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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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展君魅还是没能起身,因为他怀里的人睡的太熟了。 而花镜月一大早就带走洛妃舞去逛了逛泾阳城,回来还带了不少东西。 太皇太后吃过早饭后,也被上官翎拉着去逛了花园,毛毛曾经江湖卖艺学了不少本事,耍起来一套一套的,逗得太皇太后很是开心。 展君魅最终还是起了身,因为内急。 上官浅韵刚好在展君魅离开没多久,就醒了。醒来没看到展君魅的人影,她就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脚就满屋子找人。 展君魅是去方便后,就准备换身衣服出门找花镜月的,可当他回房时,就见床上没人了。 上官浅韵着了一圈,没找到展君魅的人影,她又回了来,见展君魅面有急色转过身来,她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你了。” 展君魅也想说这句话,她这一日一夜下来,都快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好几回了。 上官浅韵在被展君魅抱坐在床上后,她望着他问:“你怎么总想着去找表哥?” 展君魅对此很难解释,毕竟谁都不会愿意听到别人说自己有病。 上官浅韵见他沉默不语,她被自己笑着说:“我想好好休息几日,等到百花节,我就可以好好玩一日都不会累了。” 展君魅听她这样说,心里总算不那么紧张了。 原来,她睡觉只是为了养精蓄锐。 没事就好,只要她没事,她想怎么闹,他都陪着她。 上官浅韵是故意拖着展君魅,不让他去找花镜月的。因为她怕苦,不想吃花镜月开的苦药汤子。 这样想来,还是墨曲好,懂得变着法的让病人不受苦。 远在匈奴矿上的墨曲,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不由得拢了下身上披着的狐裘。 这个时候,想他的会是持珠吗? 唉!长久分别不见面,都不知道持珠忘没忘了他? 三月二十二,百花节。 展君魅一早就安排好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毕竟年纪大了,不能陪着他们年轻人一起乱跑了。 不过好在百花节除了游行,还有一处赛花台,各家带着花,都会在这里让最懂花的养花大师,来品评后,给出排名名次来。 太皇太后此时便是临窗而坐,此处很高,窗开的很大,视野开阔,放眼望去,可以纵观全场。 慈姑在一旁伺候着,房间里看着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可暗中却又不下百双眼睛盯着这间房间。 因太皇太后怜惜那群孩子,便放了其他人去玩,只留了慈姑在身边陪着她老人家。 展君魅怕上官浅韵不放心,就加派了不武功高强的暗卫,加上花镜月给出的十人,和上官思容派来的三十八人,加在一起共有一百零二人。 这么多的暗卫保护,别说有人敢打太皇太后这老人家的主意了,就算是看到了她这位老人家,那也是要躲着走的。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坐着一群衣着华贵的人。 其中一位中年大叔,低声与众人说道:“今儿有点奇怪,仙客来的四周……怎么多了如此多的暗卫?且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与众多大叔坐在一起的笑笑生,他面纱后的眼中浮现笑意道:“这些人,都是保护隔壁哪位老夫人的。只要你们不去招惹哪位老夫人,自然不会有事。”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转头去瞧那堵墙,这隔壁的老夫人到底是何来历?出行竟然还被如此众多的暗卫保护着? “这位老夫人一瞧便尊贵无比,在家也是能说一不二的。”笑笑生之前还不知晓这位老夫人是谁,可在进来时,看到那老夫人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后,他便可以很确定,这老夫人定然是他们承天国最尊贵的太皇太后。 因为那戒指是避毒玉,而拥有此玉的人是展君魅,能让展君魅赠送避毒玉的人,世上除了上官浅韵那位公主殿下外,便只有上官浅韵最在乎的人了。 