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系统之宫妃在线阅读 - 第76节

第76节

    袁院判挤过来,看着眼前的东西,脸色猛地一变:“这是……”

    “金线蛊。”秋容华蹙眉看着躺在白色锦帕上的东西,眼中闪过一抹深色,这堆茶叶是在昭华夫人杯中,看来的确是冲着昭华夫人的,可是昭华夫人是如何知晓茶有问题的?

    “秋容华认识?”袁院判惊疑不定的看了眼一旁的秋容华,他还不确定这东西是不是蛊,秋容华竟然连是什么蛊都喊出来了。

    “本嫔是凉州人士。”凉州靠近南疆,虽然她没真正见过南疆的蛊,但依据描述与猜测她也能猜得出来,最近南疆公主可是来了京城呢,京城肯定有不少南疆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现好像真的很久没写男女主互动了,今天特意来发糖(乖巧),前面那些写的飞快,码字速度破纪录,到后面的剧情忽然卡住了,我怀疑我不会写剧情(冷漠脸)

    ☆、第101章 101

    关雎宫。

    “确定是金线蛊?”低沉冷然的声音打破了殿内肃然紧张的气氛, 让在场之人总算能喘口气了。

    “回禀陛下,确乃是金线蛊。”对蛊毒最有研究的徐太医顾不得擦一擦额上的冷汗, 连忙答道,声音细听之下还有些许颤抖,盖因陛下此时的气势太骇人了,压得人恨不得连喘气声都降到最低。

    “呵,这才安生不了几天, 又出了幺蛾子, ”卫珩冷笑一声,眯眼看着装在玉匣中的那只翠色蛊虫,“能通过子蛊找到母蛊么?”

    金线蛊, 因蛊虫身体上的那条金线得名, 金色越盛,代表蛊虫越成熟, 被种下金线蛊之人,会受带有下蛊之人控制,完成下蛊之人的命令。听上去很玄乎, 但若是被种下子蛊之人意志坚定或下蛊之人蛊术不到家,还是无法通过蛊虫控制中蛊之人,只是不明内情之人总是对这些玄而又玄之物心生畏惧,敬而远之。

    “微臣,微臣有方法,不过并无万全把握。”徐太医颤颤巍巍的开口,虽说他是太医院对蛊毒之道最有研究之人, 但还谈不上精深,毕竟蛊虫不在太医要精研的范畴,他最开始接触蛊虫不过是个人兴趣,若是知道有一日会摊上这种大事,打死他也不会接触这些。

    卫珩和秋容华想得一样,南疆刚来人便有蛊虫流入皇宫,即使不是那群人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况且这金线蛊直接想要种在郁九身上,目标明确,由不得他不龙颜大怒。

    “六尚局需好好整顿整顿了。”卫珩转向匆匆赶来的尚宫和尚食,沉沉的目光看得两人女官背脊发寒,身体僵直。

    “陛下恕罪,奴婢必会给昭华夫人一个交代。”到底是经历大风大浪之人,夏尚宫按捺住卫珩如炬的目光带来的压力,勉强镇定的答道。

    “朕不想听到有下次。”若不是郁九机警,发觉茶里有问题,她此时已经被种下蛊虫,这蛊虫下得悄无声息,别说是郁九,说不得他也会中招,况且如今郁九身怀六甲,若是因为那蛊虫发生了意外……想到此,他身上的寒气愈发凝重。

    “行了,都退下罢。”卫珩一拂袖,蹙眉令他们退下,宫外之事他已经交由沈离处理了,希望他不要令他失望。

    卫珩走进内寝,看着斜倚在榻上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忧色:“爱妃现在感觉如何?”

    “不如何。”郁华潋头也不抬,只专心把玩着手里的一枚玉坠子,语气冷淡,羽睫轻掩眸光。

    左右都是那几个人,最多在加个来意不明的南疆公主,这种整天斗来斗去的日子,实在是没意思。

    【宿主,请开始你的表演。】

    “哼!我就是想让他反省反省,宫人女人一多,争斗就无休无止,这次是金线蛊,下次又是什么?!”

