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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立了一个脸色比这夜色黑的人。 “咦”慕容岩倚在二楼的竹靠上,隔着那么许多远都看得到国师大人一脸的青紫,不禁出声调笑道“师弟是新学了易容术可怎么把自己画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当国师大人居然也有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时候呢” 陈遇白拔身飞上楼来,闷声问“有酒吗” 慕容岩点头又摇头,“我今晚有约在身,恐怕不能陪师弟借酒浇愁。” 陈遇白冷冷瞥他一眼,“我夫人今晚留在纪府过夜,与纪南一同宿在王妃那里如此你还有约么” 慕容岩遗憾无比的叹了口气,弹指打的窗边金铃响起,他扬声吩咐闻声出现的下人“去酒窖搬我留的那几坛上好女儿红来。” 国师大人万年难得一见的打了赤膊,慕容岩坐在他身旁,就着手头烈酒揉开他身上的淤青。带着幽会被搅的迁怒,他下手之重使得陈遇白都忍不住皱了眉。 慕容岩见师弟皱眉,心总算稍稍舒坦了些。 “他们全家联手把你打成这样”想着国师大人不敢还手的狼狈样,慕容岩不由得心情更好,“纪南也和他们一起动手了” “没有。”陈遇白嘶嘶吸着凉气,简短的答。 慕容岩欣慰的点点头。 若不是陈遇白抢婚,纪南那日可没有这么容易蒙混过去,如非如此,如今被纪家大小围殴的就是他了。 看来他家神武大将军还是挺懂事的。 “纪北纪西打完了,她单独上来的。”陈遇白见他一脸“看我是如何管教得力”的表情,冷冷的补上了一句。 慕容岩顿时沉默。 “大将军最先,纪北纪西联手,纪南最后。”陈遇白将场次报了个清楚,也不枉对这一脸一身的大小淤青。 这下,慕容岩对他肃然起敬。 这下换国师大人幸灾乐祸的冷笑,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咳”慕容岩情不自禁的颤了下,“喝酒、喝酒” “喂,那个赌约现在到底怎么算”酒至半酣,陈遇白踢了慕容岩一脚,冷声问。 慕容岩大笑“这上京我反正是待不下去了,以后就如约离师弟你千里之外,养养信鸽,闲了无聊差遣师弟替我天南海北找些好玩的” 话音未落,陈遇白的掌风已经到了面前,慕容岩笑嘻嘻的偏脸躲开,疾疾伸指在他肋下伤处轻轻一戳,陈遇白痛的低呼一声,人收了回去。 “从小时学艺,只要比不过我你就恼羞成怒,一晃十多年过去,遇白,你一点没变。”慕容岩眼里的桃花泛滥了整片星空,绝顶风流之色,熠熠发光,恍若如妖。 “算了吧,这天下我都不要了,还要你俯首与我做什么呢”他抱着那坛痛饮,饮罢痛快出声,“只是可惜了我为了算出你的星宿,可耗费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陈遇白正无声的抿那陈酿好酒,闻言忽然笑起来,转脸看着正仰头观星的慕容岩,字正腔圆叫道“师兄。” 慕容岩打了个寒颤,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我自认推演算卦当世第一,可这星宿的运算,在你面前我的确甘拜下风。”年轻的国师微微的笑着,从未有过的释怀,“其实,我从未曾算过你的星宿。” 慕容岩脸色未变,紧盯着师弟,轻声问道“遇白” “你嘴上说我厌恶你是因为嫉妒,但你我都知,你拜师父为师不过为了学星宿推演,师父也知,所以只传了你这个,他真正教授全部心血的人是我。” “我厌恶你这么多年,并无其他原因师父虽不是为你折那二十年阳寿,却终究是为了你。” “此话何解”慕容岩抓着酒坛的手指,用力到指尖都发了白。 “师父并不是为了你才推演你的星宿,连他收你为弟都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当今圣上,圣上命他推演你的星宿,得知你命有帝王星,且为两颗其他星宿所伴,他命师父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于你,并收你为徒,教授你一切你想学的,助你成事。”陈遇白难得的叹了口气,抬眼看向师兄,“你多次要挟我,我本是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也是圣上下旨,命我一切顺从附和你。” “慕容岩”说出了深藏心底十多年的秘密,陈遇白心下轻松,但见慕容岩没有任何反应,不禁皱眉,伸手推了他一把。 慕容岩被他推的一惊,手里的酒坛应声而碎。 他苦笑,运功将扎入rou里的碎瓷片逼出来。 “我早有此预感,只是心底抗拒验证它罢了。”他垂着那鲜血淋漓的手,一向神采飞扬的俊脸上竟黯然有了憔悴之色。 “遇白,我不敢相信他不是那个委屈了我母妃的父皇,我将自己的是非观强加在他身上我忘了,他不仅仅是我的父亲,也是这大夜的皇帝。”他声音低低的,听的人无端端的却觉得心口都疼,“他给我的远不止一个普通父亲所给的,反之,我亦不能要求他如一个普通父亲般,对我与母妃一心一意、无微不至、关怀周到遇白,是我错了,要他动用全天下陪我任性这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种父爱叫做用这天下江山,陪你任性一场。 