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本科这两年的收获，陈东还是很满意的。想想这两年来学到的知识和取得的成绩，想想自己手里挣到的奖学金，总之就是成果喜人。要说不足的话，就是关于海葵的研究。王教授虽然没有否定的想法，但是也没有赞成。毕竟陈东的想法太过理论化了，实验时的难题太多了，从实验的角度很难成为现实。 没有任何意外，不出大家所料，陈东的研究生导师依然还是王教授。他的海葵养了快有一年多了，但是第一步，想要找到那种特殊介质的物质就已经很难了。至今，陈东的海葵实验已经失败了快上千次了，可惜仍然毫无头绪。当然如果从实验的角度来说，海葵实验是一个彻底的零收获。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从陈东自身的角度上来说，海葵实验还是让陈东收获了很多。实验做得多了，他对实验的cao作规范、实验设计等也渐渐从陌生了解到熟悉。这一点，赵正是最有感触的。如果说之前，陈东在实验cao作上还有很多短板，那么这一年的时间里，陈东已经渐渐补上了他最后的短板。 “东子，还在做你的海葵实验？”实验室里，赵正看着正专心致志观察海葵细胞的陈东问道。 “嗯，是的，虽然失败了很多次，但是我觉得还可以再试试。师兄，有什么事儿吗？”陈东一边摘掉手套一边回答道。 “东子，是这样的，教授让我和你说件事儿，他过段时间要去一个大型国际的研究会议让你跟着一起去。”说完，赵正一脸嫉妒地看着陈东，继续说道：“研究会议是在梅国举行，大概就一天左右的样子，剩下的时间可以在那儿逛逛，这可是多么好的一次国际旅游机会啊！更关键的是这可是公费的，我听应经毕业的学长说过，像这种国际会议，不仅仅是住酒店的，坐飞机的钱，就连三餐都给报销。而且会议结束后，还有纪念品！！！omg，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就轮不上我呢！” “师兄，怎么会是我，这……我毕竟还太年轻了，除了那次尼尔斯猜想，我基本上就没有……而且我专业上的能力毕竟和师兄师姐们差了些！以前都没有这种情况，怎么会让我也一起去？”这真不是陈东谦虚，陈东是真的觉得自己在专业上，和一众师哥师姐们还是差了些的。虽然这一年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他在拼命努力，其他师哥师姐们也在努力。况且这一年来，陈东除了学业上的压力，还得抽出时间去做实验，能够有现在的专业水平，对陈东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哎，你说还能是什么？还不是你的数学分析能力。在专业领域上，你可比不过我们这些老油条。可是，你的数学分析能力很优秀。咱们实验室好几个项目的成果，你的数据分析都帮了很大忙。这些教授都是知道的，不然这次教授也不会带上你了。这这是真正的国际顶尖的生物材料研究会议，专业领域上随随便便都是生物材料的大牛，我们这些还没博士毕业的去了也就是凑热闹。因此，样性质的会议，按照以往，我们这些师哥师姐也是没有机会跟着教授去的。所以，这次，教授既然说让你跟着一起去，肯定是看重了你在数据分析方面的能力。” 这边陈东和赵正正聊着，实验室里一个学姐走了过来：“哎，东子，我也是好羡慕你可以免费出国！不过我更伤心你出国了，我的实验该怎么办！！！呜呜呜……我还想着等我弄好数据后，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的，结果……” “学姐，要不你考虑考虑我。”听了学姐的话，赵正眼睛一亮，他是知道的学姐的实验课题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你？你行吗？这我可是打算用来作为我的博士毕业论文的。你……”学姐有些迟疑道。 “学姐，你可不要小看我，我的数学虽然比不上东子，但是咱这实验里，可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行！而且我最近数学学得可努力了，提高了不少，不行你问问东子。东子，你说是不是？” 赵正说着，便看向了陈东。他说得可是大实话。看着东子凭着自己在数学上的优秀，在实验室里混得风声水起，才一年的功夫，陈东这个名字就多次出现在了含金量很高的科技杂志上。