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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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丑时。”李越白点点头。 “是。”魏千芊道。 “鄙人对小姐的目力,仍是有所怀疑。”李越白又指向了远处一个石窟:“小姐能看清石窟中有什么吗?” “这……”魏千芊有些诧异,还是摇了摇头:“那石窟中一片漆黑,不能看清。” “穆仙师何必强词夺理?”葛槐叹道:“魏小姐只是目力过人,并不是双目如炬,那石窟中一片漆黑,怎可能看清?” “是啊,这样未免太逼迫她了。”众人认为李越白实在是过分。 “那昨夜,魏小姐为何能看清?”李越白缓缓道。 “昨夜?”众人不由得苦笑道:“穆仙师何必开玩笑,昨夜月色皎洁,在月色之下,自然是都能看清的。” 毕竟,昨夜不睡觉的人也有很多,都看过了那月色。 “这就对了。”李越白笑道:“魏小姐说的是谎话,若她真的躲藏在此处石缝中,那是万万不可能看到魏大公子和友人的。” “……为何?” “再皎洁的月色,也会有影子。”李越白道。 “影从何来?” “诸位,难道没有看到那一处石壁吗?”李越白指向了矗立在西南方向的石壁。 众人当然也是一来就看到石壁了,只是没想到它和此案有何关联。 “诸位,若是稍稍会一点月相推演,便能算出。”李越白指了指石壁:“昨晚丑时,魏大公子站立的地方,正是处在影子里!换句话说,这个石壁,正是挡住了月光,让魏大公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第92章 昆仑仙山(三十) “……”众人有会算的,已经上前测算了起来。 一个时辰有八刻钟,其实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影子会有些移动,但是石壁也较为宽阔,距离魏临观站立的地点不远,再考虑角度…… 众人算了半晌,不得不承认李越白说得是对的。 魏临观站立的地方,确实处在黑影中。 同时,大家都在暗暗惊异,不知道穆仙师为何能这么快算出结果,这样的速度堪称神算……穆仙师果然不愧是阵法大师,连测算都超乎常人。 对不住了,我是开了挂,用系统的程序算的。李越白在心里默默回答,表面上还要做出不动声色的样子来。 只这一条,便可以证明,魏千芊是在说谎。 魏千芊毕竟不是经典反派,不会死缠烂打垂死挣扎,也懒得念叨一长串心路历程,她只是咬了咬嘴唇,扭头便离开了拥挤的人群。 她的身影隐藏进了乱石中,很快就看不见了。 人群顿时陷入了难堪的寂静。 就在刚刚,修士们还都认为魏千芊说的是真的,现在这么快就被拆穿,他们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诸位,这下总不能断言在下有罪了吧?”玉天玑叹了口气,悠悠地开口。 魏井爻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这一招是失败了,但是接下来的情况还没有明晰,也许玉天玑很快就又被众人定罪了,因此,他并没有立刻站出来替女儿道歉。 “这……魏家小姐为何要摒弃自家修养,来污蔑天玑君?”有人叹道:“何苦?” 许是天玑君调戏了魏家小姐,她有意报复呢?不少人在心里暗暗猜测道。 “此凶案发生在昆仑地界,本仙主责无旁贷。”玉天玑正色道:“接下来必然会找出真凶,还鞠陵仙山一个公道,至于魏大小姐……她也许是受了贼人蛊惑,一时想不开,我会立刻派人追她回来,好好询问清楚。” “慢着。”人群里又有尖锐的声音响起:“天玑君自己的嫌疑洗清了么?” 李越白往那个方向一看,果不其然又是玉天琉的忠实手下葛槐。 看来今天要一口气把事情都掰扯清楚了。 “魏家小姐明显是在说谎,还有什么问题?”有人替玉天玑回答。 “在下说的是勾结魔教的事情。”葛槐不依不饶道:“刚刚几位仙长说——人命关天,天玑君是否勾结魔教,可推后再议。现在,既然魏大公子的伤情已经无碍,事情也告一段落,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来问一问天玑君勾结魔教的事了?” “聒噪老贼!”玉天玑身后一名修士忍无可忍地开口叱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下的目的很简单,只要天玑君交出仙主之位,并向昆仑和各大仙门认罪,也许能换得法外开恩。”葛槐冷笑道:“否则,休怪主上不顾兄弟之情。” “系统,我觉得有点烦。”李越白揉了揉太阳xue,实话实说。 自从穿越以来,他好像把所有的世界都玩成了名侦探柯南,每天都伸出手猛地向前一指:所以,罪犯就是你! 要么就是他有问题,要么就是创造世界的主神只知道名侦探柯南,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修仙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 “烦也没用,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系统善解人意地回答:“烦总比绝望好。” “我来替你说吧。”李越白站了出来,道:“那封写给魔教左护法的信,信末尾有仙主的名字和印章……” “没错。”葛槐道:“那字迹清清楚楚,是天玑君的字迹不假。” “仙主从未给魔教左护法写过任何书信!”李越白厉声道:“那信,是玉天琉伪造的!” “伪造信件?”