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杨铁柱听了，打量着车子：这怎么开的出来，贴的太近了。默默走到车子边上，拿出副驾驶上的照相机，这是为了拿来拍衣服和首饰相片的，现在还多了一个用处。 一群人围在周围看着，杨铁柱淡定的拍了五六张相片，又回车上坐着，发动起来。公交车司机紧张的在前面指挥着：“不要打方向盘，直直开出来……”哪里想到人家居然随车带着照相机，可千万不要加重了，这个车比公交车贵多了，他赔不起啊。 杨铁柱思考了下，还是稍微打了一点点方向，慢慢往前挪，总算分隔开来，将车子往前开，停在公交车正前方，好歹多空出一条车道。 再下车打量着车子，还好，看着事情挺大条的，用手仔细摸了一遍，没有任何凹痕，也就前面上午磕的那地一直到车后门又蹭了一串长长的车漆，公交车上的，跟上午那个还是同一个蓝色。 杨铁柱打量着公交车，在想着撞见的会不会和上午碰到的那个公交车是同一辆车这个问题。 公交车司机走过来：“同志你交保险了吗？这个保险公司应该会处理的，我这是公交车，都忙活一天了，若是这事报上去，不管谁的责任，今天就白干了，还影响我的绩效，你看一车的人还在等着呢……”可不止今天白干了，说不定这个月都白干了，他不就看晚上了，急了一点吗，怎么就这么倒霉，都怪这车开太慢了，你说你有必要那么晃悠吗，炫你那车？ 杨铁柱看着公交车司机一脸苦相，然后公交车里的确有不少人探头望着：“行了，我自己处理吧。”说着坐回车上开着走了。 留下公交车司机在那里激动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其实他不知道，那个看起来最严重的凹痕不是他弄出来的，只当自己碰到一个大方的有钱人。 杨铁柱将车子开进车库，拍拍自己的脑袋：他就该坐公交车出行，没事开什么车。算了，等大boss回来算总账吧。 杨铁柱心宽的抛之脑后忙活他的工作，虽然事没有做完的时候，但是有空的时候多做一点，总会慢慢空出时间办自己的人生大事。 邵行天在京城可能是和沈姑娘的家人相处的比较愉快，回到q市心情很好。见到上了妆的车子，大方的说：“不用你赔了。听说你们也打算买辆车，也不用去挑了，这辆车就给你们好了。虽然买来有两年了，但是也没开过几次，和新的没有差别，还买了些配件，就都送给你们好了，你按照车子出厂原价给我就行了。” 杨铁柱：……你还来这样的？ “我们没钱！”杨铁柱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得。 “没事，打欠条，你们又不是没有打过。不过这次要收利息了，要不你们一直不还也不是个事。” 杨铁柱直接转身就走：“不要找我，我家做主的是苏倪，你找她去。” 杨铁柱祈祷：苏倪总归比自己脑子灵活点，又被二世祖坑了几次，警觉性比较高了，希望不要进套。 ☆、筹备 邵行天之所以一回来就来了紫竹小区, 自然是送沈展颜回来，对于那辆被杨铁柱上了妆的车子，他哪里有空处理, 直接丢在那里走了。偷懒离开了三天，他的办公桌上的文件资料肯定又堆积如山了, 得赶着回去处理。 苏倪听杨铁柱说起这事，疑惑的问道：“你那天傍晚开车跑到幸福路上去做什么？那边可是老城区。” 杨铁柱摸摸鼻子：媳妇，你抓错重点了！他其实可以直接说从机场回来给公交车一次磕到位就完事了，现在改口来的急吗？ 吱吱呜呜了半天：“我就有点事……” 苏倪挑眉：“不能说？” 杨铁柱点点头，偏偏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倪想了想说：“好吧, 我不问就是了。明天一早我要回学校了，车子的事你不要管，他丢给你你就开着，权当练练手。等我们买新车了，不出现剐蹭就行了。” 杨铁柱：…… 我们买车的预算是那个车的十分之一, 用它来练手，要不要这么夸张？！ 大四寒假之时，笑倾城已经全部建设、装修完工，经过长时间筹备成型了。一共二十七层，大楼占地面积一千二百平方米, 有两百个车位的地下的停车库，进院子正面是一个半圆形的人工池子，安装了音乐喷泉，两边靠院墙一周地面也有百来个车位, 大楼的后面还弄了个葡萄长廊，贯穿整个后院，六个八角亭子穿插其中。到了春夏季节，这里应该会花团锦簇了。反正郊区地皮比市区便宜许多，她们买的地不小，工作室弄成了个小型公园。 大楼顶上三个大型的楷体字‘笑倾城’已经立上去了，每个字有一人高的样子，古风的背景墙，红色的字体，非常夺目。