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节
“法国的康坦医院是专门研究神经系统方面的疾病的,算是业内翘楚,我想,要不你带着余式微去住一段时间?”梅雨晴有些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康坦医院?”陈瀚东眯眼,脸上的温度慢慢的将了下来,眼神冰冷的看着梅雨晴,“那家医院我知道,说的好听是神经系统方面的,其实那就是一家疯人院,里面住的都是疯子。” “你说的没错。”既然陈瀚东已经知道了,她反倒可以坦然的和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但你应该也知道,里面的医生都是神经系统方面的专家,余式微去那边接受治疗的话,也许……” “能彻底治好?” “不能,只能缓解。” “既然不能治好那为什么还要把小微送到那个鬼地方去?”陈瀚东愤怒的说到,“而且我说过,小微她根本不是疯子,她只是被吓到了,你不要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她,也不要用治疗疯子的方法去给她治病,要不然……哼!” 梅雨晴无奈的看着他:“你威胁我也没用,我已经尽力了,实话告诉你,余式微现在的情况很危急,你最好在她醒来之前作出决定。” “在她醒来之前作出决定?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瀚东的眉心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她当初跳湖自杀的原因就是为了封闭自己,她的大脑向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发出指令,停止一切运转,她的心脏她的肺部胃部,总之就是所有的器官都慢了下来。如果她还处于昏迷之中,器官的慢速率的运转刚刚够支持她活下去。如果她醒来的话,身体的各种机能都会跟不上。” “……跟不上……会怎么样?”陈瀚东的瞳孔猛地一缩,双手用力的几乎都要将手中的矿泉水捏爆。 正文 第118章:陈瀚东,吻我 第118章:陈瀚东,吻我 “死亡。因为醒来就是在透支她剩余的生命,她的体力会消耗的很快,然后浑身失力,意识也会慢慢的消失,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举个例子,如果一个的手被刀子割了一下,正常人很快就能够自己止血,但如果是余式微,她的血只会一直一直流下去,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所以……” 不等她说完,陈瀚东立刻就拔足狂奔,疯狂的朝医院跑去。 难怪今天回来的时候她的精神一直不能够集中,她是刻意把自己支走的,她肯定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 这个女人! 他恨得咬牙切齿,跑的却是他平生最快的一次,十分钟的路程才花了不到两分钟,转眼就到了他们住的那层病房。 “余式微,余式微!”他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冲了进去,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焦急担忧还有恐惧。 余式微正背对着他在穿衣服,听到他的喊声然后慢慢的转过了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水买回来了?” 看到她平安无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陈瀚东手一松,被他捏变形的矿泉水立刻掉在了地上,咚的一声,他的心也跟着落了地。 他疾步走过去猛地将她揽入怀中,脑袋埋进她的肩窝处,紧闭的双眼流出guntang的泪水:“她说的是假的,肯定是假的,她是在骗我。” 余式微嘴唇颤了颤,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行,我去给你叫医生。”陈瀚东还是不放心,他松开她转身就想出去把医生叫过来,他必须让医生再给她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才行。 “等一下。”余式微却忽然拉住了他。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瀚东立刻焦急的问到。 余式微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梳子递给陈瀚东:“我可不想这么丑的样子被医生看见,会让你没面子的,你先帮我梳个头吧,头发有点乱。” “没事,医生不会介意的。” 余式微却很坚决:“不行,我是你的妻子,可不能让你这个长官没有面子。” 陈瀚东拗不过她,心里担心着她的身体,所以接过梳子之后他随意的梳理了两下就把梳子还给了她:“好了。” 余式微拿起镜子照了照,然后欢喜的说到:“真好看。” “你说是不是?”她抬起头看向他。 “是,真的很好看。”这次他没有敷衍,而是极其认真的回答着。 余式微笑的更开心了,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嘴角:“真乖。” “好了,别闹了,我去给你叫医生,你先回床上好好躺着。”陈瀚东强势的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 余式微没有再反对,只是一直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眉,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紧绷的嘴角,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刻进心里面去。 “陈瀚东,吻我。”她忽然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乖,别闹了,等我回来再吻你,一定把你吻晕过去。” “不行,我要你现在吻我。”余式微拉着他的衣角,低声抱怨着,“还说会听我的话,我让你吻我你都不愿意。” 陈瀚东怔在那里,但是为了安抚余式微的情绪,他还是按照她的话低头去吻她。 他的头刚一凑近余式微就立刻缠了上去,两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吻着他的额头,他的鼻尖,还有他的嘴唇。 陈瀚东觉得,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吻,可是只有余式微知道,这个吻有多么的心痛。 她靠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有鲜血滴答滴答的流着,虽然身体一动不能动,可是她的心里却涌动着nongnong的不甘,她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她还没来的及见陈瀚东最后一面,她还没告诉他,其实她真的很爱他,还有,非常非常的对不起他,她可能要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世间受苦了。 她闭着眼睛,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的热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身体里面空空的,她知道,自己真的快不行了,原来死亡是这种滋味。 可是她多希望上天能够多借给她一点的时间,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再一次靠在他的怀里,再一次拉着他的手,再一次亲吻一下他的嘴角,那就可以了。 也许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唤,有个人在楼梯间发现了她,那人看到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吓得立刻掉头就跑。 她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救命……救命……救命……” 那人到底不放心她,又犹犹豫豫的走了回来,用力的掐着她的人中。 她慢慢苏醒了过来,然后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说到:“流……太多……鼻血了……吓到你了吗?可不可以……把我扶到……楼上去……我住那里的……” 那个人就真的把她送了回来,然后又跑去叫医生了。 她挣扎着把那件沾满鲜血的病号服脱了下来,然后擦干了脸上的血迹,塞进了床底下,又换了一件新的病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