慕容天下干的最好的是皇帝,其次是爹,男女情爱上则完全是个渣渣,以后有时间要写几个他的渣渣番外虐一虐 第四十四章 忽然指间蚀骨的一麻,她回头,慕容岩一手托着她挂在自己身上,另一手空出来捏了她的手,根根手指送进口里吮了一遍,她瞪他,却见他双颊泛着潮红,一双名动上京的桃花眼闪着无尽动人的光,正专心致志的望着自己,勾人魂魄一般 大夜二皇殿下与国师大人双双大醉一场,等第二日醒时,午时都已过了。 慕容岩伸指轻轻扣着自己酒醉疼痛的脑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观赏着国师大人惊慌失措的洗漱表演。 哈哈这万年冰山一样的家伙,居然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慕容岩惬意的饮一口茶,笑眯眯的。 “你懂什么。”国师大人正了衣冠,淡而鄙夷的撇了眼榻上幸灾乐祸的人一眼。 虽然开天辟地第一回被揍,又痛又丢脸,但揍过之后纪家就认了他这女婿,他如今这是着急上岳丈家接自己回门的夫人,这种急切荣耀的心情,某个名不正言不顺、只能夜半三更跳窗去跳窗走的家伙懂什么 这意思他眼神里写的明明白白,都是聪明人,慕容岩看得自然也清清楚楚。 这下,连国师大人那一脸的青紫顿时都没那么赏心悦目了,望着外间大亮的天光,慕容岩哀怨的闭上了眼,无力的倒回了塌。 国师俯视了他一眼,心情极好的转身怡怡然走掉了。 晚上,那名不正言不顺的人郁闷的跳窗进去,逮了那正在窗边闲品读竹枝词的纪南,急色鬼一样又亲又揉的,连床榻都没到,就急切而粗鲁的将她抵在了屏风旁的墙上。 可怜纪南前一刻还在品读那斯含蓄的定情之物,下一刻就被那物的主人简单粗暴的掳了去。 “你要死”她勉力夹着他,满脸的红晕,气喘不定的捶着他小声唾骂。 “我死了小四可会替我守寡”他抵着她,火热的低喘着,问。 纪南哼哼唧唧的“恩”了声,说“那是当然反正我也嫁不了别人嘛” 她又是那副恃宠而骄的小模样,且还伸手去搂他,温顺不已的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慕容岩又气又恨又爱极了,此刻丝毫都不想怜惜她。 他今日被国师大人那通身正牌女婿的气派刺激的着实不轻,相比较之下,再看他自己,夜夜三更才敢来,五更不到便要走,从未曾正正经经的一夜搂着她睡到天亮。好歹是个堂堂皇殿下,却连梦里都在警觉时辰到了自己该起床走了,偶尔翻窗还被划破个衣服,运气更不好时被黑着脸的大将军在墙头上堵个正着,想想真是憋屈的一肚火。 他故意的动作越来越猛,撞的她上上下下的颠簸,那背擦着墙壁,被磨红了一大片,她吃痛的缩起来靠向他,这倒反而便宜了他,不但勇猛的更重更深,言语间还愈加孟浪挑逗,纪南喘的说不上话来回嘴,身也软的什么厉害招数都使不出来,只好由着他捏圆捏扁的欺负发泄。 大概是那撞墙的响动太大,平素夜间不许靠近的四少爷卧房外,忽然传来伺夜女婢怯生生的声音“四少爷是有什么吩咐吗” 屋里这会儿灯火未熄,不好不出声回复,纪南揪着他耳朵拼命用眼神暗示他停下,可他着了魔一样不管不顾,反而欺压的更紧密,弄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外间女婢又重复了一声,眼看就要推门进来。 纪南急的直缩,眼里更薄薄的染了一层泪,衬着那娇羞粉白的美丽面庞,慕容岩顿时被她那样迷的三魂失了七魄,后腰失了知觉一样麻痹,重重的几记过后,他伏在她身上,胸膛一挺一挺的低声喘着。 纪南忍着满眼的金星,伸手捂住他嘴,自己勉强扬声应道“没事”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吓了一跳她这会儿的嗓音又哑又透着一股特殊的媚意,连自己听了都是身上一热。 外间的女婢闻言,不敢擅闯了,但又不放心立刻离开,便迟疑着站在了那里。纪南正要再出声赶她走远些,忽然指间蚀骨的一麻,她回头一看,慕容岩一手托着她挂在自己身上,另一手空出来捏了她的手,根根手指送进口里吮了一遍。 她瞪他,却见他双颊泛着潮红,一双名动上京的桃花眼闪着无尽动人的光,正专心致志的望着自己,勾人魂魄一般 夜半,无星。 纪南趴在他汗腻腻的胸口,听他低低说着近日来的事情,听到他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在暗夜谷与上京间赶了个来回、千辛万苦取了“螭吻”令,她默了默,说“该让我去的,你自从西里回来就没好好静养过,那些伤总也好不透身体要紧。” 其实慕容岩为了她,不仅丢了江山,连一身功力都因那连绵的伤势失了三四分,姚远说他伤上加伤,心肺俱损,这一生武学造诣上登峰造极是无望了。 纪南虽不懂精湛医术,但将军世家出身,又同是武功高手,如何能丁点不知道他的伤势情况呢只是她对慕容岩抱歉远远不止这一件事罢了,所以也就破罐破摔,不曾特意就此说什么,只在平时默默的体贴着,更想他为了她也会保重自己。 反正,这一生除了大夜,其余的全都给他。 她末一句话泄露了愧疚情绪,慕容岩一听便知她心所想,黑暗一挑眉笑了起来,并不劝解,却低头去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若是你不那么勾人我自然是能好好养身体的。” 纪南闻此言大窘,撑起身挥拳就往他俊脸上招呼去,可纵使慕容岩失了三四分的内力,武功拳脚还是在她之上的,虽当做闺房之乐只闪不还手,却连一根眼睫毛都没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