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这个眼神，深深的刺痛了顾泉辉的眼！心里泛起的恶意让他恨不得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剥皮拆骨！但内里越是疯狂，面上却越是平和，而且头脑也非常冷静。 从与赫连逆风四目相接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了精神暗示，通过握手、说话循序渐进的将赫连逆风拉入回忆当中，……而且暗示的种子早在多年前就埋下，他只需要稍加引导, 赫连逆风就会如他所愿般失控爆发……哪想到眼前这个男人, 只是一句话, 一个动作就让赫连逆风脱离了他的暗示！？ 不仅破了他的精神暗示，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破解了他的能力！！？ “这位是？”顾泉辉有礼而疏远的问道。但看向赫连逆风的眼神却是满满的担忧以及不舍。 顾深缘却连余光都懒得施舍，只是关注怀里的赫连逆风。那阴邪之气明明已经被他及时驱逐, 以赫连逆风的本事，应该马上恢复才对。为什么会虚弱如斯？简直就像被彻底掏空了一般…… 落在不知情者的眼里，这分明就是对赫连逆风求而不得的渴望以及对情敌的戒备……至少那个参谋就是这样想的。偏偏这顾泉辉的身份不简单，参谋实在没法子在这个时候打断这明晃晃的三角恋，只能不断的向石刚使眼神，让对方出面劝说一二。 哪想到石刚也同样被眼前这明显的“二顾争风”震住了，接收到驻军参谋的眼神，他当即回过神来说道：“少将，这里是星空港，我们全堵在这里会影响其他飞船的升降，我们先离开再说？”他家少将的八卦啊！怎么来得如此突然？但无可否认的，这顾泉辉与少将认识，还同是言正山的弟子，看起来关系不错，让他对暴风军团的未来放心不少——至少不需要担心暴风军团被穿小鞋不是吗？ 赫连逆风一阵沉默。霎时就令到现场尴尬起来。 唯有抱着赫连逆风的顾深缘才知道，赫连逆风不是不想说，而是出了状况没法做出反应。感觉到赫连逆风的挣扎，同时也看到与顾泉辉身上如出一辙的黑气如刚冒头的小草般“长”了出来…… 顾深缘灵力一送，又一次将黑气驱逐——这黑气什么时候在赫连逆风体内扎根了？ 在石刚以及参谋一时词穷的时候，顾泉辉说道：“怪我，乍见到阿风你我太开心了。都忘了这是交接现场了……看阿风你的样子，应该是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等你休整好，我们再约个时间聚聚。那各位，我先失陪了。” 继而转向石刚：“石副官，能麻烦你陪我走一趟吗？” 顾泉辉这个举动倒是合情合理，毕竟赫连逆风此时看起来就是累坏的样子。当然在驻军参谋的心里却是一种无声的抗议，试想一下要将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军团拱手让人，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心里叹了一声，虽然军部现在是有求于顾家，但赫连逆风是他们军部的少将，遇到这码子糟心事，这小小的任性也无可厚非。 他马上接话打圆场：“那就由石副官带我们一起去吧。”本来赫连逆风签名后，这里就没他的事了。但看赫连逆风的样子，他唯有帮忙周旋一下。 石刚哪能拒绝？看向赫连逆风，却被顾深缘挡了个严实后，在参谋的催促下无奈离开。 这三人一离开，顾深缘拦腰抱起赫连逆风，目中无人的径直返回身后的搜捕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以及无限的猜想给在场的驻军。 回到搜捕船上的房间，将赫连逆风放在床上，顾深缘能清楚的看到赫连逆风圆睁的双眼，左眼黑气翻涌，右眼是清明挣扎。 