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长进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盈盈而来的人。 慕青音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显然刚才那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风水轮流转，她慕小小即便是门门第一，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赶上太试集合的时间，视为自动弃权，便进不了太学的大门了。 虽然她是不愿意得罪她的，可是却也不愿意总是被她踩在脚下。 前一阵子，她忍气吞声那么久，为的不就是翻身的那一天吗？ 现在她进不了太试，据说今日伤还未好，就走着回来了。 看来是王爷不要她了，这般落魄的人，她不奚落两句，心里终归是觉得亏了。 “四妹，好好说话。”慕青婷向来不会说重话，虽然觉得慕青音这话不合适，却也只得皱着眉头制止道。 有些担心的看着慕小小，这一次她是有些划不来，本来这武试的第一名是她的，可是偏偏她没有按规定的时间到达。 但慕青音这般的口下不留德就是她的不对了，即便她是meimei，也没有说无限包容的道理。 “我是在好好说话啊！二姐那么能耐，后天肯定能跟我们一起去开学的，对吧！” 慕青音就等着看慕小小窘迫反击，她已经看够了她一直都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淡定摸样，好似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一般。 这一次，她门门都能考第一，就看的出来，她一定很在乎这次的考试，否则不会下那么大的功夫，原本以为没有任何悬念，她会得第一的，偏偏老天都在帮她。 进了密林，遇到了刺客，受了伤，便从第一，跌落到了没有资格上。 这让她怎么不欢喜。 “陪你倒是可以，就怕以后你会吃不消。” 慕小小心情不太好，懒得理会慕青音，走了那么久，身子有些虚，懒得在这跟她周旋。 “走吧!没必要跟狂吠的动物一般计较。” 狂吠？ 慕青音一听，火冒三丈，狂吠那不是狗吗？ 居然说她是狗。 “你给我站住，说谁是狗呢！” “谁叫就说谁。” 慕小小还没说话，倒是阿素，看着慕青音的模样，倒是高兴的不行，一句话堵了回去。 还是她家小姐厉害，骂人不带脏字，还让她还不了口， 一想到这里，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丫子了。 “你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慕青音心里不快，哪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爬到头上去，顿时像是被激怒的母狮子，张牙舞爪的往阿素扑去。 “四小姐，你这是要跟奴婢切磋吗？” 阿素退了两步，瞅着空档的功夫，挑眉道。 她总要给自己正正名，总不能连累了小姐，有个以下越上的奴才。 打架谁怕谁啊！ 她本来就是个小丫鬟，会干些粗活，力气不知不觉就比她大不少，更何况之前还在婉言那里学了些自保的基本功，对付慕青音这样娇生惯养的小姐，那不是绰绰有余的。 慕小小在旁边看着，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虽说阿素有时候反应有些慢，可是总归是学会不忍气吞声了，这也算是一点进步了。 再加上现在她出落的越发的水灵了，虽然才区区几个月，倒是与几个月之前那个干瘪的样子差了不少。 “注意些分寸，我先回去了。” 慕小小交代了一声，径自往云烟阁走去。 慕青婷跟在身后，怕是她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赶紧跟了上去，扶了一把！ “慕小小，你欺人太盛。” 慕青音见慕小小就这样把自己扔给一个丫鬟，气愤的跺脚，指着慕小小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想要越过阿素，追上去同她理论一番，可是阿素也不是吃白饭的。 她往哪边躲，她便出现在哪边，堪堪的堵住了她的前路。 “四小姐，可是你说要与我切磋的，找我家小姐做什么，奴婢定当好好的陪您练练。” 阿素说着便开始出招，让慕青音无瑕顾忌其他。 看的出来小姐累了，她自然是要跟小姐分忧的。 更何况四小姐这么猖狂，她替小姐教训教训，看她以后还敢这般放肆吗？ “好啊!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见慕小小走远了，慕青音也没有心思再追过去了，是时候该教训教训这个小蹄子了，看她慕小小以后还敢小瞧她。 自己可是拜了师傅的，虽说是学的不如琴棋书画精通，但是对付一个武学白痴，还是有信心的。 这也叫做隔山打牛，虽然是伤的一个丫鬟，可是最后也是打的慕小小的脸面。 太试失败，被王爷甩，第一天回来，居然就这么嚣张，绝对不能让她坐稳了这地位。 想到这里，慕青音出招便狠戾了些。 原本阿素记得慕小小的话，不要太过分，所以她倒是没有打算跟她动真格的。 可是现下看着慕青音这架势，就算是她想手下留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只是跟着婉言学了一段时间，好在她决心要好好保护小姐，所以比任何人都用功，即便时间短，倒是也能跟慕青音打个平手。 时间渐久，慕青音体力不支，手腕一松，被阿素撞了一下。 “哎呀，手重了点，四小姐你没事吧！” 阿素一声惊呼，赶紧关心的揉着慕青音脱臼的手腕，愧疚道“说好了，切磋切磋的，没想到没注意好力度，四小姐这么宽宏大量，不会怪我吧！” 脸上充满了悔恨，若是慕小小在这边看着，定然会惊讶于阿素的演技。 倒是隐在暗处的婉言，看到这一幕，心里倒是对这个迷迷糊糊的小丫头，改观了不少。 原本以为她就是个傻妞，看问题也是天真的很，可是没想到今日竟然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知道用计让小姐先回去休息，自己在这对付这个难缠的家伙，伤了她还让她挑不出错来。 这切磋哪有一点伤都不受的，若是她慕青音责罚了她，这来来往往的丫鬟，指不定怎么传她呢！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太子未过门的妃子，这名气自然是不能臭的，刚才通过太试，扳回了些局面，可不能一不小心就毁了。 “对了，我去帮四小姐找个大夫看看，可别留下什么隐患，到时候我家小姐会愧疚的。” 