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修真小说 - (血族)供血不足在线阅读 - 第50节

第50节

    一目看了看面前的西蒙秦天等人, 仅剩的独眼闪躲了一下, 吱唔道:“这个……”

    西蒙淡淡道:“秦天。”

    秦天应声而动, 拽着一目的领口将他重重推到墙上,二话不说举起拳头就要落下。

    一目瞧着秦天面无表情却堪比凶神恶煞,吓得赶紧道:“我说我说, 血姬大人, 你别打我。”

    秦天的拳头还是落了下来,打在他耳朵旁边,把他所靠着的墙直接捶塌了半面。

    在她的暴力威吓之下,一目老老实实地交待了:“白狼坐上a区区长的位置后,曾大改a区区域规划,大肆动土,挖掘地基。我怀疑他根本就是借着区域规化的借口, 在找那个东西,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疯马, 疯马说要亲自审问他。”

    山雷一听疯马竟然将白狼当做讨好疯马的筹码交了出去,突然挣脱西蒙的手,一拳挥向一目,将他的脑袋打偏过去,暴怒道:“我说过,白狼是我的,只有我能处置他,别的人都不许动他。”

    一目看到山雷敌我不分地冲他动手,完全不考虑两人现在的危险处境,捂着脸转过头恼怒道:“有什么区别!反正你也是要弄死他的,让他在死前发挥最大的利用价值不更好吗?”

    山雷眼神中带着凌烈杀气:“很好,一目,你倒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一目道:“少他妈用这种眼神看我!别忘了,是我发觉你被人调包,派人把你救出来,你不感激我救了你,居然为白狼那个背叛你的家伙对我动手?倒底谁才是你的盟友!”

    西蒙懒得听两人无意义的争吵,道:“闭嘴,说,疯马现在在哪里。”

    一目面对山雷敢发狠谩骂,面对秦天和西蒙却不敢造次,迟疑了一下,看到秦天又有举拳的动作,忙道:“我带你们去!”

    一目带着众人从地下室另一个出口返回地面,走了一段阴暗小路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仓库道:“他们就在里面。”

    西蒙冲亨利使了一个眼角,亨利先行一步,跳上仓库房顶,倒挂下身子从透气扇中往里看去,片刻后回来告诉西蒙:“这家伙没撒谎,疯马和白狼都在里面。”

    西蒙道:“你留下来原地看着这两个人,我和秦天过去看看。”

    亨利应了。等到西蒙和秦天刚跨出去一步,一目突然挣脱亨利的手往前一扑,向下倒去。亨利只当他跌倒,正要去将他拽起来,哪知他脚下的石砖竟突裂开一道缝,他直接扑倒进了地洞之中。

    秦天反应迅速地回身捞人,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地面石砖已经合上。秦天一拳将地砖捣碎,发现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通道,就要往下跳,被西蒙拦住。

    “别管他了,时间紧迫,先去救白狼。”

    亨利看着地洞非常无辜道:“这可不能怪我啊,老大,谁能想到这里有机关,他这是故意把我们带到这机关之上好趁机逃跑。喂,山雷,看来你的朋友把你抛弃了呢。”

    山雷道:“我跟这种卑鄙阴险的小人才不是朋友。”顿了顿,“带我一起去仓库,在救出白狼的事情上,我与你们的立场一致。就算我想对付他,也只能由我来动手,不需要别人干涉。”

    西蒙看了一眼山雷,似是在判断他话的可信度,然后掉头道:“走。”

    四人同时跳上仓库房顶,从透气扇往里看去,就见白狼被绑在仓库中间的椅子上,浑身是血,脑袋歪垂,头发凌乱地盖在脸上,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昏死。

    疯马站在他面前拿着一把匕首把玩着,扯着一张阴森林的笑脸道:“想好了吗?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还是不肯说,那么我会将你也制成倒吊者挂在黑市最热闹的街区。想想吧,堂堂a区区长,放干了血,剜去心脏,毫无尊严地倒吊在闹市街头,供人观瞻,将是多么美妙的画面呀~”

