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我的经纪人良心不会痛在线阅读 - 第233节

第233节

    “是非!”

    有什么东西像是镜子一样地碎掉了,洛是非转头的一瞬间, 无常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们是不是傻?!”

    沈离找到的洛是非, 是个气得眼睛都泛红的叉腰小少爷。

    气质温文的年轻捕头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我听说谢筝说她刚刚在这里看见了无常, 就赶紧过来找你。”

    洛是非用鼻子叹气:“我就是知道她来了明秋山庄, 才来找她施美男计啊!本来她都已经入套了,你们一来,她就走了。”

    “美男计?!”沈离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好友。

    “对啊, 美男计。像无常这种女人,我一眼就知道,冰冷只是表象……”斜坐在回廊的栏杆上,洛是非的语气极为笃定,那双眼睛里,浅溪不再。

    沈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怎么,我这张脸不够格么?”

    见沈离不以为然,洛是非拽着自己的脸皮给他看。

    恰有两三瓣桃花从枝头落下,飘在了洛是非的手背上,乍一看,竟不知道浅粉的花瓣与如玉的脸庞谁更似上天赐予人间的春景。

    “cut!补一个沈离的特写,洛是非这一节拍完了。”

    肖景深直起身子,刚刚拍脸部特写的时候,为了满足打光的需要,他其实是半蹲在地上的,背直到一半儿,一个人突然压在了他身上。

    “我的桃花洒的怎么样?”

    有点磁性的女声在他后背上响起。

    “很好!很专业!”

    男人笑着,小心地转过身,拉着桑杉的手让她走下一旁的木架子。

    所谓眉目传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一个略有冷淡,一个过于温和,明明两个人之间说话和举止都克制中略有亲昵,并没有那种糖浆式的粘稠感,却能让身旁的所有人都感觉嗓子眼儿里仿佛被糖块噎住了一样,就连从女人指缝间又飘出的几瓣桃花,似乎也成了糖渍的一般。

    如此的温情甜美,又有这么大的反差,难怪一上综艺就爆红,弄得全网都在什么桑葚cp,让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跟着嗷嗷喊着甜。

    何以柔回了剧组,算是宣告这段时间里剧组的纷纷扰扰彻底结束了。

    桑杉并没有急着离开,再过一天她又要和肖景深一起去拍综艺了,无论奔波回京城还是去别的地方,时间成本都远大于她留在原地等着肖景深一起。

    既然讲究成本,那当然要在悠闲的时间里做更多的事情。肖景深在《汴京奇谈》剧组的事情,现在属于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没有公开宣传的情况,剧方看中了《书圣》宣传期的热度,打算在《书圣》炒肖景深版谢安的时候,再趁势推出肖景深版的花花公子洛是非。

    既然连书圣的热度都不放过,他们更不可能放过“桑葚”,桑杉就这么被安排了这么一个撒花瓣的工作,旁边也有一台摄像机在录她,只等着在剧组宣传的时候作为彩蛋和爆点。

    桑杉当然不会拒绝。

    片场另一边,叶早穿着戏服跟执行导演对台词,神情很专注。

    无常是个很复杂的角色,在之前的几个单元里,她是一个反派,捣毁证据、杀人灭口,甚至谋杀主角,都不只做过一次,可是她也有软肋,也有心,于是,她在最后一个单元里,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下一场戏要她要表现的,就是无常的这种“疯”。

    疯……

    与上一场戏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两人,此时的洛是非已经在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之后戴上了黄金面具,成为了绣月会新任执掌者。一直在心中爱慕着洛是非父亲的无常叛逃出走,在听说他抵达汴京之后意图刺杀他。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金色的面具遮盖了洛是非的容颜,那个肆意嬉笑怒骂的花花公子不见了,也可以说从来没有存在过。

    无常,她名为无常,其实不过是个活生生的年轻女子,曾有人间爱恨,也曾有春情满怀,如今,只剩了一张青白面孔,带着贪嗔仇怨,真的如同一只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只想夺人性命。

    看着廊外的一树桃花,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男人似乎在想什么,他的脊背笔直,只抬起了一只手臂,接住了伸到回廊里的桃枝。

    静默不动。

    一支剑携着风雷之势从他身后袭来,他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

    无常并不在乎她知道不知道,只要能杀了他给洛天和报仇就够了。

    “当日在这里,你想到的是我爹吧。”

    剑,在即将刺到洛是非身上之前停住了。

    “可惜了,他一辈子都没有用那种眼神看你。”

    语气温柔缱绻,像是一卷风,把无常的心给裹住了。

    “cut!无常的表情不对,重来。”

    肖景深转过身,看着叶早用手扶着额头找感觉,他走到一边去喝了口水。

    十分钟后又来了一遍,叶早又在那个表情上卡住了。

    是卡住,不是ng。

    肖景深微微笑了一下,叫过化妆师替他整理妆发。

    第三遍的时候,无常还没有做出要刺剑的样子,自己就先停了下来。

    直愣愣地盯着那件描金大袍,她觉得自己的感觉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