阿素语气中越发的抱歉了起来，仿佛她能个感受到，小姐责罚她的样子，关心的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本小姐起来。”慕青音心情不好，冲旁边的如心吼道。 果真是还没有把她当主子来看，以前是慕青荷身边的大丫鬟，是个卖死契的。 自从慕青荷死了以后，自然要分派到别的院子里的。 慕青音看她以前跟着慕青荷的时候，倒是尽心尽力办了不少事，再加上她办事利索，便央了母亲，将她调到了自己身边。 更何况她们还有个共同的目标，那便是对付慕小小。 “小姐这般胡闹，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如心听了慕青音这般斥责的语气，心里甚是不喜，以前跟着大小姐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可是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就连这样一个庶出的小姐，都对她颐气指使。 可是纵然不喜，又能如何？ 她已经失去了靠山，在这慕府里，想要绊倒慕小小，她便只能同她一个阵营。 “我胡闹，不是你说不能让她好过吗？” 慕青音一听如心的话，火气便上来了。 谁让她没事跟她说什么慕小小回来了，这一次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来的，现在又说是自己胡闹，当自己是什么，她的棋子吗？ “今天她好像确实不好过。” 如心想到慕小小刚才的样子，笃定道。 “什么不好过，我看她日子过得滋润的很。” 慕青音才不相信，她笑容满面，洋洋得意的样子，现在都还觉得刺眼。 而如心却不这样认为，虽然刚才她是笑着的，可是满脸憔悴，看的出来，昨天没有睡好，眉眼间全是心事。 原本以为慕青音能够将小姐取而代之，心思必定不错，可是相处久了，才发现，她也不过如此。 偶尔脑袋想的还是很清楚，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一切都变了，变得不理智，不会分析了。 “这两天她应该会有动作，找人盯紧点，看她这次到底是回来做什么？” 如心看着慕青音提醒道，此时的她倒是不像个下人，反而像是发号施令的主子。 慕青音虽然听了心里不舒服，可是却也觉得她说的好像有道理，刚才这么急匆匆的走了，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了，我扶你回去吧！” 慕青音虽然是扭到的手，可是脚刚才跟阿素撕扯了几个来回，腿也是酸的厉害，凑在她身上倒是舒服。 云烟阁 “小姐，你这么早就睡觉吗？” 婉言之前一直守在慕府，虽然小姐不在，可是这里还是家，必须要有人坐镇，便也没有跟着阿素进王府。 此时见慕小小一回来，就往床上一摊，便担心的问道。 “恩，昨日没睡好，今天早点睡，你去准备一下洗漱用的东西。” 平日里这些东西都是阿素准备的，一时间让婉言去做，她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反倒是婉言，倒觉得这没什么，阿素现在有事，她顶上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反正热水的事情都是周叔在负责，她直接找周叔就好了。 只是看着现在天空中亮丽的晚霞，还高高的挂着，小姐就要睡了，有些不合时宜。 “要不小姐看看晚霞吧！今天的晚霞特别靓丽。” 慕小小身子一僵，彩霞，以后怕是没有什么彩霞会比跟东陵宇那日看的彩霞精彩。 “以后不要提这两个字。” 声音不大，还带着点鼻音，显然刺痛了慕小小的神经。 婉言虽然跟慕小小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可是却也不是事事都知道的，就比如她与主子的感情经历，便是不知道的，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句话，就触碰了她敏感的神经。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小姐今天才回来，而主子今天却没有一起回来，本来就不合常理，再加上慕小小现在的样子，以婉言的智商，自然能够猜的出来，自然是感情问题了。 “你还有小风小雨都回去吧！” 不是慕小小故意要赶她们走，而是既然要断绝关系，便要画清楚界限，老用他的人做什么。 虽然这段时间帮了她不少忙，但天下终归没有不散的筵席，早散晚散总归是要散的。 “小姐，我不多问了，不管您与王爷怎么样，我们现在都是您的人，哪有回去的道理。” 慕小小的话一出，婉言自然就听明白了，看来两个人之间不光是有矛盾了，而且还是比较厉害的矛盾，已经到了分清楚界限的时候。 “既然是我的人，就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慕小小正色道，言语中有透着令人臣服的威压。 本来是没有打算这么快动作的，毕竟她才回来，有些累，可是听了她的话，便不想再拖下去了。 “不敢。” 婉言从来不在慕小小面前称奴婢，这或许是他们修罗殿人的骨气。 可是在慕小小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确实是在心里把她当成了主子。 “不敢那就去吧！” 慕小小有些累了，闭了眼睛休憩，不想在听婉言说了。 虽然那么久的相处，有些不舍，可是她看着会更不舍。 早晚都是要做决定的，何不痛快一点。 婉言默默的退下，她知道小姐这般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若是她与主子真的对立起来，她们在小姐身边也是处于两难的地位，这般想来，还是在为他们着想。 想通以后，便找来了小风小雨，将事情大概讲了讲。 原本两人还想要去跟小姐告个别再走的，可是婉言说小姐今天精神不好，虽有遗憾，却也只得作罢。 小风那娃娃脸也耷拉了下去，没有了平日里的一半可爱。 打发了他们三个离开，阿素正好回来，有些奇怪，这云烟阁里又只剩下她，周叔，还有小姐三个人了。 倒是冷清了不少。 “小姐，你说大小姐的灵魂超度了没有，我今天看到如心了，那眼神里都是恨，怪让人毛骨悚然的。” 阿素递了手帕给慕小小，想起刚才自己跟四小姐较量时，她就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的。 忍不住跟小姐吐槽了两句。 “想知道？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看。” 慕小小想起那个曾经被老夫人关在祠堂的女人，心里便有了一丝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