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想通
原来她忘了，情不是用眼睛来看的。 他是将她搬到了离院，他是和她在一起，可是他也说过他不喜欢她，只是这一句，若是她想信他，一切就足够了。 为了自己他能忤逆皇上，能和疼爱他的太后作对，就连跳崖都毫不犹豫。 这一切的一切，仔细回想起来，随便一件事都能够将他们抱在一起的一幕淹没。 慕小小眼睛里闪过光亮，她要见他，顾不得落儿娘还在桌子旁坐着，腾的一下往门外跑去。 她忘了雇车，忘了骑马，就这么一路小跑到了王府，幸好最近她练琴的同时也练了体力，否则这么远的路程，她还真支撑不住。 “你们王爷呢！” 到了门口正巧碰上要出去的沐风，有些急切的问道。 沐风见慕小小焦急的样子，也跟着紧张了一把，慕小小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清冷淡然的样子，很少有这么急迫的时候。 现在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可惜王爷从那日出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二小姐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王爷不在，应该会等太试的时候才会回。。” 虽然这样回着慕小小，可是沐风却也是拿不准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毕竟这一次的事情不一样。 关系这国家存亡，若是办得好，回来的自然就早，可是若是办得不好，那回来的自然就晚，也不是他能预料的到的。 “从今天起，我在王府住下了，你去告诉阿素一声。” “好。” 沐风恭敬的应了一声，虽然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不是人人都找王爷，但是他知道慕姑娘是不能怠慢的。 得了命，沐风便往慕府走去，而慕小小径直进了离院。 离院其实很大的，即便樱落住了进来，可是她却知道东陵宇是绝对不会让她住自己房间的。 果不其然，进去了还是老样子。 虽然那是为了方便她给东陵宇针灸完后休息的屋子，布置的也是精心，上好的沉香木，精美的梳妆匣子，各种珠花胭脂水粉，一应俱全，就连衣服，也是全新的满满一柜子，都是她偏爱的素色。 想起那时，她刚看到嗔怪他乱花钱时，他便道，本王的女人不能穿的太差。 原来，他早就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了，只是那时她以为他的理解是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便是他所说的他的女人。 想着想着，慕小小忍不住笑了，那一瞬，万花失色。 在房间里再也待不下去了，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东陵宇了，虽然知道他这个时候不在府里，可还是忍不住想去他房里看看。 轻轻推开了门，那里依旧那么熟悉，每次她给他看病，都是在这个房间里，现在想来，最少在这里呆了七八夜了吧！ 上一次看他脉象情况还算乐观，所以倒也不是很担心。 比以前多了张书桌，想来是他将公文都搬到这里来了吧！ 想起那日，他从房里急忙出来，救下了樱落，应该就是在房里批公文吧！ 站在屋子里，仿佛还能感受到东陵宇的气息。 往前走了两步，整个房间里的情景尽落眼底，一把琴落入了她的眼中。 东陵宇不擅琴，这她是知道的，以前也从未见过他弹琴，更别说是屋子里放琴了。 脚步不由自主的往放琴的台几上走过去，通碧的琴身，看起来做工也是极好的，虽然不如她的那把焦尾白玉琴好认，可是却也是名贵的好琴。 想来也是了，东陵宇哪里会用差的东西呢！ 抚着冰凉的琴身，竟觉得一白一绿，倒像是一对呢！煞是般配。 琴旁还放着一份谱子，看样子已经翻得有些旧了，看来东陵宇最近也在练琴。 就这般看着，一看竟不知不觉到了晌午，太阳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倒是让她惊醒。 海棠树上，许是多了鸟窝的缘故，鸟叫声也多了不少，郁郁葱葱的叶子，倒是让离院多了不少生机。 出了离院，阿素早已经在外面急的来回踱步。 小姐这两天就不对劲，她是不敢单独让她待的，早上想着是去找落儿的，所以不让跟就没有跟，可是现下又到了王府，何况王爷还没在，她怎么能不急？ 这离院，她是不能进的，就算她硬闯，里面的阵法也会让她走不了多远，这点早就知道了，不然她哪里顾不让进。 沐风也不敢打扰，最后的结果便是两个人只得在外面干等着。 “不要急，离院很安全的。” 沐风见阿素焦急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这主仆俩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劝到。 “别人伤不到她，可是她自己伤的到自己。” “到底出了什么事？” 沐风还是忍不住问道，从昨夜她孤身一人来王府找王爷，到现在慕小小又如此急切的想要见王爷，这中间定是有缘由的，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或许这只有阿素能够告诉他答案。 “你们王爷是不是变心了？” “变什么心？” 沐风被阿素这一问，有些懵了，疑惑的问道，王爷心里从来就只有慕小小一人，又何来变心？ “他是不是喜欢上了樱落姑娘？” “没有的事，他只喜欢你家小姐，哪里听来的胡话。” 沐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阿素这么想，但是现下他主子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才怪，小姐从昨日里来了王府，回去了整个人就不好了，我问她她也不说，想来平日里小姐那么沉稳的一个人，那般的失魂落魄，定然是你们王爷对不起她。” 阿素不傻，小姐喜欢王爷，她天天跟在她身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以前其他小姐欺负她时，她都没有那么失落过。 “昨日来的王府？难不成。”沐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些犹豫，到底该怎么说，就被阿素打断。 “难不成什么，赶紧说。。” “樱落姑娘住进了离院。” “什么？” 仿佛是个惊天大雷一般，把阿素的小心脏从头到尾劈的焦黑。 