见到这一幕，顾深缘哪会不知道，赫连逆风的左眼被人动了手脚！而且是很久之前……想到刚才听到的对话，最有可能就是在新兵营的时候。 “赫连，我知道你能听得到，我现在要驱逐你左眼里的邪气，会很痛。你忍着点，同时要保持清醒，别晕过去。” 顾深缘说完，就看到赫连逆风右眼直直的注视着他，从中能看到全然的信任。 左手伸到眼前，右手呈剑指，灵力凝于指尖，凌空在左手手心画下驱邪符，然后左手手心覆盖在赫连逆风的左眼上——左手金光闪耀，只见一缕缕的黑气被金光逼出来！而每一缕黑气的顶端就是一张模糊的人脸！！ 同时赫连逆风的身体剧烈的颤动起来！！ 右手五指成爪，一股吸力从掌心发出！那些逃出来的黑气全部汇聚到顾深缘的右手里。 当第一缕黑气出现时，顾深缘的面色就变得凝重。之前他以为只是一般的邪气，哪想到居然会是蛊邪！ 所谓蛊邪，就是妖魔鬼怪在人类的身上种下邪气，人类在邪气的诱惑下就会做出各种犯罪行为来滋养邪气，等到时机成熟后将这些身具邪气之人集中起来，让他们相互厮杀。每杀死一人，对方身上的邪气就会转移到活下来的人身上……以此类推，直到最后只有一人存活。这活到最后的人就被称为蛊邪。 最开始种邪的妖魔鬼怪就可以通过炼化蛊邪来增进自己的修为——这是在末法时代，妖魔鬼怪最常用的修炼方法！ 末法时代，灵气全无，偶尔的宝山福地几乎都被修炼正道所把持，又恰逢人类在飞速发展时期，到处充斥着贪婪以及yu望，人类很容易就被妖魔鬼怪所诱惑，哪怕明知道不应该，但为了权力、金钱、名利等等，人类也愿意与这些妖魔鬼怪交易。因为获得邪气的人类能够激发己身的潜能，更容易获得成功。 在那个年代，这些身怀蛊邪的人是顾深缘出任务时最讨厌遇到的。往往你出手救了他，还会反过来遭遇埋怨指责。但如果放任不管，这些人会在邪气壮大的同时失去人类的本心，变成披着人皮的伪妖魔，到了适当的时候就会被炼化，增强真正妖魔的修为。到了最后，辛苦的还是他们这些捉妖师。 顾深缘是万万没想到，时隔万年，他会在赫连逆风身上看到蛊邪！而且赫连逆风并不是这蛊邪的真正宿主！是有人别有居心的将这个蛊邪寄养在赫连逆风身上！！ 大概一刻钟后，赫连逆风体内的蛊邪被驱除干净，而顾深缘右手则多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气团。若开了天眼，则能看到这黑色的气团上缠绕着一条一条的黑气，而每一条黑气的顶端都是一个张嘴欲呼的模糊人脸。 当顾深缘的左手从赫连逆风左眼移开的时候，赫连逆风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被捞上来一般，身上的衣服以及身下的床单全部被汗水浸湿。 他整个人都已经虚脱到极致！却不知底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顾深缘正要收回去的手腕：“救……他、们……” 声音弱不可闻，却真真切切的传到顾深缘耳里。 一抹讶色从顾深缘眼里闪过。在他的判断里，赫连逆风至少要修养个一两年才能初步恢复。但下一刻，顾深缘心里闪过一丝明悟。 不是谁都能被蛊邪寄养十几年却毫无异样的。特别是如赫连逆风这样的战士，出入战场，收割敌人的生命……这死气也是蛊邪的挚爱。按理来说，这蛊邪早就彻底成熟，已经到了可以影响宿主意识的地步。但自相遇开始，赫连逆风就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若非这蛊邪被秘法驱动，连他都发现不了！ 而在顾深缘的记忆里，蛊邪并不能隐藏得如此完美。这唯一的可能性就在赫连逆风身上了。赫连逆风身上必有特殊之处！！就是不知道将蛊邪寄养于赫连逆风身上的人是否知道。 想到顾泉辉身上的黑气团，这最大的嫌疑就落到了他身上，“你休息一下，我去会会他。” 得了顾深缘的话，赫连逆风憋着的一口气一下子就松了。