    卫珩本来想问的问题哽在喉中,罢了,她能护着自己就好,这种事也非一次两次了,他也懒得追究她是如何发现异样的。

    只是这宫里到如今还不安宁,卫珩不耐烦的蹙眉挥手令宫人退下,走到郁九面前坐下。

    “生气了?”卫珩压下心中烦躁,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他目光温柔缱绻,实在和方才那个眼带戾气的无情帝王判若两人。

    “臣妾向来知道,得到的东西越多,承受的东西也越多,就如我如今待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阻了多少人的路。”郁华潋轻笑一声,神情恹恹,看得卫珩心里骤然一痛。

    “我夺了她们的宠爱,就合该被她们这般一直针对?”

    “莫怕,一切交给朕解决,嗯?”卫珩将她揽入怀中,右手轻抚上她披散在背上的青丝,低声劝哄道。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的错。”郁华潋抬首,聚在眼眶中的泪珠将落未落,小巧的琼鼻鼻尖泛红,脸颊上的也晕着一层嫣红,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卫珩的心又酥又麻。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卫珩将郁华潋腮边那颗偷跑出来的泪花拭去,这段时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就没消停过,郁九怀着身孕也吃了许多苦头,宫里却总有人爱与她过不去,莫不是以为他三番两次的惩戒都是假的,想到此他眸子闪过一丝戾气。

    “得不了陛下的宠爱是她们自个儿没本事,谁让陛下的心在臣妾这儿呢。”郁华潋察觉到卫珩的情绪,不过她自己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一下子功夫她低靡的情绪不知何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语气得意嚣张,这张扬劲怪不得令阖宫诸多妃嫔都看不过眼,暗地里提起昭华夫人连仪态都顾得上,气得牙痒痒。

    她十指尖尖,鲜笋般的玉指流连在卫珩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含着春水的眸子娇憨又妩媚,令卫珩心中翻涌的戾气瞬间消弭,怪道常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无奈的捏了捏郁九的脸。

    “爱妃的本事自是最大的,阖宫皆不如之。”

    ***

    琼玉楼。

    “今日真是稀奇,你竟会唤我出来玩。”眼前的少女一袭鲜艳夺目的嫣红刺绣百褶裙,与大祁女子长穿的罗裙锦服不一样,那层层叠叠的裙裾上绣着诸多繁复美丽的纹饰,上面还缀着许多银片银铃银花坠,轻轻一动,清脆的铃铛与银片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她的气质也与大祁贵女含蓄内秀大为不同,浑身充满一股热情与张扬,活泼俏丽,偏她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这双眸子为她的单纯俏丽增添了一丝妩媚,瞳孔带着点微蓝,盯着人看时仿佛能将对方吸进那双黑蓝色的碎星瞳孔中去。

    此时她眼中染上笑意,象牙白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红晕,仿佛见到了心上人一般,雀跃欢欣。

    “为什么要下蛊?”沈离也不废话,蹙眉直接进入主题。

    “沈大哥,你在说什么,馨儿不懂?”蓝馨儿瞳孔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微芒,转眼即逝,接着她满眼错愕的看着眼前之人。

    “是宫里哪个人与你有接触的?”沈离放缓了语气,再次询问,他实在有些头疼,若是此事真是蓝馨儿所为就麻烦了,但愿她是被人利用的罢。

    在南疆若不是这位姜婴公主帮忙,恐怕他不仅拿不到离殊花,还可能永远留在那儿,南疆的环境之险恶,比书中记载的更为恶劣。

    “沈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本以为你是找我玩的,没想到却是来审讯犯人来了!”蓝馨儿被沈离接连的诘问终于变了脸色,她眸中含泪,委屈又气恼,一丝冷意飞快略过,快的令人看不清。

    她昨日才将她的小乖交给那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沈离将一个小玉盒放在桌上,牢牢的盯着蓝馨儿的眼眸看:“这是在昭华夫人那儿发现的金线蛊子蛊,公主,你真的不知情么?”

    “金线蛊?皇宫里怎么出现了金线蛊,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怀疑我的?”蓝馨儿仔细感受玉盒中的气息,并未发觉子蛊的踪迹,她暗松了口气,眼睛含着一丝气愤,“难不成天下间所有的蛊虫都是我的?”

