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斯羽,我看还是算了吧。”向远星劝了一句,他被吓到了,那些旖旎的心思就也散了。 他在大学里勉强算个风云人物,可出来社会,就也知道他那些“荣光”什么也不是,想要出人头地,依旧要靠关系,苏斯羽帮了他,按理来说,他帮回去也是应该的。 可是苏斯羽要招惹实在是不是他能招架得起的,就是苏斯羽身后的苏家也不行。 苏斯羽没应话,但看他的眼神显然是没想这么放弃,又片刻,他突然对向远星笑了笑,“你怕什么,我成为了晏氏家主夫人,你还怕没有好处?” 若是之前,向远星还会想回头再打量看看,现在他背上冒汗,根本不敢妄动,“斯羽……” “你不信?”苏斯羽指头在向远星手背上敲着,声音又慢了些许,“我苏斯羽想要得到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苏斯羽确实深谙挑逗之道,向远星原本该湮灭的念头,在这种暧昧的语气中,再次复燃了,他又迟疑了。 苏斯羽心中却是了然,向远星上辈子就没逃过他的手掌心,这辈子自然也别想了。当然,他不会用自己去换他心甘情愿帮他,但也还有别的法子。 他目光扫去那边,他们已经吃完了,晏睢在帮孟渟擦嘴,两个人的神色都很自然,显然晏睢没少这么做,他们这三人每个都算极品,好是让一些人大饱眼福了。 晏睢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他的卡送去没多久就又被送回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餐厅的大堂经理,他躬了躬身,却是对着孟渟,“我叫梁凯,是大堂经理,老板回自己餐厅吃饭,就不用付钱了。” 梁凯说这个话也是有些无奈的,餐厅和咖啡厅转到孟渟名下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但是他们到现在都没见到过新老板,眼下还是通过这种方式。 孟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有这个事情,不过那之后就是王锋在弄,他给他们订这里估计也是因为这层关系,孟渟耳朵红了红,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都辛苦了。” “老板吃得开心就好了。” 梁凯说着又微微躬了躬腰,他要给他们退开,却又被孟渟叫住了。 “等等。” 孟渟思量了片刻才继续道,“我是老板可以不用付钱吃饭,那我可以不准某个人到我的餐厅来吗?” 孟渟的要求的确奇怪了点,但梁凯还是给了回答。 “自然可以,这是您的餐厅,您可以做主。” “嗯”孟渟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缓缓转过身来,指头指向了苏斯羽在的那一桌,“以后他和他的朋友来,赶他们出去吧,我的餐厅不招待他们。” 晏睢进来的之后,孟渟目光扫过来,当时苏斯羽在看晏睢,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之前孟渟还觉得这里公众场合,不想看到苏斯羽也没办法,可现在这儿是他的店,他能做主,就没道理还忍着了。 孟渟一指,晏睢和晏明亚就也看了过去,晏睢侧身一步,和孟渟站得更近些,那种保护的姿态很明显。 那桌的人都看过来了,苏斯羽再想躲也没意思了,他直接站起身,可他还未有什么动作,晏睢揽住孟渟的肩膀,带着人走了。 苏斯羽一口气郁结在胸口,脸色愈发难看了,这个时候梁凯走了过来,他没再保持一个大堂经理服务阶层的礼仪,他笑了笑,眸光却是冷的,“两位先生,请到他处就餐吧,这里不能招待了。” “什……什么?”苏斯羽几乎觉得自己幻听,可梁凯口齿清晰,表达的意思清楚无比。 苏斯羽站了起来,周围在就餐的人也就看了过来,“我可是你们这儿的贵宾!” 他这张贵宾卡还是孟淇带着他一起办的,优先预订到位置,还能打最低折扣。 梁凯一点都不怵苏斯羽的发作,他挺直脊背继续道,他的声音没有刻意放大,可也不小,足够周围其他桌认真听的人听到。 “您原来是我们的贵宾,可您给我们老板下药暗害,就不再是了,请出去,您二位不会想我叫保安上来的。”到时候就不是好言相劝,而是直接拉拽着出去了。 苏斯羽被气得脸色铁青,可他确实只是被他爸保释出来,还没有洗脱嫌疑。 他抓住自己的手机往外走去,向远星自然也只能跟着一起走。 “稍等,您二位还没有结账。” 