看着陈东署名的论文，赵正这心里早就痒痒得不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于是赵正就想着自己要是有陈东的能力，那他博士毕业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于是，为了博士毕业能够更顺利些，这一年来赵正便在数学上下了不少功夫。 “嗯，学姐，师兄的数学是真的提高了不少，他这些时间以来在数学上还是很努力的。”陈东说了这句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等你实验数据都整理好后，你可以先让赵师兄试试。只是我觉得数据的分析毕竟只是建立在实验上的。只能说锦上添花，但是如果想完全靠数据分析的话......要不让师兄给你打打下手，多了解了解实验......” 待师姐走后，陈东挑了挑眉对着赵正说道：“赵师兄，你是不是该感谢我一下！” “感谢你什么？”赵正好奇地问道。 陈东看着依然还在装傻的赵师兄，好笑着说道：“师兄，你看我刚刚不仅帮你说话蹭到了上学姐论文的机会，更重要的是我让你有机会可以更多的接触到学姐！你难道不开心？不要告诉我你喜欢的人不是学姐？” 刚说完，赵正立马就急着捂住了陈东的嘴，说道：“你别瞎说，我对学姐是......你小小年纪的，说这些干嘛？” 陈东看着赵正依然不肯承认的样子，无语地说道：“好吧，也不知道是谁没事儿就爱偷看学姐做实验发呆，你上次借我的书上有一页纸上可是写满了学姐的名字，还丧心病狂地画了学姐的素描。连她脸上的痣的大小都画得那么清楚！！！师兄，怪不得你单身狗了这么多年，你这样可不行......” 此时，正一边吐槽着师兄单身狗一边对着师兄谆谆教导的陈东，并不知道在单身狗这一方面，他接下来的大半辈子将会和赵师兄掉了个儿。十几年后，孩子都已经参加高考的赵正每每见到陈东这个单身老腊rou都会进行打击报复，以抱当年之仇。 “乔磊，你怀里抱着本笔记本干什么？看你紧紧抱住的样子，要不是你年纪小，我们都要以为你这笔记本是你朋友送的了！”舍友看着乔磊十分宝贝笔记本的样子，就对那笔记本有些好奇道：“你那本本笔记本可以给我看一下吗？我对那笔记本还真有些好奇了！” “去去去！不准碰我的笔记本。我这笔记本可是我......我偶像送给我的！”乔磊拍开了舍友伸过来的魔爪。 “偶像？真的哇！！是哪个明星？！没想到咱宿舍的学霸也是追星一足啊！你喜欢的明星是男的还是女的？”听了乔磊的回道，舍友便问了起来。 “什么明星！那些大多数连简单微积分都不会人怎么会是我的偶像！我偶像可比那些人厉害多了，好了，好了，不聊了，我先上床了！” 说完，乔磊没有在理睬舍友的询问，而是爬上了床，合上了帘子，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笔记本第一页，看着封面上陈东的签名。他发现在签名下面还有四个字追赶自己！ 第49章 相较于陈东第一次参与的小型研讨会，赵正口中所说的国际会议即第十届生物材料与应用国际交流会, 要盛大得多。此次会议的内容, 包函了生物材料应用领域内众多的前沿研究, 如天然生物材料、医用金属材料、应用生物材料等。 这次会议的举办地点是在梅国的普顿大学。作为世界极其著名研究型大学, 普顿大学历史极其悠久，知名校友无数，计算机图灵奖13位，世界著名诺奖获得者63位、菲尔兹奖…… 陈东陪着王教授走在这所大学里感受着学校浓厚的学术氛围。 看着学校里依旧熟悉的梧桐树和来来往往的学生们，从毕业于这所大学多年的王教授不禁感慨道：“普顿大学的科研水平可以说是世界第一也不为过了。当年在这儿上学时，为了跟上导师的进度，我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怀念了一番青葱岁月后, 王教授看着陈东说道：“东子, 每次看到你在实验室忙忙碌碌, 我总会想到我在普顿的时光。只是可惜，普顿再好也不是我们国家的。别的专业不敢说，在生科这一相关领域里，我们青木大和普顿还差得太远！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让你跟着我过来吗？” “教授, 我猜应该是因为我的数据分析能力！和其他师兄师姐相比, 我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个了！”