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认识有段时间了,我还不知道该叫他啥,好纠结。 连名带姓不礼貌,叫名字也不够尊重,我想了想,叫了一声‘楼先生’。 可他理都不理我,我再接再厉,楼大哥、楼大爷、楼美男………… 我把自己所能想到的称呼,挨个叫了一遍,只差叫他楼大侠了。 任凭我叫啥,他都没反应,把我气得够呛。 我干脆不叫他了,哼哧哼哧地爬上离院墙不远的树上。 刚想借着伸展到墙头的树枝、爬到墙头,楼湛天凉凉道:“活腻了?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他啥意思?没等我反应过来,树枝断裂声骤起。 “啊——”我抱着摇摇欲坠的树枝,吓惨了! 第22章 被鬼欺负了 “你、你咋能这样?”我快哭了,好怕摔下来。 “怎样?”楼湛天语气多了一丝笑意。 “树枝是你弄的!”这鬼太坏了,居然欺负我。 “爬这么高,得有受死的觉悟。”楼湛天冷哼道。 还好意思说,他要是肯帮我,我用得着爬树嘛? 想归想,我啥都不敢说,怕惹恼了他,会死得更惨。 大概是见我不吭声,楼湛天低笑,“怎么,哑了?”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我口气很冲地回了一句,“你才哑了!” 楼湛天不在意我的态度,难得好心情道:“叫我老公,就送你进院子。” 我有点发懵,他竟让我一个小孩子叫他老公? 他的脸皮咋这么厚?完全颠覆了我对他的认知。 “叫不叫?”楼湛天催问。 “我、我不叫。”我把头摇如拔浪鼓,才不要管鬼叫老公。 “不叫,可以!”楼湛天突然变得很好说话。 我一喜,以为他肯把我弄下去了,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心凉了大半。 “不叫可以,你继续在树上待着。”楼湛天道。 我心里那个委屈啊,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楼湛天似乎有些无奈,“别哭了!” “我不,偏要哭!”我哭得更大声了,最好哭得他受不了,别让我待在树上。 “算了,不逗你了,叫我湛天即可。”楼湛天叹了口气。 下一刻,我整个人飞离树枝,直入院子,然后,安全着陆。 许是哭累了,我回屋后,趴在炕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我睡得很沉,连爷爷啥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醒来时,爷爷就坐在炕边,看着我、不知在想啥。 我揉了揉迷糊的睡眼,“爷爷,你回来了。” 爷爷点了下头,问我,“田梨花来过?” 田梨花是刁婆婆的名字,我整了她,有些心虚,小声说是。 “那你都干了啥?”爷爷又问。 屋里光线有些暗,我看不清爷爷的神色,他好像不高兴了。 “我、我…………”我嗫嚅着,说出自己的‘光荣’事迹。 其实,我知道爷爷回来的时候,肯定听人说了,不过是想听我咋说。 爷爷声音倏地一沉,“阿音,你可知错?” “我没错!刁婆婆骂我、把我的手握疼了,还说要坏你的名声。”我倔强道,不肯承认自己有错。 “你错在用错了方式。”爷爷缓声道。 爷爷看出我的茫然,“像今天这样,你不该当众给田梨花难堪。” “总不能让她坏爷爷的名声。”我有些不服气。 “有时处事,不能光逞口舌之快,多动动脑子。”爷爷语重心长道。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想了一下,“可是爷爷,动脑子得看人吧?” 爷爷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不再说什么。 见爷爷笑了,我忍不住问:“爷爷,那你还帮不帮她?” “帮!当然要帮!”爷爷说着,笑得颇有深意。 我咋觉得爷爷好像知道啥,但又不敢多问。 这次,我没有看热闹的心思,爷爷却一反常态,主动带我去光棍刁家。 光棍刁家只有一间破旧的土胚房,平时他一个人住,刁婆婆跟他大哥住。 到他家时,刁婆婆不在,爷爷叫了几声,没人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我紧张地跟在爷爷后面,门一开,一股恶心的腐臭味、迎面扑来,熏得我想吐。 当我看清炕上恐怖的一幕,吓得尖叫不止。 爷爷捂住我的眼睛,安抚道:“阿音,别怕!” 第23章 咋烂成这样了? 炕上躺着的确实是光棍刁,他全身腐烂得不像样、流出粘黄的脓液,似有一条条虫子在rou里钻动。 屋里充斥着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我白着脸,紧揪着爷爷的袖子,不敢睁眼去看。 光棍刁发出细如蚊鸣的声音、向爷爷求救,“谭师傅,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爷爷没吭声,拿出一条黑色、略透的纱布蒙在我眼睛上,拍拍我的头,“阿音,不怕了,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我睁开眼,屋里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再往炕上看去,没有原来那么可怕了。 “谭师傅、救我、救我啊!”光棍刁挣扎着从炕上滚下来,身上的腐rou跟着往下掉。 “爷爷,他是不是快死了?”其实我想问的是,光棍刁是人是鬼。 爷爷瞥了光棍刁一眼,反过来问我,“阿音,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心虚道,不经意间,对上光棍刁怨毒的目光,把我骇住了。 爷爷似乎没发现我的异样,径自走向光棍刁。 他拿出一包符纸粉,撒在光棍刁身上,发出像铁板煎rou一样呲呲的声响。 “啊——”光棍刁扭着身体、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我看得头皮直发麻,以为爷爷是在救光棍刁。 踌躇了一下,我小声道:“爷爷,不要救他,好不好?” “谁说我要救他了?”爷爷说着,从炕上扯下一条被单,扔在光棍刁身上。 既然不救光棍刁,那往他身上撒的啥? 我刚想问爷爷,外面就闹出不小的动静。 “刁顺,快给老子滚出来!” “姓刁的老畜生,把我闺女交出来!” “………………………” 各种叫骂声掺杂在一起,没一会儿,一大群人全涌到门口了。 除了本村的康老三,其余的人全是生面孔。 他们见我和爷爷在屋里,都愣住了,康老三干笑着、和爷爷打招呼,“谭师傅,您咋在这里?” 那些人大都听过爷爷的名号,经康老三一开口,都不敢造次了。 爷爷没回答康老三,淡淡道:“咋都跑到刁顺家了?” 康老三看向旁边一个老头,见那老头点头,才把原因告诉爷爷。 原来这些人是赵家村的,那老头是康老三的老丈人,姓徐。 徐老头的小女儿于两个月前病逝,没隔多久,坟就被人刨了、尸体也被盗走了。 找了很久,都没头绪,直到前天晚上,康老三路过光棍刁家,听到屋里传出暧昧的声音。 任谁都会好奇光棍刁没婆娘,和谁在搞,康老三也不例外。 他不仅偷听墙角、还偷看了,这一看,不得了! 被光棍刁压在身下的女人,可不就是他被盗尸的小姨子嘛! 康老三吓得够呛,赶紧跑到赵家村报信,赵家村离我们村有些远,这一来一回,得花上一整天的功夫。 所以,康老三现在才带着徐老头等人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