而在上官浅韵最在乎的人里,唯一是老年人的,也只有哪位此刻本该在深宫中,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泾阳的太皇太后了。 沈善瞧着笑笑生似乎知晓哪位老夫人的来历,便不由得好奇端杯笑问:“老弟若是可提点老哥一二,老哥便赠老弟一些粮草,也不是不可以的。” “哦?那就多谢沈大善人了。”笑笑生本就是来买粮食的,既然他沈善愿意白送他东西,他自然很乐意笑纳。 沈善笑着伸手道:“那就请老弟给老哥这糊涂人,一点提醒吧!” 笑笑生知道这座仙客来隔音很好,他也不放低声音,只眉眼含笑的手执青铜酒爵,望着那面墙壁淡淡道:“沈大善人近来似乎想与梦中仙做生意吧?” 沈善见众人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他假咳声望着笑笑生颔首道:“是!老夫近来的确想和梦中仙做生意,可这人脾气一向古怪,想和他做生意,估计难成。” “之前是一定难成,可如今……”笑笑生手执青铜酒爵,眯眸慵懒一笑道:“沈大善人,隔壁的老夫人和梦中仙有点亲戚,若是您能博得她老人家一笑,这生意至少还有机会谈一谈,多多少少也有七成的把握能做成。” 沈善目露惊讶的看向笑笑生,而其他的老板却好似要用双眼穿透那面墙壁,一窥隔壁老夫人的真容…… 笑笑生一见这*商目露贪婪之色,他轻摇头笑道:“诸位最好打消了心里的想法,别到时候没讨好哪位老夫人,反而吵嚷的她老人家头疼,那可就会得不偿失了。” 众人自然懂笑笑生说的得不偿失是什么意思,也是,惹到梦中仙不快,生意做不成是小事,倾家荡产才是要命的事。 沈善对于笑笑生帮他挡开这群狼的大恩大德,他只是眼中含笑望了笑笑生一眼,算是感谢了,之后的谢礼他定然会加倍给对方的。 沈善也没亲自过去打扰哪位老夫人,只是让人准备了用花做的各色糕点,并且还让人送了一壶上品花茶,还点了祖孙二人去弹琵琶唱曲儿。 老爷子的琵琶极好,小姑娘十二三岁如黄莺出谷的声音,也清脆很是悦耳动听。 太皇太后品茶用糕点,听着这样朴质的民歌,真是整个人心情都舒畅极了。 慈姑瞧太皇太后很是满意这小姑娘唱的曲儿,她走过去给了赏钱。 祖孙二人那见过这么多赏钱,一个马蹄金,他们可是见都不曾见过的。 谢过这位慈祥的老夫人后,祖孙二人便离开了。 沈善也是在祖孙走后,趁着老夫人心情正好的时候到来的。 慈姑对于这位由小二林领进来的老爷,她可没有什么和颜悦色的客气,而是上前语气不善的道:“你们酒楼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主人没发话,就乱领着人闯进来?” 沈善一瞧这位老夫人身边的人都如此有威严,他便忙拱手道歉:“是在下唐突了,打扰老夫人之处,还请您老见谅。” 太皇太后示意慈姑先回来,她望着站在门口不敢进门的中年男子,神色淡淡问:“刚才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是,本店一点小心意,希望老夫人能喜欢。”沈善笑着拱手道,总觉得这老夫人很是威严,说话的语气没有多傲慢,只是威严的好似是久居高位之人。 太皇太后虽然不知道这人如此讨好她所为何事,可既然对方没有恶意,她也就懒得想多问了。 慈姑一见太皇太后轻挥了挥手,她便低头行一礼,而后转身对门口的那位富贵老爷,淡冷道:“我家老夫人多谢贵店的款待,她老人家喜清静,就不留老板人坐下喝茶了。” “打扰了,老夫人有事尽可吩咐,楼下有人候着,在下告辞!”沈善在拱手告辞后,转身离开时心里便后悔死了。 真该听笑笑生的话,不要来这一趟,唉!这下没讨好人家老夫人,显然还被人当成别有用了。 当然,他也真是别有用,可被人瞧出来了,总归是丢脸的。 隔壁房间,笑笑生见沈善回来后,便摇头轻笑道:“早不让沈大善人您去了,可您不信在下的话,这下好了吧?殷勤没献好,反而碰了一鼻子灰。” 沈善回坐后也不因笑笑生的话生气,反而很是不解的问:“这位老夫人到底是何来历?怎地这样威严难以接近?” “她的身份贵不可言!”笑笑生说着话,便眉眼含笑看向沈善,声音带笑道:“而我之所以提醒沈大善人您不要过去,那是因为给她老人家讨好献媚的人太多了,她老人家早烦这一套了。” 沈善一听笑笑生说哪位老夫人的身份贵不可言,他便不敢再问了,怕会祸从口出啊! 而隔壁,慈姑在关上门后,来到太皇太后身边便低声疑惑道:“老夫人,刚才那人这殷勤显得古怪啊?您说,他会不会知晓您的身份了?”