    白狼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脑袋抬起,露出满是伤痕的脸,表情无动于衷。

    疯马笑道:“哎呀,虽然看起来是白面小生,意外地挺倔强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就让你见识一下那东西的厉害吧。”

    说着让手下拽了一个人过来。那人表情惊恐无比,一路惨叫着“不要呀,救命啊”,还是被拖到了疯马面前。

    疯马接过手下递来的一个造型奇物的圆形金属仪器,仪器不大,直径不过十五厘米左右的,看起来很轻巧,从外观上看看不出是干什么用的。

    他将那小巧的金属仪器放在那人的心脏上,按下开关。仪器震鸣了一声,从底部出伸四个脚一样的金属片死死地扣进那人的胸膛上。那人痛苦惨叫起来,然而没叫几声,就虚弱得再也发不出声音,同时嘴唇变成惨白色,皮肤肌rou迅速干瘪下去。

    整个抽血过程持续了不过一分钟,那人体内的血已经被那奇怪的仪器完全抽干了。

    不过吸血鬼就算被抽干血,也不会立即死亡,而会陷入一段时间的假死状态。如果是等级高的吸血鬼,身体甚至可以保持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假死状态进行沉睡,直至身体重新获得新鲜血液后复活。

    然而疯马却没有给那个人留下活路。那圆形仪器见抽不出血后,机体架高,底部伸出一圈锋利的刀片,然后整个机体猛地往下一压,直没入那人胸膛,将心脏连骨带rou完整地切割了下来,封存在了仪器底盘里。

    疯马的手下取下金属仪器,松开那人。那人仰头摔倒在地,气息全无,如之前死去的所有倒吊者一样,胸口一个整齐的圆洞,圆洞边缘是仪器延伸出来的金属脚造成的蔷薇花形伤痕。

    屋顶上的西蒙等人看着眼前血腥的画面,终于明白那些倒吊者尸体身上的诡异且一模一样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了。根据之前一目与山雷的对话,显然疯马和一目是想用这种仪器大批量收集那些没用的教徒的血和心脏,用他们药化后的血液来制造类似他们口中所谓的“圣药”那样效果的药物。

    疯马的手下重新将一个干净的金属仪器递给疯马,疯马拎着那仪器在白狼眼前晃了晃:“再不说的话,这个就要用在你身上了。”

    白狼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没有恐惧,又垂下头去。

    疯马见到了这种地步,这人还不肯交待,脸阴沉了下去,眼睛里闪出狠光,拿着仪器向他走去,就在这时,屋顶的四人砸破了屋顶直接跳了进去。

    疯马看到有人从天花板掉落下来,立即反应迅速地后跳闪避,当看清落在白狼身边的四人中的一人是秦天时,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应该药效发作在外面疯狂屠杀吗?

    秦天看到疯马,想到此前被这人设计注射了药物,没有丝毫犹豫,捡起地上的钢管,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就是干。

    面对暴怒的秦天,疯马一边反击一边逃跑,然而还是抵不过她的猛烈攻击,背上重重被钢管砸了一下,顿时摔出去十几米远,吐出一口血来,感觉背后的肩胛骨被砸碎成了好几块。

    疯马看着秦天拿着钢管再次逼近过来,脸上突然闪出一丝邪笑,猛地仰头发出一串怪异的尖啸声。

    秦天听到这个声音脸色蓦地一变,挥动着钢管试图打断他,然而为时以晚,几声轰隆巨响,仓库的墙壁自外被打穿,冲进来五名身穿银色铠甲的武士。

    秦天看到那五名银甲武士,再顾不得再追杀疯马,迅速退到西蒙等人身边,将他们护到身后。

    西蒙觉察出秦天的高度紧张与防备,看了看那五名突然出现的银甲武士:“他们是什么人?”

    秦天简洁道:“刺客会的银甲武士,药化后的血液力量达到了八代吸血鬼的等级。”

    一听达到八代吸血鬼,西蒙等人的脸色瞬间一变。

    如果说那些拥有十代吸血鬼力量的黑甲武士非常强大的话,那八代就已经是恐怖的魔王级别了。一只八代吸血鬼完全可以徒手杀死一整个城市的人类,现存的几大血族氏族里的亲王们普便也都是八代九代的吸血鬼。

    也就是说,他们面对五个亲王级别的敌人!

