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看到他这样子，比古清十郎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摆出了拔刀术的架势，此时已经俨然一副会挥刀杀掉自己弟子的模样。 剑心的背上冷汗几乎渗透自己的衣服，他仿佛看到一头绝世的凶兽正朝着自己张开嘴巴，无数的过往回忆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眼前的九道白光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过来。 “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人想要保护，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完，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剑心的内心之中涌起了异常强烈的求生欲望，他在面对那宛如龙吼的九道光芒的时候不但没有向后退却，反而迎着白光冲了上去。 一刀之后，胜负即分。 比古清十郎胸口带着狰狞的巨大伤口满意地倒了下去，然后下一秒两人耳边同时听到一个声音，“做了一个好梦了吗？” 两个人猛地回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方向，却发现他们此时正完好无损地之前的房间里，甚至连站立和坐着的位置都没有任何的变动。 “我不是说了吗？你们看起来并不像是很短命的样子。”古河轩笑着放下茶杯。 “刚刚的那是……”那两个人有点愣愣地看着他，“我……没事？” “刚刚的时候给了你们两个人一个幻术，不过发生的事情却不是假的。”麻仓叶王站在门口，双手拢在衣袖里，看着剑心说道，“要试试看么？刚刚学到的那两招。” 剑心抬起手来，他能感觉的出来，刚刚的那一切都真实的不可思议，包括自己最后挥出那一剑时的感觉，他惊讶不已地抬起头来，看着麻仓叶王的时候，眼中就像是在看什么神明一样。 “不要太大惊小怪的，之前不是已经介绍过了么？我们是阴阳师。”麻仓叶王摊开手掌，几点光芒如同活物一般在他的掌心游荡了一会，然后便消散在了空气里。 噗通一声，绯村剑心是彻底跪了，作为一个蒙昧时期还没有彻底过去，工业革命也没有完全展开的国度，神秘的力量依然受到无数人的敬畏，更何况眼前的这还是货真价实的！ 之前的时候哪怕是自己的师傅说了许多关于眼前这两个人的事情，绯村剑心到底是半途就离开飞天御剑流的人，很多飞天御剑流不曾展露的秘闻，包括昔年的富士山下的森林，曾经一起战斗过的真田幸村，以及曾经误入的壬生一族的地盘。 更别提哪怕对这些记载都一清二楚的比古清十郎现在也有点懵，一无所知的绯村剑心自然就更傻眼了。 古河轩无奈地笑笑，朝着两人拍了拍手，两个懵了一脸的男人忽然觉得一阵晕眩，就这样昏倒了下去。 他站起来，走到麻仓叶王的身边陪他一起看着天空，“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掉到这里来。” “我倒是觉得，你故意的吧？”一旁的系统跳出来指责他道。 “别这样说啊，我真的是失手了。”古河轩笑着辩解，这随意的态度让系统觉得他一定是在胡扯。 不过在场的还有一个人并不在意这种事情，是故意的也好，一时失手也罢，麻仓叶王都是一脸淡定的表情，微笑地看着古河轩和系统之间并不能算是斗嘴的行为，等到他们两个停下来，这才有点微笑地说道：“你到这个地方来，是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嗯。”古河轩点了点头，看向远方，他的视线像是可以穿透世界的道路一般，一直从京都蔓延到了江户，“老实说，掉到这里来，本来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但是这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却让我有种微妙的既视感，总觉得不能置之不理呢。” 古河轩忽然笑着回头问道：“我是说，如果我去做掉了这里的天皇，你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为什么要有想法？”麻仓叶王毫不在意，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怎么改变，“我可不认为你会是个喜欢胡乱杀戮的人，就算是……那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天皇而已，太渺小了。” “你这样说我是很高兴啦，不过别随便做出这种反派向的发言啊。”古河轩无奈地伸手扶额，过了一会儿他才有点不太确定地说道，“总之，很多事情我还没有确定，因此到底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还说不好，但是如果真的变成最糟糕的那种局面……” 古河轩的脸上流露出了真正的悲悯，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和悲天悯人没有半点关系，“那样的话，要杀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那么简单了啊……” “那个，虽然现在已经不需要我来维护协议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啊，不能干涉文明进程的啊！”但凡见识过世界的广阔，就不会有多少人还想着要留在一个小星球上当地主了，因此关于这部分的协议已经不需要系统强制维护了，可是基于职业道德，系统还是跳出来解释了一下。 “文明进程从来都是星球级的，我可从没有见过国家级别的政治变动可以被叫做涉及文明进程的。”古河轩微笑着说道，“而且……我觉得我做的事情是不会干涉到文明进程的，倒不如说可以极大地推进文化进步，避免不必要的杀戮之类的。”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那边刚刚被古河轩弄昏的两个人终于苏醒了过来，两人睁开眼睛之后便立刻摆出了防备的架势，绯村剑心更是刚开口问了句“怎么回事？”就看到那边的古河轩正飘浮在半空中，看到他们醒来之后慢悠悠地飘下来的画面。 绯村剑心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再睡一觉才行。 倒是一旁的比古清十郎却只是喝了口酒压了压惊，“嗯，咳，没想到传说居然是真的……” “抱歉，我好像有点吓到你们了。”古河轩看着他们有点抱歉地笑了笑，“不过你们的身体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吧。” “啊……”剑心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次的sao乱之中，不但没有受到办点伤，还学到了正常情况下如果不杀死自己师傅就无法学会的飞天御剑流最终绝招天翔龙闪，他跪在地上十分诚恳地道谢道：“非常感谢！” “不必说这样见外的话。”古河轩微笑着扶他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方便告诉我一下你要去做什么吗？” “也不是不行。”剑心犹豫了一瞬，就决定将他现在遇到的事情全盘托出，反正以他们和自己师傅某种程度上的缘分，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说，师傅也肯定会告诉他们的，而且与其由师傅那边说一些不一定对的东西，还不如自己去进行说明。 现在的时间是明治维新之后数年，废刀令推行，武士阶级没落，然而在这样的时候，却有一个叫志志雄真实的男人作为复仇者、变革者出现在了世界上，他想要杀死现在的统治阶级，想要颠覆这个国家，想要让这个国家成为他的东西，于是他派人暗杀了现在当权者之一的大久保利通，并且以此向他的前辈——刽子手拔刀斋进行宣战。 这也是为什么绯村剑心不得不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从江户到京都的路上，绯村剑心还亲眼看到了一个被志志雄真实以弱rou强食之名统治的村庄，村子十室九空，村民们备受折磨，这些景象让绯村剑心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理。 听了他的诉说，古河轩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麻仓叶王已经露出了讥讽的笑容，“简直太渺小了，身为武者却选择暗杀，身为想要推翻一个国家的反叛者却并没有选择对政府进攻反而对一个刽子手进行宣战，身为一个统治者却不能保障自己麾下的人的生存，何其渺小，何其可笑。” 第255章 番外二 目送着绯村剑心在月色之下离开, 古河轩并没有跟上去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会儿, 转头看了眼后面的比古清十郎, 轻声地问道：“阁下等到明天会去京都的葵屋帮忙吧？” 葵屋是之前绯村剑心来京都找师傅的路上遇到的一位善良姑娘卷町cao的家，小姑娘家里以前是御庭番，也就是将军家的御用忍者, 当年江户的无血开城对于江户的住民来说是一件好事，避免了流血冲突的爆发，可是对于他们这些以杀戮为本职工作的忍者来说，毫无用武之地就意味着要被抛弃。 特别是这些忍者里还有不少当年为了完成忍者工作，有几个人身材迥异于常人, 有的人连自己的面皮都剔除，这样的人完全无法在常人之间生存, 便在首领四乃森苍紫的带领下作为佣兵离开了京都。 剩下来的这些被强迫退休的忍者们为了维生, 就在京都里开了个名为葵屋的旅店。 绯村剑心一路上受到了葵屋众人不少的照顾，但是他也清楚葵屋的存在只怕已经落入了志志雄真实的眼睛里，接下来志志雄真实一定会派出手下进攻葵屋，更不用说他现在心中所思念的姑娘也还留在葵屋, 因此出发前他拜托自己的师傅，等到天亮之后希望他能够去保护葵屋的众人。 如果不是古河轩多问了一句葵屋的地址, 只怕这对笨蛋师徒都不会想起来地点还没说这回事。 “明日的时候, 你一定会去葵屋保护那里的人的吧？”古河轩微笑地问道，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是肯定的叙述。 “谁知道呢, 也许会去吧。”比古清十郎言不由衷地说道，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转回视线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让他觉得有点可怕的麻仓叶王，看着古河轩有点好奇地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麻仓叶王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但是他并不在意，依然保持着双手拢在衣袖里的姿态站在古河轩的身边。 古河轩笑了笑说道，“我要去江户一趟，去看看现在的天皇和这一届的内阁成员。” “内阁？”