也研究过浅打，只不过他的发现让古河轩有点不寒而栗。 麻仓叶王发现，浅打有的时候居然会发出无意识的呢喃，这种呢喃有点像是在呼唤着什么一样，也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总的来说，如果不是上课需要，古河轩根本就不想靠近这把浅打。 更何况，如果只是将自己的灵魂注入刀中，与刀磨合，那他的御神刀正宗也是可以变成他的斩魄刀的，而完全没必要通过如此诡异的浅打来实现这一点。 浅打的存在让古河轩觉得背后发毛，但是也让麻仓叶王找到了新的研究方向。 每个年级的一班都是精英里的精英，但是就算是这样的精英，能够跳级完成学业的人员也不多。二班里这样的精英就更少了，更别提古河轩本来就带着点修养的心态在里面，很快他这样一个不喜欢用浅打，但是鬼道学的相当快的学生就在他们这一年级里出了名。 在真央灵术院学习的时候，古河轩还发现了一个让他有点囧的消息，那就是他以为的流魂街80个区域的划分，其实是存在些许错误的，并不是整个流魂街都分成八十个区域，而是以静灵庭为中心，东南西北各划分八十个区，也就是总共其实是有320个区域的。 以及，他终于知道了现世的时间，目前是1869年，明治二年，根据教师的讲解，目前现世正好是幕府时代完结，明治维新刚刚开始的那个时代。 古河轩刚知道这事情的时候，有点抽嘴角，说起来他的时空跳跃也真是神奇，平安时代那会儿还是天皇集权的年代，虽然有着藤原道长那种权倾朝野几乎可以决定天皇废立的贵族存在，可是幕府这种东西到底还没有能够浮到台面上。然后一下子就到了德川幕府新成立那会儿，现在又到了幕府结束之后的年代里。也不知道这个系统到底是以什么为依据选择的时间段。 麻仓叶王倒是安慰他说，这样正好看到时代的变迁。 “本来是让队长给你们上课的，但是因为现世现在太过混乱，死者不断产生的同时，虚也不断大声，为此原本定好的几位队长、副队长要么前往虚劝进行讨伐要么前往现世进行魂葬，孤儿无法前来授课，所以交由我来临时代课。”站在讲台上的女子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只不过因为我是临时收到通知，并没有准备任何教学材料的关系，所以我决定带你们这些新生前去参观讨伐大虚的活动。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还请你们老老实实地听话，懂了吗？” “参观讨伐大虚！”一众还处在热血青春的学生们顿时兴奋起来，“太棒了！我还从来没见到过大虚呢。” “好了，给我闭嘴！”矢眮丸莉莎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大虚讨伐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你们这些学生都记得给我老老实实站好不要乱跑！” “是！”所有学生都忍不住站直了身体，等着矢眮丸莉莎的下一步指令。 “今天十一番队有讨伐任务，你们跟我来。”身为情报番队八番队的副队长，矢眮丸莉莎还是很容易就掌握了十一番队的动向，带着一个班级的学生朝着流魂街的外围直奔而去。 第98章 这到底还是一个比较平和的年代, 十二番队的曳舟桐生队长也还没有晋升成为零番队队员，日后著名的科学家浦原喜助现在还在二番队当刑军成员, 被日后的二番队队长碎蜂各种嫌弃。五番队的队长也还是那个总提不起劲的平子真子, 三番队的凤桥楼十郎、七番队的爱川罗武、九番队的六车拳西都还在当队长。 说这么多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说，现在的蓝染惣右介还只是五番队的一个普通席官，什么事情都还没做出来呢。 因为没有最大boss蓝染惣右介在背后搅风搅雨, 所以这年头的大虚讨伐也是很正常的，十一番队的敌人只是普通的大虚，而不是什么基利安了亚丘卡斯了之类的东西。 普通的虚在专职战斗的十一番队面前几乎没有多少像样的抵抗之力，再加上还有一个八番队的副队长在那边掠阵，一群新生就像是在围观什么大戏一样, 看的各种投入。 围观战斗的古河轩却有点忍不住想抽嘴角，别的不说, 这个虚的造型怎么这么诡异, 脸上的面具就当他们自惭于世人所以要个什么东西来遮一下脸，可是这胸口上怎么还有一个洞！ 按照真央灵术院的说法，虚是灵魂在经历了经年累月的折磨之后，堕落而成的存在, 虚胸前的空洞代表着他们内心的空虚。 按照这说法，古河轩跟麻仓叶王早就该变成虚这样的恶灵了。别的不说, 就古河轩经历的这些事情, 就算他内心豁达，按照这世界对灵魂堕落的标准来看，他也足够变成虚了。 更让古河轩不解的就是那个空洞, 为什么一旦从正常的灵魂堕落成恶灵，胸口就要开个洞。说是因为空虚什么的，古河轩头一个不相信。 别忘了他之前那么多年前都是干什么的，阴阳师在退治恶灵的时候，可是非常清楚，恶灵的形成原因有很多，并且不论生前是什么样的，一旦变成恶灵之后，内心必然都是充满了怨恨、愤怒、憎恶等感情的。 恶灵会感觉空虚什么的，他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而这里的战斗也很奇妙，说好的死神的四大技巧是瞬步、剑道、白打和鬼道的呢？为什么他只看到了剑道？而且斩魄刀解放，哦不是，是始解居然还要大声地念出台词来的吗？ 总感觉……莫名的好羞耻！ 古河轩表示自己对这个神奇的世界、神奇的恶灵以及同样非常神奇的恶灵退治只想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看够了的话，我们就回去了。”矢眮丸莉莎看着即使是回到了教室里也依然兴奋不已的学生们，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用力地拍了下桌子说道，“你们这些家伙，不要太兴奋了，虚的讨伐可是很危险的！只不过因为这次是专职战斗的十一番队的战斗，所以在你们看来好像非常轻松，可是事实上，每年都会有死神死在虚手上，更别提每隔50年就会举行一次虚圈远征，每次远征队回来的人员都要少于出发前的人数。” 