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舒寻如今已经到了成长期后期，实力相当于金丹期修士，除了战斗经验不足，舒寻的修为是实打实的，甚至因为灵力的浓郁，修为十分稳固，这也是这个世界对舒寻的回馈，甚至可以说，整个世界都在护他成长，整个时空都在为他奉献。

    就这样飞行了近两个小时，舒寻已经离开了自己之前所在的大陆，甚至跨越了一片蔚蓝的大海。

    这样的场景在二十年的时间里舒寻经历了无数遍，跨越一片又一片大陆，穿越无数海洋，却从未走到世界尽头，舒寻也从最初的惊奇到了淡然。

    但是这一次，在跨越了这片海洋的一瞬间，御空飞行的舒寻明显感觉到了变化，一种强烈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最明显的就是脚下的景色，那本应苍茫的生机勃勃之景变成了一片荒芜，在这个世界上，舒寻也曾穿越过沙漠，但是眼前的景色却与沙漠不同，脚下的土地是统一的灰黑色，呈现一种奇特的混沌之感，就像创世者还未来得及将这片区域晕染上绚丽的色彩。

    除了环境的改变，空气中灵力的浓度也发生了变化，浓郁的灵力在这里开始混乱，似乎还未形成有序的流向和循环方式，同样处在一种天地初开的混沌初始状态。

    这样的灰色地带蔓延出去很远很远，一眼望不到尽头，舒寻放缓了自己的速度，思索自己是否真的走到了世界之边，或者这片灰色大陆其实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一种生态环境。

    奇特的环境也同样引起了直播间观众的注意，这样的灰色的毫无生机的景象与之前旺盛的生命力形成的对比太过强烈，根本无法让人忽视。

    “这样的环境怎么会出现在生命星球上？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

    “确实，这样的环境与无机质星球实在太相似了，完全的荒芜之景，无任何生命存在。”

    “如果不是那片蔚蓝海洋就在身后，我几乎以为团子再次穿梭了空间，这个时空的情况怎么感觉一瞬间诡异了起来？”

    “完全想不通，不知道团子是怎么想的，可惜团子始终一个人，我几乎都没听到团子开口说话。”

    高空之上，舒寻停滞原地，随后缓缓降落，最终落在了这片奇特的灰色大陆之上。弯腰捧起地上松散的灰色土壤，感受到手上极轻的重量，细细的土壤犹如尘沙一般从指缝流散成瀑，再次缓缓落回地面。这样的土壤完全不可能有植物生长，而且流动性极强，就像如今的舒寻虽然站在地面上，脚下的土壤却几乎无法立足，舒寻完全是凭借灵力将自己的身体保持在一种轻如鸿羽的状态，纵然如此，移动之间脚下还是留下了深深的脚印，可以想象，这样的土壤究竟有多么的松软。

    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生命存在之后，舒寻再次御剑而行，飞至高空之上，然后极速向着前方而去，身后那片蔚蓝颜色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视野之中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灰暗颜色，甚至很快连天空的颜色也淡了下去，变成同样的灰色，一时之间，众人都产生了强烈的错乱感，天地不分，界限不明，一切重回了生命诞生之前。

    这样的环境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哪怕以舒寻如今这样的速度也飞行了近八个小时，现实之中直播间的时间已经显示晚上八点钟，而舒寻每天直播信号中断是在每天的九点钟。

    这样无边无际一成不变的灰暗颜色极易让人产生负面情绪:焦躁，疲倦，混乱，甚至是恐慌，尤其是在高速移动状态。就算如此，舒寻直播间的观众仍旧坚守到了现在，每日的陪伴仿佛已经成了习惯，无论是宁静或是枯燥，安然或者无望，总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默默陪着你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片混沌的世界似乎没有黑夜白昼之分，视野不明朗却也不黑暗，舒寻凭借着自己超强的方向感始终向着一个方向飞行。

    突然，遥远的夜空出现了一点点仿佛错觉的萤火，细弱的光芒似乎下一秒就要泯灭，舒寻一双黑瞳也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极速向着光芒所在而去。

    在极速飞行的某一个瞬间，犹如冲破了某个界限，围绕周身的混沌之息一瞬间消失不见，周围气息一清，重新浸润在清澈空气之中，只是空气中的灵力明显减弱，离浓郁相差甚远。

    遥远浩荡天地之间，一切重回正常，天空繁星点缀，散落如棋，一轮皓月当空，月光清冷如水。夜空之下，山峦影影绰绰，高低相比，一条反射着潋滟波光的长河蜿蜒而过，横穿大地。被夜色笼罩的山水宁静如画，甚至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朦胧雾气。经过八个多小时的极速飞行，舒寻终于穿越了那一片奇特而诡异的灰色大陆，重新回到了看似正常的世界。