比古清十郎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所谓内阁是个什么东西，作为传统的日本人，他并没有接受过任何西式教育，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大概可以明白现在的制度，就这一点来说，他就比许许多多的进步人士先进的多，“你是说现在执掌政府的那群人吧？不过你找他们做什么？” “你其实也不是很能肯定吧，哪怕你确信自己的弟子肯定能战胜那个志志雄真实，你也不能肯定他到底给这一届的政府带去了什么样的影响。”古河轩侧过头去看着远方，“是好是坏，如果不能亲眼看看的话，我可不能放心啊。” “……你说的不错。”比古清十郎叹了口气，举起酒壶喝了口说道，“这种事情确实比区区一个刽子手的问题要严重的多。” 他停顿了一下，喝了口酒又问道：“如果事情的发展不尽如人意呢？” “这个世界上的发展几乎都是不能尽如人意的。”古河轩笑了笑，表情很是平淡，“所以如果事情变得不可收拾的话，我也只能使用最后的手段了呢，真是遗憾……” 最后的……手段？ 比古清十郎背后一阵发寒，他下意识地没有问这个最后的手段是什么，只是这样目送着对方跟自己道别之后离开。 过了一会，他才有点郁闷地将酒壶里的酒都喝了下去，这才回身锁门之后朝着京都的方向走过去，既然他在这边不可能找到能让他发火的家伙，那他就去京都找找那些家伙的岔就是了。 从京都出来，江户的情况看起来要比京都好很多，相比起京都那边空气里都仿佛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气息，江户这里的情况就要平静的多，明显那种顶层之间的交锋并没有影响到下面人的生活，不，一定要说的话影响也是有的，不久之前的大久保利通刚刚被杀害，现在的江户满大街都能看到各种警备人员走来走去的样子，街上的行人行走之间神色也多有惊慌。 古河轩并没有关注那边的人怎么样了，他笔直地朝着日后国会议事堂建立起来的地方走过去，一路上周围的人就像是不曾看到他一样，宛如幽灵一般。 虽然国会议事堂还没有建造起来，但是现在的内阁已经都有扎堆开会的端倪了，只不过位置古河轩目前还不能确定，所以他特地来到这里，目的就是利用这里和日本内阁之间的关联性好将他们找出来。 放在之前的话，古河轩大概只能找叶王进行占卜了，不过现在，他完全可以利用关联性这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不讲道理的东西将人从奇奇怪怪的地方找出来。 古河轩站在他们开会的地方，双手抱着胸听着他们的讨论，而话题也果然如同他最初所预料的那样，朝着军国主义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等到天色全黑了，古河轩才无奈摇头着走了出来，叶王一开始就没有走进去，只怕是他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里面的人都在想什么，“真的是……非常的遗憾啊……” 古河轩回过头去看了眼身后的房子，像是在和麻仓叶王说话又像是只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人都喜欢犯这样的错误呢？明明这边还在借着道义的名义让绯村那个孩子去讨伐一个刽子手，这边自己却又在制定完全不符合道义的计划……” “因为这就是人类啊。”站在一旁的叶王很是冷静地说道，“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吧？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利益才是最真实的，道义，那是什么东西！” 古河轩无奈地摇摇头，“这样看来，我能做的就只有一样东西了。” 他转过身去，看着倏然间燃起熊熊大火的大宅，“我记得绯村君说过，他们当初倒幕的时候，所实行的正是天诛的行动，所以现在就让他们也来一次吧，天诛……” 过了许久，外面的人这才发现这边的一座大宅竟然陷入了熊熊烈焰之中，之前的时候，这里的惊呼、悲鸣和惨叫似乎都被阻拦在了外面，根本没有半个人发现一样。他们匆匆忙忙地跑去叫来救火人员，可是救火的人来的已经太迟了，这里的火焰燃烧的情况异常可怕，所有的一切都被火焰吞噬殆尽，不仅是那无数的生命，就连房屋、建筑、和其他的一切，只要是建立在这片土地上的东西，全部都被火焰吞噬殆尽，一点东西也没有留下，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灰烬，让人就连去确认这里死者的身份都做不到。 “怎么会这样……”就在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时候，另一个让他们深感畏惧的事情发生了，“喂，看那边，江户城啊！” 所有人都震惊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昔日的将军居所，如今的天皇皇宫江户城竟然从天守阁的位置开始烧了起来！ “快去救火！！！” 一群人发出了慌乱的声音，跌跌撞撞地朝着天守阁的位置直冲过去，不同于内阁之前开会的地方，天守阁的火光是如此耀眼，整个江户的人都能清楚地看到。 整个江户的救火人员在第一时间都聚集了起来，可是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水泼到火焰上的时候，对火焰丝毫没有起到遏制的作用，更让外人感到畏惧的是，这里都已经烧成这样了，城内却像是一个人也没有似得，听不到半分呼救的声音，也看不到半点人影，人们就像是睡死在了里面一样，无论城外的呼唤声有多大。 更可怕的是，火焰燃烧了大半天之后，燃烧着的江户城上方竟然出现了两个火焰形成的大字——天诛。 这样的事情闻所未闻，虽然不乏有识之士提出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把戏，可是更挑战他们世界观的事情出现了，江户城的这场大火，竟然烧了整整三天也没有丝毫熄灭的迹象。 “开什么玩笑啊……”熊熊燃烧的火焰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火焰却不会熄灭！？ 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大半个日本，远在京都、刚刚同志志雄真实战斗完毕的剑心才一醒来就也听说了这件事情。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啊？”一同在京都的几个伙伴都表示完全不能理解，可是绯村剑心却在看到自己师傅不自然地侧过头的时候，恍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师傅……这不是真的吧？”等到房间里的人只有剑心和比古清十郎的时候，剑心才不敢置信地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长辈。 “我不知道。”比古清十郎很诚恳地摇头，“不过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话……大概也就只有那两个人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们要做这样的事情？！”剑心万分不解地问道。 “这样的问题你就算问我……”比古清十郎用力地挠头，他的脸上也是一副郁闷的表情。 “那可是天皇啊！那两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会去攻击天皇居所啊！”剑心快抓狂了，他抓着自己的脑袋，怎么都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两个人不是三代目……” 剑心说了一半，自己也停了下来，脸上满是懵逼表情地说道，“啊对……那两个人……是三代目的旧识……” 这下真是连问为什么的必要都没有了，两百多年前的人活到现在，那还是人么？如果都不是人了，那用人类的评判标准去评判对方还有意义么？ “但是为什么……”剑心觉得无法理解的事情在这里，“为什么要攻击江户城？杀害天皇这种事情，可是大罪啊！而且……天诛……” 他的手都在颤抖，天诛这两个字几乎贯穿了他的刽子手生涯，这两字在这种地方这种场合出现，简直就像是在讽刺他们这些维新志士以前那些年的努力。 “我想，那两个字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比古清十郎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却是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个有点狐疑的神色，“那两个字会不会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哈？”剑心愣了愣，“师傅你的意思是？” “我也说不好，总之你快点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出发去江户吧。”比古清十郎也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只好这样说道。 “我知道！”剑心用力地在地上锤了一拳，“可恶！” 不同于这边还在修养的剑心，另一边同样是大战一场之后身体都还没好的斋藤一在接到了来自江户的密令之后，也顾不上身体还没有好，就匆匆忙忙地朝着江户赶过去。 “所以，火灾关我这种警察什么事情……而且还是这种非自然的火灾……”斋藤一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脚下却跑的飞快，“总之，先去看看是不是志志雄发现的那种黑色的油造成的。” 当斋藤一赶到江户之后，让他震惊的东西却不止是江户城的大火，还有一个对他来说比天皇可能被烧死了更麻烦的事情。 他的顶头上司和顶头上司的上司都在不久之前被烧死了，死在一场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火灾里，火焰将几乎整个内阁的成员全部烧成了灰烬，连一点尸骨都没有剩下来，“这下好了，警察系统也全部瘫痪了……” 斋藤一觉得自己简直需要感谢在明治维新之后重新建立起来的档案制度，不然他这种前新撰组成员，后秘密警察在上司的上司全灭之后要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都很困难了。 “那边的火焰又是怎么回事？”斋藤一找到可以信得过的同事询问，对面的同事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脸色异常难看，“非常诡异，我推荐你自己去看看，还有……去看归看，不要随便碰到那个火……我亲眼看到一个人在火焰里被烧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被火焰……”这样的形容词让斋藤一很轻易地就想起了自己上司好像也是被火焰给烧成了灰烬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他先到上司被烧死的地方去看了看，果然是烧的干干净净，连点灰烬都收集不起来，要不是外面还围着一圈禁止进入的围栏，只怕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之前这里还是一座豪华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