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我就知道。”傅二牛讽刺地笑了笑,“就你这种女人,哪来的良心。” 大孟氏紧紧攥着椅子扶手,脸上青筋暴起。 “这事不会让你们白干,我这里有四千两,只要事成了,还有六千两就当是给你们两兄弟的谢礼。”大孟氏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子,厚厚的一叠看的傅大牛两兄弟眼睛发直。 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票呐。 傅二牛一把扯过她手上的银票,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数了好几遍。 将手上的银票分了一半给傅大牛,怀疑地问道:“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让你下这么大的血本来捞人。” 如果是一般的小事,这些银子早就能够疏通关系把人捞出来了。 大孟氏脸色僵硬,“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粮铺的粮食出了些问题,几个人吃了拉肚子,要不是那个知府铁面无私不肯放人,我也不会来京城找你们。” 说完神色游移,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傅二牛玩味地笑了笑,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该不是吃死人了吧,能攒下这么大一笔钱,准是做黑心买卖的jian商。 “这事简单,明天我就和二弟去爹爹那求情,只是成不成我就不知道了。”傅大牛一想到事成以后还能再分到三千两,顿时就心中火热,算上他现在拿到手的银子,足够他给儿子攒下一大笔财产了。 以后儿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傅二牛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大孟氏看目的达成,也算松了一口气。 傅二牛出了门,对着紧闭的大门嗤笑了一声,厚厚的一叠银票塞在胸口,鼓鼓囊囊地凸起一块。 “那个傻子,还真的相信了那个老妖婆的鬼话,小心引火烧身。” 摇摇头,这些银子就当是她这些年的补偿了,他才不会傻到去趟这趟浑水呐。 ****** “你家老爷感染了风寒,不能跟我一起去了?”傅大牛皱了皱眉,心里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一个人去也一样,而且二弟不去,他还能独得剩下的六千两。 心里感叹了一下自己那个弟弟没福气,换好衣服就往荣国公府赶去。 “知琴,你说你爹一个人能成吗?”大孟氏心里有些不安,向一旁的知琴问道。 “姑姑你就放心吧,大牛出马绝对没问题的,那银子......”孟氏边说边像大孟氏的衣襟瞅着,不知道她姑姑身上还带了多少银子。 那副贪婪的模样让大孟氏倒尽了胃口:“你放心吧,只要事情做成了,银子少不了你们。” 大孟氏的许诺让孟氏心中一喜,傅大牛的钱都是留给她儿子,自然也就是她的。 只是...... 隐晦地看了一旁的知琴一眼,这个讨债鬼居然也回来了,有她在,总归是多了些祸患,还得找机会把人给赶回去。 “奶奶你就放心吧,即使我爹没有说服爷爷,我也有办法让他同意。”知琴胸有成竹地说道。 毕竟,傅家还有那个宝贝在呐,要是把那个小鬼抓了,那....... “哈哈哈哈——”知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副画面,放肆地大笑起来,眼里透着恶毒,让大孟氏姑侄俩吓得抖了抖。 ****** “三老爷可在府上?”傅大牛知道这些日子傅传嗣都早出晚归,特地选了一大早来府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麻烦他爹,毕竟老爷子一直都不管这些事的,若是让他进宫去求太后肯定会引的他怀疑。 三弟现在已经是吏部侍郎了,放一个小犯人出来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小事吗,他也不会让他白忙的。 摸了摸怀里的五百两银子,心里有些rou痛,但是一想到剩下的六千两,咬了咬牙,“小财不去,大财不来。” “老爷正准备出门呐,现在还在前厅,我带大老爷过去吧。”小厮有些疑惑大老爷怎么一大早就过来找自家老爷。 两人匆匆地赶到前厅,屋里只有傅传嗣一人,芸娘等人还没起,都还窝在被窝里。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傅传嗣正要出门,看到傅大牛风尘仆仆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下去下去,你们都下去。”傅大牛挥挥手让一旁的仆妇退下,关紧了门窗,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五张银票塞到傅传嗣手上。 “这是做什么。”傅传嗣皱着眉问道。 “这不是有个人犯事了,求到了我那里,这些是他的谢礼,若是事成,还有谢礼送上。”傅大牛觍着脸笑道。 傅传嗣眼神肃穆,将银子塞回傅大牛手上,“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大哥就回绝了那个人吧。” 五百两,他可不想为了这么点银子把官途给赔上。 “三弟,你别这么冲动啊,只是件小事,你吩咐一下下面的人就行了。”傅大牛看傅传嗣不为所动,咬咬牙加大了筹码:“你要是嫌钱少,我再加一百两,六百两总不少了吧。” 傅传嗣气到发笑:“这种贪赃枉法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我劝大哥也别惹祸上身,要是让爹知道可就不好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也就不招待你了。” “全贵,送客。” 傅大牛看他不容置疑的样子,跺了跺脚,只能离开。 傅传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疑惑,到底是谁借着大哥的那条线来收买他? 也没多想,毕竟官位上去了,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上门攀关系求他办事,多傅大牛不多,少傅大牛不少。 ******* “你说赖贵的妻子现在都在荣国公的大儿子府上。” 昏暗的房间有两个身影。 “回禀大人,我是亲眼看到他们一群人进去的。” “好啊,正愁没有替死鬼呐,傅传嗣啊傅传嗣,别怪我心狠,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了。”阴狠的嗓音让人后背发麻。 “你......” 声音轻不可闻,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第62章 陷害 “他奶奶的,傅家的人都给老子滚出来。” 