    跟在蓝馨儿身后的两个侍女也气愤的怒视着沈离:“我们公主一路帮助身公子良多,你就是这般报答救命恩人的?我们南照国虽然小,一国公主却不是你可以欺辱的,公主,你们这就去面见大祁皇帝,治他的罪!”

    “公主恕沈某唐突了,实在是此事迫在眉睫,沈某一时忘形,望公主恕罪,”沈离蹙眉示弱道,说完他低声喃喃,“可惜子蛊以死,不能追查到母蛊的下落了……”

    “子蛊死了……”蓝馨儿神色一变,被一直暗中观察她神色的沈离抓了个正着,他心中一叹,看来此事果然与姜婴公主有关。

    “公主培养一只成熟的金线蛊不易罢。”沈离默然片刻,叹道,据他所知,金线蛊虽不是数一数二的蛊虫,却也是极难得的一种蛊,宫里那群女人每日忙着想着如何害人,竟然想到利用蛊虫暗害昭华夫人,就是不知姜婴公主为何要蹚浑水?

    蓝馨儿原本以为沈离在诓骗她,不料子蛊竟死了,这会儿因表情暴露出真实情感,她也就不在隐瞒,况且事情已败露,即使现在不承认,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是我将金线蛊交给别人的,那人说大祁皇帝要将什么郡主许配给你,我不想你娶别人,你要你当我的驸马,就想阻止这件事。听说大祁皇帝最听昭华夫人的话,可是她和那位郡主交好,我就想在那位昭华夫人身上种下金线蛊,让她阻止这门亲事,请皇帝下旨让你娶我。”

    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蓝馨儿闭着眼不敢看眼前之人,她脸上带着一丝红晕,虽然将心里话说给心上人听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说完了。

    “多谢公主厚爱。”沈离面不改色的听着蓝馨儿的‘肺腑之言’,已经对这位姜婴公主产生一丝怀疑,真的是这样么?

    “不知联系公主之人是谁?”

    “我也不知,不过那人自称青雯,”蓝馨儿摇了摇头,她看着桌上的玉盒,“沈大哥,你能将子蛊尸体还给我么?”

    “我方才是骗你的,”沈离打开玉盒,“里面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or沉迷小说无法自拔

    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我以为马上就能完结的,发现还有两三件事没写,至少女主都还没生孩子,估计加上番外全文有40w字,也就是说还有五万字才完结Σ(|||▽||| )好多天前就说要完结了,结果还有这么多(害羞)

    ☆、第102章 102

    “是她?”卫珩蹙眉听着夏尚宫向他汇报的调查结果。

    “夏雯每月都会去一趟永福宫, 前日有人看见夏雯和永福宫的凝雅有接触,四日之前, 夏雯曾经去了趟永福宫。”夏尚宫颔首答道,后宫没有真正的秘密,尤其是她们这些女官下面掌管了无数宫人,除了乾清宫的消息不敢打探和泄露,她们有时知晓的东西比妃嫔还多。

    就如昭华夫人之前不在皇宫的消息, 也是她们这些女官最先察觉的, 不过她们辛辛苦苦爬到六尚局的高位,自然懂得宫廷的生存之道,主子不想泄露的消息, 她们就绝不能透露出去一个字。

    “行了, 你先退下罢。”卫珩也不做评价,挥手令人退下。

    “你怎么看?”待夏尚宫走远, 卫珩瞥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沈离,问道。

    “南疆王快不行了,他下面的三个儿子争夺王位争得眼都红了, 姜婴公主的亲哥哥蓝泽是势力较弱的一方。”南疆不同于北疆那边有好几个游牧部落各自为政,南照国统御了整个南疆,虽不及大祁南楚这种大国,但因其特殊的地理环境一直在两个大国之间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个姜婴公主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卫珩冷笑一声,说到‘小聪明’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打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了。

    “还以为翼扬这次出去一趟有桃花运,没想到是一朵毒桃花。”一旁的柳熙然看着吊儿郎当倚坐在椅子上的沈离, 揶揄道。

    “嗤,爷的桃花多着呢,”沈离心里有些不好受,嘴里不肯示弱,平日在外的德行不小心“暴露”在卫珩面前,被他的眸光一扫,沈离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臣觉得姜婴公主在南疆之时接近臣就别有目的。”