由于有院子与外界阻隔，楼大门入口的牌匾还一律用红布遮盖着，虽然有些轰动，但是无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单位企业。 之前招收的员工寒假开始陆续到公司报道，二十几个人分布在这栋二十六层的大楼里，虽然显得有些冷清，但是已经进入正常上班轨道了。由于年后就要挑选艺人，工作室虽然还没有正式运行起来，大家也上班到了腊月二十三，苏倪和沈展颜更是到了二十八才开始放假。 苏倪和杨铁柱回到老家柳家村已经是了腊月二十九，第二天就是除夕。路上整整走了一天一夜，虽然今年没有雨雪，但是天气还是比较糟糕，一直是阴天，寒风呼啸的刮着，每天早上都是大雾弥漫，直至中午十一二点才散开，所以回家路耗时多了不少，因为不管司机技术怎么样，雾不散是不能开车的。 今年吃年饭倒是没有和去年那样两家聚在一起，不过是中午杨铁柱上苏三德家里吃，晚上，杨铁柱领着苏倪到他家里吃。 他们的春节假期这次缩短到了七天，让苏倪奇怪的是，杨铁柱一回到老家就回他自己家了，不像以往那样粘着自己，也没有想着让自己回自己家住什么的。整天忙得不见人影，苏倪想着放假就这几天，说不定他有什么事，也就不去管那么多了。 以后毕业了正式上班了只会越来越忙碌，可能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过年能不能回来还要另说了。她得趁着难得的机会陪陪父母。现在过年也不用去老房子拜年，外公外婆也住到隔壁大舅舅家来了，苏倪这几天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厨房和她妈弄些好吃的，得空看看两个弟弟做作业，几天假一晃就过去了。 2002年2月14日，西洋的情人节，这天是正月初三。泽川县有这么个习俗：正月初三不到别人家串门子，容易带走人家的好运，被主人家不喜，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所谓的陈规陋习慢慢取消了。这天一早杨铁柱就来到苏倪家里呆着，吃过早饭，神秘兮兮的领着苏倪回家了。 因为第二天他们就要回q市了，苏倪也已经到了大四，大学就要结束了，就算怀孕了，也差不多能瞒过学校，想到这里林兰芳就不那么纠结了。加上年前杨家来商量过办婚礼的事，虽然暂时要求瞒着苏倪，但是杨家花费了多大心血，她是知道的。她都觉得有些浪费，那些钱还不如留着买房子。虽然苏倪说买过房子了，不过不是说有许多贷款吗。算了，这也是女婿的心意，杨家都愿意，她自然不会说什么。 杨铁柱牵着苏倪的手，来到自己家里，进了大门，往右手边的房门走去，苏倪感觉屋里装置似乎有些不一样，还不待她去细细打量，杨铁柱已经将她带到房门口，推开房门，苏倪被眼前所见到了愣住了，吃惊的转头看向杨铁柱，“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个房子建完就在装修上花了许多功夫，虽然也不是很精致，但是在农村弄得那样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去年寒假也来这屋里转了几圈，也就一年不见，变化太大了。要不是她们已经回农村住了几天，窗户外面竖着大树，上面还有麻雀在叽叽喳喳叫着，她都反应不过来，这是杨铁柱的房间，他们的家，还以为是城市里那家精装修的房屋呢。 杨铁柱搂着苏倪走了进去，随手关上门，“我让我爸找人一起重新装修的，怎么样，喜欢吗？每一个地方都是我自己设计的，也差不多都是按照图纸完工的。其余房间和楼上也全部重新装修了，楼上地面上用的是木地板，若是什么时候夏天回这里可以上楼上住住，也装了一个空调，不会热的。”这一层没有办法，因挨着地面，木地板很容易受潮坏损。 原本简单的装修，如今换成了古风的精装修，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古典的大床，尺寸大的惊人，四个床脚高高立起，上头还雕刻着喜庆的龙凤呈祥图案，床上铺着大红的被子，上面满床的玫瑰花摆出心形和几个字样。床后面窗子也重新开了，扩大了许多，几乎是落地窗。窗外地面全部沏上瓷砖，屋里地面也换了独特花色的地板砖，床下面铺着厚厚的毛毯，边上还放了一个只有在古代电视里看到的贵妃榻。