宝珠一家人正围坐在饭桌旁吃着午餐,就看见一群人撞开大门冲了进来。领头的那个大汉膀阔腰圆,满脸络腮胡子,怒目生威,直直得瞪向傅传嗣。 一群手持□□,装扮精锐的士兵紧随其后,将整个屋子围的水泄不通。 “卢将军,你带着人到我府上有何贵干,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傅传嗣放下手上的饭碗,不解地问道。 “三儿啊,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李氏紧张地扯了扯傅传嗣的袖子,这么多拿着□□的官兵围着院子,看的人心慌慌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不知道这里是荣国公府吗,信不信我像太后她老人家告你。”傅老头拍了拍桌子,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卢飞虎冷笑一声:“太后!你先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这次就是天王老子出面都保不了你们了。” 举起手挥了挥:“上,把人都带走。” “慢着。”傅传嗣站起身走到卢飞虎面前。 “我不明白卢将军的意思,傅某到底做了什么,就算要抓我,也得给我个理由啊。” 他隶属文职,卢飞虎这个骠骑将军和他没有什么交集,只是他最近在处理的事情牵扯到了卢家。 卢家是武将世家,家中儿郎全都骁勇善战,连家中的姑娘都被教导地分外剽悍。 卢家老太爷镇守边疆四十载,深受先帝器重,卢老将军致仕以后,正德帝派了他的大儿子卢飞狮和三儿子卢飞豹代替他守在关外。边疆三十万兵马有十五万在卢家手下。 卢老太爷深知伴君如伴虎,为了取信于正德帝,在两个儿子赴任的时候,把家中女眷都留了下来,二儿子卢飞虎就是眼前的大汉,因为性子粗鲁执拗,脑子愚笨,反而更得正德帝的器重,封他做了骠骑大将军,掌管京中一万骠骑卫。 此次毒米案出事的军营正是卢飞虎大哥卢飞狮的麾下。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赖贵已经把你供出来了,串通他贩卖毒米到边疆的就是你,而且他还供出你和莽族部落私下勾结,图谋不轨。” 卢飞虎狠狠吐了口唾沫:“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吃里扒外的蛀虫,只会提个笔杆子,屁事不做,就知道耍鬼心眼。” “我卢家为大庆苦守疆土,多少儿郎死在战场上,你这种不忠不义之人,简直是大庆之齿。” 他朝皇宫方向拱了拱手,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傅传嗣,双目赤红,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撕成两半。 “老三,你真的干出了这种事。”傅老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儿子,指着他的手不断颤抖。他这么也不想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做出这种投敌叛国的事。捂着胸口喘不上起来。 “我不信。”宝珠说的斩钉截铁,“爷爷,你要相信爹爹,爹爹绝对不是这种人。” “对啊爷爷,爹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傅光宗也傅耀祖也坚定地说道。看着卢飞虎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们已经在傅大牛家里抓获了赖贵的妻儿,他们已经承认了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他们此次上京也是为了来找你把赖贵放出来,人证物证具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卢飞虎走到一直不服气的瞪着他的傅光宗面前:“小子,要怪就该你爹,下辈子投胎不要再做这种卖国贼的儿子。” 傅传嗣猛地抬起头,看向卢飞虎,他想到前几天大哥来托他做的那件事,难道—— “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这些供词简直是漏洞百出,他不信皇上看不出来。 “哼,皇上已经吩咐把你们全家收押,这件案子陛下会亲自审问。” “来人,把人都带走。” 傅传嗣作为主谋被带上了镣铐,其他家眷跟在后面。傅光宗压制不住火气,想要动手,傅耀祖拉住了他,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用眼神暗示他住手。 “爹是冤枉的,皇上肯定会还爹清白的,你要是现在动手,那不就成了心虚,想要违抗皇命吗?” 傅光宗悻悻地放下手,狠狠地瞪了前头带路的卢飞虎一眼,“等出来我一定要这个人好看。” “爹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芸娘和宝珠搀扶着两个老人。 突逢巨变,两个老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难看,宝珠心里焦急,这种情况下也没法拿出空间里的丹药给爷爷奶奶服下,只恨自己炼了这么久的丹药还是没把握炼成延寿丹。 五株还魂草她已经炼毁了两株,在空间培育出新的药苗之前,她不敢再动手炼制延寿丹了。 不过这段时间的练手,反倒是炼制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丹药,若是皇上无能,真的冤枉了他们一家,到时候就用这些丹药逃出去,山高皇帝远,反而还自在些。 趁刚刚没人注意的时候,宝珠把躲在桌子底下的饭团收进了空间,这个小虎崽粘人的很,要是长时间把它放在外面,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 ****** “好了,进去吧。”一群人被推搡进了走廊尽头的牢房。 昏暗的房间,只有一旁的小方窗洒进来的一丝光线。 “快点,磨蹭什么呐。”一个尖嘴猴腮的狱吏看他们磨磨蹭蹭地,在后面不耐烦地猛推了一把。 宝珠心里想着逃跑的计划,没有防备,直直摔倒在了地上,手掌撑在地上,被粗粝的地面磨出了一片血痕,显得有些可怖。 “珠珠。”芸娘回过身,紧张地握住她的手,“疼不疼啊。”眼里含着泪,她如珠如宝养大的闺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 拔下头上的银簪,借着光,小心的把嵌进掌心的小石子挑出来,每挑一颗都观察着宝珠的神色,生怕弄疼她。 宝珠有些暗恨自己的不小心,明明应该躲过去的,反而害家人担心了,即使很疼,也表现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混蛋。”傅光宗起身就要冲过去,被傅耀祖死死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