陈东很诚实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没错，你说的很对，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但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相比于你地师兄师姐，你出众的不仅仅是你的数据分析能力，其实我更看重的是你思维的创新能力。你在我的实验室里待了一年多了，我看过你之前发表过一些的论文, 你的一些论文说实话以现在的角度看有些天马行空，就像你猜想的生物计算机……不管你的猜想能否成功，但是和其他人中规中矩的论文猜想相比，可以看得出来，你的思维比其他人更具创新，更为开阔。” 虽然一直都知道教授对自己很欣赏，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在教授心中的评价会这么高。于是便说道：“教授我觉得我的思维其实谈不上创新，我只不过是在前人的理论上进行合理的假设罢了，您也知道我现在关于海葵提取的实验到现在也没有结果……” “呵呵，这没什么？你还这么年轻，实验失败也很正常。合理的假设？！这可不是所有人可以做到的。没有计算机相关理论方面的支撑，没有开阔的思维，想要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假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着眼前这个得意学生，王教授很是欣慰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咳咳，其实，上面的原因其实都是虚的。还记得上次研讨会上那个尼尔斯老家伙吗？估计是上次你的出色表现让他嫉妒了，说是要让我见见他们梅国的天才。哈哈！咱们学校比不过人家，天才可不能输给他！！！” “所以教授，您让我来就是为了这个！！”陈东一脸黑线的看着王教授，如果这会儿赵师兄要是听到这话，估计得哭死。 看着陈东有些不以为然，王教授突然严肃着脸对着陈东说道：“你不要小看了这个，这可是事关国家荣誉问题。除了尼尔斯，r国这次也带了一名传说中的天才。r国和我国本是世仇，现如今更是在国际上竞争激烈，咱可不能让那些人看低！” “教授，没想到您还是一个愤青啊！！”陈东看着王教授有些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怎么也没想到一贯严肃老派的王教授还有这样和人斗气的一面。 “东子，你们这代人是不会理解的，当年在科学领域上我们被封锁了十年，错失了黄金的十年发展期，在科学技术领域上，国家吃了多少次闷亏，吞了血咬着牙才发展到今天。可惜知道现在，在一些领域上，国家…….” 听了王教授的话，陈东该不知道怎么回答，学过历史的都知道教授说的事情，但是他们这一代人或许有愤慨有遗憾但很难做到像王教授这样感同身受的。 “教授，会议快要开始了，我们要不先去会议大厅吧！”看着有些伤感的教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的陈东只能转移了话题。 会议大厅里，尼尔斯教授身后跟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看起来和陈东差不多大。 “波尔，老朋友，真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哦！哦！ ，你还把你的学生也带来了！”尼尔斯看着王教授身后的陈东一脸惊讶地说道：“我亲爱的波尔，是因为我和你说过，我最近收了一名得意学生乔治，所以你才……” “当然不是，尼尔斯，我的学生东子，你也知道，他在数学上很有天赋，我就想着带他来见识见识，顺便帮我做一些实验数据方面的准备工作！”王教授一脸微笑地说道。 “哦哦，好吧，我亲爱的波尔，对了，我现在要正式和你介绍一下我的这个学生，乔治，18岁，在读研究生，我的学生，不得不说乔治真是一个天才。”说着，尼尔斯教授看着一旁的陈东说道：“东！我还记得你，您也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天才，你那次的演讲我至今还无法忘记！” “谢谢夸奖，尼尔斯教授！如果不是您的实验猜想，也就不会有我那次演讲了！”陈东客气地说道。 “尼尔斯，最近你的研究……”随即，王教授便和尼尔斯两人在学术专业上交流了起来。 