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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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欢看着那一车堆得像小山一般的澡糕,恨得牙痒痒,她和他什么仇什么怨! 可毕竟这是在皇宫,皇帝老儿的地盘,她想发作却是发作不得,只能扯出了一抹满是杀意阴测测的笑,“有劳公公了,陛下真是有心了。” 有心二字顾清欢咬得死死的。 “小主……”七海看着顾清欢渐渐远去的倩影,又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简小主和长孙小主三人,摇摇头带着人走出了明月宫。 都说圣心难测,今儿他算是见着了。若说陛下看不上顾小主,故意奚落她吧,那他为什么派人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可若是陛下在意她吧,那为什么又要这般捉弄她让她没面子呢? “顾meimei,让你受委屈了。”贺飞燕见顾清欢朝着自己住的侧殿走去,忙小跑追上了她,满脸歉意,“我刚刚才知道沐浴时我吃的是澡糕,是宫里人洗澡用的,我从小住在边关,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东西。刚刚多亏了你帮我解围……” “多大的事儿。”顾清欢转过脸来,笑容灿烂,哪里有刚刚受气的样子。她哥俩好般得拍拍贺飞燕的胳膊,“澡糕也是豆子和着桂花制成的,多吃些不仅纤体瘦腰,还能延年益寿呢。” “不管怎样,我都欠顾meimei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得着飞燕的地方,尽管开口。”贺飞燕不愧是军营里长大的女子,十分豪爽。 “这么好的机会我可得好好把握。”顾清欢朝着贺飞燕眨眨眼,她颇为惫懒得打了一个哈欠,“贺jiejie,折腾了快一天了,我要去睡觉了……” 说着,她就走进了管事嬷嬷给她安排的侧殿,倒头沾到床就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漫天的大雨降落,明明醒了却总是不想起身的顾清欢被几滴滴落到自己脸上和身上的冰冷雨水给逼得不得不起了身。 真是日了狗了! 好好的明月宫怎么可能漏雨?这不是未来皇后临时居住的地方吗,不是说设施配备除了帝寝殿和凤栖宫是全皇宫最好的吗?难道这里还有21世纪的豆腐渣工程?! “什么东西!一道圣旨把本姑娘召进宫先给我一车澡糕来气我,好,在你皇帝老儿的地盘上,本姑娘忍了!现在不就是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儿觉吗,怎么还特么得侧殿漏雨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这次可算是知道了。 顾清欢一抹脸上的雨水,抬头看看侧殿上面透着光亮的地方,果然是漏雨了!如今是秋季,秋雨带着秋风的凉意,在侧殿里穿梭着,顾清欢走到软榻那边坐下,看着她的床上方一点点地滴雨,一嗓子就把睡在侧殿外的宫女给吼了进来。 “小主怎么了?”宫女着急忙慌地穿好了衣服进来,见顾清欢坐在软榻边晃荡着腿,嘴朝着她的床努努,朝上看去,见雨滴一点点地滴下来,一个愣神后转身就出去了。 这丫头不错啊!果然是在明月宫服侍的,是去告诉管事嬷嬷给她换屋子了吧。 可还没等顾清欢高兴完,只见宫女端着一个木盆小跑进来了。 “拿木盆做什么?”顾清欢翻白眼。 “给小主内室接水用……”宫女尴尬地低了低头,闷头闷脑地说。 “呵呵……呵呵……”顾清欢对着她干笑了两声,没好气地把木盆接过来往床上一扔,“你就不会去告诉李嬷嬷,让她给我换间屋子?” “小主……奴婢不敢打扰李嬷嬷休息……”宫女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 “好好好,你还知道我是小主啊!那你就不怕打扰本小主休息吗?”顾清欢没好气地瞪眼,见这胆小的宫女实在不开窍,最后也没了辙,只能她坐着,宫女站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欣赏着夜雨一直到天明。 盼啊盼啊,天明后雨停了,管事的李嬷嬷也终于来了,李嬷嬷很是认真地看了看漏雨的侧殿,说出的话差点没让顾清欢吐出一口老血。 “小主,明月宫除了主殿,只有五个侧殿,如今都住了各家小主,老奴没地方给您换啊!” “不是还有主殿吗?你就不会去请示一下太后,总不能让我一直住在这漏雨的屋子里吧。”顾清欢听着李嬷嬷的话,理直气壮地要求住主殿。 “住主殿可不合规矩。”李嬷嬷回答得不卑不吭。 “那就找人赶快修好啊,现在雨是停了,万一一会儿又下呢?”顾清欢无语问苍天。 “老奴已经派人和内务府说了,过不了几天定会有人进宫替小主修缮。”李嬷嬷回答道。 ☆、第十五章 又见 “几天?”顾清欢一拍大腿,跳了起来,“你就不会带着宫人先替我修修吗?难不成我这几天都要住在这漏雨的侧殿里?” “老奴是贴身伺候主子的,不是粗使丫头。”