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眼看着他每次和女朋友分手都来找自己作陪诉苦，周周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连备胎都不如的“树洞”，却还是乐在其中，以至于直到大学毕业，沈迟不告而别，周周还沉浸在当年的美梦之中不能自拔，最终熬成了“齐天大剩”…… 思及过往，周周如今却觉得可笑之极。 ☆、卖房买房 都说学校里的恋情像山峰上的雪，纯洁、清冷、遥远。而自己当年的一场暗恋，的确拥有了这样美好的幻想，可在对方的眼中，这样的幻想却显得如此幼稚。 如今，沈迟位列年级前十，是同学们心中的男神，周周也暗自下定决心：既然当初你对老子爱理不理，那就别怪我重生之后让你高攀不起！ 吴迪的家住得比周周家远一些。 与继续前行的吴迪告别之后，还沉浸在因往事而满血复活之中的周周立刻一通钻进了房间，整理好买来的资料之后，就开始做作业。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周mama敲响周周的房门时，她正埋头在数学试卷之中，过了很久才发现周mama站在了身后。 “周周，老师布置很多作业了吗？” 见女儿一回来就在房间用功，连自己站在她身后都不知道，周mama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和心疼，洗了一个苹果给她送到了手上。 “没有。”周周从周mama手上接过苹果，才感觉到自己饿了，狠狠咬了一大口：“妈，我整理了整个高一的笔记，还没来得及看完，老师这周就已经开始上高二的内容了，我感觉有些脱节，所以想多看看嘛！” 见周周有些撒娇的口气，周mama脸上的心疼也多了几分：“学习是重要，可也不能饿肚子啊！mama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rou和西红柿蛋汤，快出来吃晚饭吧！” “恩！” 听见有红烧rou，周周立刻整个人都来劲了，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走了出来。 小方桌上满满一大盆的红烧rou，馋得周周直流口水。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小腰，周周很心安理得地坐下，立刻将一块香喷喷的红烧rou松紧了嘴里。 终于摆脱近一百三十斤的“胖纸”生涯，周周非常享受现在九十斤的身材。毕竟，能够大口吃rou可是她几年来最大的梦想呢！ 周mama一直在把精rou跳出来分到周周碗里，自己几乎只用西红柿蛋汤拌饭吃，直到周周都看不下去了，夹了好几块红烧rou放进她碗里，才笑着吃了一些。 “周周，mama今天托人找了个律师朋友。” “咨询离婚的事吗？”看着周mama轻描淡写地说这件事，周周立刻反应过来，心中也多了一些疑问。 “恩。”周mama喝了一口汤，继续说：“你也长大了，越来越有主见了，mama也想听听你的意见。除了支持离婚之外，对于跟着谁过日子……” “妈，你在说什么呢？”周周忽然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生气地说：“你说我会跟着谁？你真的舍得离开我，让我去跟他？” 周mama闻言忽然眼睛一红：“mama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也要成年了，当然是要问问你的。” 虽然明白了周mama刚才的淡定是装出来的，周周还是有些气嘟嘟，但也不想就这件事真的和周mama置气：“我知道，不过以后这种事根本不用问我嘛！对了，律师怎么说？” “根据咱们家现在的状况，只要你也愿意跟着mama过日子，律师说离婚之后，咱们基本还是能够维持现在的生活的。咱们的一些大钱基本还被我存在你外婆的账户上，房子也是结婚前单位分给我的，而且你爸爸好像也算是过错方，他也已经没有能力供养你的学习和生活了，所以……” 周mama说这些，周周基本已经能够预想到了。即使周爸爸不同意离婚要打官司，她们母女俩也应该胜算挺大的。 只是，周周担心的不是这个：“妈，你有没有考虑过搬家？” “为什么？”周mama对周周突然的跳脱不太习惯，很惊讶的问道。 “我对手续上的事儿并不是太担心，只怕他知道之后会来闹事，万一我不在家，你一个人又被他打怎么办？” “……”周mama其实也担心过这个问题，她也担心会影响到周周的学习和生活，“我们可以去你外婆家住一段时间，那儿和你舅舅家在上下楼，你爸爸也不敢来闹事的。” “可是常住也不是事儿啊，难道我们的房子要一直空着？” “那你的意思是？”周mama明显感觉到，周周似乎有一些别的想法。 周周顿了顿，扒了口饭才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把房子卖了，用我的名字另外买一套。” “什么？”