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遥遥无欺在线阅读 -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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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巧,岑兮再上班这天,刚到停车场,便看到了张家轩从身旁一辆车上下来。

    显然张家轩也没料到会这么巧,笑着走到岑兮车前,“岑老师,身体好了?”

    岑兮拿着电脑包下车,关好车门,点头道:“好了。”

    “哈哈,真巧,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有缘一早上就碰上岑老师,就今晚一起吃饭吧?”

    岑兮知道这是张家轩在向他表达善意,过完年他也28岁了,再不爱与人打交道也该学着点了,更何况张老师本就是善意,便点头应下了。

    今日是周一,早上十点,是秦悦与陶浩然固定来见岑兮的点。

    可到点了,只有秦悦来了。

    岑兮觉得心中一空,却忽视了过去,问道:“陶浩然呢?”

    “楼下碰到颜老师要搬书,他去帮忙了。”

    颜老师岁数大了,岑兮点头道:“应该的。”

    等到十二点,陶浩然也没有回来,岑兮这才和秦悦一起去食堂吃中饭。

    食堂里正是高峰段,人流量很大,不见一个空位,两人端着盘子正找位子,连诺站了起来朝他们挥手,“岑老师,秦师姐,这里有位子!”

    秦悦微微低下头,岑兮微笑着往他走去,“没空位了,我们去那里吧。”

    “嗯……”秦悦小声应道。

    连诺桌上是五两米饭和一份炒土豆丝,素得很。

    秦悦看在眼里,悄悄地把自己的菜往前递了递,却不好意思让对方吃。

    岑兮见状,将自己的菜也推到桌子中间,“连诺,一起吃。”

    “哈哈,那我不客气了!”

    岑兮笑着也举筷,他挺喜欢连诺这份坦荡荡的。

    吃完中饭,岑兮借着有事先走了,秦悦戳着饭碗,半天不说话。

    连诺挠了挠自己头顶,鼓起勇气问道:“师姐,明天音乐学院开始办毕业演奏会了,我有几张票……”

    秦悦低头。

    “师姐你有兴趣吗……”

    秦悦又轻轻戳了几下筷子,小声应道:“嗯。”

    连诺立刻傻傻地笑了起来,满身喜气掩都掩不住。

    学校的篮球场有好几处,食堂附近便有一处。

    岑兮从食堂出来,往办公室走的时候,经过了这一处,又是人声鼎沸,显然又有人在打比赛。岑兮从小便不爱这些运动,以前是看都不看,但经过上次陶浩然那事后,他再经过球场时,便爱看上几眼,此刻他眯眼望过去,一眼看到了场上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

    他记得那个男孩子叫林枫。

    他又往球场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了田梦。

    流川枫?赤木晴子?

    还有他那个樱木花道的学生。

    有点意思,他想。年轻人的爱情,他还真不懂。田梦同学的爱情观,他也不懂。

    下午陶浩然也一直没有过来,等到四点,岑兮才离开。逛了会儿书店,时间差不多到了,才去赴约。

    餐厅是家人均400多元的店,坦白说,在岑兮看来这并不算什么,但这样价格的店,环境一般已经很不错了。

    岑兮从车上下来,张家轩在门口等他,高兴地过来迎他,“刚下班?”

    本想摇头的岑兮,想了一秒,点头道:“是。”虽然偶尔也要参与些饭局,但他不愿总是参加。

    “要评教授的职称很忙吧?”张家轩边说边把他往里引。

    岑兮其实对于职称什么完全没有兴趣,他写论文写书,只是因为他喜欢,他想要把自己从古籍中获得的认知记录下来而已,只不过恰好他有点天分,认知得比较深刻,并因此而获利获名而已。

    但他也知道如今学术环境就是这样,大部分人努力的目标只有职称。

    他也无意与人有异,只是道:“要看的书比较多。”

    “可不是,你们那些可都是竖版的古籍。”

    两人走到小包间内,另有三人也站了起来,岑兮顿住脚步。那三人与张家轩一般,看起来气质都很好,看得出来均是比较成功的人士。但岑兮,很不喜欢陌生人。

    张家轩道:“这是我的三位朋友,正好在附近工作,便一起请来了。岑老师不介意吧?”

    岑兮其实介意得很,但只是摇头,“说好这顿我请的。”

    “哈哈,我还欠着岑老师一顿呢,这顿必须我来,岑老师要请,下次!”

    岑兮想我才不要有下次。

    张家轩笑着与他介绍起那三人来,岑兮一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家餐厅做本帮菜的,味道还不错。另外三人与张家轩都挺能说,岑兮倒也不用担心冷场的问题,就是其中有个人总想跟他喝酒。

    岑兮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劝他喝酒的。

    可他也不想弄太僵,喝了点葡萄酒。那人见岑兮喝了葡萄酒,高兴地离岑兮坐得更近些,“岑老师,你的名字怎么写?”

    “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兮。”

    “好名字啊,岑老师,我叫于浩然。在设计院工作。”

    岑兮一愣,和他的学生同名啊,然后点点头,“你好。”

    “岑老师,能认识你就是缘分,这杯我干了,你随意。”说完,于浩然喝光了那杯酒。

    岑老师这个人外面看起来十分冷,实际是个十分心软及其心软的人,此刻见人家一杯白的说干就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平常也没有太多的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便也就仰头喝光了那杯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