交流会很快就开始了，因为时间限制，会议的流程进行得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了流程。事实上，此次交流会的目的和宗旨主要是为了给行业内的专家学者们提供一个学术交流的平台。因此，按照流程，在几个有比较最近重大发现的学者上台演讲后，大多数专家都是私下交流。 台上的人在演讲，下面的学者也会偶尔小声和周围人讨论，氛围很是轻松。 “下面有请r国的山村教授给我们讲解一下他最新的成果发现有关周氏模量问题的进一步探讨。”主持人话音刚落，山村就走上了讲台。说道：“有关周氏模量问题……尼尔斯猜想的反推论……这里我想让我的学生木下上台给大家讲解一下，因为有关尼尔斯猜想的反推论是他一人独立推导出来的。如果验证成功，所谓的尼尔斯猜想很有可能被推翻！”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陈东这边。学术圈子就那么大，在场的学者们大都相互认识，有关尼尔斯猜想的提出和证明当时在国际学术圈里还是很火了一阵。毕竟那个猜想的提出和证明太具有戏剧性了，再加上陈东天才的噱头，在场的没看过那个视频的人很少。他们之中或许有些人记不住陈东，但看到站在了王教授身后的少年，年轻的面容，明显的肤色让不少人认出了这个少年就是当时证明了尼尔斯猜想的天才。 众人的目光在陈东、尼尔斯、王教授的三人脸庞略过，这时山村教授的学生木下也走上了讲台。 木下一上台，这会儿看着陈东的人更多了，王教授的脸色也更加铁青了起来，就连一旁的陈东也紧锁了眉头。无他，这个木下同样年轻的过分！看着甚至比陈东的年纪还要小一些。 而此时台上的这个叫木下的少年已经开口道：“大家好！我是山村教授的学生，今年14岁！”特意强调了年龄后，少年才开始说了起来自己的证明：“有关尼尔斯猜想证明我觉得可能还是存在问题的，实验数据……” 同样的天才少年，甚至更小了一岁，同样数学的证明方法，反推了另一个天才少年的证明！似曾相识的场面，一样的套路！如果到了这里，大家还看不出来是在故意恶心人的话，也就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 “东子，你不用在意，这些r国人一向喜欢恶心人。没想到竟然会盯上你！这个山村教授和我在以前也打过几次交道，有些过节！这人向来就是个……没想到会这么……”王教授一边安慰着陈东一边仔细认真地听着木下的推理论证。 木下的证明已经快要结束，认真听着演讲想要找出漏洞的王教授眉头却是就没有舒展过。在王教授看来，这个木下的证明推导，几乎没有任何漏洞。事实上，如果真的是陈东的证明有漏洞，从学术的角度推翻了陈东之前的证明，王教授顶多也就是恶心，但绝不会像现在这么生气。可是听听！刚刚那个山村竟然说他的学生木下早在一年多前就曾经推导出过陈东的那几个公式，只是因为发现有漏洞问题，于是一直未曾公开。直到最近，才通过反推实验，证明这几个公式是错误的。 山村这话是什么意思！是陈东抄袭了还是在说我国的天才少年不如r国！这下已经不仅仅是王教授了，就连一向心态起伏不大的陈东都有点而上火了。尼尔斯猜想虽然很有意义，但实际上在材料学领域中的价值一般。所谓的荣誉他其实并不是很在乎，但是看着台上一边洋洋得意地演讲着一边暗地里借着自己贬低王教授，贬低国家学术的样子，陈东一次有了和王教授同样的心情。 第50章 陈东看着台上的山村教授在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的理论，脑海里却都是之前木下反推的逻辑过程, 从数学、逻辑的角度来看, 真的和自己当时的论证一样, 几分很难找到漏洞。分析精确到位、论证逻辑清晰而严谨、就连实验数据都那么完美！等等, 实验数据完美？ 陈东到现在还记得木下在进行分析论证时给出的数据，因为那组数据实在是太完美了。如果说一年前他才刚刚证明尼尔斯猜想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发现这个问题。但在实验室里待了一年，陈东对实验数据的理解可不再仅仅是数字层面上的。 当山村教授的演讲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陈东看着一旁仍然在沉思的皱着眉的王教授，见教授依然没有发现数据，时间紧迫, 陈东顾不得其他, 在山村教授放下话筒的瞬间, 他高声道：“山村教授，您的演讲很精彩，但是有关尼尔斯猜想的反证，准确的说, 是想问您的学生木下, 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陈东的话音刚落，会场上无论认识或是不认识的都将目光集中到了他和木下这两个天才少年的身上。 