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大人！军营那边传来消息，抓到一个海妖的俘虏！” “你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苏念白来不及解释更多，急忙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姚亦昕苦笑着坐下来，他就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公务需要，这个男人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有这样的国师大人是大元百姓的福气，可是，有这样的夫君，却注定会是一场失败的婚姻！ 坐在客厅里呆愣了半晌，摸了摸茶盏，上好的窖藏红茶早就凉透了，姚亦昕站起来，抖了抖麻掉的脚丫子，心里突然一阵轻松，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好了，被苏念白冷落了那么两年，嘴上说着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介意的吧？无关情爱，只是觉得那段短暂的婚姻经历，好歹也是他的一婚，夫君面都没见几次就变成了二婚，是个正常人心里都有有气的吧？ 姚亦昕从来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站起来跑到熟悉的厨房，看到水桶里养着半桶小章鱼，顿时笑了：“不是说已经封海了吗？这章鱼哪里来的？” “嗐！别提了，封了海渔民是下不了海了，每天巡逻的将士们可以啊，况且近海处海妖出没，搅得海底一团糟，海里的小海物们都跑了出来，这些小章鱼就是今天一早军营那边送来的呢，说是巡海的时候抓的，后面还有些海螃蟹和大虾、海鲈鱼之类的。” 姚亦昕恍然大悟，其实任何时空都一样，某些禁令对特权阶级几乎是形同虚设的，封海只是让普通渔民不至于下海遇到海妖殒命，对于那些参与战事的大妖来说，封海令真的是形同虚设，而且他们下海也是为了巡逻防务，理由都是现成的，还能顺带着打些海物上来尝尝鲜。 “让人烧些炭火过来，今天中午吃碳烤章鱼脚！”姚亦昕卷起袖子，从水桶里捞出一只还在拼命挣扎的章鱼，丢到案板上，抄起菜刀，咚咚咚地剁了起来，真是解气！姚亦昕一边剁一边在心里yy着，要是国师大人的真身是章鱼的话，就当着他的面儿剁了他的爪子拿来做烧烤！ 所以说，有些事情真是上天注定的，这对心黑手狠的夫夫，在用刑这一点上的脑电波还蛮一致的呢。 同一时刻，军营牢房—— “不说是吧？”苏念白冷笑一声，命人将备好的烧烤架抬了上来，烧烤架下面有一个铁制的炭炉，那炭炉内装了满满的炭火，将上面的铁制烤架都烧红了。 对面，被牢牢用铁链子捆绑在一张巨大铁床上的章鱼精抖了抖，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他们海妖最怕火了，更何况这种烧烤架他曾经见过，有些闲着没事去海边烧烤的凡人贵族，特别喜欢用这种烤架烤鱼烤虾…… 章鱼精突然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果然—— “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不回答，或者回答的我不满意，正好本座中午的午膳还没用呢，一个问题答错了，本座就命人砍掉你的一条触角，听说章鱼脚拿来烧烤是极鲜美的，再撒上些辣椒末和孜然……啧啧！”国师大人面露贪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看样子是巴不得这个章鱼精拒绝回答问题，如此他便有借口吃掉它的一只脚了。 章鱼精简直快要吓尿了！ 偏偏苏念白将牢房里的其他狱卒都遣走了，剩下的都是手上沾过血的暗卫们，听到那刺啦刺啦的磨刀声，章鱼精挣扎着想要缩回触角，然并卵，八条爪子都被牢牢束缚在铁床上，看起来和待宰的肥猪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突然，牢房的门从外面被打开，章鱼精喜极而泣，偏过头去，却看到一个穿着暗卫服侍的男子端着满满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向国师大人汇报道：“大人，您要的盐末和孜然、辣椒末都预备好了，现在就烤吗？” 