    亨利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八代吸血鬼?还一下子出现五只?都已经成为八代吸血鬼了,随便去哪都能当大boss,干什么还要受人驱使当杀手?他们图什么啊!”

    西蒙却注意到这五人表情麻木,眼神空洞,问秦天道:“他们没有自我意识?”

    秦天见西蒙一下子就看出关键,点点头道:“银甲武士与黑甲武士一样,都曾是十二代吸血鬼,只不过银甲武士的血液对圣药的反应更为激烈,因而得到巨大的强化提升,但是他们的身体却负担不了这么强大的血液而失了心智,变成了麻木不仁只听命令行动的杀人机器。”

    疯马有五名银甲武士保驾护航,而对秦天再也不用发憷,抹掉唇角的血,耸了耸背将被敲碎的肩胛骨复位,冲着秦天狞笑道:“想不到吧,整个圣教至今为止成功进化成银甲武士的也只有八人而已,十三主教会却同意我将五人带到此地。花了这么大的血本,都是为了抓到你啊,血姬大人!看到我们对你这么重视,你感动吗?”

    秦天皱眉,无论如何,五名银甲武士的出现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面对五只拥有恐怖的八代吸血鬼力量的敌人,就算是她,也不得不忌惮。

    秦天迅速道:“老大,我挡住他们,你们快离开这里!”

    第63章 出岛的方法

    就在这时, 仓库外突然涌进来无数全副武装的保镖,挡在了秦天与西蒙等人的身前, 枪口直指那五名银甲武士。

    秦天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保镖搞得有点懵,就听山雷道:“快辙, 我的人顶不了多久。”

    众人当即没有丝毫迟疑地带上受伤的白狼转身就跑, 银甲武士立即追上来, 但被密集的枪炮限制住,一时不能近前, 让众人顺利地逃出了仓库。

    刚跑出仓库, 门外又跑来一群人, 却是黑九和塞琳带着手下过来营救白狼。

    黑九看到山雷扶着受伤的白狼, 只当他挟持了白狼,立即暴怒起来向他攻击过去,被西蒙拦住。

    黑九骂道:“你干什么, 快让开, 老子要杀了他!”

    西蒙道:“黑九,住手,他现在是自己人。”

    黑九怔住,面露疑惑,他亲眼见着山雷带人杀死了白狼的手下将白狼绑走,他跟塞琳好不容易逃脱带人来救,怎么这一会功夫就成了自己人?

    这时仓库后面爆发出一声巨响, 一面墙倒塌,破碎的墙砖随着七八具血rou模糊的尸体喷涌出来, 同时冲出来一只银甲武士,挥舞着长剑向这边众人袭来。

    山雷的保镖就算人数众多,枪弹充沛,也无法与如此强大的敌人相抗,只能勉强拖住他们的步伐,没一会就被消灭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顽强坚守,却还是放了一只银甲武士追了出来。

    黑九带来的人没搞清楚状况,见有敌人追出来,立即扑上去围攻,冲在前面的四五人瞬间就被银甲武士的利剑削成了rou碎,冲在后面的人被彻底震慑住,退缩了回来。

    黑九惊愕道:“这他妈什么怪物?怎么这么厉害!”

    话刚说完,站在他身边的秦天就冲了出去。

    他怔了怔,看秦天毫无畏惧地与那银甲武士交战,顿时脑子一热,也要冲过去,被西蒙拦住:“黑九,亨利,你俩护送众人先走。”

    亨利道:“老大,你呢?”

    西蒙看了看不远处以一己之力阻挡住银甲武士前进脚步的少女:“我跟她留下来断后。”

    黑九似有不甘:“那丫头能打,老子也能打!”

    白狼虚弱道:“黑九,别闹。”

    黑九见白狼的模样确实伤得严重,不敢再造次,与亨利一起护送众人离开。而西蒙堵住出口,杀掉了围追过来的三名黑甲武士,然后转头看去,就见那边秦天与那银甲武士打得不分上下,胜负难分。

    西蒙微微眯起眼睛,能与八代吸血鬼直接对抗,这个丫头的等级难道竟在八代以上?