    停驻在灰色大陆的边缘，看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舒寻眉头轻锁，似在思考什么。一直静落在舒寻肩头的大福却似感受到了什么，突然扇了扇翅膀飞了起来，围着舒寻转了两圈，光芒一闪，大福变成了一个几乎与舒寻幼年状态相似的团子，只是个头略大，宽大的翅膀张开比成人手掌都大上许多，身高也有十厘米左右，大福伸着小胖手指了指前方的位置，“感应到小福的方向了。”说完率先向着前方飞去。

    直播间里一片惊喜表情刷过，确实，二十年的时间里，成长的不可能单单只有舒寻，依赖舒寻而生存的伴生蓝蝶也同样在成长，二十年的时间，大福已经可以化成人形，只是平时很少说话，只有在舒寻冒险的时候唠唠叨叨的像个长辈，却每次都嘴硬心软，甚至完美继承了舒寻做菜的天赋以及那吓人的刀法。

    舒寻从沉思中回过神，看着雀跃飞向前方的大福微微勾了勾唇角，直播间里顿时一片吸口水的声音，长时间的独自生存，舒寻的表情几乎都处在一种温润如玉的状态，蓦然间的一笑着实引人瞩目。

    舒寻紧跟着大福的方向御剑而去，这么多年，舒寻也尝试了无数方法试图与曾经的世界取得联系，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这样的惊喜，二十年了，不知道那个面瘫如今是什么样子了？再见面是不是要称呼大叔了？想到这里，唇角的弧度更加明显，速度也轻快了几分。

    然而向着前方并未飞出去多远，大福就停下了动作，因为彼此心意相通，舒寻明显感觉到了大福的困惑，而很快，舒寻也明白了大福的困惑来自哪里，因为就在左前方的位置出现了一大片光源，那并非自然光，而是舒寻十分熟悉的城市灯火，那里，是一座现代城市！

    震惊出现在每个人的心头，这颗可以说是完全原始的星球上，突然出现了一座现代化感十足的城市，这怎能不让人惊讶。

    直播间里顿时炸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自己今天一直处在错乱中！”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简直挑战我的三观！”

    “感觉今天我一直被刷新着世界观，最初是舒寻那完全不符合科学的行为，接着又是一片混沌大陆，之后又出现了一座现代都市，直播间可能也漏洞了！”

    “惊悚！就没有人觉得这座城市看起来有些眼熟吗？”

    这一句话刷出来之后，直播间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随后是疯狂的刷屏。

    “啊啊啊！突然惊恐！这城市怎么看起来这么像微市！”

    “我突然感觉好冷，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是怎么回事？”

    “所以一定是直播间漏洞了！不然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感觉汗毛直竖！”

    第76章 回归

    直播间已经陷入空前的混乱之中, 因为突然出现的异常状况，导致舒寻本就居高不下的人气终于冲上了榜首, 无数玩家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涌进了直播间, 然后就看到了各种刷新自己世界观的cao作, 不说其他，这么一个人站在一把剑上, 而且还是稳稳飞在半空中就已经挑战科学观了，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无比眼熟的都市更是让人惊愕甚至是惊悚。

    半空中的舒寻显然也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那座繁华都市的景象太过眼熟, 去掉灯火，勾勒出来的轮廓几乎与微市一模一样，甚至凭借极佳的夜视能力，舒寻似乎看到了有人在城市中穿梭。

    大福围着舒寻飞舞了一段时间, 一会看看自己感应到小福的方向, 一会看看那座灯火通明的都市，额头的触角蜷缩成了一团，显然十分纠结, 最终，大福趴到了舒寻的脑袋上，将选择权交给舒寻。“左前方是一座都市，右前方是感应到的小福的位置。”

    舒寻点点头, 他自然也明白大福在纠结什么，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 除了那片荒芜的灰色大陆，又出现了一座现代都市, 如果他们前往都市，很有可能就可以揭开这个生存了二十年时空的某些秘密，但是风险则是很有可能就此错过小福发出的信号，进而失去离开这个世界的机会，这个机会甚至有极大可能就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两个不同的选择，意味着两种完全不同的结局，最终舒寻还是选择向着右前方感应到小福的位置而去，不过却找了一个角度，没有直奔右前方而去，而是卡在一个都市与小福信号点三分之二的位置。

    舒寻的速度很快，极速飞行状态之下二十多分钟就已经十分接近目的地，同时，左侧的都市景象也在逐渐变得清晰。直播间里观众已经沸腾，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看到什么。

    夜幕之下，都市灯火如昼，相隔着遥远的距离，有视力极佳的观众已经发现，那做眼熟的都市街道之中有人影在晃动着，只是相隔实在遥远，无法看清那些人的具体样貌。

    半空的舒寻也是眉头微锁，注视着城市的方向，同一时间，大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福的信号在变弱，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干扰，想要切断两个时空的联系，我坚持不了太久。”