木下一脸倨傲地走上了演讲台，他看着陈东说道：“你就是那个尼尔斯猜想的证明者，你说说我的反推论证哪里不对？从数学逻辑上，我的这个证明可以说是perfect，我倒是很好奇你的问题！”说完, 木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陈东。 看着一脸自信的木下，王教授心里不可不谓不担心，就像这个木下说的那样，他的推导过程很是缜密严谨，堪称完美。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场面，如果这个木下不是那个讨人厌的山村的学生。哪怕木下是个r国人，王教授都会毫不犹豫地称赞这个木下一番。很明显，这个木下可以说是和他的学生陈东一样的天才，甚至从他的演讲过程可以看出，这个木下在数理方面甚至要比陈东更厉害一些！ 王校长一脸的担忧，但是一旁的尼尔斯教授却是啧啧了嘴巴，小声对着身旁的学生乔治说道：“乔治，你看出了这个木下推导的过程有什么问题吗？” “教授，我这个，我专业学得很好，但是数学的话就有些……您得知道我毕竟不是专门学数学的数学专业。所以……”一旁的乔治有些为难的回答。 会场上能看出实验数据问题的肯定不止陈东一人，但大多数人都会灯下黑，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王教授就属于这一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推导的逻辑过程上，并没有发现数据的问题。还有一种就是因为对这类实验没怎么接触，实验数据的问题没看出来也很正常。而这些人中，绝对不会包括尼尔斯教授这个猜想的最新提出者。 当然，对于这个实验和猜想，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比尼尔斯更为熟悉的了，当木下的实验数据一摆出来时，他就已经觉察出了不对劲。只是和王教授一样，他一开始也只注意到了证明过程，直到陈东站起来提问时，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实验数据的不对劲。再细想一下，就很容易会发现不对。 尼尔斯听着自己学生的回答，又看了看一脸镇定的陈东，忍不住叹息道：“哎，终究还是差了点！” 然后一脸嫉妒地看着王教授说道：“老活计，瞧你担心的样子，这可不像我以前认识的波尔，你要相信你的学生！东，真的是一个科研的好苗子！” 本来一脸担心的王教授看着自信镇定的陈东，再听到尼尔斯的话，这会儿悬着的心也渐渐地放了下来。 面对木下嚣张而挑衅的目光，陈东并不畏惧，他淡定了地看了一眼木下后，说道：“你的推导过程的确很完美，动人的数学思维的确很让人着迷，但是……你的实验数据也同样完美地令人着迷！它仿佛就是为了这个反推论而量身定做的，不是嘛！” 听了陈东的话，木下的脸色很快就变得苍白起来，甚至看着山村教授更是有些惊恐起来。而一旁的山村，扫了眼自己脸色骤变的学生，就知道陈东的质疑并没有错。在场的专家学者们并不是傻子，陈东话一出，看着数据再看看木下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了。 山村教授涨红着脸走上了讲台，先是对着陈东和尼尔斯道歉了一番后，然后便领着脸上没有任何血色的木下走下了讲台。 “哈哈哈，东子，做的不错！就应该这样狠狠地挫一挫他们的锐气，看看那个山村一脸的猪肝色，好久没这么解气了！”王教授一脸开怀地笑道：“我这次带你过来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一旁的尼尔斯教授也跟着说道：“波尔，老家伙，你的学生东真的很优秀！我的嫉妒都快要溢出来了！刚刚那一场天才少年的对撞与碰决可真是令人惊叹！不过那个木下真是有些可惜了，他的数学天赋毋庸置疑，只是没想到会……” 陈东听着两位教授对自己的称赞，早已习惯了的陈东内心并没有什么起伏，他扫了眼不远处躲在角落里被训斥的林木，不禁摇了摇头。就像尼尔斯教授所说的那样，那个林木的数学才能真的很厉害，比起自己证明过程的巧妙，林木的证明过程则要更为系统化，复杂逻辑上也更加复杂而严谨。