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打架
其实慕小小哪里是不懂，这慕府里，要说才气，慕青音琴棋书画样样不差，要说样貌，慕青婷比起她也不差，可是她们确是默默无闻之辈。 除了她们是庶出以外，这中间少不了人为的干预，而策划这一切的除了老夫人便没有别人了。 到了慕小小这一辈，男丁单薄，若是要保慕府长盛不衰，必定在后宫有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否则这一门迟早败落，所以老夫人便早早的做了打算。 隐去庶女的光芒，衬托出嫡女的优秀，这便是弃车保帅，再加上东陵第一才女的名气和慕府在朝堂上的重量，这后位只能是她慕家的。 她今日被太后看重，短期内看来是慕府多了荣宠，可是长久来看，对慕府无利，若彼时再立慕青荷为后，必定会引起朝堂不满，这般丢了西瓜捡芝麻的损事，明白人是不会去干的。 可是她慕小小是谁，她不过是慕府的孤女而已，别人的锦绣前程，又与她何干 “还是jiejie思虑周全，不过这太后她老人家遣人来请，不去岂不牵连了大家。”慕小小面色无害的与慕青荷推脱着，她的那点心思也不戳破，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更何况现在还有这么多婆子看着。 慕青荷一听慕小小此番言语，心中一喜，看来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看来她今日高估了这丫头，竟还做了最坏的打算，白白多叫了这些婆子来。 “这个meimei放心，此事定会保慕府安全。”慕青荷此话倒是诚恳，毕竟她也是不愿拿府里那么多条人命冒险的。 慕小小心哼，真是早有准备，居然连后路都找好了。 “jiejie是何法子，且说来meimei听听。”慕小小看着慕青荷脸上渐渐扬起的笑容，心情大好，且陪她玩玩，横竖阿素还没来，她也闲的无事。 慕青荷看了看站着的婆子，轻声道：“届时只道与太后告病便可，她老人家诸事繁多，定不会怪罪你一小小后辈身上的。” 慕小小听闻，脸上一喜，道：“这倒是个好法子，这宫里也不好玩，我也不愿去，只是这法子管用吗？若是jiejie告病，是不是一样不会怪罪？” “这是自然，小时候我有次生病，错过了宫宴，便是母亲一人赴宴，席间并无人多问。”慕青荷一听慕小小毫无去的意愿，更加心喜，便欢喜的说起往事。 不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慕小小一听，心中便有了盘算。 只是脸上的忧思却未减弱，踌躇一番，估摸着阿素也差不多好了，便下定决心似的，道：“我还是不放心，这寿宴我是一定要去的。” “什么，当我这么半天都是对牛弹琴了？” 慕青荷一拍桌子，老掉牙的桌腿咔嚓一声响了，瘸了条腿，可怜兮兮的晃了几晃落了下去。 “今日可由不得你，即便你想去也不可能让你去。”慕青荷还当是她依旧是以前那个傻子，几句话便能哄住，倒是庆幸今日做了打算。 “jiejie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若是你今日受了伤，缺了胳膊断了腿，亦或是毁了容，你说还去的了吗？”慕青荷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得到的，所以即便是用些手段又何妨？ 慕小小虽心有所料，却依旧有些怅然，虽不是嫡亲的jiejie，可也是有着血缘亲情的，此时竟是如此的不择手段。 “jiejie当真狠毒。”慕小小眯了眯眼，慢慢踱步，一个个的看了过去，大厅站着的十几个婆子，个个膘肥体壮，自己却是羸弱不堪的样子，她当真还看得起自己。 不过这她倒是没算到，当日她在慕府门前收拾那两个婆子的情景历历在目，虽说只是一招半式，但慕青荷却不敢小瞧，虽然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傻子那么厉害，但是防着总没错，她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 婆子们被她看的有些心虚，想起过来的目的，便有些躲闪。 慕小小似是看穿她们心思般，嘴角嘲讽般轻挑，踱到门口，便住了步子。 “若是你听话，自然也不必走到这一步。”