    舒寻温和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能坚持多久？”

    大福没有停顿的答道。“最多四十秒！”

    舒寻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感应到小福信号的位置，然后极速向着都市靠近，短短十秒钟，已经飞出了数千米的距离，而这个距离虽然不能让他到达城市，却可以让舒寻获得更多的视野。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布局，这里就是微市！就是未曾冰封之前的微市！而此时，略显清冷的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行走其中，甚至有车辆穿行，突然之间，舒寻的瞳孔骤然一缩，眼中划过显而易见的诧异，街道之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欢快的一蹦一跳，那是一个小女孩，身旁还跟着一男一女，三人似乎是夜晚休闲之后正在回家途中，看起来有说有笑，十分快乐。

    “清濛。”舒寻低低的呢喃了一句，随后迅速转身，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去。大福稳稳的落在舒寻的脑袋上，眼睛始终望着一个方向，心中数着小福信号还能维持的倒计时。

    直播间里，因为距离太远且没有舒寻那一眼就能在偌大的城市中看到关键人物的运气，观众只能看到街道之中确实有人穿行，不过因为舒寻那一句无法抑制的呢喃，直播间再次陷入沸腾之中。

    “我寻什么意思！清濛不是《凛冬末路》中消失的那个小女孩吗？”

    “团子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清濛吗？不要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星娱挖了好大的一个坑？《深蓝之海》其实与《凛冬末路》存在某种联系，而团子就运气万里无一的恰好卡到了两个游戏的漏洞之中？但是《凛冬末路》中的微市应该已经处于冰封状态了才对。”

    “不管了不管了！团子要达到节点了！是要回归了吗？”

    在众人热烈的讨论声中，舒寻在小福信号即将消失的最后几秒钟赶到了时空节点，并且在孟陌域的帮助下成功穿越了时空节点，直播间的信号陷入了暂时的失联状态。

    而舒寻已经身在那种熟悉的失重感这下，这种感觉除了游戏传送时感觉过，在舒寻第一次触发穿越时空天赋的时候同样也感受过。

    短暂的混沌之后，舒寻终于在一瞬间摆脱了粘滞的失重感，重新跌入清澈如水的月光之中。强大的地心引力让舒寻的身体迅速坠落，一阵银色流光闪烁，灵剑出鞘，飘渺的白色身影在夜空之中滑落一道弧线，重新飘然立足灵剑之上。

    只见月色朦朦之间，辽阔天地之下，男子白衣飘渺，长发如缎微微飘散直垂腰下，肤若白玉，眸如星辰，眉心一点朱砂艳若桃花，整个人似完美与月色融合，气质卓然，完美诠释了何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夜风拂过，白衣轻扬，男子微微勾唇，顿时如春风拂面，夏荷初绽。

    夜前和孟陌域的直播间瞬间陷入短暂的沉默，继而被流口水的弹幕疯狂刷屏。

    “这是什么种族？是人类吗？长得像啊，气质却比灵族更超然，感觉太特别了！”

    “别告诉我这就是传说中的团子！这么大只的团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旁边飞着的那只带翅膀的才是一直说的团子吧！”

    “我寻终于回来了！哭！太不容易了！看夜神的表情！明显懵了！哈哈哈！”

    “夜神在做什么？哈哈哈！这姿势有点搞笑，又有点心酸！”

    “我团子长大了美炸天际啊！团子吓到夜大神了！”

    直播间里，没关注过舒寻的人被瞬间惊艳，关注舒寻的观众则莫名的升起了一种自豪感。通过弹幕刷屏，众人对于这个漂浮于半空中的不科学人类都有了了解。

    舒寻穿越的时空节点距离地面并不算高，加上之前的一段降落，此时距离地面不过数米的高度，而就在舒寻的下方，一个高大的熟悉身影已经张开了手掌似乎准备接住什么，只是结果却明显让他愣住了，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僵立在原地，仰着头看着上空飘渺的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叶翦漆黑的眼瞳里此时只余下漫天星光和夜空下漂浮的人影，面瘫了二十多年的叶翦第一次忘记了控制自己的表情，也第一次明白了惊艳为何物，有些人，就在某一个瞬间，那么不经意的惊艳了时光，撩动心弦，让你的心脏在一瞬间剧烈的一跳，似在提醒着什么。有些人可以美如画卷，不似真实，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让你不敢主动伸手，害怕碰碎眼前一片美好的虚幻。

    数米的高度对于如今的舒寻而言显然算不得高，舒寻收了灵剑，然后直接轻盈而下，如同乘风而落，缓缓落地，站定在仍旧摆着张开手臂姿势的叶翦面前，大福也扇着翅膀飞在旁边。

    落在夜前肩膀的小福也完美的维持在一个石化的状态，连张开的翅膀都忘了扇，同样成了一尊雕像，显然小福也处于混乱状态，有些无法相信短短时日不见的舒寻和大福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

