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反派的娇软情人[穿书]在线阅读 - 第52节

第52节

    他眼里划过矜沉,“不用。”

    姜姜不愿再多过于纠缠,但他执意不要,她也没办法。

    点点头,她说:“那多谢你了。”话音落下她就朝门口走。

    “不舒服就别去学校。”他拽住她。

    “我没有不舒服。”

    怎么和他说不通呢。

    “你下午才有课,下午再去。”他倏然道。

    姜姜忽然全身发冷。

    他如此地了解她的课程表。

    一些她曾经忽略过的细节在脑中浮显出来。

    他总能突然在她身边出现。

    无论她在何处。

    如同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的恐惧与愤怒填充了她整个心胸。

    “我要回学校。”她的神情骤然变冷,用力摔开他,而后打开门,大步出了去。

    陆辞抓住她,“下午再去。”

    姜姜喉管又凉又涩,静默了好半天,她仰起头,说:“陆辞,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话一出来,陆辞周身的气压登时降低,让人喘不上气的凌厉又逼了上来。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陆辞。姜姜看着他,之前她看到的褪去一身冷戾的他只不过是一出假象。

    她心里说不清是害怕多一点,还是苍徨多一点。

    “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她挪远一段距离。

    肚子的疼痛加剧,她紧压着腹部,扭身离去。

    面前堵住一道rou墙。姜姜只想快点回到宿舍躺到床上,她不耐烦地叱道:“让开。”

    陆辞捏着她的肘弯,仿佛是克制了许久,他寒声道:“我送你去学校。”

    “我打车。”

    他却不管不顾,揽着她入了电梯。姜姜越发难受,她没有力气再挣扎。

    到了宿舍楼下,姜姜极速下车,她快撑不住了。她头也没回地上了宿舍楼。

    白影消失在宿舍大门里。

    陆辞视线上移,移到三楼的某个阳台上。他凝着阳台许久,抽出烟,正要点燃时,他蓦地一顿。

    把打火机丢开,他夹着没有点燃的烟,苍白的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姜姜一路奔回宿舍,终于躺到自己的床上时她才安下心来。

    四肢发虚发软,额头上冒了些冷汗。

    “姜姜你没事吧?”白梓荨问道。

    “没事。”姜姜躺了半会儿,烧了热水喝了之后,又接了一个热水袋。

    她躺到床上把热水袋贴到腹部。

    暖暖的热水袋熨帖着发凉的肚子,没过多久,疼痛就缓解了下去。

    疲倦袭至全身,她捂着小腹睡了过去。

    四处都是金灿灿的阳光。姜姜四周一片空茫,只有一片阳光。她一直走着,走不到边际。

    忽然,她面前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低着脑袋,墨黑的短发上浸满了阳光。他张开臂膀抱住她,鼻息洒到她颈窝上。

    痒痒的麻麻的。

    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霎然间,周围的阳光尽数消退,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昏暗。

    她被他一摔,摔到了地上。她趴在地上正要起来的时候,手背一阵剧痛。

    yingying的皮鞋踩到了她的手背上。

    皮鞋用力碾着她,几乎要将她的手碾烂。她痛苦地抬起脖子,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

    阴鸷的眼眸如利刃向她扎来。

    “啊!”

    姜姜从梦中醒来。她喘着息,梦里残留的影像一一从眼前闪过。

    她掩住手背,平复着剧烈震荡的心绪。

    “做噩梦了?”

    听到姜姜的惊呼,白梓荨探出头。

    “嗯。”姜姜揩掉汗。

    肚子已经不疼了。她蜷缩在床上。

    半睡半醒间,宿管阿姨敲门进来。

    “找姜姜?”她听到白梓荨低声道。

    姜姜掀开被子,虚着瞳仁,见白梓荨提着一包东西,对她说:“有人给你送来东西来。”

    “谁?”

    “宿管阿姨说是一个男的。”

    姜姜蹙眉看着那一包东西。

    “帮我扔了。”她缩回被窝。

    “你不看看是什么吗?”

    “不看。”姜姜翁进被子里。

    白梓荨犹疑着,正要帮她扔了的时候,姜姜猝然出声:“拿给我看看。”

    或许不是她想到的那个人呢。姜姜怕弄错。

    把那包东西放到床上,她解开袋子。

    红糖,暖袋,暖宝宝,还有一些药。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姜姜出神地看着这些东西,双眼渐至空洞, 神思逐渐飘远。

    这算什么?

    这样子算什么?

    就因为陆辞救过她, 她就忘了他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说好的要割断和他之间的一切联系的,她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她现在才后知后觉, 这段时间她被他虚造出来的假象蒙蔽,忘记了他的本质, 不自觉地在纵容他。

    身上穿的裙子, 袋子里的东西忽然变得十分烫手。

    她起身下床,换下裙子,把裙子放到装着那些东西的袋子里, 而后去楼道里的大垃圾桶扔掉。

    扔掉了东西, 可是那种笼罩纠缠在身体上的重负却没办法像扔垃圾那样被扔掉。

    心脏仿佛被重负挤压着, 一抽一抽的,紧缩地有些疼。

    像蚂蚁在心上爬, 有点痒,有点疼,忽略不掉, 也止不住。

    姜姜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迷惘地捂着心口,把这种模糊的不舒服归结于生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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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床被室内的凉气侵入, 残留在床上的最后一丝温度退却消逝。

    大床白色的床单上浸染着一块深色印记。

    暗红的颜色犹如开在雪地里的一朵花。

    陆辞站立在床边,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床上的那抹痕迹。

    俄顷,他弯腰, 指尖抚过那块红。

    一遍一遍地抚摸着那片地方, 旁光里落入一根长长的头发。

    手指从红印上挪开, 他捻起这根头发,放到鼻尖闻了闻。然后把头发轻轻地放到床边小柜。

    他把床单收起来,叠成整整齐齐的方块,红印叠到最上方。

    轻抚了红印许久后,他把床单锁到了保险箱里,旋即去了卫生间。

    白色的牙刷放在白色的杯子里。

    陆辞拿起牙刷,把牙刷放到了另一个杯子里。

    白色牙刷和黑色牙刷紧贴到了一起。

    他凝望着两只牙刷,继而抬眸。

    玻璃镜里面的人面容昏茫岑淡。他抬手,触到自己的右眼眼角。

    突然间,他皱起眉,随即大步去往厨房。

    锅里蒸汽噗噗地响着。他关掉火,拿出碗,舀出一小勺汤,抿了口。

    眉心紧紧地纠结起来,他看向放在台子上屏幕还亮着的电脑,他仔细地看着电脑里的字,沉压着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