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要吃饭
宽敞整洁的厨房里,半开的窗外吹进来雨后特有的凉爽的风,随沅看着眼前的一切,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还没等她来得及感叹上两句,就听厅内一个“聒噪”声音再次响起。 “随沅,我要喝橙汁,还有我饿了,赶紧做饭……” 随沅听到这几句,不由得怒从胆边生,厌打心头起,一手端着水杯,几大步就冲进了厅,“你个大猪肘子,现在是下午三点半,算起来我们一共就离开了10分钟,你又吵吵饿,还能不能让我喘口气了?!” “喂,你个坏丫头,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在那边都饿了一天了,你是厨娘,就得给我做饭,快点!半小时,不,一刻钟内我就要吃上饭,还要吃rou。”石单一边说着,一边窜到随沅身边,劈手夺过了水杯,吨吨吨,一饮而尽,然后将水杯往随沅手里一塞,又随手扔过来一套还没有拆封的家居服,“你也赶紧洗洗,换身干净衣服,我可不想吃了你做的饭后再闹肚子。”说罢,便要扭头向楼上走。 “等等……”随沅看着身手十分灵巧的石单,心中好奇。 “干什么?有话快说,我要赶紧洗个澡,睡上一觉,累死了。” “你的腿伤……全好了?” “额……,那个月圆节前夜,肥鱼给我医好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石单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那些天你被灵珠控制,身边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吗,还是……?”随沅好声好气的问道。 石单转过身,语调中透出一丝丝的委屈,“我都知道,虽然那几天身体不受控制,也说不出话,但是眼睛和耳朵还是好使的……” 随沅听到这儿,心里莫名有些难过,其实都是因为自己,石单才会有次遭遇,不过还没等她说出道歉的话,就听石单又说道。 “我看着你被那女鱼使唤来使唤去,活脱脱就是一个受气的灰姑娘,这给我乐的啊,哈哈哈哈……” 随沅看着面前笑的面红耳赤、花枝乱颠的男子,真恨不得一脚踢残他刚被医好的那条腿。石单看着随沅的脸色由白变红再转青,眼中凶光乱射,便也不得不强迫自己赶紧保持严肃,可是不断抽搐的嘴角,更让随沅握紧了拳头。 正当两人大眼瞪大眼,互别苗头之际,只听门口处滴答一声响,旋即大门被拉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我刚出去办了点事,回来的路上顺便去了趟超市,买了些菜,还有一条肥鱼,特别新鲜,晚上咱们吃……”进门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石单的堂哥石新,“你们这是什么打扮?一个复古白长裙,一个宫廷男装范儿,我才走这么一会儿,你们就玩起spy了?那个……要不也带我一个!” 随沅好似额头被人打了一闷棍,心中真是无语凝噎,“这石家兄弟真是一对儿妖艳奇葩,而且还奇的各有特点,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隋元和石单看看石新手里的鱼,难得默契的一起扭头,不约而同哼唧一声,一个转身向二楼走去,一个掉头进了一楼的盥洗室。 夕阳西下,此刻的随沅已在厨房内洗菜、剁鱼,石新则在一旁忙着打下手。 “对了,忘了和你讲一件事,我听学校的人说,研究生宿舍马上要翻新,通知学生们要求尽快搬离?”石新将剥好的香葱放到随沅的手边。 “你……听谁说的?” “我家好歹是京华的股东之一,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倒也是,呵呵,之前宿管处的王姨已经找过我了,我就住到本周末。”随沅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 “王姨,那个60多的老太太?你叫她奶奶更合适吧!”石新拿起一根奶油黄瓜,吭哧一口,大半根没了。 “这个要留着做菜的,你少吃点。”随沅赶忙将装满洗好蔬菜的滤水篮换到自己的另一边。 “我下午和学校宿管那边打过招呼了,在留学生宿舍区给你腾出来一间空余的,后天就能搬过去。”石新咽下黄瓜后,连忙说道。 随沅正在仔细洗着芥蓝菜,猛地听到石新说出的话,不由一愣,只任由水流将菜叶冲走。“这……,不太好,再说我有住的地方,你忘了我就是本地……” “瞎说,你家那片儿居民区已经开始拆迁了,昨天我刚看到的新闻,还有你爸妈移民回了故乡,你在这儿压根就没有多余的亲戚,你能住去哪儿?” “啊!”随沅听到石新的随口之言,心头忽的有些反酸,一时间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接话。 “额……,那个,对不起啊,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留学生宿舍你住也不白住,每月1500,好在条件还凑合,有单独的厨房和卫生间,一个人住着清净,而且在学校里面,也比较安全,再说了本来就是校方的原因影响了你毕业,他们给你留一间房,也不算违规,我刚才真不是有意的……”石新生怕自己的无心之言,伤到随沅的自尊心,连忙东一句西一句的解释着。 “谢谢你,我的情况学校里很多同学都知道,我没多想什么,谢谢你帮了我这多……” “那这么说,你同意了?!”石新开心的溢于言表。 “这么好的事,我一而再的拒绝,不就显得太矫情了,古语云,‘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嘛,哈哈哈。”随沅生性乐观,转瞬间便又喜笑颜开。 “对对,对自古俊杰英豪都和你一个样儿。”石新一边说着,一边又伸长胳膊偷了一根奶油黄瓜,吭哧吭哧的啃了起来。 随沅洗好蔬菜,便开始料理那条十分新鲜的大黑鱼,“嘿嘿,在百岛城吃了么多苦,更好悬丢了小命,现在正好拿你出气,今天做个一鱼两吃。”想到这里,随沅立马找出石家厨房里最大最锋利的一把刀,对准黑鱼的大胖鱼头就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