还有梳妆台和沙发，做的相当漂亮又契合房里的风格。床后面左侧边墙上打通的卫生间也重新打掉重新做了，因着堂屋楼梯下的空间不大，在那面墙上开了一道门，在屋后面加盖了一间房，用来做扩大的卫生间，里面做了干湿分离还隔出来一个宽大的衣帽间。床前头镶嵌在墙内的大衣柜和落地式大镜子，设计的都是那么合心意，一切都恰到好处，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也不少。 打量完四周，苏倪回头看着杨铁柱，“这么折腾多费事啊，这些花了不少精力和钱吧？” “我们的新房，当然要弄成最好的样子。”杨铁柱搂着苏倪，笑着回答，低头问她：“喜欢吗？要是有不如意的地方我再改动。” 苏倪又打量了一周，由衷的说：“喜欢，太喜欢了。不用再改了。我们在这边也住不了多少时间，费那个事在做什么，爸爸mama说不定觉得太浪费了。还有，你说新房，我们也没有计划啊，会不会等结婚的时候，又旧了。”这是在靠近地面的一层楼，总归不像高层，泽川县也算四季分明，春夏有多雨的时节，怕是时间久了容易吸收地下的湿气，到时候家具和床可能会显得陈旧。 杨铁柱将苏倪牵着坐到床上去，让她面对着满床的玫瑰花，从后背拥着她，头放在苏倪肩膀上开口道“苏倪，我们办婚礼吧，就在下个月这一天，我们领证的纪念日。” 苏倪听了吃惊的转过头看着杨铁柱一脸认真的样子，想着虽然有许多事要做，笑倾城要展开紧张的招募艺人规划，大四毕业了要论文答辩什么的，但是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苏倪却坚定的点点头“好，我们办婚礼。”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铁柱交代四妹等会去喊苏华苏浩过来，说是一起来拍点照片。 两人回到房里，杨铁柱拉开大衣柜，里面挂了几件婚纱和礼服，拿出一件到苏倪身上比划下，说道：“这些是我提前租来的，都是新的，用来拍照片用的，今天先让四妹她们帮我们拍一些，待会镇上的化妆师和摄影师会过来。等结婚那天，我请了县里的最大的照相馆的摄影师全天跟踪拍照。不过当天你只有一套衣服，就是我们的结婚礼服，已经定做好了，在做最后的修理，明天回q市就可以去拿了。” 苏倪突然福至心灵：“上次去老城区的幸福路，你是不是就是去定礼服了？”那里有条巷子以传统手工制作闻名。 杨铁柱笑了笑，“我早都准备好了，你只要安心的等着做我的新娘子。” 苏倪听了嗔道：“这是我要穿的，你怎么不提前让我看看？快说说你选的是什么款式的，还有万一到时候不合身怎么办呢？”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么早办婚礼，但是婚纱礼服她在脑海想了无数遍，哪想这就突然都订好了。 杨铁柱轻笑着，搂过苏倪的纤腰，带着她走到更衣室：“你的尺寸我还能不熟悉，肯定不会不合身的，来，我来帮你换衣服！” 苏倪听了笑了笑，踮起脚亲了下杨铁柱的下巴，然后将他推了出去，迅速关上门。 杨铁柱在外面抵门轻笑：“你那个衣服没有我帮忙穿不了的，乖，赶紧开门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苏倪听了，仔细打量这手上的衣服，一字肩的白色婚纱，后背上有许多带子，可能他说的需要他帮忙就是系这个带子吧。 苏倪不理会外面的敲门声，看了下四周，窗户都关好的，退下自己的衣服，换上婚纱。房里开了空调，卫生间却没有那么暖和，苏倪穿好婚纱，又套上她的羽绒服，这才把门打开。 杨铁柱靠在门框上安静的打量着面前的倩影，温和带笑的眸光转为深邃的，透漏着欣赏还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占有欲。 他走过去，拿下红色的羽绒服，苏倪以为他是去帮自己系带子，哪想他的手却透过裙子覆上自己光裸的后背，温热的大手马上带来强烈的热力，苏倪哆嗦了下，往后退了一步，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喊了四妹他们过来，赶紧的，给我系好，待会人来了。” 杨铁柱笑着走到她身后，慢理丝条的系好带子，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诱惑的说道：“今晚回家来睡，我布置好久的。