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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豫王这次的事件来说,云楼已严密监控多年,虽然也是三皇子的请求,但是,朝中一旦动荡,遭殃的便是百姓,这点道理,我不会不懂。” “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想到你虽没当官,却比当官的还厉害。” “当官不难,你的丈夫已是皇商,三皇子老念着要引荐我踏上仕途,是我没有意愿,商场上的事尔虞我诈,斗争已不输朝堂,我又何必自找麻烦。” 魏韶霆是真的无心仕途,何况他有了傅筠,也不想将生命全浪费在那些无止境的算计上,他的筠筠如此美好,有她在身边,他的生命似乎完整了。 船行一日又一日,终于停靠在苏州运河码头,一行人又改乘马车上路,接下来的行程都已做了妥善的安排。 车内,夫妻俩看似相互依偎,傅筠却是昏昏欲睡,知道今日就会抵达目的地,傅筠昨夜是兴奋得睡不着,魏韶霆只好打着让她疲累才好睡的大旗,行自我满足的欢爱之实,一夜激情下,傅筠没得睡又累,这会儿还不打瞌睡? 一连三辆马车辘辘而行,直到一座豪华园林宅策前停下,第一辆马车上,魏韶霆抱着熟睡的傅筠下车,后两辆下来的方圆、凌凌、凌兰及辜九、辜十、辜十一等人连忙跟上去伺候。 这座园林宅第有几个院庭园,主屋白墙青瓦,垂花门前的松树茂盛高大,树身还缠着一路攀爬的蔷薇藤,此时正值仲夏,娇艳的红蔷薇开得火红,引人目光。 魏韶霆心疼妻子,也不忘体恤下人,要大伙儿都回房休息,不必伺候,明日再出门。 他的决定是对的,傅筠这一日就像雷打不动的小猪,睡到天黑才醒来,吃了晚膳,精神也来了,却是拿出一本笔记,那是她在知道将要前往江南后写的近二十项的“必做之事”。此举看在被忽略一整天的丈夫眼中,实在可恶。 “干什么?怎么拿走我的——唔——唔——” 魏韶霆将爱妻掳到床上,深深一吻后,纱帘落下,床上又是春意nongnong。 翌日,他们去参观一家规模极大的染坊,东家还派一名染布师父陪同,边带路边解说。 “就是这样,将要染的布匹夹在雕着缕空花纹的木板中间,再放入染缸,称为夹缬。”傅筠兴致勃勃的看着,魏韶霆看的却是她,她开心,他就开心。 接着,他们去看了蜡缬及绞缬染技。 参访结束,傅筠还买了不少染剂及染好的布匹,她想过了,属于她的绣坊虽然延后开张,却是好事。 她可以趁此行再多买些布匹,从此次所闻所见设计些新款衣饰,带动京城流行,所以,当他们进到一家酒楼用餐时,她便迫不及待要来笔墨,在随身笔记上写了些心得及重点摘要。 魏韶霆则负责喂食的工作,“张嘴。” “啊——” 每一日,主仆分两辆车出游,走遍了名胜古迹,但傅筠有刺绣魂,心思不在其上,倒是母亲笔记上曾经造访的绣坊及绣师,她一个也不愿错过。 魏韶霆这个宠妻魔人也没让她失望,一连多日,他们就参观多家绣坊,看过上百间绣房,拜访多名绣技极佳的绣师、绣娘等。 由于双面绣极为不易,正反两面须呈现不同的图案、色彩及织法,傅筠为了更明白绣技,还让绣娘住到园林宅第三日,一对一授课解惑。 在另一家不起眼的织坊里,傅筠看到了昂贵云锦的制作过程,此等布料一向有“寸锦寸金”的说法,她静静的看着织机上大量使用的金银线,眼眨也不眨一下。 难怪一匹匹云锦皆光采夺在目,如天上云彩,傅筠心动的想买几匹,但价格实在太贵,有些买不下手。 “巫掌柜,夫人看上的那几匹都送上马车,日后,每三月一次,你就自行挑选最时兴的花样送到京城,帐上记清楚便可。”魏韶霆牵起妻子的手。 “是的,魏爷。”巫掌柜躬身行礼,退下去吩咐了。 傅筠瞠目结舌的看着魏韶霆牵着自己离开织坊,上了马车。 “那是咱们魏家的铺子,日后有任何需要,只要跟辜十说一声,他会联络。” “竟是咱们自己的?”傅筠都要傻笑了。 “没出息,前些天你去参观的绣坊也有几家是魏家的,你的敏感度不够啊,魏家既然负责皇家织造厂的采买,肥水怎会落外人田?自家能开起来的店铺不是更好掌控。”他点点她的鼻子笑道。 “我这不是被乐晕了才没多想。”她可不承认是自己傻。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一家开在大街上的百年店铺。 老掌柜眼利,一看就知是贵客上门,开始说起自家商品使用的都是天蚕丝、桑蚕丝,那种最差却最常被使用的柞蚕丝,在他店家绝对看不到。“客人瞧瞧,我这店的每一件绣品,光泽、颜色及柔软度都是别家店铺无法的。” 魏韶霆静静听着,傅筠则转到货架上看着绣样。 片刻之后,两人回到马车上,傅筠才从魏韶霆口中得知他买了好几床蚕丝被。 “家里不是有好几床被子了”她不解的问。 “店家说,一床蚕丝被要千丝万缕才能织成,代表夫妻的心紧密相依。” 他在她耳畔低喃,说着更亲密的话语,让傅筠粉脸羞红,几乎要冒烟了。 他的宠溺都在眼中,她也明白,他们这般边走边玩,绕了一大圈回京后,丈夫或许就要忙得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