李嬷嬷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本有些弯的老腰立即直了起来,颇有些风骨得看着顾清欢,“明月宫里的宫人以后都是贴身伺候皇后娘娘的,按规矩,是不用做粗活的。” 顾清欢本来已经非常和蔼用着她最好的脾气和这个老顽固说话了,没想到在李嬷嬷发话后,她身后的宫人们一个个也都把腰杆挺得笔直,把老顽固的傲骨倒是学了几分。 这下,彻底僵了。 顾清欢气结,沉默了许久后,她在沉默中爆发了,“钉子木板总有吧!我自己上去钉,行吗!” 在宫女们吃惊的目光中,顾清欢来来回回几趟终于把木板钉子之类的东西运上了侧殿宫顶,在众人的惊愕唏嘘声中,她轻盈的身子一跃就飞上了屋顶,小心地踩住琉璃瓦低头寻找漏雨的地方。 就在她找到了漏雨的地方刚要把木板移过去订好时,忽然一道惊异的声音传来,“顾……顾小姐……” 顾清欢忙着的手顿了顿,循着声音回头望去,只见那日被她劫了马车的慕容珩身边站着一身青色侍卫装的青鸾,青鸾嘴巴张成了o型,仿佛是在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是你!”顾清欢从屋顶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边青石路上,一身水墨色常服的慕容珩,他一双琉璃般好看的透着淡淡光辉的眼瞳正含笑望着她,只是那淡笑里,透着让她发颤的诡异。 这不就是那天让她劫了马车,喂了毒药,吐了一身,偷了令牌,最后扔到京城外的那个无害的美人儿吗?他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可还没等顾清欢细想,忽然她脚下一滑,琉璃瓦上还浸着昨夜下过的雨,顾清欢刺溜一下就滑了脚,头朝下就摔下了屋顶。 “啊——” 本以为自己一个跟头下去不死也得掉层皮,没想到淡淡的龙涎香味袭来,顾清欢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顺势紧紧搂住了慕容珩的腰,随着他稳稳落地。 惊魂未定的顾清欢接下来听到的声音,使她恨不得自己刚刚就那样一头栽下来,摔个不省人事得好。 明月宫内,站在下面紧张地看着顾清欢滑下的宫人们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继而看到慕容珩忽然飞身前来抱着顾清欢缓缓落地时,惊呼尖叫声都哽在了喉咙里,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话,宫人们齐齐地跪下。 “奴婢见过陛下——” 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慕容珩怀里的顾清欢顿时僵住了,她只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一寸一寸凉了下来。 ==分割线== 清晨,齐王府。 昨夜下了一夜雨,地上依然是湿漉漉的,空气中还弥漫着秋雨的冷意,清晨的阳光还没有升起,阵阵秋风带着清冷的气息穿梭在走廊花园间。 齐王府里的人还没有起身,依然是静悄悄的,齐王的寝殿里,一个人却衣冠整齐地坐在床上,目光所及处排列摆放着的十具尸体,都是被人一剑封喉,尸体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的样子异常骇人。 尸体边肃立着三个黑衣暗卫,暗卫看着坐在床上脸色黑得如同锅底的齐王,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站着,寝殿里寂静得可怕。 “十个死士,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抹了脖子了!”齐王是先帝的弟弟,如今慕容珩的叔叔,大约四十岁左右,和慕容珩有些相似的面容上挂着的却是慑人的冷笑。“本王损了死士又搭上了金银,本王的好侄儿不还是好端端地回京了吗!” 又是一个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齐王脸色阴沉,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本以为有灵鹫宫出马便会万事大吉,可没想到……” 齐王话音未落,关闭的门窗忽然被打开,阴凉的风涌入了寝殿。 有一人如修罗一样迎风立在门口,银衣飘飘,长发猎猎。 同时一株株地涌番金莲从那人身后窜出,像蛇一样飞速驰向地上那一具具尸体,展开的金莲,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吐出的诡异花蕊瞬间将尸体连带鲜血吞噬干净,接着又如蛇般缩回了那人身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灵鹫宫!” 这是灵鹫宫宫主苏念豢养的宠物,食人的地涌番金莲,象征着邪恶与罪孽。 饶是看惯血腥场面的暗卫也打了一个哆嗦,惊呼出声。 随着门窗重重地合上,那人一声冷哼,带着几分讥讽几分嘲笑。 