恩？” 苏倪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婚纱，转过身来抬眸看着打量着自己的男人，转移话题的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杨铁柱点点头，眼里藏不住□□裸的爱慕和欲望“我的倪妮，最美！” 苏倪见了狡黠一笑：“你晚上不要睡，我晚一点溜过来。” 杨铁柱眼一亮，正准备做点什么，杨四妹在门口喊着开门，苏倪娇笑着抱着裙摆跑过去拉开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赌一个粽子，苏倪晚上不会过来！ ☆、婚礼 杨四妹哪里知道她打断了她亲大哥的好事, 进来过后兴奋的领着苏华苏浩将房子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因为之前说什么要保密，这个屋常常锁着的, 连她都没有仔细看过。 杨铁柱看着自己媳妇小孩子似得陪着三个弟弟meimei笑闹着，笑了笑, 暗暗琢磨着晚上怎么收拾她。 晚上，杨铁柱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躺在床上等着苏倪的‘临幸’。一直等到十点多没有丝毫动静。在农村这个点已经完全进去睡眠模式了，杨铁柱趴在窗口向西边看着，没有亮光, 这才知道自己被小妮子忽悠了。打开门来到苏倪家门口，来回走动着，最后靠在苏倪窗户外面笑了笑，望着黑蒙蒙的夜空，心却却前所未有的安宁。 第二天一早, 苏倪和杨铁柱就要回q市了。可能是昨天晚上在苏倪窗外呆的时间有点久，杨铁柱着凉了，沿路打喷嚏流鼻涕。苏倪是又愧疚又心疼，忍不住责怪道：“你是不是傻啊，不知道回去睡觉。”重生以来还没碰到过这家伙生病。 好在杨铁柱抵抗力的确不错, 灌了一路的开水，到达q市的时候感冒基本上好了，苏倪还是让他上药店拿了点药回来吃了才放心。 既然日子都定下来了，苏倪也不去纠结不是节假日, 需要请假这样的小事。连大二大三的杨铁山和杨铁球都早早请假了，何况她还是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基本上课都结束了。 哪怕五月就要毕业论文答辩，她们宿舍的人还是一致决定都过去参加苏倪的婚礼。反正论文早准备好了。大家也没有找工作的压力，大多数人毕业会回老家去，找工作自然也要等拿到毕业证再去烦恼的事，马上就要各奔天涯了，最后相聚的机会，大家都很珍惜。 婚礼定在三月十四，苏倪和杨铁柱自然提前回去准备。沈展颜去过他们老家，到时候就由她负责带着q市的亲友一起过去。 苏佳还是不会回去，赵红梅倒是早早说好，回去走一趟，帮忙。毕竟苏倪对于她们家来说意义不一样。加上她家里亲叔伯就剩他们家没有断关系了，虽然苏倪他们觉得无所谓，但是赵红梅还是想着有她和苏卫国在面子上好看一点。 苏倪现在算是姚东方的老板，又因着苏小贝这层关系，他一得知杨铁柱准备的是传统的中式婚礼，就通知还在泽川县的姚荣光给他们帮忙，像是花轿、婚庆等帮忙张罗好。 杨铁柱和苏倪在婚礼前一个周末就回来做准备。这次不止杨家，就是苏家也是焕然一新。苏倪的房里重新粉刷过了，放置着林兰芳准备的各种嫁妆，全部是大红色：红色的箱笼，从大到小有五个，摞在一起快有她那么高了。苏倪暗笑，她妈就算是打算将全家都陪了也塞不满吧？人家一般只准备一个。并且现在都是红色的行李箱，结婚过后还可以用的，她妈这准备的都是四四方方皮箱子，是只有手柄，没有轮子的，看着是喜庆，可是不适用，以后也只能堆在房里了。 还有圆形的箩筐摆了八只，四周贴满了红色的双喜，里面都盛满了像是红色的碗、杯子、水桶、脸盆、热水瓶等各种日用品。全部是成双成对的。面上放着柏叶、红双喜等。 苏倪好奇的打量着，这跟她所知道的嫁妆都不一样，人家是做的组合衣柜什么的，有钱的人家会陪电视机、缝纫机等。不过想着这些基本上新房里也都有了，也就明白了。再说这些嫁妆到时候都是由人挑在肩上过去的，虽然两家离得近，但是似乎要从她家大门出去沿着公路往西边饶到有人家的尽头，然后从对向车道走到路南头，再绕回来进杨家门，来回全长大约一点五公里。 她的婚礼是没有车的，她坐着花轿里，其他人都靠脚走，算是复古吧！ 苏倪现在的床上铺着高高的十几层的新被子，苏倪咂舌：她看来都是花里胡哨的背面，看着喜庆，可是她真心觉得有些土。