烤什么？烤我吗？ 章鱼精绝望地看着那硕大的托盘，仿佛已经感觉到了辣椒末和孜然粉刷过自己触角的刺痛和恐惧…… 第108章 和离第108天 “别, 别烤我！我招！我招！”章鱼精哆哆嗦嗦地将大头抵在冰凉的铁床上, 幸亏他们海妖不像凡人那般会流汗, 否则他这会儿应该已经全身冒冷汗了。 他不怕死，可是，却很怕眼睁睁看到自己的触角被切下来做成碳烤章鱼脚…… “说吧！”国师大人施施然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旁边伺候的文书立刻准备好笔墨准备做记录。 “我，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原本那次大王战死之后, 我们已经退回到深海了，可是去年夏天，有个自称是大王遗腹子的小太子带着一帮很厉害的海妖找到了我们，说是要为大王复仇，不从的妖都被他们杀了, 我，我家里还有很多小章鱼，实在不敢不听他们的话。” “很好, 你们怎么知道我近日会来这里的？” “这……”章鱼精瞥了一眼旁边刺啦作响的烧烤架, 吞了吞唾沫, 狠下心道，“这里的郡守告诉我们的！” “郡守？他是你们的细作？” “应该不是，我只听说他和我们的妖有约定, 他为我们提供情报，作为报答，我们答应不会攻打这里, 而且，事成之后，要让他成为我们的新郡守。”章鱼精破罐子破摔，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道。反正他一直觉得那个所谓的小太子根本不会成功，否则怎么会做出拿幼鱼威胁他们这种阴损之事呢？ 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因为自觉找到了新的靠山，所以就无所畏惧，不在乎境内民生，更不在乎他这个国师和朝廷的问责是吧？ 苏念白冷笑一声，原本这郡守就是死罪难免，现在看来，很有必要对他动用一番大刑了呢，毕竟，细作这种事情，谁知道能不能挖出什么更深的东西呢？他们此番大败死伤无数，除了轻敌大意之外，这个细作也是“功不可没”啊！ 接收到国师大人的眼神示意，苏立春立刻带着几个人退了出去，准备立即去提审那个已经被关起来的郡守，还要命人去通知苏家二老，毕竟除了这个郡守之外，他们不知道军营是不是也被渗透进了海妖的细作，事关全城百姓的安危，他们不得不慎重对待。 这边，国师大人足足审了那章鱼精两个多时辰，中间这腹黑的狐狸精还特意名人送了一盆腌制好的章鱼脚过来，撒了孜然粉一边烤还一边问章鱼精要不要一起吃。 章鱼精当然不要啊！他虽然成了精，也经常在海里捕捉别的海鱼吃，但是从来都不吃同类的！ 或许是被碳烤章鱼脚这道菜给震撼了，接下里的审讯特别的顺利，章鱼精简直巴不得赶紧送走国师大人这尊衰神，差点儿连人家海妖小太子平时喜欢穿红还是着绿都恨不得八出来，呜呜呜陆地太可怕了，他想回深海…… 最起码，深海虽然吃不到好吃的米粮，但是也没有可怕的烤架和孜然啊/(ㄒoㄒ)/~~ 这天开始，姚亦昕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苏念白，不仅苏念白，连苏梦泉和胡青杨都不见踪影，整个内城都是风声鹤唳的，听说是前郡守勾结海妖被国师大人抓了，整个家族都被抓进去审讯去了。 全城戒严的结果，就是整个城市都陷入了特别无聊的八卦中。 是的，八卦！姚亦昕觉得这里的老百姓神经不是一般的粗壮，海妖都打到家门口了，这些人还有心思蹲在家门口和街坊邻居侃大山，轮到自己值班巡逻了，换班的在街口吆喝一声，拿了棍棒就跑出去了，回来继续唠嗑，日子穷归穷，心态却非常好。 “怕什么？有国师大人在呐！前几年大人带兵直捣海妖老巢，把他们的大王都给弄死了！” “就是就是！有国师大人在，这些小妖简直不足为惧！” 老百姓对国师大人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盲目崇拜，不过，正是这股近乎盲目的信任，在海妖入侵之际，安抚了整个城池的百姓。更何况，抓住了城内的细作，后方的粮草补给也顺利运送了过来，老百姓再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你要战，便来战罢！ 