苏斯羽脚步依旧不停歇,那就只能向远星停下来了,没了折扣,他们点的又贵,这一顿差点要了他三分之一的工资,rou疼的感觉是免不了的,可他还要靠着苏斯羽的人际关系在报社稳住位置,这钱他必须出。 苏斯羽从一楼玻璃旋转门追出,晏睢的车刚刚到来,他让孟渟先上车,然后他坐上,晏明亚也坐到前座,苏斯羽下意识就往这边走来,在他快要追到车旁时,车就开走了。 他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他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嘭”地一声,引来了不少的注目。 车上晏睢将还在向后看的孟渟拉了回来,他轻轻顺了顺孟渟的额发,然后将他的手握在手心。 孟渟瞅着他们交握的手,脸上露出些许微笑,“总算气到他了。” 听他这么说,不仅晏睢笑了,就是前座的晏明亚也笑了。孟渟气人的方式直白粗暴得很,但不得不说确实能气到人,还很戳人痛点的那种气。 更关键是晏睢还配合得很,让孟渟好好看了看,他气人的效果。 “不用担心,我不会放过他的,”晏睢揉着孟渟的手低语,他到现在都没有动作,自然是有些谋算,但这些谋算之后,绝不会有放过苏斯羽的可能。 孟渟闻言很是自然就靠到晏睢的肩头,“我不担心。” 第056章 孟渟想了想又道, “你不用顾及我,正常情况下, 他是打不过我的。” 晏睢闻言想起孟渟在海边聚会上的身手,眉梢挑了挑, 他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孟渟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般好欺负, 该反击的时候, 他不会手软。 就比如方才,孟渟就不想忍耐,他内心的界限一直清楚得很。 晏睢抬手抚了抚孟渟的脸颊,然后盖住了他的眼睛, 又将人揽到怀里了。 “困了就睡吧,到了我叫你。” “嗯,”孟渟轻轻应了, 嘴角弯了弯,然后真的靠着晏睢一直睡到了目的地。 他们并不是回公司,而是开车到了郊外,快两个小时的车程, 他们的车终于在一个小村落前停下, 晏明亚和赵兵先下车,晏睢将孟渟唤醒, 才再下来。 “这里很多花农,我们来考察看看。” 晏睢牵着孟渟,然后对晏明亚解释了一句, 但其实他要带晏明亚来看的还不是这个。 孟渟原本还有些迷糊,闻着的花香,他渐渐就清醒过来了。 和花农交涉好之后,孟渟拿着剪刀,晏睢帮他提着篮子,他们往花田走去,这个村子的花田基本是大棚种植,这些花主要是送到花卉市场,用来制造香水的其实不多。 晏明亚在外面和那些花农聊天,晏睢和孟渟进到里面,孟渟挑花捡花,晏睢就一直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但其实他真的被这些香气冲得脑门发晕,而孟渟似乎并不受影响。 他挑得很快,走了几个花棚,不同种类的挑了一些,回到花农平日休息的茶舍里,孟渟再次捆了起来,花很多,孟渟捆成了三束,就是赵兵也有份。 “你们闻闻看喜不喜欢?”孟渟将花束往每个人身前的桌面放好,他坐回位置,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晏睢,晏明亚和赵兵都愣神了片刻,才拿起身前的花来闻闻。 晏睢愣神是因为孟渟给他挑花的专属资格,突然没有了,晏明亚和赵兵则是因为平生第一次收到花,还是身份较为特殊之人送来的花,孟渟可是晏明亚的小婶婶,是赵兵老板的男人。 不过这三个人都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愣怔片刻,就也没再有其他异样表现出来了。 各自拿起花束闻了闻,随后他们又陷入到短暂的沉默中去了,他们并不是专业的品香人,别的问题回答不出来,可孟渟问他们喜不喜欢,这样纯粹主观的,就好回答多了。 “喜欢,”晏睢将花放回桌上,然后伸过手去将孟渟的手握住。 孟渟闻言对他笑笑,然后就看向了晏明亚和赵兵。晏睢的答案,他在f国就知道了,晏明亚和赵兵就不是了。而且孟渟知道让不爱用香的人来感觉,第一次就能喜欢其实挺难的。 “香味很特别,我说不出来,但我觉得要比一般的花香好。” 晏明亚生日的时候也有收到过香水这样的礼物,他用得少,但就感觉和品味来说,他并不差,他们日常聚会多,从他人身上的闻到的味道自然也不会少了,日子久了,对香水的品味自然而然就有了。 晏明亚说完这话,就点了点头,“喜欢。” 赵兵平日说话少,孟渟看过来,他也跟着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他这是把晏明亚的话搬来用了,再不用再费心思想别的了。