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毛巾从头上滑落,掉在身后的斗柜上,碰倒一排相片。许朝歌着急去扶,脸不过刚刚一侧,他吻移到纤细的脖颈,便是用力吸吮。 门被敲响,许渊的声音响在门外,说:“先生。” 崔景行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带着喘地松了松领带,闷闷不乐道:“早上有个会,我现在要走,你吃过东西,让小许送你?” 许朝歌呼吸也是乱的,说:“我能自己回去。” 崔景行看着她:“别闹,听话啊,不然那个惊喜就不给你准备了。” 许朝歌眼睛一亮:“什么惊喜?” 崔景行卖关子:“都告诉你了,还叫什么惊喜?” 第18章chapter 19·关于他的第二件事 只有两个人的车子, 气氛难免尴尬。 许朝歌坐在后座, 磨磨蹭蹭把外套脱了, 叠了又拆,拆完又叠,反复几遍后, 终于停下了这一愚蠢的举动。 她的不安显而易见。视线自车里整洁的内饰,看到干净的玻璃,最后再一寸寸移到驾驶位上黑黝黝的后脑勺。 许渊这时候向她侧了侧头, 问:“在哪一栋楼上课,我直接开到楼底。” 他听从命令, 一定要送佛送到西, 拒绝无用, 许朝歌索性报了楼号, 想着是不是该描述一下方位, 他很熟悉地说:“我知道了。” 许朝歌开着玩笑:“你经常去华戏, 地方都跑熟了吧?” 明知是刁难,许渊没有半点紧张,指了指中控台,说:“我这儿有导航呢。” 许朝歌这才道谢。 他笑着摇头:“都是分内的事情,做助理的,本就应该无条件完成上司交代的一切任务。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许小姐以后不用跟我客气。” “那你也别跟我客气,以后喊我朝歌吧。” “这可不行。” “嗯?”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态度坚持得让人怔忪,回答却又充满喜感:“我不能喊,先生一定会生气的。” 许朝歌一下就笑起来。 气氛活络开来,许朝歌话渐渐多起来:“你跟他几年了?” “从他进入新映那天就跟着,不多不少,整十年了。” 时间快赶得上她小半生,许朝歌说:“你具体分管那一块,真跟你之前说的一样吗,选茶倒水,替人拎包。” 许渊问:“你觉得呢?” “像,你总跟他寸步不离,今天那么早还在他家里——你不会就住那儿吧?” 许渊忍俊不禁:“我是助理不是管家,原则上协助先生处理新映的事,不过如果他有需要,也乐意替他做点别的。” 许朝歌沉吟:“为他工作困难吗?” 许渊说:“还好,摸准他脾性就容易了。他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就是有的时候……”欲言又止。 “说说。”许朝歌一脸认真:“我不告诉他。” 许渊笑:“没事,就是有的时候比较随性。” “比如?” “昨天下午临时有会,董事要求他必须出席,一直开到夜里才进入收尾。最关键的时候,他收到消息说你进了警局,二话没说拔腿就走,扔下一屋子不明就里的人。” 许朝歌挠了挠下巴,心想还有这插曲:“所以你们才准备提前走,连开幕式的致辞都省了?” 许渊点头:“先生本想跟你打招呼的,不过你那时候好像在闹情绪。” 许朝歌终于回过味来,笑着说:“怪不得他总爱带着你,你总这么不落痕迹地为他说好话吗?” 许渊莞尔:“都是实话罢了。” 下车的时候,崔景行的短信如约而至:到了? 他像是在她身上安着gps,总是能在恰到好处的时间,发来恰到好处的询问,她很快地回复过去:嗯。 “这么忙?不能多写两个字?” “嗯嗯。” “……” “嗯嗯嗯。” “哪来的傻瓜。” 上午的课过得飞快,体育课上一道绕cao场转圈的都看出许朝歌的好心情。胡梦索性攀在她的身上耍无赖:“就是今天吃你豆腐,你也不会生气吧!” 许朝歌低下头,嘿嘿的笑。 胡梦摸着她连衣裙,说:“料子真不错,款型也漂亮啊,之前好像在杂志上看过,哪一家的春款来着……什么时候买的,之前怎么没见你穿过!” 她眼珠子直转悠,忽然理出头绪,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那个新映家的小开,你昨天晚上一直跟他在一起?” 许朝歌连忙捂住她嘴,说:“你小声点!” 胡梦眨巴眨巴眼,挪开她的手:“这么紧张,你俩果真在一块了?” 赞同不好,否认又违背良心,许朝歌只好提醒:“你别告诉别人。” “放心吧,咱俩谁跟谁!”胡梦转身朝人群挥手,大声道:“大家快来啊,朝歌跟钻石王老五恋爱啦,要请大家吃冰激凌啦!一个月的量哦!” “……”说好替人保密的呢,人与人之间的那点信任呢? 除了还在球场上鏖战的个别男生,大半个班的同学都跑来讹了许朝歌一支马迭尔。 俊男靓女各自舔着一根冰棍打超市浩浩荡荡出来,那画面光用想的都觉得酸爽。 留下一个许朝歌在柜台结账,摸遍全身,只扔下了一小堆皱皱巴巴的钞票和闪着光的钢镚。 她可怜巴巴地问收银:“够吗?” 旁边一个人凑过来看了眼,语气淡淡的:“要不要我帮你付了?” 正面的这张脸上原本五官俊朗,今天的一双眼睛不仅空洞得可怕,眼圈一周还绕着很深的青色。 常平拿失焦的眼睛看着许朝歌:“聊聊?” 走往回宿舍的路上,常平拆了盒刚买的烟,刚从里面抽出来一支,被许朝歌劈手夺了,说:“别这样。” 常平没吭声,将手里剩余的那包烟狠狠一捏,盒子带着烟卷齐齐折了,他扔进一边的垃圾桶,两手抄进裤子口袋。 “怎么回来的?” 许朝歌实话实说:“崔景行给我解的围,他领我出来的,具体的没多问,肯定是托人找关系,最后花钱了事。” “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 “然后你俩就一直在一块?” 常平觉得嘴里没味道,下意识的摸兜,这才记起烟在一分钟前刚被自己扔了。他拍了拍额头,许久:“没话说了,怎么办?” 许朝歌也有些语塞:“可可夕尼下一站会在哪演出?” 常平思索:“南边一点吧,那地方正是春暖花开,近来往那边跑的人特别多。” 许朝歌说:“好。” 常平带着几分苦涩:“你肯定再没空去看了吧。” 分手之前,许朝歌看着常平认真道:“昨天除了那烟,你还吃了别的什么?” 常平明显不想提那事,支吾半晌,说:“就那么几样呗……以后不玩还不行吗?” 许朝歌说:“昨天不是我第一次看你抽那东西,但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常平拿脚尖蹭地,频频点头。许朝歌表情严肃地要他重复,他虽然皱着眉头睨她,还是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