    他后来将南疆的情形仔细想了一遍,虽然姜婴公主救过她,但谁知是不是设套故意为之?南疆是她的地盘,制造些“意外”再趁机搭救他也不是不可能,至少,当初那条蛇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总算还没昏了头,”卫珩冷哼一声,“瑧媛那边你到底如何想,若是不想娶她朕可就为她另赐一门婚事了。”

    沈离一愣,想起昨日出琼玉楼时遇见晋王世子与和玉郡主的场景,脸还有些疼,卫珞那厮可真不客气,心里虽腹诽,脸上却难得一见的正经下来:“臣意欲求娶和玉郡主,请陛下成全。”

    眼看年纪差不多大的个个家有娇妻,柳熙然孩子都三岁大了,他再不成亲老爷子就要压着他跪宗祠了。当年的小丫头长大了,他觉得,应当就是她了。

    “朕倒是想成全,”卫珩嗤笑一声,“你也知道上午晋王来了一趟罢,皇叔就是来为瑧媛之事而来的,朕觉得稽家四郎挺好的,就差赐婚了。”

    沈离傻眼了,他顶着柳熙然幸灾乐祸的目光诚恳的看着卫珩:“陛下,稽家四郎不行,那家伙屋里有两房小妾,前段日子还为了个花魁一掷千金,这等金玉其中败絮其中之人如何能配得上和玉郡主。”

    作为卫珩的暗卫统领,京城那些个高门大户里的龌蹉阴私他知道得不要太清楚,随便提溜个人出来都能说出一段不可言说的“秘密”,至于稽四郎当真为了花魁一掷千金?抱歉要记的东西太多他搞混了,若是误伤了真是对不住了,不过有两个小妾他倒是没污蔑他。

    “这些和朕说有何用,你和晋王说去罢。”卫珩老神在在的坐在案前,头也不抬的提笔写着些什么。

    郁九说得不错,是该晾晾沈离了,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容易珍惜,瑧媛好歹是大祁的郡主,岂能那么容易被沈离求娶。

    “陛下,若是没什么事了,可否容许臣先行一步。”沈离坐不住了,眼看到嘴的媳妇就快被抢走了,他以后岂不是要打光棍了。

    “滚蛋罢。”卫珩看着沈离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勉强忍著笑让他离开。

    “蓝泽所图甚大,南疆的爪子都伸到京城来了,”调侃完沈离,卫珩冷下脸讥讽道,“可惜脑子不好使,或者说有个拖后腿的meimei。”

    沈离是秘密去南疆的,姜婴公主却知晓他的身份与目的,并且一路跟到了京城,其中必定有蓝泽的指使。姜婴公主来大祁是想和大祁谈交易扶持蓝泽上位,还是寻机下蛊控制别人以此来达到某些目的,或者,二者皆有。

    “南疆的蛊毒,是个威胁。”柳熙然蹙眉,蛊也不像毒能验出来,像这次昭华夫人之事,令人防不胜防,虽然蛊虫没有传说中那般神乎其神,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南疆一向闭塞排外,他们对那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恐怕那位三王子暗地里的势力比其他两个人大。”不然沈离的消息为何独独只有蓝泽知晓,密切关注大祁的消息,不管是何原因,都只能证明蓝泽的野心极大。

    “派一队人去南疆,不说诸事皆知,至少不能睁眼瞎。”

    卫珩的手放在桌案上不断轻敲,闭目不语,似在沉思,半晌后才道。

    南疆之事是他疏忽了,果然是“不叫的狗最会咬人”,南疆不像北疆那般年年有战事,低调得几乎令人下意识的遗忘它,若不是此次南疆的这位公主这么一折腾,他都不会注意到南疆。

    若是蓝泽知道卫珩心中所想,恐怕要悔得肠子都要青了,这次派人来大祁不仅没借到助力,反而可能有麻烦,甚至把目光引到了南疆。

    “陛下,南疆使臣求见。”魏德喜匆匆步入殿内,向卫珩禀报。

    卫珩和柳熙然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宣。”

    ***

    【叮!支线任务完成,奖励300积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娘娘,叶昭容薨了,”玉筝在郁华潋耳边低语,“是被赐了鸠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