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大jiejie,我错了,你别生气。我,我就好奇而已,我真的没有干坏事,”纪清晨抱着纪宝璟的腰,仰着头,一双雾蒙蒙地大眼睛,哀求地看着她,这小模样别提多可怜巴巴了。 纪宝茵在一旁看得真是目瞪口呆,这认错态度,可真是绝了。 纪宝璟被她搂着腰,又听到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哀求,心里头的那点火算是消失殆尽了。只伸手点着她的鼻尖,说道:“以后不许再乱跑了,虽然是在家里头,可是今个人这么多,若是有个意外,大jiejie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纪清晨撒娇道。 这话纪宝璟都不知听她保证过多少次了,明知道她就是嘴里说的好,可纪宝璟也不忍责罚她,只牵着她的手,说道:“咱们回去吧,晚上的宴席已经开始了,你一定要乖乖的。” “我的桂圆,”纪清晨站在原地,指了指地上洒落了一地的桂圆红枣。 旁边的玉浓赶紧去捡了起来,倒是纪宝璟蹙眉,这府里能有桂圆红枣的,也只有一个地方吧。不过纪宝璟只是叫玉浓将东西拿好,便领着纪清晨和纪宝茵两人,回了后院。 待她们回去后,纪宝芸瞧见好久没见到的meimei,登时奇怪道:“茵姐儿,你这是出了哪儿?娘都问了你好几回了。” “我和沅沅在旁边玩呢,”却是对去新房的事情,只字未提,纪宝芸自然也不知道,只哦了一声,便叫她赶紧坐下,便又转身和旁边的女孩说话去了。 纪宝茵松了一口气,冲着纪清晨眨了下眼睛。 ** “老爷,”樱桃惊讶地看着纪延生,这会老爷不是应该回新房的?怎么又来七姑娘房里了。 纪延生身上还带着nongnong的酒味,方才他已经在花园里转悠了两圈,又喝了好几杯茶,这才将酒味勉强散去。 他低声问:“沅沅睡了吗?” 樱桃点头,说道:“刚睡下不久,方才还一直念叨着老爷呢。” 纪延生轻声一笑,却又想起之前小姑娘站在正堂的人群中,望着自己的模样。所以前面酒席散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回新房,还是来看看他的小姑娘。 等进了房中,就见黄花梨拔步床上帘幔已放下了,他走过去时,樱桃已上前将帘幔挑了起来,就见床上穿着雪白中衣的小姑娘,正闭着眼睛一脸酣睡的模样。 纪延生瞧着她怀中还抱着一个布偶娃娃,这是上回他去京城的时候,给她带回来的。没想到这丫头竟是连睡觉都要抱着不可。 “姑娘这几日在家里可好?”虽说家里有母亲还有宝璟照顾她,可到底还是想亲口问一句。 樱桃立即点头,说道:“姑娘这几日都乖巧地很,每日用膳胃口也香地很。” “倒是真的长高了点,”纪延生点头,也不知怎么的,竟是在这时候多愁善感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把小姑娘吵醒了,她嗯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瞧见坐在床边的人,似是没认出来,最后又眨了眨眼睛,有点儿不敢相信地问:“爹爹?” “爹爹是不是吵到你了?”纪延生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这个季节到底还没凉下来,小孩又体热,她额头上都有些汗了。 纪清晨有些惊讶,问道:“已经天亮了?” 纪延生瞧着明显已经睡懵了的小丫头,立即道:“还没天亮呢,你睡觉吧,爹爹就是好几天没见,来看看你。” 纪清晨这会还是迷迷糊糊的,纪延生隔着被子给她拍了拍,没一会她便又闭着眼睛睡着了。 “好好照看小姐,”等小姑娘这次睡熟之后,纪延生吩咐了一声,这才起身离开。 ** 次日清晨,曾榕是在纪延生怀中醒来的,她抬起眸子,瞧着眼前人,浓眉星目,鼻梁高挺,可真是一副好样貌。 当初堂姐来信的时候,初初听说是给人家做续弦,她心里倒是没什么,只是奶娘却大哭了一场,觉得这般实在是太过委屈她了。至于后来继母所生meimei明里暗里的奚落,她更是听了又听。 后来堂姐虽再三安慰她,这位纪家二爷乃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和好样貌。只是她心底却是有些不信的,她这一生何曾遇到过什么好事情。亲娘早早地就去世,父亲续弦之后,继母虽说从未虐待过她,可是骨子里头的那种冷淡疏离,她却是瞧得清楚。后来又是亲事上遇了坎坷,去年的时候,她曾不小心听到父亲与继母争吵。 继母怒气冲冲地对父亲说,顶多再留她一年,她若是再嫁不出去,曾家的姑娘就该被人耻笑,是没人要的老姑娘了。她知道继母是怕她一直留在家中,拖累了底下的两个meimei,毕竟她还没出嫁呢。两个meimei连亲事都不好说。 不过她爹一向畏惧继母,能为了她,与继母争执,倒也算难得。只是她心中一向有主意,纪延生才三十几岁,便已与她爹爹一样,都是五品官了。 可是现在,奶娘的那些担忧都已烟消云散。她嫁的这个男人,不仅英俊地过分,还出奇地温柔。一想到昨晚他在自己耳边低语时的声调,她便忍不住偷笑。 “啊,”曾榕低呼一声,却已被面前的男人压在身下。 只见他的脑袋垫在她的肩窝上,带着nongnong的睡意问:“天亮了吗?” 纪延生是真的有点累,昨个喝了不少酒,回房之后又闹腾到半夜才睡。这会却是累地不想起身。 虽已是最亲密的人,可毕竟是还算陌生,她咬着唇,轻声说:“好像是天亮了。” 纪延生伏在她肩窝上,轻笑一声,“好像?” “我问一下丫鬟,”曾榕便要喊丫鬟,谁知他却突然坐了起来,伸手撩起了床前的帘幔。 待换衣时候,曾榕上前,给他扣扣子,纪延生见她这幅模样,低声笑道:“待会我陪你一同去给母亲请安。” 曾榕听到,心中欣喜,立即道:“谢谢老爷。” “私底下你唤我润青便可,这是我的草字,”纪延生柔和地说道,就见她已低头浅笑开,他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到底还是年纪小,总是这般害羞。 待穿了衣裳,丫鬟又端了洗漱用具过来,曾榕好几次开口,想唤他的名字,可总觉得有些叫不出口。 “润青,”不过她到底还是叫了一声。 纪延生正擦完脸,转头看着她,“怎么了?” “大姑娘、六姑娘还有七姑娘,都喜欢什么呀,”虽说她也准备了礼物,可是小姑娘家的性子最是难猜,若是她准备的东西,她们不喜欢,那可怎么办。 纪延生听她主动问起三个孩子,脸上笑意更显,“宝璟性子宽和,又是长姐,她最喜欢的是作画,连先生都夸过她有天分。芙姐儿一向安静,小姑娘喜欢的东西,想来她都会喜欢吧。” “倒是沅沅,”纪延生如今一提到小女儿,便是一脸笑意,他轻声说:“沅沅倒是有些挑剔,不过你送一样给她,却是怎么都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