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好心，虽然看起来无害，可是小姐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这般的对小姐，想到这里便不由得气愤。 “果然，你们主子不是好鸟” 阿素冷哼一声，轻蔑道。 自己小姐不过是忙了一阵子，他就这么快变心了，枉费了她们小姐的一番真心。 “阿素。” 沐风沉了脸，怒喝道。 他的主子不允许别人诋毁，若是旁人，此时他怕是已经动手了。 “当初有刺客，摸进了王府，想要刺杀樱落姑娘，正好又赶上王爷不在家，所以她受了点伤，为了保护她，王爷才将她挪进了离院。” “还不是怜香惜玉。” 虽然听了解释，可是阿素还是有些吃味道，毕竟不管什么原因，吃亏的是自家主子，她自然要为她打不平了。 “你错了，王爷是为了二小姐，当初你家小姐把樱落姑娘托付给王爷的时候，可是说了要让他好好待她的，再说你们家小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爷怎么可能食言。” “这么说，好像确实不怪他。” 阿素一听沐风这般一解释，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而两人只顾说话，却没发现围墙后面正准备开门的慕小小将这一席话听了进去。 原来是为了自己。 本就不再生他的气了，此时心里更是舒坦的多。 “准备些吃的，我饿了。” 慕小小推了门，笑着说到。 “好，我这就去安排。” 一听二小姐要吃饭，在王爷的地盘上，沐风自然是不敢怠慢，赶紧离开准备着。 “小姐，你可算出来了，把奴婢吓死了。” “怕什么，胆子这么小。” 慕小小心情好，倒是安慰起阿素来，轻轻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道。 “还不是因为小姐。” 见小姐说她胆子小，阿素不服气的撅着嘴道。 “好好，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那你一会你多吃点补回来。” “好。” 阿素见慕小小心情好了，便也跟着心情晴朗了，所以说出的话也轻快了许多。 “这王爷也很忙，你在王府也见不到他，要不我们回去等吧！” “不，我要在王府住下，等他回来。” “小姐。” 阿素有些无奈的唤到。 虽然说现在慕府里没人敢说她什么，可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就不好听了。 毕竟未出阁的大姑娘，跑到王爷府里住着算怎么回事。 像他们知道的，说王爷不在家，那不知道的定然是想入非非的。 “无事。” 慕小小一向不怎么看重这些的，只是心里想怎么做，便会怎么做。 自由，在她看来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可以自己把慕府的当家之位攥在手里，却没有这么做的原因。 她平日里虽冷淡，可是骨子里，却也有一股热情，那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自由。 阿素还想在说什么，可是她知道小姐的话，一旦说出来了，很少能够改变的，所以只得住了口。 “你晚一点把我的白玉琴拿过来，我就直接在这边练琴吧！” 慕小小既然决定在这里常住，便想起了那个同青玉琴一般的那个琴，即便自己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可是琴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熟悉自己的琴，琴都是有生命的，只有真正的做了它的主人以后，才能将它的功效发挥的最好，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用青玉琴来练的原因。 就这般住着，直到太试的前一天晚上。 慕小小左等右等，依旧不见东陵宇回来，便依依不舍的回了家，因为第二天要进宫，她总不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从王府过去宫里吧！ 所以头一天自然要回去收拾收拾的。 却不想，慕小小前脚刚离开，后脚东陵宇便进了王府，两人就这般的错过了。 “明天就是太试了，好好休息。” 樱落见东陵宇进了房间，恋恋不舍的看着东陵宇叮嘱道。 他最近都没睡好，这点她是知道的，可是却干着急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今日经过长途跋涉，他应该能睡好一些吧！ 仿若是没有听到樱落的话一般，东陵宇直接便把门关了起来，独留樱落一人对着那扇门发呆。 虽有些失落，可是路还远着呢！ 以后他一定是自己的。 转过身，看到那日慕小小待过的位置，眼里有些复杂。 对不起。 世上的事情终归是难两全的。 慕小小是个善良的女子，可是谁让东陵宇那么优秀，从她见到的第一眼起，便无可自拔。 没有过多的停留，樱落也回了自己房间，明日里她要准备的事情多了去了。 第二日，天色尚早，空气中还含着些露意。 街上便已经比平日里热闹了许多，不为别的，这是个特殊的日子，不光是女子的太试，就连男子春试中的武试也在这一天。 众人虽然进不了宫，亲眼看不到比赛，但是老早的在街上看看有哪些家的公子小姐们才加倒也是好的。 特别是路边卖早点的，生意更是比平日好了几倍不止。 大多都是边吃边看着富家小姐的一辆辆马车从面前过，便通过马车的装潢来猜测是哪家的。 慕小小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她不是一个人，二夫人安排了慕青婷一起同她乘车，知道四丫头跟慕小小合不来，便单独给她拨了一辆。 这倒也合了慕青音的心意，反正她也看不惯慕小小。 父亲的死讯刚传来，她便出门不归，不过还没开始cao办后事，她在不在家倒也不影响，想到这里，慕青音的手便篡紧了，父亲以后不在了，她便没了靠山，所以此次太学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只要进了太学，就是身份的象征，就算是她庶出，也没有什么关系，她凭的是真才实学。 只是现下想着前面那辆马车就是慕小小的，心里多少有些不高兴，她永远都在她的后面，这让她怎么甘心。 “吁！”马夫一个急停，马车严重的晃了两下。 外面的人还好，里面的人却糟了央。 慕青音许是因为有心事，一个踉跄，差点乱了发式，吓得她赶紧掀了帘子，脸色不好的责问道“怎么回事？” “前面车停了。” 马夫听了慕青音的话，赶紧战战兢兢的答道。 那前面不正好是慕小小的车吗？ 这个地方怎么会突然间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