周mama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是不是动静太大了？” “就是要大动静。把这些顺理成章地移到我的名下，他还有什么资格来讨钱？而且现在江边空地正在大力开发，很多人却不看好，所以房价很便宜。他也一定会以为，咱们是没钱给我上学了才卖了房子去一个‘偏僻’的地方住。但是我觉得，依山傍水的地段一定不会差的，咱们把房子买在那儿，准没错！” 其实周周心里清楚的很，那块区域的房子以后一定会涨价，这对于她们母女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步！ “那个地段倒是真的不太讨喜，我身边很多人都嫌那儿太偏，位置不好。可是……” 见周mama有所犹豫，周周继续劝道：“妈，你好歹也念过高中呢，有没有听说过，过去的古代人建都城，或者世外高人退隐，不是都喜欢依水而居嘛，那些大户人家还专门在家里挖湖搭桥呢！” “……”周mama自动忽略了周周乱七八糟的一通解释，说：“可是mama的工资不高，要买房的话就要装修……” “妈，钱的方面，现在担心还太早了。你先准备着离婚的事吧，咱们周末找个时间先去看看房子、问问价格，回来好好算一算再说。”周周笑着向周mama碗里夹了一块rou：“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 …… 高二的学习果然是苦涩的，好在老师对六班管的不多，只要完成每天的教学目标，几乎是任由他们发展。周周每天晚上下完自习后都要去cao场跑上三公里，回到寝室洗漱之后还得打着手电复习到十二点多，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又起床了。只有周末时，晚上看书看到十一点周mama气呼呼来抓人了才肯休息，这还算休息的不错了。 周周从第三周开始，干脆问过吴老师之后，从值日生那儿拿了钥匙又配了一把，主动拦起了每天早上开门的活儿。她每天早上都是第一个到食堂吃早餐的，一般都是清粥小菜，再带一个鸡蛋留着课间吃。 吃了早饭去教室预习当天的课，过了好一会儿同学们才来，开始早自习。 可别小看了每天晚上的三公里跑，这可是周周能够放开胆子吃红烧rou的最大资本。当然，红烧rou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 好不容易到了七月底，一场月考让周周紧张了很久——学校根据规定改版了月考形式：语文、数学和英语是各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政治、历史、地理三门合在“文综”里一起考，总分三百分，物理等其他科目不参加文科的月考。囧…… 虽然目前已经跟上了老师上课的进度，而且每天都给自己制定超额的复习和预习计划，但对于现状，周周心里还是没底的。 考试放在周四和周五，考完直接回家过周末。 周末的作业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历史、政治和地理各一张卷子，数学三张卷子，语文三张卷子，最恐怖的是英语，四张卷子，t_t 即便如此，周周还是把周五一整晚的时间用在了记录本周一些随堂测试的错题上。 周mama看女儿一从学校回来就回房间看书，立刻从菜场买了一大袋核桃回来给周周补脑。 …… …… 一个月下来，在周周的努力之中，终于不负众望，在高三的第一次月考有了明显的进步——全班六十个同学里，排名从前五十挤进了前三十。 很明显，在一个许多人都不爱学习的班级里，只要稍稍努力一点点，排名上就能有很大的变化。 “同学们，月考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都到了八月份了，可是许多同学似乎还沉浸在周末之中呀！”发月考成绩时，班主任吴老师推了推她的黑框眼镜，严肃地看着下方的同学们，“这次月考成绩非常不理想，分数整体偏低，许多同学的排名都有很大的浮动！” 周一的早自习，吴老师拿着月考的排名表，踏着铃声走进了教室。 吴老师虽然平时和同学相处很和善，但只要牵扯到学习，就会变得很严肃。 “但是，这次月考之中却有一些同学让人刮目相看，其中进步非常大的，是周周。”吴老师一连串的重压之后，突然露出的笑容让大家都非常不适应，可是她自己却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她能够从最开始咱们班的五十一名，突然考到了二十九名，显然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可见她的努力！” 忽然被当众点名，周周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觉得非常不适应，一阵夸赞更是让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都绿了，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领了试卷回到座位的。 ☆、制定新目标 这一个月里，周周已经渐渐习惯了目前的作息时间，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和方法，所以月考时才能有明显的收获。 当然，眼前这些可不仅仅是她想要的。 周周听说，其他班都有不同程度的开小灶，各种教学进度以外的习题和试卷是家常便饭。特别是一班和七班这样的文理科“领头羊”，习题和试卷的难度已经接近高考了。 这个消息瞬间在周周心中浇了一盆冷水：看来，想要逆袭，光依靠针对目前老师按部就班的学习内容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第一节是语文课，吴老师从不拖堂，上完就走。 周周一下课就冲向了四班找吴迪，把他们班做过的试卷就借来对了一边，发现数量上至少多了三分之一，而且都是自己班没有做过的，超过目前教学内容很多的水平！ 四班的成绩在文科班级里只能算是中等的，连他们的试卷都到了这个程度！不得不说，这对周周内心的冲击力是很大的。 一上午的课下来，周周比之前更用功地听几个老师讲解月考试卷，仔细地做好记录。 一下课，周周冲到食堂随便吃了一点，就去学校门口的复印店，把没做过的试卷都复印了一遍，才把借来的都还给了吴迪。 “这些试卷，你们班都没有吗？”看着周周手里捧着的复印来的试卷，吴迪觉得很惊讶。 周周点了点头：“是呀，成绩差的同学，老师根本不可能像小学那样盯着你学，反正成绩都不太好，老师在这些东西上就更偷懒了。” 看着吴迪忧虑地皱着眉头，虽然知道事实就是这么现实，但周周也无可奈何，只能摊了摊手，说：“你的笔记都很清楚很仔细，晚自习的时候，把你的课堂笔记都借我看看行么？你也赶紧去问问其他班里原来的同学吧，看能不能借到笔记和没做过的试卷。如果有的话，我们晚自习下课以后，一起去复印吧！” “好！”吴迪立刻答应，放回了周周还来的试卷之后，就先跑到三班借卷子去了。 周周则立刻回到班里，打算在下午的课没开始之前，先将复印来的试卷整理归类一下。 下午的物理和化学，老师依然不紧不慢地根据教学进度上课。 因为不是文科所要求的科目，所以周周对于这两门课，也仅限于跟上老师的思路，认真做好笔记，以备会考时复习。当然，平时还是会经常抽空翻阅的，否则全等会考时看，根本来不及。 下午放学后，周周着急看卷子，匆匆吃了饭、洗了头，就约上吴迪再次去学校门口的复印店印各科的课堂笔记，然后急忙回教室。 在教师门口道别后，周周和吴迪回到了各自的教室。 头发还没有干，周周就没有扎起来，梳整齐后披在了肩上。 时间还早，晚自习还没有开始，周周先把月考卷子上的错题进行抄录。 七月份的学习下来，周周已经明白了，只要跟着老师的教学进度走，至少能够保证及格的分数，如果用心一些，至少在班里中等的位置是没问题的。 白天的课堂上，周周发现老师讲卷子时，她的错题大部分是因为要背的内容她没来得及记住，或者是马虎写错了，还有一些则是老师上课没有教的内容，这要是她下定决心要去借卷子和笔记自学的原因之一。 那些要背的内容，只要多花些时间就一定没问题，可是没有教过的内容就只能靠自己了。 周周把卷子里上课没教过的题抄下来之后，翻阅了吴迪的笔记本，基本都能够找到解题方法，仔细看了之后，周周也基本理解和记住了这样的题型。 暗叹了一声之后，周周拿出自己的课堂笔记，和复印来的吴迪的笔记做对照，找出缺的内容，拿出新的笔记本进行抄录，并在封面上写好名称，以免和正常进度的笔记搞混了。 今天的作业不多，晚自习时，周周争取在看新闻之前做完了作业。因为政治考试需要考到时事的内容，各班都会在七点准时看新闻。 吴老师从七月初开学开始，每天晚上忍受着炎热在教室陪着大家晚自习，不去办公室吹空调，看新闻时还会带着大家一起讨论新闻的内容，让周周非常佩服。 “喂，周周，你那些笔记是从哪儿复印来的？”看新闻的时候，同桌男孩徐梦推了推周周的手臂，悄声闻到。 徐梦长着浓眉大眼的娃娃脸，爸妈给取了一个女孩的名字，让他从上学开始就被同学笑了很多年，但小聪明特别多，因此很讨同学的喜欢，只可惜没用在学习上，只是最近一个月见周周发狠用功，莫名地被带动了起来。 周周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电视，悄声回答：“从别班借来的。” “哦，我也听说了，其他班的老师上课，似乎都会多讲一些超过课堂内容的部分……” “看新闻的时候要认真，就算自己不想听，也别影响别的同学。” 徐梦话音未落，就听见吴老师的声音从讲台上传来，吓得他赶紧闭嘴，盯着电视一动不动。 新闻看完后是下课十分钟，许多同学起身去上厕所。 周周见吴老师还坐在讲台上，立刻走上去问：“老师，我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