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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个摊子,专门卖瓷铃铛,各种颜色的瓷铃铛,最大的有成人拳头大,最小的只有豆粒大小,一晃起来叮叮当当的十分悦耳。 这种铃铛可以做手串,可以给小姐带,傅折桂立刻忍不住挑了好六七个,最后结账的时候才五十几文,算是挺便宜的了。 还比如这个摊子,专门卖瓷簪子,雪白的簪体,上面晕染了各种颜色,这种颜色是随机的,所以每只簪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傅折桂一看,就知道朱寄云肯定会喜欢这种,立刻挑了好几支才恋恋不舍的去了下一个摊位。 还有瓷珠子,瓷摆设…… 总之,傅折桂刚逛了一会儿,就收获颇丰,不但自己手里拿了很多,就连武直的手里也堆满了。 瓷器这种东西单拿一件没什么,拿多了,还是挺沉的。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东灵街,傅折桂决定先回去吃点东西,明天再战! 刚要跟武直说回去休息,身后就传来一阵sao动,傅折桂回头一看,只见街尽头来了几个恶形恶状的男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就知道他们是地痞流氓那一类的。 领头的是一个一字眉,他拿起这个摊子的东西看看,直接摔到了地上,然后又拿起那个摊子的东西,嬉皮笑脸的道,“我就喜欢这瓷器摔到地上的声音,那个脆。” 说着,他狠狠一摔,他手上的花瓶就“卡啦”一声,被摔的粉身碎骨。 “摔的好,大哥,给你摔这个大的。”旁边的一个狗腿立刻捡了一个更大的花瓶给一字眉。 一字眉单手举起那个花瓶,眯着眼打量着。 摊主都要心疼死了,“巴爷,您就饶了我吧,给,这是我这个月的保护费。” “卡啦”大花瓶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一字眉无辜的道:“哎呀,手抖了。你下次早点交保护费,我吃的饱一点,也许就不会手抖了。”说完,他得意的笑了起来。 “对,大哥说的对。你们这些人,都记着点。”一字眉的手下叫嚣着。 那些摆摊的人敢怒不敢言,显然是恨极了一字眉又不敢反抗。 怎么到处都有这种人,傅折桂看着一字眉,就好像看见了一坨屎一样觉得倒胃口。 “身上有酒气,这个人喜欢酗酒;左手的小手指断了,他应该还赌博,这样的人,若是酒醉淹死在池塘里,谁也不会怀疑。”武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傅折桂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后来仔细一想,立刻打了个突。他的意思是把一字眉淹死在池塘里,伪装成他醉酒自己失足掉进池塘里面的,这个方法最简单有效,且不会被怀疑。 这个武直……还真是没把她当外人,想什么说什么,也够冷静,冷血……也许还算不上。 傅折桂想东想西的功夫,一字眉已经领着那群手下过去了。 算了,天下间这种人、这种事太多了,傅折桂抱着瓷器回了客栈。 晚饭是四菜一汤,味道还不错。 吃完晚饭,傅折桂问杨师傅:“咱们下一个投宿地是哪里?” “怎么,不在这里再逛一天了?”杨师傅有些意外。 “我问问行程,有时间就逛,没时间就赶路。”刚才遇到一字眉,就好像在一锅汤里发现了老鼠屎,傅折桂已经没心情再逛了。 “下一个投宿地是林县,按照我们今天这种速度,下午就能到。不然,你可以早上再逛一会儿,我们启程,大约傍晚的时候到林县。”杨师傅道。 “那就这么定了。”傅折桂一锤定音。 第二天一早,傅折桂没去东灵街,而是去了杨师傅所说的那些大店铺,不一定买,就是看一看,开开眼界。 首先,她就去了明和坊,却没想到,她扑了一个空。听边上的人说,明和坊的白家得罪了什么人,两个月以前就关门了。 出师不利,傅折桂悻悻的去了艺德楼。在艺德楼,她大开眼界。 那两米宽的瓷缸,通体雪白如玉,简直如白玉雕琢而成;那福禄寿三星,神色拟人,真是巧夺天工;还有那飞奔的骏马,线条流畅,微风吹过,竟然能发出嘶嘶的马鸣声,艺术效果跟技术几乎都达到了一个巅峰。 景朝人或者说定州府这些人在烧瓷器这件事上,真是绝了!当然,它们的价钱也够绝的,让傅折桂看的眼馋。一件瓷器就能卖上千两银子,她要是有这种技术,还开什么洗衣店、卖什么书,天天烧瓷器就行了。 逛完第三家店铺,傅折桂决定不再逛了,立刻离开定州府,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太难受,她再看下去,没准会留在定州府掘金了。 退了客房,武直去牵他的马,傅折桂则准备上马车。一掀马车帘,她惊讶的发现,马车里竟然有人,是一个瘦削的老人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 “姑娘,我们不是坏人,昨天,在东灵街我们见过的,求你带我们出城。”老人哀求道。 傅折桂打量了老人几眼,记不起她什么时候见过他。 “搜,给我到处搜,一定要把那个老儿还有那个小崽子给我找出来。”街角,一字眉手里拿着棍棒大声的吆喝着。 “是。”他的手下立刻四散开来,到处乱闯乱撞。 这时,一字眉也看见了傅折桂的马车,立刻带着人冲了过来。 傅折桂放下马车帘,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一字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