被她的一席话镇的安静下来的学生们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矢眮丸莉莎这才神色肃穆地看着他们，“我跟你们说这些的理由，是为了让你们清楚，死神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职业，你们之中肯定有人以为当了死神就可以出人头地的家伙吧？我奉劝你们想想清楚，一旦成为死神，就意味着你也将会随时与死亡为伴！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 “那么，下课！”矢眮丸莉莎说完，便敲了敲桌子走了出去。 矢眮丸莉莎一走出教室，教室里的人便有点炸锅。 “矢眮丸大人说的是真的假的啊？” “死神有这么危险？” “可是今天你看他们不是很简单就将虚消灭了吗？” “不是都说十一番队是特别出名的战斗番队吗？” 一群人忍不住地讨论了起来，古河轩也凑过去像模像样地掺和地说了两句。 不得不说，矢眮丸莉莎这一下确实将这些青少年打击的不轻，他们大多都是为了能够有更好的前途才来报考的真央灵术院，现在知道死神居然是这样危险的一个职业时，确实有一些人产生了些许想要打退堂鼓的想法。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不咸不淡地过去，对于居住在尸魂界的人来说，进入到了静灵庭之后差不多就等于只要你别被人杀死，就不会轻易进入轮回。这样一来，时间的流逝带给尸魂界众人的感觉就更加淡薄了，很多时候甚至都无法感觉到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许久。每天都是规律地生活，上课下课，打打副本刷刷材料什么的，当古河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在真央的第一个学期竟然就已经过去了。 一直到期末考试后的时候，班级里的学生对于矢眮丸莉莎的那一席话还觉得犹如是昨日发生的事情，不少人时不时就会对此讨论一番。二班的学生大都只是平民，少有的两个小贵族家里也就只剩下名字可以一听了，想要能够长久的活下去，想要能够飞黄腾达并不是一个两个的想法。因此哪怕知道跟虚战斗存在危险，大部分人还是决定继续读下去，将来毕业之后好去当个死神。 更何况，死神也不是只有战斗这一个选项啊，几个跟一班的人混熟了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就说了，四番队、五番队、六番队、九番队一般都是不参与战斗的。四番队是医疗番队，负责后勤医疗，五番队虽然说是救援番队，但是截至目前都没有哪次战斗需要五番队出面的，以至于五番队目前已经渐渐沦落成了一个文书番队，成天协助一番队处理文书。 六番队他们是不用指望的，那是个贵族番队，能够加入其中的全部都是贵族，但是九番队据说是牢狱队，负责看守犯人的，对于他们这些还对未来有所迷惘的学生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去处。 古河轩倒是没想那么多，事实上这个学期他将所有感兴趣的鬼道都学了一遍，不得不说鬼道这东西还是有点精妙在里面的，破道这类专门负责战斗方面的就算了，缚道里还是有不少非常实用的，在日常生活里都能用得到的咒文的。 比如捕捉其他人灵压的掴趾追雀，比如可以同时联系多人的天挺空罗，还比如可以当成临时房间的倒山晶。 鬼道方面的知识更类似于阴阳师的咒术，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特殊的释放技巧，什么双重咏唱了，咏唱破弃了，后述咏唱了之类，古河轩觉得这样的释放技巧完全可以融入自己的阴阳术之中。因此他学的非常起劲，学习的速度也相当快，不过一个学期的时间，就掌握了五十几种鬼道。 到了期末考试结束之后，他就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古河君，你有兴趣往鬼道众发展吗？”进入教师办公室，二班的指导老师单刀直入地就对着他问道。 “哎？”古河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随即便立刻点头，“非常有！请务必让我能有机会进入鬼道众！” “那好，下个学期开始，你就去鬼道班吧。”指导老师微笑地看着他，“请一定要加油，能够成为鬼道众的一员，这可是足够让我们都面上有光的事情。” 班主任并不是胡扯的，事实上相比起每年只要毕业就能进入护庭十三队当个死神的大量学生而言，能够毕业之后进入鬼道众的那是少之又少，全校学生大概只有1%的数量能够成为鬼道众的一员。 古河轩会答应还有另一个原因，鬼道众的成员并不要求一定能够将斩魄刀始解。 是的，鬼道众是一支专门使用鬼道作业的部队，专门从事打开通道、撑开结界、封印等任务，组织严密，分工明确，技能多样。 但是他们不要求成员一定都能将斩魄刀始解，甚至没有斩魄刀都无所谓。 与此同时，鬼道众要求成员必须掌握多种鬼道，其中鬼道众的现任大鬼道长握菱铁斋、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都是能够自创全新鬼道术士的高级人才。 古河轩为了摆脱那把很可能有问题的浅打，对于能够转入鬼道班简直高兴的不行。可惜学校方面不会回收未毕业院生的浅打，不然古河轩只怕将刀子送返回去的心都有了。 鬼道班的班级规模相当小，只有寥寥的几个人，毕竟只有在鬼道上发展特别优良的人才有机会进入鬼道班。 因为是全校挑选出来的鬼道众候补，彼此之间甚至都是不同年级的。因此学校里给他们上课的老师也都是从死神番队里特别选出来的鬼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