若是自己以十四岁的年龄和这林木只在数学领域内相比的话，陈东觉得输得那个人很有可能会是他自己。 走到这一步，陈东见过的天才人物也算是不少，但是在同龄人间真正能超过自己的人真的没几个。若只谈论数学的话，这个林木可以算得上是唯一一个了。因此，陈东难免会对这人会多注意些。 会场上，陈东跟着王教授认识了不少专业学术里的大拿，甚至有些人的名字还出现在了教材中。这些大牛们对于陈东这个耀眼的后辈都是多有称赞，一圈走下来，陈东觉得自己就像是王教授最新研制成的新型生物材料，被他拿出来展示炫耀。 即使早已脸厚如城墙的陈东，被王教授这样提溜炫耀了一圈，也有些心累体累的感觉。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偷偷躲在了个偏僻的角落里。 或许真的是天才与天才之间是会被相互吸引的，好巧不巧，他听到了一场比较尴尬的对话，木下与他的老师山村的对话。听这师生两的对话，陈东才知道原来木下全名叫山村木下，它不仅仅是山村教授的学生还是他的侄子。木下是被他叔叔山村教授逼着学的生物材料学。他正真热爱的是数学，对于材料学，木下其实学得很一般。 也是听了他们叔侄两的对话，陈东才知道，木下为什么会造假实验数据了。不得不说，这个r国的山村教授真的像王教授说得那样很令人讨厌。而山村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恶心王教授。而在山村的高压下，木下没有办法才捏造了实验数据，作为一个数学狂热爱好者，木下对数字有着完美的执着，因此那些实验数据才会看起来那么完美。 当山村教授气冲冲地离开后，木下看着不远出的陈东说道：“哼，是不是在幸灾乐祸？你看到了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呵呵，你别得意的太早，你只不过是在生物材料学上略胜我一筹罢了。在数学领域上，你根本不会是我的对手！” 看着木下有些通红发胀的眼睛，陈东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道：“你的数学是很厉害，但是你却用你的数学天赋来作假！难道你为此而感到自豪？你对得起你的数学吗？” “你懂什么！虚伪的人，你们国家都是这么虚伪，总是爱摆大道理，总是一脸地冠冕堂皇。我是作假了，难道你就对得起你的数学天赋了，你好到哪里去了！真正的数学本身就应该是纯粹的抽象的！而不是用来解决什么狗屁猜想！我的实验数据是捏造的，他不符合实验，可是你不觉得它充满了数学的美感嘛！” 陈东听着眼前这个他很欣赏的数学天才，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真是个疯子，谬论！你这只是在为自己狡辩罢了！数学应该是…….” “是什么？是工具？难道你学习数学就是为了把它当做工具？呵呵，即使是工具，你们做应用研究的，未知的领域是抽象的，所用的数学工具难道不是抽象的？哈哈哈……数学是纯粹的，数字是……”说着，木下摇晃着头神智有些不清地说道。 陈东看着这样疯癫的木下，有些愣住了，天才难道都是这样的疯子嘛！ “一派胡言乱语，不知所谓！东子，这个木下说话这样颠三倒四的，你不用理他！我们去会场吧！那边我给你介绍个人，他是我在普顿的导师，在生物金属方面……”这时，王教授走了过来，他一来就看到了神经病似的木下和呆愣着的陈东。 看着陈东愣神的样子，王教授有些担心地对着陈东说道：“东子，这个木下说的你别瞎想，这些东西想太多了不好，你看那个木下，好好的一个……” “教授我没多想，我就是觉得未知的领域是抽象的，这句话有些道理！” “哎！！东子，你可别像那个木下似的，数学这东西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工具，你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况且以你现在的水平也还谈不上那些……” 王教授带着陈东是一脸凯旋而归。 从梅国回来的陈东重新恢复了以往的作息，依旧三点一线的每日打卡。要说这次交流会陈东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疯癫的数学天才木下了。不说木下人品怎么样，但他的数学天赋是真的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