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品着花茶,神色从容道:“他不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很可能和小展有关。” “孙姑爷?”慈姑如今是知道展君魅暗中经商的事了,可展君魅到底生意做得有多大,那就不是她能猜想得到的了。 太皇太后对此倒是不担心,展君魅做生意不可能用真名,而且有墨曲在,经商之事,平日里也不会是展君魅出面。 而那群玩疯的年轻人,此时正和泾阳的人一起手里拿着花游行呢! 上官浅韵和洛妃舞都戴着买来的面具,手里拿着花向前挤着,最后挤累了,也就停下来了。 展君魅和花镜月当着左右护花使者,护着他们向旁边走去。 持珠一直跟在上官浅韵身后,她不喜欢热闹,她的职责是保护好她的主子。 钱信一路护着上官翎可是很累的,加上一只猴子,他这把老骨头可快被折腾散架了。 小毓和持珠一样,都不爱凑热闹,一直跟在上官翎身后,保护着这位小少爷。 小灵虽然拉着小钟玩的很开心,可她们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玩的范围也不会距离上官浅韵他们半丈之远。 人流越来越多,拥挤中难免不出意外。 前方出现了混乱,有人喊着失火了。 小灵和小钟瞬间收起了天真无邪的笑容,转身一起向着上官浅韵那边靠去,满身肃杀之气,吓得众人退散。 小毓和钱信也护着上官翎离开人群,向着一旁店铺躲去。 恰在此时,有一群百姓打扮的人,聚拢向上官浅韵他们,是敌非友,兵器亮出来,出手便是招招夺命。 展君魅和花镜月抱着人同时退开,小钟和小灵手握匕首出招,持珠的剑已染透杀手的鲜血。 花镜月带着洛妃舞飞退,落在一处屋顶上,他望着下方打斗的人群,眸光微冷道:“这些人用得是唐氏的武功。” “唐氏?”展君魅见百姓受到惊吓,正想逃跑,越来越混乱,他抱着上官浅韵便向北方飞掠而去。 花镜月抱着洛妃舞紧随在后,已命令他身边跟随的暗卫出手,不求抓到活口,只求一个不放过。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些人定然是他父亲派来的,他们的目的便是杀了上官浅韵,阻止这个不听话的凤女回归唐氏。 上官浅韵之前还没事,可当后面看到那些血腥画面后,她心里发闷的难受,一个劲儿的恶心,肚子好像也有点疼,没一会儿便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薄汗,双手紧紧的抓着展君魅胸前的衣襟,贝齿紧咬泛白的唇,浑身都止不住的在发抖:“子缘,我肚子……肚子疼。” “肚子疼?”展君魅一瞧她脸色极其苍白,便抱着她焦急向着他们下榻的府宅飞去,那些人他已经顾不得去解决了。 花镜月见情况不对,抱着洛妃舞便紧追上去。 展君魅是一路用轻功飞回府宅的,直到来到落英轩,他在落地疾步跑进屋子,走到床边放她躺好,望着她苍白没一丝血色的小脸,他转头对急忙跑进来的花镜月,便是一声吼:“快过来给她看看,她是不是……” 避毒玉虽然能避外毒,可进入口里的毒却避不了。 都怪他,他怎么就能任由她去吃街上的小吃呢。 花镜月也是被吓得不轻,过去挤开了展君魅那个碍事的,坐在床边便是给她仔细把脉,第一次不敢相信,收手后,过一会儿,再次把手指搭在她脉搏上,嗯!这回能确定了,还真的是啊? 展君魅在一旁急得跟火烧屋顶一样,见花镜月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他忍无可忍伸手就粗鲁的攥住花镜月的衣领,脸色阴沉恐怖的咬牙问:“她到底怎么了?” 花镜月倒是淡定,抬手掰开展君魅拽他衣领的手,望着他神色淡淡道:“你现在最好不要大吼大叫的吓到她,否则……动了胎气,遭罪的人还是她。” “动胎气?”展君魅就抓住了这三个字,花镜月什么意思?龙儿是有身孕了?刚才她那么难受,只是因为动了胎气? 花镜月都懒得鄙视展君魅了,好歹也和墨曲混过,竟然连自己媳妇儿怀孕两个月了都不知道,这夫君到底是怎么当的? 上官浅韵躺了一会儿,已经不那么难受了,听到花镜月说她有身孕了,她也是先惊后喜,小手抚摸着还平坦的小腹,嘴角扬起开心的笑容:“终于有孩子了,还真是让我等得够久呢!” 展君魅的脸上可没一点喜悦之色,这刚开始怀孕她就如此遭罪了,那以后都八个月得把她煎熬成什么样子?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一脚踏入鬼门关,龙儿的身子又一直不是健壮,如果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