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节
回到苏府,苏茂谨先回到了正房。 三小姐正和碧影打络子,二人见苏茂谨回来了,都站了起来。 一看到三小姐,苏茂谨的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个蠢女人办坏了事! 苏茂谨沉默的坐了下来,看向三小姐,“你今日的事办得可好?” 三小姐不知道苏茂谨已经被贬了职,只当他也听闻到沐恩侯府的态度,便委屈着道,“五郎有所不知,叶家现在没有一个识实务者,我把话都已经说尽了,他们竟然把我赶了出来,还让我此后不要再回去了。五郎啊,我……” 三小姐还未等说完,苏茂谨已经一个健步上前来提起三小姐的衣领,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逼视着三小姐,“这就是你办的好事!你让我又重新回到了翰林院了,贱人!” 三小姐被衣领勒得面色发紫,却把苏茂谨的话听得清楚极了,她挣着苏茂谨的手,不忘为自己辩解着,“妾身全是按着五郎的意思说的啊,并不曾……加什么话……” 苏茂谨的手上又一叫劲,三小姐被压得呜呜叫着,苏茂谨的双眼如两把利刃,他的手臂压着三小姐的喉咙道,“贱人,只要是你办的事,哪有一件是办得好的?!你就是一团烂泥,一辈子也别想扶到墙上去!” 三小姐知道苏茂谨又是拿她在出气,她推着苏茂谨的手臂,脸色一点点慢得青紫。苏茂谨这才松开了手,三小姐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茂谨朝着地上的三小姐狠狠的啐了一口,“侯门千金?哼哼,你倒该照照镜子瞧瞧你配是不配?!” 苏茂谨说着,当着三小姐的面,拉了碧影直接就往三小姐的床上压。碧影不敢违抗苏茂谨,又担心三小姐没了脸面,半推着苏茂谨,却让苏茂谨更为性起,直闹得床帐摇动,碧影叫声不绝。 三小姐早已没了眼泪了,床上的动静似乎她一点没有听到,她只低头望着被甩在地上的鹅黄色的肚兜,双眼直勾勾的。 待到床上的人安静下来,又穿衣从三小姐身边走过后,三小姐才扶着一旁的小杌站起身来。 三小姐一遍遍的告诉给自己:她已经嫁给苏茂谨了,娘家又没有她的退路,她只能在苏府里当她的五奶奶。但是有一件事,她至少是苏茂谨的正妻,是这府里的五奶奶,她不能让人瞧着她的笑话! 三小姐想到这里,整了整衣领,扬着头走出正房去。 太子那边很快找到了盛信廷,太子把他约到了太子府上,亲自帮盛信廷斟上了酒,笑道,“子晏,你可不老实,几时看上人家叶府二小姐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我倒还替你cao心着,想帮你保个大媒呢。” 盛信廷在太子面前也极谨慎,他才要站起身来,太子就把他按了下来,“坐坐,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与我,生什么分呢?” 盛信廷只得坐了下来,太子一副长兄模样,拍着盛信廷的肩膀道,“我也听说叶家老三的事了,这个叶建彰是不是叶二小姐的同胞弟弟?” 盛信廷答道,“正是,他们是一个姨娘所生,在沐恩侯府里算是最亲近的人了。” “哦哦,”太子点了下头,“即是如此,我看不如这样罢,我帮你去看看叶建彰现在遇到的这门官司。不过,这门官司似乎很是棘手,也不知道能不能很快处理好。” 盛信廷心里冷笑,这不就是你一手导演的么?现在又在自己这里卖人情,何必呢。 盛信廷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要感谢太子。太子推心置腹一番,“我也是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若是早发现这事,我早帮你做好了。不过,现在也不晚,我亲去问问去。” 盛信廷连忙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殿下,您若是能说出相帮的话,自然是能办得成的。我这里先谢谢殿下了。” 盛信廷说着把一杯酒全喝了下去,太子一见哈哈大笑起来,他按着盛信廷的肩,“子晏,你说说,你几时对一个女子这样上心过?叶二小姐我也是见过的,容貌极佳,却没想到叶二小姐竟然是你的克星了,子晏,你可真是痴情啊。” 太子一面笑着,一面又给盛信廷斟了一杯酒,盛信廷端着酒杯,又敬太子一杯。太子大喜,拉着盛信廷又说起许多的话来。 两个人一直喝到了一更天,盛信廷才离开了太子府。 太子微醉,他扶着小厮,自言自语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盛信廷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人,他的弱点竟然是叶二小姐!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第三百零六章 初亲近 雪兰这几日睡眠浅得很,在盛信廷从窗户那跳进来,她就醒了。 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夜里来找她,雪兰也未叫,轻轻叹口气就要坐起身来。 而不等雪兰起身,床上的帐幔微晃,雪兰只觉得腰间一重,他已经将手搭在了她的腰间,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躺在了一处。雪兰微诧之间,便闻到盛信廷身上的酒气。 芙蓉帐半卷着,透过明亮的月光。雪兰看到盛信廷深邃的黑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潭。 她本欲惊呼,却生生的咽下了所有声音。 四目相对,雪兰都能感觉得到盛信廷嘴里呼出的热气。雪兰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低下头去轻声道,“喝酒了?” 这一声似娇嗔一般的话语,连雪兰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话中的温柔。 盛信廷的双眼眨了一下,眼里全然是笑意,“喝了。” “撒酒疯来了?”雪兰分毫不让。 盛信廷嘴角旁的笑意更大,“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弟弟应该没事了。” 雪兰惊叹道,“这么快?” 黑暗中的盛信廷只觉得面前隐隐动着的红唇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他没在听清雪兰说些什么,他一直在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那抹艳红。 见盛信廷不答,雪兰抬起头来,盛信廷脸上没有笑意,双眼里早已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雪兰不敢再看,急忙再次低下头去,而面前之人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雪兰似乎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音,盛信廷他……他是疯了么?! 雪兰连眼皮都不敢抬起一点点来,她死死的盯着他的前襟,却发现,他的前襟正起伏着,似乎衣襟里面的心正要突破障碍,从里面跳出来一样。 而这并不是让雪兰最害怕的事,她更为害怕的是她自己。往日泼辣、果断的她,现在竟然不敢动一下,似乎连推开他的勇气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雪兰想,自己一定也是要疯了…… 趁着意识尚存,雪兰的心在呐喊着:不!不可以的! 雪兰终于抬起头来要阻止盛信廷的靠近,却在抬头之际,两张脸相贴在了一处。她的鼻尖直贴着他的唇,雪兰只觉得盛信廷的嘴唇火热一片,似乎要炽化了世间万物。 她是第一次离一个男人这么近,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