慕青荷虽说是嫉妒她，能得太后垂青，可是也不愿在这节骨眼上，生出什么是非来，纵然老夫人惯着她，可是她却知道今日这事，老夫人定是要问责于她的。 看着婆子们还纹丝不动，慕青荷心有些燥，倒想着速战速决，怒声道：“还不上。” 因着提前有交代，只要不打死，便随着下手，只要留着一口气在便可，婆子们便无了担忧，个个猛虎般想慕小小扑去。 “小姐，小姐。”门口刚沏了茶过来的阿素，一见阵势混乱，进门便想要去护慕小小，险些丢了手里的茶壶。 慕小小一脚顺地扫过，踢倒几个挨得近的婆子，横着摔成了一个圈，后面的婆子倒是不好下脚。 得空间，慕小小便伸手扶了阿素手里的茶壶，道：“关门打狗，去守好门，别让她们跑了。” “啊！”阿素听的迷糊，这个时候她们不是该逃命吗？ “快去。”慕小小眼见又扑上来的婆子，怕阿素在她身边又傻乎乎的去挨打，轻喝道。 阿素似懂非懂的应道，遂听话的跑去关了门，真真的守在了门口，手里还认真的端着几壶茶水。 她想起小姐教过她，自己越弱便会越被人欺负，所以她不能弱，要给小姐守好门，端起一壶茶水，凡是想要近她身的婆子，她便毫不吝啬的泼了去。 这可是周叔刚刚烧好的开水，即便是泼到衣服上也的烫出红印来，更何况是肌肤了，若是泼在脸上，那可是要毁容的。 有了茶水傍身，阿素便有些底气，心也不再哆嗦了。 慕小小满意的看着阿素尽职的吓退了几个扑去她那边的婆子，心道孺子可教也，看来倒也是有些机灵的，不枉她安排她去沏茶水，总算派上了用场。 看着慕小小手起角落，几个转身，便倒了半数的婆子，个个躺在地上呻吟，心里便是欢喜。 那个躺在她不远的红衣胖婆子，打过小姐一巴掌，旁边那个躺着瘦一点的，让她冬日冰水里洗了一个月衣裳的，还有克扣她们膳食的，仔细瞧瞧，便都是些欺负过她们的人，心里顿时如热血沸腾一般。 无意间瞥见阿素脸上羡慕的神情，便知晓了她的心思，便道：“报仇的机会到了，讨厌谁尽情打。” 至于分寸，她自是无须担心的，以阿素那猫儿般的力气，就是想要打死也没那能耐，说到底，只要不死人，一切便无底线。 “好。”阿素得了命令，顿时兴奋起来，尽心守门的同时，也不忘了替自己报仇，婆子原本是可以站的起来，被她补上几脚，动弹几下，便不想再努力了，这倒无意间给慕小小减轻了不少负担。 “jiejie，快没人护着你了，怎么办，我是动手还是不动手呢？”慕小小看着仅剩的两个婆子护在慕青荷身后，笑着出声道。 “慕小小你敢。” 看着倒了大半的婆子，慕青荷有些慌了神，声音都显得有些哆嗦。 “jiejie都要打死我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等会别着急，做戏要做全套，不然jiejie怎么逃脱宫里的问责呢！” 慕青荷脚步一颤，头上的钗环不小心落了却不自知，慕小小的话是在提醒她，今年抱病去不了寿宴的不是她慕小小，而是她慕青荷。 而且还是真的折了胳膊断了腿，总之都是真材实料，再加上面前倒地的婆子个个呻吟，声声入耳，吓得她踉踉跄跄的往门口冲去。 身后的婆子见慕小小要去追，自是不会让她如愿，拖着慕小小过了几招，倒是让慕青荷如愿到了门口。 可奈何门口守着的阿素，手里捧着茶壶，一撞上去，便被泼了一衣袖，吓的她啊的一声退了回来，脚步绊在一个躺着的婆子身上，直直的摔了下去，脚踝传来刺心的疼痛。。 “jiejie可要小心，这茶水泼在胳膊上，好遮伤疤，这若是泼在脸上。。”慕小小啧啧的想象着，倒是还有哪位太子敢娶个毁了容的皇后？ 慕青荷心一惊，有些后怕，看向阿素的眼里尽是刀子，仿佛要将她凌迟一般。 “今日我若出事，你也跑不了。”慕青荷此刻没了依仗，整个人气势倒是低了不少，只是依旧高昂着那份骄傲，威胁这慕小小。 “你是说你娘亲还是老夫人？”慕小小饶有兴致的问道。 “她们都会替我讨回公道。”慕青荷想起祖母和母亲，虽然平日里对她是严厉了些，可是何时委屈过她，此时万不会让人随意糟践了。 “怕是你想多了，咱们先来说说祖母，你这带人进了我的院子，摆明是来者不善，我这不过是自卫，你说祖母若是罚了我，寿宴去不了，一旦太后起疑查了原委，这不是摆明了跟太后过不去吗？你觉得这个节骨眼上祖母会冒险吗？” 慕小小煞有其事的分析道，一句一句，便让慕青荷心里渐渐的凉了，确实以祖母周全的性子，自然不会担此风险，即便是想护着她，也断不会冒欺瞒皇家的险。 “咱们再来说说你母亲。”慕小小娓娓道来，这个大夫人，看似有些手段，可是不过是个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