    就在这时,又有一只银甲武士突破了仓库里的火炮防线,冲了出来,虽然身上满是弹孔,然而没有自我意志意味着连痛感也没有,麻木地将身上的银子弹随便抠出来扔到地上,就直接冲着秦天攻击过去。

    同时抵挡两个银甲武士,秦天渐渐吃力起来。

    刚将一名银甲武士狠狠踹飞出去,另一只的长剑已向她刺了过来,她再要躲避时有点晚了,眼看那剑就要没入自己的胸膛,这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银甲武士身后,匕首寒光一闪而灭,武士的身体冲到了秦天面前,然而长剑却没有如愿刺穿她的胸膛。

    武士微微疑惑地转头,才发现自己持剑的一臂已被齐肩整齐削断,鲜血喷溅!他看到向地面坠落的胳膊,意识到自己背后有人,就要闪躲,然而西蒙没给他机会,一手自后贯穿了他的胸膛。

    将手插进武士的胸口后,西蒙表情古怪地变了一下。

    秦天并没有注意到西蒙的异常,看到他解决一只后,迅速向那个被她踹飞到不远处的小树林里的银甲武士追去,却被西蒙拦了下来,简洁利落道,“走”,不再恋战,带着秦天迅速离开。

    两人追上先一步撤退的众人,在山雷的带路下,躲藏进了一个地道之中。

    山雷道:“这个地道是我之前秘密派人建的,一目不知道,疯马更不知道,暂时是安全的。”

    白狼被黑九扶着坐下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昔日好友,冷冷道:“你既然已经投靠了圣血教,为什么还要救我们。”

    山雷瞥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派人绑架我,让局面失控,岛上的情况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白狼怒道:“现在这种地步?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不是你勾结圣血教的人,让他们入岛的吗!”

    山雷道:“没错,我的确是圣血教的人,但是引来圣血教并布下这次阴谋的,不是我,是一目。我是反对联盟,但也不想让圣血教控制黑市,因为我知道圣血教有多么恐怖没人性!我发觉了一目和疯马之间的阴谋,假意配合,本打算在他们动手前趁他们不备铲除他们,没想到你们绑架了我,让我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白狼一愣,讷讷道:“你什么意思?”

    山雷道:“就是这个意思。”

    白狼顿了一下:“你既然知道圣血教不是好东西,为什么还要加入。”

    山雷冷哼道:“为什么?白狼,你有脸问我为什么?当初是谁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混身是血地跟我说,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加强大,不再受欺负的?可是讽刺的是,等我变得强大了,归来时,你却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友谊投靠了联盟,你明知道我的家族全部死在联盟手上,我对联盟恨之入骨,你却还是投靠了联盟!”

    白狼听到山雷的话,忍不住恼火道:“我希望自己变得强大,是各种意义上的强大!并不是像你那样通过加入邪教靠注射药物来强化身体!再说,屠杀你家族的人是联盟的士兵,可与其将仇恨归结到血族联盟身上,还不如说整个吸血鬼种族都是人类的仇人。只不过你我都变成了吸血鬼,都成了当初杀害你家族的同类!你不愿承认自己也成了凶手、刽子手,所以将这仇算在联盟身上。你不愿忘记过去,非要给你的满腔仇恨找一个倾泄的对象!你是在自欺欺人!”

    山雷怒道:“闭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不懂!不懂我心中的恨!”

    白狼不依不饶道:“恨?你有恨,我没有恨吗?我难道是心甘情愿成为吸血鬼这样的怪物吗!我难道没有经历家破人亡吗!”

    看着这两个昔日旧友情绪激动得丝毫不顾外人在场地争吵起来,西蒙懒懒道:“你们是打算吵出个胜负对错出来,还是打算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先联手度过眼前的难关?”

    山雷与白狼互瞪一眼,平复了下心情,同时沉默。因为太了解彼此,所以知道谁也说服不了谁,多少年了,两人见面就是吵,吵来吵去都是一样的内容,毫无意义,不过图一时口快,泄一时心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