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看着民风淳朴的金陵城,季十七愈发觉得这些当官的有多恶心。一方面,不惜重金让儿女成为人中龙凤;一方面,当儿女无用时又弃之敝履。 可是,季十七不明白,为何傅骞偏偏瞧不上傅瓷?在他的认知里,难道不应该是父亲疼爱嫡出儿女多一些? 季十七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他擅作主张让桂雨带着傅瓷回到了国公府,接下来的事情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还未可知。如今他能做的,也就是找苍玺拿个主意。 来到玺王府门前,季十七还如先前一样横冲直撞的往里走,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玺王府!” 季十七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故而赔上一副笑脸,说道:“季十七。” “王爷这几日不见客,贵客请回。”守门的侍卫说道。 季十七一听急了眼,就要往里闯,侍卫不敢放他进去,季十七吼道:“王爷说过,玺王府不拦季十七!” 守门的几个人是刚调过来的,什么季十七、季十八的他们不认识! “贵客稍安勿躁,容我等进去通报。”侍卫头子说着,眼神示意旁边的一个侍卫赶紧进去通报。 季十七与这些人磨叽不得,以前他只觉得国公府是个女人多、是非多的地方。不晓得,男人耍起心机来,竟然比女人还可怕。想到这儿,季十七后背一阵发凉,说道:“耽搁了事情,唯你是问!” 不等侍卫跑进玺王的书房请示命令,就与他碰了个正面。苍玺看侍卫慌慌张张的样子,不冷不淡的问道:“出了何事?” 侍卫急忙回答道:“门口有位姓季的公子说要见您。” 苍玺眉头微微一皱,季十七这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样子,是除了事了。苍玺没理会跪在地上的侍卫,径直朝门口走去。 季十七看到苍玺的一瞬间,突然有种想上去打他一顿的冲动。 没等苍玺先问,季十七就抢先说道:“若是耽搁了傅瓷的命,兄弟没得做。” “傅瓷怎么了?”苍玺问道,说着将季十七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季十七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后,苍玺眉间的愠色只增不减,紧握的拳头让人看来只觉恐怖。 “害她的人是傅骞?”苍玺问道。 “这只是我与瓷儿的猜测。”季十七回答道。 苍玺沉默了良久,说道:“这件事情每确定是谁干的之前,切不可鲁莽行事。” 季十七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王爷能否想办法把我送进傅府?” 苍玺抬头对上季十七诚恳的目光,一向玩世不恭的他能有这种神情简直是少而又少。 “想好了?”苍玺问了一句。他印象里的季十七,是个在深山竹林野惯了的人,这样的性子与深宫大门、世家庭院一向无缘。此番竟然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看样子傅瓷在他心中的地位实在是不可撼动。 “嗯,请王爷成全兄弟我”,季十七拱手一揖。 苍玺琢磨了片刻,倘若真的是傅骞下的手,那么季十七去了最多就是让敌人在傅瓷的餐饮中无从下手。至于揪出敌人,季十七恐怕没这个本事。 想到这儿,苍玺说道:“带上苍洱。” 说完,不等季十七同不同意就冲着园子后面喊了一声:“苍洱。” 苍洱听到苍玺的唤现了身:“爷,您有何吩咐?” 苍玺的语气依旧冷淡:“随十七去国公府,暗中保护他与傅三小姐。” “暗中?”季十七问道。 苍玺苦笑了下,解释道:“傅氏是太子的人,苍洱若是明着进去,岂不是有了监视国公府之嫌?” 季十七低声应了一声。这些东西,他是不会去考虑的。这些东西,也不是他该考虑的。 “即刻跟我去傅家”,说着也不理会伸手两人,自顾自的直奔国公府。 国公府与玺王府同在一条街,平日里乘轿,一刻钟的功夫也就到了。今日,苍玺心急如焚,走的格外快些。 来到国公府门口,苍洱上前去叩门。前几次碰面,守门的侍卫长就认住了苍玺的模样,赶紧去命人禀报国公。 片刻之后,傅骞亲自出门迎接苍玺。这样的迎接,两人都十分不自在。苍玺看着虚情假意;傅骞也生怕被周则的眼线看见。 来到大堂,傅骞命人上了茶,遣退了一屋子的奴仆后才问道:“玺王殿下来此为何?” 苍玺笑了笑,“本王无事就不能来找国公拉拉家常吗” 傅骞抿了口茶水,笑道:“玺王殿下玩笑了。” “既然国公不认为苍玺是来拉家常的,那本王也就不含糊了。”苍玺说完这句话后,瞥了一眼傅骞,看见傅骞面上一僵,苍玺又说道:“国公深知本王爱慕三小姐已久,刚才听说三小姐被人从王记布庄抬了回来,本王特地过来看看。” 傅骞一愣,他没想到傅瓷的一举一动尽在玺王爷的掌控之中。按理说,王记布庄差不多能算作傅氏的私有财产,就连太子周则都很难插手进去。令他没想到的是,太子做不到的事情玺王爷竟然能做到! 莫非这位玺王爷已经注意自己很久了?看样子,自己必须重新审视这位外姓王爷了。 苍玺看见傅骞的迟疑,给了苍洱一个眼神,苍洱即刻领会,说道:“今日晨起,季公子前去王记布庄买布,正巧遇见三小姐在布庄晕倒。季公子深知我家王爷爱慕三小姐,故而特地去了王府通知了我家王爷。” 苍洱解释一通后,傅骞的面色才有几分缓和,“老臣替阿瓷多谢王爷厚爱。” 听到傅骞这句话,苍玺又装出十分关切的神情,说道:“本王恳请国公允许季公子留在傅府照顾三小姐。” “这……” 还不等傅骞说完,季十七就打断说道:“属下自当尽全力调理三小姐的身子,请王爷放心!” 第六十六章 谁是真凶(1) 苍玺与季十七的话将傅骞堵的死死的,可谓一点余地都没有。沉思了半刻,才说道:“那就有劳季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