姚亦昕从开始的紧张担忧到后来的麻木无语，近日已经很习惯于听到后厨的人八卦国师大人当年的英勇战绩了，不过他也没闲着，自从听说巡逻队那边每天都会顺手从海滩上捡回许多海产品之后，姚亦昕就让他们每天巡逻的时候顺便将那些海产品送到别院来，他出钱收购，也算是给巡逻队那些壮丁提供一份额外的收入罢，毕竟这些人都是义务帮忙的，并不像正规军一样有军饷的，不能打渔，虽说国师大人也为他们争取到了朝廷的救济粮，但是能多一份收入，谁会拒绝呢？ 收来的海产品很多，不过大多是螃蟹虾子海带贝壳之类的小海鲜，姚亦昕先是在别院里教会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怎么处理这些小海鲜，然后就让人在城里给他租了一个空院子，开始尝试大批量制作一些干货和调味料。 海产品营养丰富，贝壳小螃蟹海肠子之类的浅滩小海鲜又容易采挖，最适合拿来大批量生产了。 花蛤、蛏子、贻贝之类的贝壳类海鲜，煮开壳后挖取里面的贝rou，加盐腌制后晒干，可以和螺蛳rou一样，泡发了做成各种海鲜口味的拌饭酱，连味精都不需要放就非常鲜美，而且还有营养。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海鲜酱拿来做拌面简直不要太好吃，煮好的面条加一点点面汤，再舀两勺海鲜酱盖在上面，加些葱花或者青蒜末，搅拌均匀，就是一碗简单又美味的海鲜酱拌面了。 至于挖取贝rou剩下来的贝柱和小螃蟹、海肠子之类，这些看似边角料和不好做的小海鲜，其实更适合他们家作坊。这几样小海鲜和边角料洗干净晒干之后，研磨成粉，稍加调配之后，就是比味精和鸡精之类的更加鲜美又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的上等调味料了。 姚亦昕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上辈子他大学寝室有个室友就是海边的，他们家有一个祖传的海鲜调味料制法，说是做出来的调味料不管是拿来下面条还是拿来煮汤做菜都非常鲜美，他们尝过一次便惊为天人，从那以后，室友每年寒暑假回家都要带好多回来和他们分享，后来听说他们家还为了这个调味料注册了商标，室友毕业之后也回家创业，在网上开店卖调料去了，他们还约好等室友结婚都要一起去当伴郎呢，只可惜，他终究是要缺席了…… 姚亦昕不知道室友家的调味料配方到底是什么，他们一帮室友都是好兄弟，也从来不曾打过什么歪主意。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这个陌生的异时空尝试着自己做类似的海鲜调味料，反正这里的人应该也没尝试过用这些不起眼的小海鲜做调味料，就算味道稍有不同，大家也尝不出来。 姚亦昕做菜真的很有天赋，而且苏家这次跟着出来伺候主子们的几个大厨也是御厨级别的，对研发这种从未听过的新奇调味料也很感兴趣，几个人凑在一起尝试了几十种配方，终于选出了他们一致认为最好吃的一种，姚亦昕真的特别想把这几个大厨也挖到姚家去，这个时空有这门手艺的技术型人才可不多见啊，又没有专门的技校可以帮忙培训，想到这里，姚亦昕咬咬牙，决定回去就自己出资办一个民间的技校，不教舞文弄墨，专门请手艺人来传授各种手艺，培训出来的人才专供他们自己家的产业用！ “这个好！若是能大批量产出，今后海边这些渔家的日子可就好过了！”帮忙的几个大厨里，有一个就是从渔家出来的，对渔民的感情非常深，听说姚亦昕研究这个调味料就是为了给海边的渔民们谋一条新的财路，顿时感激地冲着他拱拱手，姚亦昕急忙让到一边，并不敢受这个礼。 “应当的应当的！姚少爷您该受这个礼！若是您真能在海边开设这样的作坊，不但那些靠海吃饭的渔民有了一大笔额外的收入，说不定还能招揽一些本地的渔家孩子们来作坊做工呢。”那大厨感激地说。 这海鲜调味料最重要的就是各种海鲜粉末的配比，其他的诸如小海鲜的采挖、清洗、分拣、晒干、磨粉等等，都不是什么需要特意保密的步骤，一般渔家出来的都会做，况且这东西需要的小海鲜量大，而各种小海鲜也是渔民们最容易获得的食材，几乎不需要去深海区冒险，在近海就能捕捞到大量的小海鲜，一些贝壳之类的更是可以直接在崖壁上获取，虽说辛苦些，但总比去深海冒险要好得多。 “我也是为了赚钱才想在这边开办作坊的，不过，这调配的方子也有诸位的功劳，几位想必也看不上我那小作坊，不如我出笔银子……”姚亦昕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不~能为渔民们做点事情，让大伙儿的日子好过点，这也算是行善积德了，哪里能要银子呢？”