    孟陌域的视线来来回回巡视了好几遍，最后还是轻咳一声上前，走到舒寻旁边，然后对着飞舞的大福伸出了小手指。“舒寻先生，我是星游娱乐的负责人，孟陌域。对于您在游戏中发生的意外星游会负全责，如果您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在游戏结束之后向我们提出……”

    舒寻看着对着大福滔滔不绝的男人没有说话，大福也是一副淡定姿态，两手环胸，微微抬了抬眼睛看了一眼语气连贯如同背诵过无数遍的男人，表情同样淡淡，这一刻，观众终于相信，大福确实是从舒寻的精神力中分割出来的一部分，至少此时此刻，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表情惊人的相似。

    孟陌域足足说了有五分钟，终于将自己想说的都说完了，一双眼睛满怀期待的望着面前扇着翅膀的小团子。

    大福表情依旧淡淡。“你说完了？”

    孟陌域立刻点点头。

    “你认错人了。”说完一扇翅膀，飞回了舒寻的脑袋上，静静趴在了上面。

    孟陌域“……”

    在原地僵硬了许久，孟陌域的目光才僵硬的转向了一直静静而立的白衣男子，语气惊疑不定的试探开口。“舒寻？”

    舒寻勾唇儒雅一笑，然后主动伸出了手。“没错，是俺，你有啥事？”

    直播间里立刻喷了一片。

    “哈哈哈！笑哭！这说话方式真的没谁了！”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有种唯美瞬间幻灭的感觉，没错了，这说话方式绝对是团子无疑！”

    “我记得团子似乎只有在情绪激动或者紧张的情况下才会这样说话，看团子那一脸淡然表情，我几乎要信了团子是真的淡定……”

    “毕竟时隔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激动！不过孟陌域和夜前石化的表情实在搞笑，截屏截屏！”

    舒寻一开口说话，瞬间将那点遥不可及的梦幻感破坏殆尽，小福也似乎终于确定了舒寻的身份，兴奋的扇着翅膀就冲了上去，然后被大福一巴掌扇飞。大福盘着小短腿坐在舒寻的脑袋上，继续一派淡然神色。

    第77章 菜架子

    被扇飞的小福委屈巴巴的重新落回夜前的肩膀, 梳理着自己的触角，时不时歪着脑袋看向舒寻的方向, 仿佛只要坐在舒寻脑袋上的大福不注意, 就会义无反顾的再次冲上去。

    叶翦似终于回了神, 有些僵硬的收回了手臂，手掌垂在身侧, 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稳重的将军大人突然之间有些无措, 尤其是在舒寻一双温和如水的眼眸看过来的时候，呼吸都不由自主的轻了两三分。

    只见舒寻笑的一脸温润，声音清澈如泉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叶翦注视着舒寻温润的墨色眼瞳，唇角微微扬起了弧度, 声音依旧冰冷, 锋利眼眸却已然融化，如冰雪消融。

    叶翦的这蓦然一笑杀伤力不亚于舒寻，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面瘫虽然在之前的游戏中也笑过几次，但每次都让人毛骨悚然，心惊rou跳，而这一次, 这淡淡的暖笑毫无僵硬感，似乎只是他内心最本能的一种下意识反应, 锋利的刀刃与绕指柔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让人不惊艳都难。

    站在两人旁边的孟陌域却感觉十分的玄幻, 系统漏洞造成这样的后果显然是第一次遇见，恰好系统漏洞修补完成的提示音响起，孟陌域收起了修补仪器，看了看舒寻，再次开口。“舒寻先生，我再次承诺，星娱将会承担本事件的全部责任，虽然说补偿可能为时已晚，不过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

    舒寻的目光转移到孟陌域的身上，孟陌域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在这一刻他才明白夜前那不合常理的举动来自哪里，青年那双无波动的眼瞳犹如不见底的深潭，宁静，幽然，可以平静你内心所有的躁动，让人自然而然的沉静下来，但同时，你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算计都在这样的眼中无所遁形。孟陌域正紧张之际，就听到了舒寻清雅的声音。

    “无事，凡事有得有失，我得到了世界最好的馈赠，付出的不过是必然的成长，要求没有，不过有些涉及到星游娱乐内部的事情想要询问，如果方便，请告诉我答案。”

    白衣少年眼中是一成不变的温和，温和到让人不忍拒绝是一种怎样的体验，至少孟陌域之前的人生中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身为商人，商场上不见血光的勾心斗角早已见过无数遍，孟陌域自认为看人无数，识人无数，却在面对舒寻时，有一种束手就擒的错觉，正恍惚之际，突然自夜前的方向扫过来一道锋利无比的视线，孟陌域顿时清醒无比，精神抖擞。“可以，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