关键是准备这么多，她们还能带到城里去吗？ 回来这么多天她只能睡在床边的一角，铺在床上的被子要等出门那天由喜娘来捆好搬走，现在不好挪动。 林兰芳听了苏倪嫌太多了不好收拾，笑骂道：“这个肯定是准备的越多越好。古代有钱的人家会准备睡一辈子的呢。放在家里又不会坏，还有嫌多的？！” 等到了三月十二号行辞家礼。这天本来是苏倪二十二岁的生日。 男方杨家早早带着人挑着担子过来了，也是四担八个箩筐，塞得满满当当的。外面热热闹闹的，苏倪穿着红色的旗袍要一直坐在房里不能出去。 苏倪老老实实坐在床边，两眼不时打量着放置一地的新箩筐：有成框的猪rou、大鱼，还有烟、酒、喜糖……这些是女方婚宴上要用到的，都是男方那边提供。 最重要的是装着结婚礼服的那框，她的礼服一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机会看到是什么样子呢，之前一直不让她看，说是怕她忍不住要试穿，这里结婚礼服是不能试穿的。反正等下午人离开了，她就可以打开看看了。除了结婚当天穿婚纱礼服，新娘子一年四季的新衣服、当天带的首饰，穿的鞋子还有聘礼都是这次送过来。 杨铁柱给的聘礼是九万九千块现金，钱铺开摆满俩个红色的圆盒子，就放在一个箩筐的最上面。 苏倪盯着笑了下：那个钱还是前两天杨铁柱从她手上拿走的呢！不知道会不会被她妈私吞掉？！ 辞家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吃过中饭，林兰芳带着媒人（凑数的）将杨家带来的箩筐清理好，送一行人出门了。 晚上家里安静下来了，房间里就剩下苏倪一个，她将层层叠叠的礼服搬出来，摊开摆在床上细细的抚摸打量着那片火红。半晌又去看那个装首饰的盒子，不是常听说的五金（项链、戒指、手镯、耳环、脚镯），而是头饰。 杨铁柱准备的是传统的凤冠霞帔，凤冠是纯金打造的，但是和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差别很大，小巧细致的款式，重量很轻但是做工精巧：掐丝镂空的工艺，整个凤身非常精致，差不多有拳头那么大，展开翅膀上面缀着清透的红水晶，动作间，翅膀还能轻微的抖动，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生光，想来届时戴在头上晃动时，会有一种振翅欲飞的视觉。一圈像是凤羽造型的头围，相当别致，苏倪最喜欢的还是前面一排细细长长的金丝流苏，用手托起，冰冰凉凉的触觉，像是金沙似得瘫在手心，足见做工精湛。 尽管凤冠很轻巧，但是总归是纯金打造的，这时候金价不低，佩戴黄金的人远没有后世那么多，差不多的也就带个金耳环或是金链子，不像后世，金店都能像菜市场那样挤满了人。这个凤冠怎么也得有□□百克吧，加上这么精湛的工艺，说不得他们一直犹豫着没下的手去买的那辆车子就在这手上了，苏倪笑笑，手上轻柔的抚摸着：这个要留着做传家宝，留给自己女儿，想到这里苏倪停顿了下，慢慢将凤冠放回去。 默默坐了一会，又去打量衣服：整个礼服分为修身力挺的上装，和层叠散开的裙子，全部底色都是大红色，上衣袖子是三幅三层的宽大袖口，内俩层的袖沿边上都用丝线刺绣着精致的花鸟图案，最外面一层整个宽大的袖子上都绣着两只凤凰围绕的牡丹成一幅圆形的画面。胸口一排精致的盘扣，胸襟也是大幅的圆形凤穿牡丹刺绣，线条优美而富有动态，密实而工整的针脚，让图案非常逼真和漂亮。 裙子下面是水波形状的衣摆，比较宽大。腰身那一块也是两层，外摆上刺绣着立体的牡丹和石榴，花枝缠绕裙摆一周，和上衣下摆的刺绣相呼应，绣工精细而生动！ 正前方坠着一条长形腰褂，上面绣着展翅的凤凰和牡丹，和上衣一致的花色，遥相呼应着。 摸着衣角上柔软的布料，苏倪心里想着的却是这个怕是比凤冠还要贵上一些，杨铁柱说他提前一年就去定做了，这些精细的绣工，不是机器能绣出来的，是幸福街的老裁缝加上绣娘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难得一直对花钱不怎么上心的某人第一次自作主张居然就这么大手笔，可是还是有些浪费了啊，这将一辆豪车穿戴在身上，关键是豪车可以开多少年，这个只能穿一次！买车得延后了，苏倪甜蜜的忧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