几个大厨慌忙摆手道，而且他们和别院那些厨子不一样，他们属于直接服务于苏家几个主子的，平时的待遇可以说是非常优厚了，也不会计较这么点银子，尤其是亲眼看到了这里的渔民们的生活之后，这些人也愿意为这些渔民做点事情。 “那我就替渔民们谢谢大家啦！”姚亦昕也不再坚持，本来这东西就是薄利，他想到做这个，一来是想用更加低廉的价格，为北方边关的将士们提供更质优价廉的营养补给；二来也是想借助开办作坊，让更多的渔民得利，不说过上多么好的日子吧，最起码不像现在这样一打仗就断粮。 一眨眼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以来，海边的巡查频率越来越高，源源不断从各地赶来支援参战的军队向海边压过来，和海妖之间的最后一战，看来苏念白是势在必得了！ 皇宫内，白丰霖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趴在一堆奏折上，旁边的桌案上，大婚不到三个月的皇夫巫栝正跪坐在桌案后面，在替他将最要紧的奏折整理出来放在一边。 没有了办事效率奇高的国师大人，白丰霖感觉做皇帝的每一天都好像世界末日一般，不不，他现在简直都开始盼望着世界末日了，因为那样一来，他就再也不必看这些该死的奏折了！ 更何况，因为国师大人在海边遇袭一事，最近已经有好几波国师的粉丝们聚集在皇宫外请愿了，宣称如果陛下不替国师大人复仇的话，他们就投笔从戎，拒绝参加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 “不考就不考！有的是想考的！”白丰霖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然后，就有两个老臣脱下官帽准备撞柱子了。 “好啦好啦！朕就随口那么一说……”白丰霖急忙命人拉住欲撞柱死谏的老臣，开玩笑！真要被他们撞上去了，小舅舅回来非得狠狠揍他屁股不可！ 他都快要成年了，很快就不是幼崽了，连皇夫都娶了，怎么还可以打屁股呢？简直有损他的威严！ “陛下，这些奏折要赶紧批阅了，否则等一会儿便要召集大臣们议事，没有时间用膳了呢。”巫栝无奈地将厚厚一大堆已经挑拣过的奏折“duang”地一声按在白丰霖面前，看到他苦着一张脸，顿时失笑。 “要不，你先批阅这些奏折，我命人将膳食端过来，喂你吃？” “嗯嗯！”白丰霖连忙点头，觉得巫栝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狐狸了！ 是的，巫栝是狐狸精，而且还是苏念白亲自为白丰霖挑选的，巫栝的祖母是九尾狐族的巫女，地位非常高，父亲又是当朝丞相，在一众待选的郎君中，再没有比巫栝的身份更尊贵的了，而且，和妖族联姻向来是皇族的传统，九尾狐族在妖族中地位不算顶尖也是第一梯队的，绝对是联姻的首选。 白丰霖是半狐之身，能有一个血统纯正的九尾狐族的皇夫，这是天下人都愿意看到的，只是，只有极少几个人知道，巫栝这个皇夫要嫁的，并不是“皇女”，而是男扮女装的“皇子”……当然了，大婚之后的巫栝也知道了这个真相。 然后，巫栝就命人将寝宫内的侍从全部换成了他从狐族带来的心腹。 白丰霖这家伙大概是因为血统不纯的缘故，经常控制不住身形，没有国师大人在宫里帮忙遮掩，担心被外人看破，巫栝只好将自己迅速切换到了“妒夫”模式，假装看不得那些狐媚的小侍从们，将寝宫伺候的人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亲信。 如果是其他皇夫敢这么干的话，早就被御史给喷了，可是，谁让巫栝是九尾狐族的呢？狐狸精嫉妒成性那不是正常的吗？况且，连御史都不敢喷他的主要原因，当然也是因为巫栝的爹爹据说和国师大人关系非常好，听说曾经在同一个老师的门下求学，咳咳！他们家国师的脾气可不太好，喷了他的狐狸，回头等国师大人班师回朝，他们就可以脱下官服回家种番薯去了…… 苏念白真正做到了人虽然不在朝堂，但朝堂上每天都有他的传说…… 批阅完那一大堆奏折，白丰霖已经快累趴下了，巫栝十分庆幸方才趁着他批阅奏折的时候抽空给他投喂了两个大鸡腿外加一大碗野山参鸡汤，匆匆帮他换了身常服，便立刻催促着内侍们将蔫头蔫脑的皇帝陛下送到御书房去，和海妖的最后一战，虽说有苏家两位长辈和国师大人坐镇，但打仗打的就是后勤，整个朝廷现在都为了这件事情忙翻了，白丰霖再累也咬牙坚持着，平时再怎么闹腾，小舅舅被海妖伤了两次都是事实，他心里也憋着一股火呢。 