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节
叶贵妃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暗道只能往皇上的心窝里扎。她的身子微微躬着,“陛下,有些话臣妾实在不能启齿,可是若是不说,着实心中生气。三meimei说……那苏大人在和三meimei同房时,还念了二meimei的名讳。臣妾以为苏大人乃当今状元郎,怎么可以这么下流不自重。” 叶贵妃点到为止,不肯再多说一句。而她心里清楚,皇上心里有着雪兰,现在听到苏茂谨竟然也觊觎雪兰,只怕会恨死苏茂谨了。 果然,扬贤帝的眉毛轻抬了下,很快,脸上又平静了下来。 叶贵妃看得清楚,心里更加分明,皇上这是生气了。叶贵妃也不语,只低着头,等扬贤帝发话。 扬贤帝不再提责不责问的话,嗯了一声,起身离开了牡蓉殿。 回了御书房的扬贤帝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当初是他破坏了苏茂谨和雪兰的亲事,他以为苏茂谨并不会在意,到底苏茂谨和雪兰没什么交往。 可是依现在的情形,他是想错了,苏茂谨这么多年来竟然心里还装着雪兰!盛信廷是雪兰的夫君,可是苏茂谨算什么?! 扬贤帝的手按在面前的折子上,只按得青筋突起。 是不是也可以说,苏茂谨也记着当年之事。只是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恭顺,其实心里也是对他是有怨恨的,只是他一直隐忍不发罢了。 正在这时,小太监进来禀告,“陛下,苏大人来了。” 扬贤帝扬起头来,冷冷说了句“让他进来”,小太监见扬贤帝脸色不好,急忙下去唤苏茂谨进来。 苏茂谨刚进了御书房,还不及施礼,只见横着飞来一片,正砸在他的额头上。苏茂谨哎哟一声,额头一疼,一块砚台应声落在地上。苏茂谨被砸了一下,脑子却清明了许多,他不顾得上疼,急忙跪了下来。 扬贤帝的骂声就从上面传了下来,“好个胆大的苏茂谨!朕真是看错你了,一朝状元,竟然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你好大的功劳,好大的官威!再做个两年的官,只怕京城里要装不下你了!” 苏茂谨也想到扬贤帝会痛斥他,可是没想到会是这般暴风骤雨一般。皇上用他是什么心理,他最是清楚,所以他心里明白,扬贤帝会降他的官,却不会赶尽杀绝了。 可是现在,苏茂谨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扬贤帝从做王爷起,一直温和待人,就是登基之后也是仁和策略。今日忽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只怕是雷霆之怒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有喜 当日,扬贤帝就把苏茂谨贬到了徽州当了一个知县同知,苏大人也被扬贤帝叫去斥责了一番。若不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上,扬贤帝也想治苏大人一个罪。 同日,苏五奶奶叶雪宁和苏茂谨提出了和离。苏家满门哗然,从苏家建府以来,还没有一个和离的子孙。而且这一次还是叶雪宁提出来的。 苏茂谨气得肝疼,却不料叶雪宁手脚更快,把自己的嫁妆都收拾了出来,干脆搬出苏家。她和所以和离的女儿家都不同,也未回叶府去,不知道搬到哪去了。苏茂谨就是想找人,也找不到了。 苏茂谨只得悻悻的带着郭姨娘去了徽州任上。 徽州贫困,自来不是什么好同方,又何况是同知,连个县太爷都不是,可见扬贤帝是生了多大的气。 眼看着要进了夏季,离雨阳公主嫁进来的时间亦是不多了。雪兰忙着去卫国公府里帮着鲁氏张罗起来。 新房早已修缮得差不多,房里布置得也差不多了,鲁氏环视着新房,转头对雪兰、盛兰溪、盛惠溪几个人笑道,“家里收拾得妥当了,现在只等公主嫁进府里了。” 公主嫁入,到底是极风光的事,盛兰溪姐妹都笑了起来。 入了夏时,雨阳公主嫁进了卫国公府。 盛信炎身穿红袍,戴着一朵红绸花,在众人面前倒也是风采奕奕。 盛信炎去迎娶,雨阳公主的轿辇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卫国公府。雪兰在后院招呼着女眷们,一直忙到了晡食时分,卫国公府才算略安静了下来。 雪兰和盛信廷坐上马车回将军府。在马车里,盛信廷拂过雪兰的长发,“看到新人大喜,我就想到我迎娶你的那一天。” 雪兰枕在盛信廷的腿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凉之气,觉得鼻端面颊都有一阵清风萦绕。雪兰的手放在盛信廷的腿上,缓缓合上了眼睛,“相公,人家累了……” 盛信廷垂头看着雪兰,见她长长的眼睫合在了一处,如一把微翘的团扇,他的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这几日事情着实很多,从盛惠溪到楚云开,最后发落了苏茂谨,紧接着又是公主嫁入卫国公府,雪兰忙里忙外,这几都是早起晚归的,也真是难为了她。 “那就睡罢……”盛信廷的话似乎有了魔力,雪兰竟然真的枕着他的腿睡了过去。 马车到了将军府,盛信廷低声叫人拿了披风来,直接横抱着雪兰回了府里。 雪兰被抱得不舒服,在睡梦中竟然努起了嘴来,往盛信廷的怀里又蹭了下。盛信廷把雪兰抱得更紧。 跟在一旁的洛璃和南月只当没看到,只是两个丫头的嘴角都翘着,跟在盛信廷身后回了正房去。 雪兰这一觉一直睡到艳阳高照,她才枕开了眼睛。侧头看去,床榻旁早已空着,盛信廷早出了去。 雪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在床上滚了一圈才坐起身来。 “洛璃……”雪兰拉着长声,唤起洛璃来。 洛璃急忙走了进来,一见雪兰醒了,笑道,“奶醒了,大爷正给您熬燕窝粥呢。” 雪兰一愣,“他怎么又去熬上燕窝了?还熬上瘾了,快请他回来罢,就说我醒了。” 洛璃脆生生的答应一声,下去请盛信廷。 阳光正好,从窗口晒到床上。雪兰忽的一下,又扑倒在床上,脸贴在柔柔的被上,将眼睛又合了上。 盛信廷进来时,就看到复又倒在床上的雪兰,他不由得扬起了嘴角,抬手拍在雪兰的腰上,“洛璃说你醒了,怎么又躺下了?” 雪兰转回头,眯着眼睛对盛信廷一笑,“昨晚上你是不是给我换衣服了?” 盛信廷不知道雪兰想问什么,故意逗她,“何止,我还给你换裤子了呢。” “泼皮无赖!”雪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盛信廷失笑了起来,“你是我的妻,你哪里我没看过?今日倒害羞起来了?” 雪兰把脸埋在被里,闷闷的喝了声,“无耻!” 盛信廷把下巴抵在雪兰的背上,直痒得雪兰转回头来推他。盛信廷的目光温柔,声音也低沉了下去,“我即是这么无耻,你说罢,怎么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