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照拂
“没事了。” 沐风声音冷冷的，只是里面带了些柔意，许是怕再惊着她。 蹙了蹙眉，有些头疼，他跟在主子身边久了，鲜少与女人打交道，此时一听到她的哭声，更是不知如何处理。 阿素是被吓的，发泄过后，便反应了过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啜泣着擦干了眼泪，嘤嘤道“谢谢你。” “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在家呆着，出来跑什么。” 虽说这是天子脚下，可是免不了有些浪荡之徒，一个姑娘家的出门太不安全了，更何况是她这般弱女子。 沐风不敢想，今日若是晚来一步，这么好的一个女子，怕是要被糟蹋了。 慕家小姐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她又是小姐跟前的人，若是在他王府附近出事，到时候怕是又要责备王爷了。 想到这里，沐风一阵庆幸，还好他刚好准备出门，听到了声响，便过来看看。 “我来找王爷。” 阿素虽然有些被吓傻了，可是却还没有忘记正事，赶紧起身道。 “王爷现在不在府里，怕是要过几日才回来。” 下午查出些消息，告诉了王爷，他便带着樱落离开了，这个时候就是他也找不到王爷去了哪里。 “哦！” 阿素一听有些失魂落魄的应道，王爷不在家，看来她这一趟白跑了，还差点出了事，真是太不划算了。 “我家小姐今日回去有些不对，你可知道为何？” “我出去办事了，晚上才回。” 沐风这才明了，看来阿素是为了她家主子才冒这么大的风险，倒是对眼前的女子刮目相看。 想起第一次救起她，是投河自尽，若是没记错的话，也是为了她主子，看来对慕家小姐是忠心的很。 这样想来，慕家小姐倒也是个好主子，不然她也不会这般的死心塌地。 就好似王爷对他一般，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自然也是可以豁出命去救他的。 “哦，那没事，我先回了。” “等等。” 沐风欲言又止，眼光落在了她的衣服上。 已经溅上了不少血迹，即便是这黑夜中，依旧看的明显。 “换件衣服我送你回去。” 她这般的弱女子，若是待会再遇上点什么事，可不会像现在这般幸运了。 虽说他等会还有事，可是倒也不急这一时半会，所以送她回去的时间还是有的。 “好。” 阿素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也是有些害怕，现在有沐风在身旁很是踏实，可是一想到自己一个人走，便有些腿软，现下倒是好了。 跟在沐风的身后，往不远处的王府走去。 大门上的灯笼还是那般的耀眼，此时一步步的越来越近，阿素的心也越来越暖。 她娇小的身子，只齐沐风的肩头，因跟在他身后，影子竟出奇的跟他重合，仿若是一个人似得。 阿素依旧如以前一般怯弱，可是此时却想试着往前迈了一步，她不想做可有可无的影子，她想要与他同行。 这个救了自己两次的男人，命运好像冥冥中要将她们放在一起。 “你跟王爷身边多久了？” 阿素本不是一个特别安静的人，在这静谧的夜里，还是想找一些话说，便问道。 “很久了。” 沐风叹了口气，时间过得很快，从那时候算起，怕是有十几年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阿素姑娘？” 守门大哥自然是认识阿素的，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这么晚过来，不由得有些奇怪。 “没事，换身衣服就走。” 守门大哥瞥见了阿素身上的血迹，顿时明了。 沐风平日跟他们关系不错，进出都会打声招呼，久而久之也就熟悉起来了，毕竟都是修罗殿出来的人，所以也不见外。 阿素低着头跟着进了王府。 回到慕府时，已经月上树梢了。 本准备回屋睡觉的，却看到小姐房里亮着灯，便推了门进去。 “小姐，天色晚了，明日里再看吧！” 见慕小小捧着书，在油灯下看着，忍不住上前去提醒道。 这般看下去眼睛非要瞅瞎不可。 听见阿素的话，慕小小才抬头看了一眼，却见阿素身上的衣服，不是平日里的衣裳，眉头一蹙，道“哪来的衣裳？” 这樱色素来是樱落爱穿的，怎么阿素也会穿这个了，心里顿时不悦。 “我去王府弄脏了衣裳，正巧沐风给樱落姑娘买来的衣裳就换下了。” 阿素也不避讳，毕竟今日去王府的事情，她不揭穿，以后也还是会知道的。 “去换下来。” 慕小小明显不悦，盯着那一抹颜色，心里顿时又浮现了他们今日的情形，心里闷闷的。 “你早些睡吧！不用来了，还有这衣服以后不要穿了。” 慕小小有些嫌恶的看着她身上的衣服，阿素是她身边的人，每日都在一起，若是天天看她穿这衣服，碍眼的很。 “哦!” 阿素不知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她却隐隐的感觉到了小姐对自己衣服的排斥，想来是不喜樱落姑娘了吧！ 这么想来，怕是樱落姑娘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看来她还是得再去找沐风问问，最近樱落姑娘有什么不同了。 “王爷这几天不在王府。”阿素想了想，还是出声道。 不然让小姐知道王爷不来看她，怕是更加难受。 “樱落呢！” “好像也不在。” 阿素刚才去换衣服时，听沐风提到樱落姑娘最近几日都不在，所以这衣服她暂时穿不上，所以她便放心的穿了。 “好了，去吧！” 慕小小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可是那书上的字却是再也进不了她的脑海了。 一早，慕小小还是如往常一样，上了青鸾山。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即便是她伤了心，这太学她是一定要考的。 本来最开始要考太学也是因为想要进宫，想要搞清楚幽亭的秘密，想要搞清楚她父母的真相。 只是后来跟东陵宇在一起了，才想要做这东陵最尊贵的女子。 现下不能因为一点事情就阻止了自己最初的想法，这不是她。 还有几天了，只要撑过去就好了。 “二小姐，可等着你了。” 慕小小才从青鸾山回到慕府，在后花园便被截住了。 二夫人带着慕青婷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热络的打着招呼。 虽然有些不悦，可还是淡淡的问了句“怎么了？” 看了眼她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这二夫人自从做了当家主母，越发的会摆谱了，不过是出来走走而已，随行都是带着五六个丫鬟婆子。 看来这慕府里的银钱倒是够用的很。 只不过这些慕小小一向是懒得管的，这慕府她不过是借住而已，这些事情跟她也合该没什么关系。 她说过只要她们不来惹她，自然不会多干涉她们的事情。 最近这大半个月，慕府倒是消停，许是少了慕青荷，又敲打了慕青音，所以来事的人安分了，这慕府倒是安静。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二夫人在这里等她，怕是也是有事。 “看小小你这脸色不太好，近来可是为了太学用功辛苦的吧！晚点我让人给你炖了雪蛤补补。” 二夫人瞧着慕小小有些憔悴的面容，关心道。 “二夫人费心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1” 慕小小不适合拐弯抹角的，更何况她现在真的很累。 昨日一夜未眠，今天在青鸾山屡屡出错，更是疲倦的很。 此时二夫人在这更是耽误了她回去补觉，若是在这么含蓄下去，怕是又要浪费好大些时候的光阴。 “那我就直说了，今日里带了你meimei来，就是想跟你通个气，她也报了太学考试，到时候能照顾帮忙照顾些。” 二夫人看得出来慕小小的不耐，倒是不敢再多做寒暄，直接将话挑明了说。 之前那些年都过去了，也没见婷儿说是要进太学，可是今年许是慕小小开了这个头，不光她的婷儿报了名，就连慕青音也凑了热闹报了名。 本来是不愿意让她去受那份罪的，毕竟宫里比不得家里，到时候顶撞了哪位贵人，怕是一不小心就连老爷都保不住她们。 可是转念一想，婷儿年纪也渐渐大了，若是能进了太学，到时候挑选夫婿，怕是也能找到人中龙凤，这么一想，倒是也许了她。 慕小小看了一眼慕青婷，还是一袭湖绿色衣裙，只是眉目间清爽了许多，人长的愈发的娇艳了。 “这太学考试，凭的是真本事，又何来我帮忙一说？” 慕小小不由得嘲讽道，这求人也不知道看准了道求，她一无靠山，二无人脉，又何来的阴蔽她人。 这二夫人怕是糊涂了。 这太学考试都是些达官贵人的女儿，即便是作弊，也是太后皇上他们说了算，哪里有她说话的份。 若是能作弊，她又何须天天这般的勤学苦练。 “别多想，我这不是说的万一吗？这好歹一家人，多少也能有点照应，更何况你的本事，二娘可是比谁都清楚。” “您高看我了。” “没事没事，什么结果都是婷儿的造化、” 既然话传到了，二夫人的目的也达到了，她哪里敢逼着她给什么承诺，毕竟这帮不帮的都是看情分。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慕小小实在不想再跟她唠叨下去，反正目的她已经知道了，多说也没什么用，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她也不想去想。 顺其自然吧！ 没等二夫人答话，慕小小便径自往她的云烟阁走去。 “慕青音也报了名。” 二夫人本是不打算提醒的，可是想想，这件事也关系到她们家婷儿，所以还是提醒慕小小一声，好让她早做防备。 “恩。” 慕小小轻应一声。 慕青婷参加太试，她都是没有想到的，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个慕青音，这般下去，到时候若是三个都入选，岂不是太过扎眼。 更何况慕青音的心思深沉，谁知道她到时候会出什么幺蛾子。 怪不得她说最近怎么这般安静，怕是也在准备吧！ 二夫人这一提醒，她便不能小看了这次考试。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来点阴的，结果或许就不一样了。 慕青婷看着慕小小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忐忑。 以前她是慕府最不起眼的一个，可是为了他，她想走出去。 只有迈出了这第一步，她才能时常看见他，她才能配得上他。 那个透明的慕青婷不会再有了，以后她要变的更优秀，更配站在他身边。 二夫人自然不明白自家女儿的心思，只当是以慕小小为榜样，在向她学习呢！ 见慕小小走远，这才回过头，笑眯眯的对着她道“婷儿啊！你好好考，等你上了太学，娘亲就帮你找一个好夫家，到时候以母亲当家主母的身份，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二夫人想到将来自己有个上了太学的女儿，也觉得有面子，日子越来越好，她心底对慕小小的感激就越深了。 “娘，女儿才不要嫁人。” 慕青婷一听娘亲又要给她找夫家，顿时心一紧，赶紧拒绝道。 若是到时候娘亲给她定了婚事，那她一切都白费了，所以一定要打消母亲的念头。 “等以后我在太学呆的久了，还怕我遇不到良人吗？指不定比母亲你找的还好一些。” 慕青婷思虑一番，出声劝到。 天下母亲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无非不是为了她好，所以想到这里，她便找到了突破口。 只要她给了她希望，以后她有可能嫁的比她想象的要好，这样她便不会一门心思的想要替她订婚了。 “好，好，是个有主意的。” 二夫人一听，确实是这个理，也不多做强求，等她能考进去再说吧！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本来事事如意的二夫人，自然是笑容满面的，可是一听到丫鬟的话，整个人顿时怔住了。 “出什么事了。” 慕青婷还是反应快一些，伸手扶住了二夫人，冲来的丫鬟问道。 她心里也知道，能让丫头这般慌张的，定然不是什么小事，心也跟着一沉。 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