巫栝看着坐在软轿上慢慢远去的白丰霖，微微叹息一声。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大婚当夜，得知“皇女”原来是“皇子”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卧槽这小子长得也太好了吧？简直比他们狐族最好看的女狐狸精都美！果然混血的狐狸才最好看吗？ 然后，巫栝就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了。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肤浅的看狐狸只看脸！ 不过，虽然这只混血狐狸又懒又馋还不爱干活，可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巫栝才发现，白丰霖其实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无用。他虽然喜欢偷懒，但该做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少做；贪嘴，但是也只喜欢吃鸡，各种烤鸡烧鸡卤鸡都可以好养活得很，简直比他还像一只血统纯正的狐狸；不爱看奏折，以前巫栝不理解，但是这段时间帮忙整理奏折他总算是明白了，那些长篇大论、一整本奏折用一句话就能讲明白的奏报，其实他也不爱看…… 外人都说白丰霖是想卸磨杀驴，想借着海妖之手除掉位高权重的国师大人，可是，巫栝却知道，白丰霖不想打仗，并不是不想替国师大人报仇，只是因为，他太穷了……已经快要打不起仗了！ 想到这里，巫栝忍不住一阵无语。 九尾狐族在妖族中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擅长理财的种族，巫栝从小就不知道“缺钱花”是个什么滋味，在他看来，银子就是拿来买东西的，没有了就从家里拿好了，反正从来都拿不完的。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掌管一个国家，还有那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呢，每年养大批军队的军需军饷军粮，各地赈灾抚恤，还有周边国家外交上的往来……相比之下，文武百官的俸禄真的算蛮少的了。 想起白丰霖大婚之后，捧着装了满满一大盒的欠条，哭丧着脸对他说：“怎么办？阿栝我好像没有银子可以养你和我们的幼崽了，我还欠了舅公他们好几千万两银子呢~” “没事没事！我有银子，我养你啊。”巫栝顺了顺小狐狸白丰霖柔软蓬松的毛发，顿时有些心疼，这家伙，听说还没有成年，陛下和先皇夫就仙逝了，留下一只幼崽掌管这天下苍生，一定非常辛苦吧？所以才过了这么久都长不大，不像他，好像一眨眼就长大了。 白丰霖：“！！！！！！” 长不大长不大……阿栝你觉得我哪里不够大啊/(ㄒoㄒ)/~~ 巫栝：“……哪里都不够大！” 皇宫里，新婚夫夫相处融洽。 海边，国师夫夫也在分别了十来天之后再次见面了。 姚亦昕也没有想到，自己做出来的第一批海鲜调味料，还没来得及送回作坊呢，就被国师大人大手笔垄断采买了。 “你们整天在海边巡逻，还怕没有新鲜的海鲜吃吗？要这些调味料做什么？”姚亦昕好奇道。 “这玩意儿方便！”国师大人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大概是担心姚亦昕不能理解他的话，苏念白还特意带姚亦昕去了一趟厨房。 厨房的大锅里，正在做面疙瘩，前一晚熬好的骨头汤，煮沸后，将用凉水搅拌成面糊的麦粉用一个长柄小勺快速拨出来下到骨头汤里，奶白色的骨头汤上下沸腾，将下进去的面糊瞬间凝固成一个个淡黄色的面疙瘩，这个时候的麦面都是没有加什么增白剂的，煮熟了呈现淡黄色，味道却是纯正的麦香，非常好吃。 面疙瘩很快就煮好了，这时候，只见大厨从橱柜中取出一个陶罐，用一个干净的瓷勺从里面舀出两勺海鲜调味料，撒到面疙瘩汤里面，瞬间，一股浓郁的属于海鲜的香味扑面而来，那大厨撒好调味料之后，又快速将准备好的盐末和葱花撒到面疙瘩里，然后就有帮厨拿了许多面盆一般大小的木盆过来，帮着将做好的面疙瘩盛出来分发。 “这就是那些海鲜调味料的用处？”姚亦昕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