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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宫野打了个响指,四个齐刷刷穿皮衣戴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最边上一个还拖着个有轮子的音响。 最边上那个是宫河,其他三个蒲龄也不陌生,都宫野那小团体里的,叫孙什么南,周洋,还有个什么润的。 “蒲龄长高了点儿哈。”孙绍南插着腰笑呵呵地看着他。 蒲龄笑了笑,打量着皮衣男团问宫野:“所以你打算怎么捧场?” “他让我们四个站门口跳海草舞。”闫润特委屈地说,“还强迫我们排练了一个星期。” 蒲龄有点儿想笑,憋住了。 “你懂屁这叫排场。”宫野说。 “那你自己怎么不跳啊!”周洋喊道。 “就是。”宫河小声附和道。 “哎呀都别吵了要跳赶紧跳,大老爷们儿不就跳个舞么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孙绍南踢了一脚宫河屁股,站到了皮衣男团的C位。 宫河捂着屁股,站到他旁边。 周洋和闫润也赶紧站好。 “准备好没?”宫野蹲下来,调着音响,“我开始放歌了啊。”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海草...... 音乐声起。 宫野靠在一边,验收自己这小半星期以来的指导成果。 皮衣男团四人一脸严肃地跟在音乐节奏摆动手臂和扭腰。 蒲龄实在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宫野嘴里说着严肃点儿,一边转开头去笑。 老妈老胡还有胡媛听到动静走过来,一看这场面都笑了。 许多路过的行人好奇地停下来观望,有的还拿手机拍照。 孙绍南几个依旧一脸严肃,动作整齐划一。 宫野趁机拿起提前准备好的大喇叭喊道:“蒲琴花店开业!价格童叟无欺!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大家快来......” “你当是大卖场开业么。”蒲龄笑着接过喇叭,递给老妈。 老妈笑眯眯地冲喇叭喊了一句:“全场半价!都是新鲜的鲜花!” 两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手拉手走过来,买了两支粉色康乃馨高高兴兴地走了。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先生,要订一束香槟玫瑰。 胡媛没学过,不知道怎么弄,就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老妈。 “其实我也是刚学,”老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们那个老师老批评我。” “学,学成这样。”老胡指着老妈的手叹了口气。 “没事儿,都不疼了。我儿子昨晚上给我涂护手霜呢。”老妈熟练地剪掉玫瑰上的刺儿,把一枝枝玫瑰放到礼盒里摆好。 “满意没啊宫大爷!”孙绍南喘着粗气道。 宫野点头道:“还可以。” 蒲龄抱着几瓶水,挨个给他们分过去。 “给你,宫大爷。”蒲龄说。 宫野笑了一下,接过水。 “他为什么有水喝,他都没动!”周洋不服气道。 “我怎么没动,我总指挥。”宫野说。 “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蒲龄说。 “火锅!”宫河和闫润同时举手。 “没问题。”蒲龄笑了笑。 上回吃的那家火锅店味道服务都还不错,所以这回还是去的那家。 几个人订了个包厢,点了俩锅,一浓汤的,一麻辣的。 “你怎么这么养生,还点个汤。”孙绍南拿着菜单问宫野。 “这不俩小孩儿在这儿吗。”宫野玩着手机啧了一声。 “我能吃辣。”蒲龄说。 “我也能。”宫河附和道。 “你俩青春期,少吃辛辣食品,容易长痘儿。”宫野说。 “宫河不吃那不也一脸痘么。”孙绍南无情地嘲笑道。 “你说什么呢,谁一脸痘了也就五六颗好吧?”宫河瞪了他一眼。 “多吃,长个儿。”宫野摸了摸他的脑袋。 “蒲龄有多高了啊?”闫润问。 蒲龄放下筷子,喝了口水:“一米七六了。” “不错啊,明年就能赶上你衍哥了。”周洋笑起来。 宫野一八六,在这群人里边算是最挺拔的。 而且他身材比例好,宽肩窄腰长腿的,就算是成天穿个破T恤工装裤的看着也不邋遢,天生衣架子,又有张好脸,打蒲龄搬到这儿,就老有姑娘上门给他塞纸条投情书送礼物。 后来过了几年塞纸条投情书的突然少了,再过几年一个都没了。 住这片儿的人知道了宫野对女孩儿没意思,他喜欢男的。 具体因为什么事儿搞得大伙儿都知道的,蒲龄也记不清了,但宫野喜欢男人,这事儿他还是记得的。 “想什么呢,菜熟了也不吃。” 有人朝他碗里夹了块毛肚。 蒲龄抬眼,宫野正看着他笑,嘴唇因为吃了辣的缘故看起来鲜红鲜红的,衬得脸更白了。 啧。 蒲龄皱了下眉,把脸转了回去。 吃完火锅,大家各自散了。 蒲龄要回花店去帮忙,宫野要回家睡觉。 两人顺路,就一块儿往回走。 蒲龄这会儿其实不怎么想和宫野说话,也不想看到他,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很烦。 看着宫野的脸,很烦。 看着宫野对他笑,很烦。 不看吧,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