玉天琉乍一听到这一指控,立刻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笑容:“没想到,穆仙师会这样含血喷人,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人人皆知,伪造信件极其困难。”葛槐怒道:“字迹难以模仿,印章更是难以复制……” “玉天琉与仙主是兄弟,在昆仑日夜相对,对他来说,模仿仙主的字迹,难道不是轻而易举吗?” “模仿的字迹,终究不是本人所写,写出来的字很可能会有差别。”葛槐道:“穆仙师若是不信,不如让天玑君亲手将信重写一遍,看看是否相同?” “有何不可?”李越白毫无畏惧。 “喂……穆美人,你别这么理直气壮的,我可有些怕了啊!”玉天玑哭笑不得。 “怕什么?”李越白一瞪眼。 “因为那个字迹……确实和我的一模一样啊!”玉天玑苦着脸低声趴在他耳边诉苦:“我也不知道兄长怎么搞的,那个信……分明就是我写的啊!” “你不是说你没给魔教写过信吗?”李越白恨铁不成钢。 “真没写过!我发誓!”玉天玑一脸无辜。 “那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问题在于,兄长模仿得实在太像了。”玉天玑一个劲往李越白身上蹭:“穿越过来之初,我和玉天琉毕竟是兄弟,通信是常有的事情……他必定是收集起了我写给他的信笺,日日夜夜模仿,直至炉火纯青。” “……”李越白笑了笑:“不一定。” “什么意思?” “待会告诉你。”李越白派人把纸笔奉上:“现在,还请仙主下笔。” 众目睽睽之下,二人终于说完了悄悄话,纸张在案桌上铺开,狼毫笔蘸上浓墨,所有人都紧盯着玉天玑,看他写字。 玉天琉满脸都是处变不惊的笑容,葛槐则死死地盯着玉天玑的笔,预备着随时给他挑错。 “那我该怎么写?”玉天玑无奈地点了点纸面:“故意写得不一样?” “不。”李越白道:“就按你原本的笔迹来。” “好吧,就听穆美人的。”玉天玑开始下笔了。 其实,李越白说得没错,在场的各大仙门仙主,都是收到过玉天玑的亲笔信的,都认识玉天玑的字,假如玉天玑故意改变笔迹,众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若是这样,一下子就没理了,不如正大光明地按自己原本笔迹来写。 玉天琉手下的修士们早已将信上的内容记录了下来,现在便派出一人,将内容一个字一个字念出,名义上是为了方便玉天玑写,实际上,那人念得拿腔拿调,拖着长音,似乎是有意在侮辱对方。 玉天玑赖皮惯了,也不在意对方的挑衅,只是认真持笔,一字一字写出。 信不算长,待到写完,也只是占满了一张不大的纸。 李越白将信纸接过,略微晾了晾墨迹,便呈给了在场的几位德高望重的仙长。 玉天琉那边,也已经派人再度将灰烬取出,复原。 一个是复原信,一个是新信。老仙长们祭出法术,将两张纸托在空中,又是相互交叠,又是并列放置,反复对比。 众人也能看清那两张纸上的字迹,也都在默默判断着。 经过了无比漫长的时间,一位老仙长慨叹一声,捋了捋胡须,道:“依老朽看,这两封信……的确是出于同一人的手笔。” 另外几位也附议道:“是啊,笔迹虽然有微妙不同,然而行笔方式……明显是出于同一人啊!” “只不过,复原信笔迹较为幼稚,新信笔迹略老成些。”老仙长道:“天玑君,老夫虽然与你无冤无仇,但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不然便辜负诸位的信任了。” “是啊……”众人纷纷附和,表情各异。 “果然不出在下所料。”葛槐哈哈大笑起来:“这几位老先生德高望重,平时对事情也各有看法,唯独到了这里,众口一词,都说字迹一致!天玑君,你还有什么话说!” “是啊,我们看着,也是一样的字迹啊。”年轻修士们也纷纷附和赞同:“没想到…” “不可能。”李越白猛地瞪大双目,面色惨白:“仙主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穆仙师,也许是您所托非人了呢?为何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看错了人?”玉天琉笑道。 “请老先生将信件还给鄙人,鄙人再细细比对一下!”李越白竭力请求道。 “没用了,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葛槐摇头冷笑:“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道穆仙师还能翻案不成?” 几位老仙长看他这副样子,纷纷摇了摇头,用法术将漂浮在空中的两张纸推了过去。 由于众人用法术维持着,那张由灰烬复原而来的信纸,还勉强维持着信纸的形态,没有再度化为粉末。 李越白静静地看着那两张纸,看了很久。 “穆仙师,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您再怎么看,也不可能将字迹看成不一样的。”葛槐不耐烦地叫嚣道:“还是赶紧让你主子认罪吧!” “这个字迹……”李越白再度开口时,嘴角竟然多了一丝笑容:“这个字迹,确实是一样的没错。” “那您还有什么话说!” “这些字,确实都是仙主写的。”李越白缓缓道:“然而给魔教的信,却不是仙主写的。” “您在说什么?”葛槐怒道:“这话岂不是前后矛盾?字是他写的,信却不是他写的?如何可能?” “当然可能。”李越白道:“因为这封信,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拼凑出来的!” “拼凑?”众人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