苏念一身银色衣袍,外面披着暗红色的披风,青丝半绾,几缕长发散落在肩头,半脸面具遮住面容,露出勾着笑的薄唇。 只是那笑,有几分邪气甚至阴森。 “齐王没想到什么?”苏念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吓得暗卫连连后退,齐王早就在苏念进屋的那一刻就站了起来,此时的他脸色煞白,显然对苏念很是惧怕。 “齐王问本尊要了百日红,本尊给了你;齐王让本尊帮你杀了马车中人,本尊也派了灵使和护法,可是齐王,你却对本尊有所隐瞒,是不是不够厚道啊?” “苏宫主……”齐王语塞,脸色变了好几变,深吸一口气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苏宫主,你想要什么?” 狡诈如苏念,就算是他当初隐瞒了马车中人是慕容珩的事,苏念定也会派人一探究竟后再下手。而此时苏念兴师动众地来找他,定然是想借着此事得到些别的东西。 “齐王果然有颗七窍玲珑心,连本尊想什么都能猜得到。”苏念薄唇勾起,“齐王觊觎了皇位那么久,想必手中一定有皇宫的地图。” 苏念熟视无睹齐王隐隐含着怒火的黑眸,继续道,“三日内,我要拿到皇宫的地图,记住,三日内把地图放到揽月楼的天字一号房,不然的话……” 门窗再一次打开,苏念身影消失了,他磁性邪气的话语却依然回荡在齐王寝宫中,“放心,本尊对皇位没兴趣,不过若是你敢惹本尊不悦,本尊对你的命,倒是还有几分兴趣……” 房门又是瞬间关上,挡住了里面气得头顶冒烟的齐王。 齐王重重地坐了下去,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请佛容易送佛难,早知如此,他打死了也不会去招惹这位狡诈狠辣的灵鹫宫主,且不说自己赔上了数以万计的黄金白银还没有达到目的,反倒被他捏到了短处,处处辖制…… ☆、第十六章 算账 皇宫中。 由于慕容珩遣散了宫人,此时明月宫殿外的花园里,只剩下了顾清欢和慕容珩两个人。 慕容珩坐在石桌旁,似笑非笑地看着老老实实地垂手站在他面前的顾清欢,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某人此时乖巧得像一个温顺的小白兔。 “顾清欢,你最好给朕一个解释。”慕容珩晃着折扇,唇角微微勾起,看向顾清欢的凤眸中含着的笑别有深意。 “陛下,臣女有罪。”顾清欢叫苦不迭,怪不得赏她一车澡糕,怪不得好好的明月宫侧殿她一住进来就漏雨,这些根本就不是巧合,分明是这厮故意在整她! “那就说说,你都有什么罪?”慕容珩哦了一声,依然笑得如春风般温暖,可那话听在顾清欢耳中,怎么听怎么阴森。 想到这里,顾清欢头埋得更低了,遮住了脸上气得近乎扭曲的神情,低声道,“臣女有罪,自知自己命中带煞,还跑到皇宫里妄图一窥龙颜。没想却殃及了无辜的明月宫,被臣女身上的煞气冲得破了顶。臣女知道给宫里带来了不少麻烦,还望陛下责罚。” “顾清欢。”见某人打算装蒜到底,慕容珩一记冷眼扫过,顾清欢缩了缩脖子,苦笑一声,看来今日自己是混不过去了。 “朕要的解释可不是这个。”慕容珩如玉的手指轻敲石桌,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声响,他缓缓开口,脸上依然是万年和谐的浅笑,“比如说,那日你劫了朕的马车……” 劫他马车,喂他毒药,吐他一身,害他丢脸,偷他令牌,临了还把他扔在荒郊野外让他无法回京,如此三番五次的挑衅行为,别说他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就算是平头百姓也淡定不得。 不让他秋后算账吗?这个女人想的倒美。 顾清欢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动人的光芒,“如果臣女说是巧合,陛下会信吗?” “若是朕说明月宫侧殿漏雨是巧合,你会信吗?”慕容珩缓缓说完,抬眼就接到了顾清欢愤怒的目光,顿时心情大好。 “你这个人——”顾清欢刚想骂慕容珩小心眼,可看到他衣服上绣着的金丝飞龙顿时像皮球xiele气般低下了头,语气软了下来,“陛下大人大量,臣女胆子小,您还是别吓臣女了。” “你是个容易吓的?”慕容珩笑着一瞥顾清欢,他可没忘她是如何一气之下把黑衣人首领一箭毙命的。想着那日的情形,慕容珩把扇子往石桌上一放,“解药呢?”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鬼医给他把了半天脉都把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个丫头给耍了。 “呵呵,陛下您可是万金之躯,臣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您吃毒药啊!是补药,是补药!”顾清欢嘴角抽了抽,她可不敢告诉慕容珩那个药丸是她用草地里的泥搓的来忽悠他的。 “这么说,你是犯了欺君之罪了?”慕容珩一双含笑的黑眸朝着顾清欢望去,单单那一瞥,就让人有一种瞬间被藐视到尘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