晏明亚扫了他一眼,他僵硬地抽了抽嘴角,笑得有些难看。 孟渟闻言目光一转,移回晏明亚身上,思考片刻,他才道,“花你带走,夜里和明日清晨时,你再多闻闻,然后再告诉我答案。” “好,”晏明亚应了,然后将花束抱了起来,不时地闻闻感觉一下。 晏睢抠了抠孟渟手心的疤痕,总算把的视线拉了回来,孟渟看向晏睢等着他说话。 “我们住一晚再回去,”晏睢看孟渟并无反对的意思,他看向了赵兵,“你送明亚回去,明天中午再来接我们。” 显然赵兵也才知道晏睢这个意思,他点了点头,晏明亚也无意见,突然要他住下,他才会不方便,而且他也没有当电灯泡的爱好。 他和赵兵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回到市区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也不再耽搁。 他们走时自然也没忘了把花带走,赵兵虽然是个面瘫脸,可也能看得出来,他收到孟渟的花是挺高兴的。 他们走出茶舍,孟渟才收回目光,看向晏睢,“我们留下来做什么?” 这茶舍里只有他们二人,晏睢就也没再控制自己的行为,他起身坐到孟渟身侧,然后将人拉到怀里,一张嘴咬住了孟渟的耳垂,轻轻磨牙。 孟渟忍受着耳朵上的异样,也不敢多挣扎,只是他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晏睢,天还没黑呢……”而且这个茶舍四周的窗户都开着,那个门还没有锁,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晏睢磨牙的动作顿住,孟渟就以为自己猜对了,他轻轻拍着晏睢的后背,“乖,你忍一忍。” 但晏睢真的忍不了似的,孟渟的耳垂被含着,被情欲带来的强烈感觉,一瞬间让他从头顶酥麻到了脚尖。 然而孟渟还是不敢多动,脸色涨红,可就是一动不敢动,他怕他多动,晏睢愈发难以忍住了。可这里真的不是什么适合他们亲昵的地方呀。 晏睢欺负够了孟渟的耳垂,才放开了他些许,但孟渟还是困在他的臂弯里,睁眼看人,眼中一圈儿生理水雾,像是被春雨滋润过的桃花,水灵又好看。 晏睢吻又落了下来,落在孟渟忽然盖下的眼睫上,又再擦过他的眼角,轻轻地吮去那点晶莹,他眸光之中孟渟的脸颊更红了些,但他就是再觉得害羞,至始至终都没对他的亲近有任何排斥。 孟渟的心意很好理解,晏睢不在意了,他就也可以不在意,晏睢做什么,他不一定能理解,也不一定能帮忙,但他一定会陪着,他永远选择和晏睢一样的立场。 明白了这点,晏睢要想放开孟渟,就真的有些难了,他很想亲一亲他的唇,但却没敢落下,否则就该真的忍不住了,他们额头相抵,晏睢嘴角牵起些无奈的笑意。 孟渟睁开眼睛,就也瞧见了这抹淡笑,他依旧乖乖缩着身体,又一会儿过去,他才问道,“好了吗?” 晏睢闻言嘴角的无奈更浓烈了些许,他揉乱了孟渟的头发,一伸手将人紧紧的抱住怀里,他低声道,“好不了。” 一个男人活到二十八岁,要做到没谈恋爱,也没和谁有过亲密接触,世界之大并非没有,然而在海城的贵圈里这绝对是凤毛麟角,相当奇葩的存在。可晏睢就是。 除了性冷淡,很难解释得通了。顾朗好些人都这么说过,晏睢自己也是这样觉得。可在遇到孟渟之后,就不再是了,孟渟方才误会了,但其实没算误会。 他吃了点小醋,借着发作将人欺负了一下,就欺负出了感觉,所以,他是好不了。 这明明该是句让人沮丧的话,可晏睢却说出了些温暖又宠溺的感觉来,孟渟本来就烧得厉害的那边耳朵就更烧了。 他琢磨了片刻,将头靠到晏睢的颈窝处,然后用极低的声音道,“那……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了。 要论起纵容人,其实孟渟并不下于晏睢,晏睢还会想约束自己,管束他人,孟渟就纯粹是晏睢想要什么,他就愿意给什么,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刻意要让人高兴。 晏睢没再说话,他就这么拥着孟渟好一会儿,才放开了他一些。 他看着孟渟还红着的耳垂,缓缓抬手将它揉了揉,余光扫到桌上的花,他的语气稍稍严肃了两分,“今儿便算了,以后除了我,你不能再给任何人送花了,记住了嘛。” 孟渟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还未开口应什么,两边的脸颊就都烧了起来,原来方才是他误会了,还是误会大了的那种误会。 他胡乱地点了点头,“嗯。” 晏睢笑了笑,又凑过来他的两边的脸颊都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