没有丝毫间隙的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顾深缘起身，在周围布下一个防御阵，身影直接隐入虚空离开。 第63章 顾深缘并没有直接去找顾泉辉他们, 而是率先去了顾泉锋那儿。 在搜捕船的底舱类似牢房的地方找到顾泉锋时, 在顾深缘手上一直表现得十分安全无害的蛊邪出现了躁动的情况。他将困住蛊邪的灵气结界一撤, 蛊邪就像见到亲人般猛地扎进了顾泉锋的身体里！！ 在顾深缘的眼里, 感应到另一个蛊邪的气息时, 无论是潜伏于顾泉锋体内的蛊邪或是他手中的蛊邪, 都急于吞噬对方壮大自己。两个蛊邪以顾泉锋的身体为战场，展开了吞噬战—— 这蛊邪一入体，顾泉锋蓦地睁开双眼，却是一双没有眼珠子尽是灰白的无机质眼睛！五官极尽扭曲, 彷如野兽般的嘶吼从他喉咙深处发出来。随着两个蛊邪之间的斗争，他的身躯也跟着发生变化，背脊高高的隆起，四肢暴长拉长，十指指甲黑且有勾暴增有半臂长……嘴里发出长长的一声吼叫，以顾泉锋体内的蛊邪失败而告终。随着两个蛊邪分出胜负，顾泉锋的体表覆盖上了一层黑色的甲，除了一张脸还勉强能看出顾泉锋的样子外，哪里还有人样？反倒有几分异形的样子。 乍一看，似乎和现在融体一模一样, 事实上两者却天差地别！融体虽然也会变身, 人非人妖非妖的, 但却拥有清醒的意识，妖魔的力量为人类所用。而眼前的顾泉锋却是邪祟入体，自身承受不住双份蛊邪的邪气, 而被妖魔化！没有理智，只凭本能行事的低级伪妖魔。 而所谓的伪妖魔，就是指从人类被邪气侵体，在欲望中迷失本心，从人转变为妖魔，也有后天妖魔的别称。 此时，顾泉锋一边低声的咆哮，一边垂涎欲滴的看着顾深缘，灵魂上不断的发出声音：饿！饿！吃…… ——对它这种被本能cao纵，没有思考能力的低级伪妖魔来说，吃就是它欲望的本源，眼之所见尽是食物。 印证了心中所想，断没有让这个妖魔活命的可能。顾深缘右手掐着诛邪法诀凌空对着它按了下去——只见它发出痛苦的非人叫声，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浑身冒起一阵阵的黑烟，整个身躯就像冰雪暴晒在烈日下般迅速汽化！ 黑烟不断的被抽离汇聚于顾深缘的手心，它也慢慢的褪去了妖魔的外形，再次变回人类的形态，而一个半透明的灵魂则悬浮在身体的上方。 灵魂状态的顾泉锋一脸的懵懂，他还保留着刚刚变成妖魔的记忆，但刚才那状态与他融体后获得的第二形态完全不一样。何况……他现在还清晰的记得那种从灵魂里透露出来的饥饿，那不是人，而是没有任何理性的兽…… “你对我做了什么？”顾泉锋又惊又怒的质问。 顾深缘道：“你问错人了。你应该问顾家对你做了什么……别告诉我你没感应到你体内不属于你的力量……” 顾泉锋并不是完全的一无所觉，只是相对于怀疑家族，他更愿意相信是眼前这个人对他动了手脚。 “……”张口，灵魂如轻烟般一阵晃荡，半透明在眨眼之间变成全透明，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说，顾泉锋的灵魂就彻底消散。 同时他的身体也在同一时间化为尘埃，彻底消失于世间。 在尘埃飞舞中，一点不起眼的光斑如白日下的萤火虫般准备遁入虚空……却被顾深缘一伸手，捻在了两指之间。 这光斑对顾深缘来说，并不陌生——灵识印记，或者在这里称为神念印记更贴切。因为这是来自一个妖魔烙印在顾泉锋身上的神念记号。再联想到对方身上的蛊邪，不难猜出这个神念记号的作用。 这是妖魔们为了避免混淆自己的蛊邪，造成不必要的相争，而在种下邪气之初就烙印在人类身上的记号。类似于小狗撒尿划地盘的意思，同时也担负着监视的作用，譬如防止被搜魂泄密之类……顾泉锋的灵魂在瞬间消散，正是这个神念印记在他生疑的那一刻将其抹杀。 顾深缘不是没能力阻止，但他为何要阻止？这个顾家与他非但不亲反倒有怨，就算整个顾氏一族都被那不知名的妖魔当做蛊邪的培育体，又与他何干？ 反而顾泉锋身上有神念印记，赫连逆风却没有……以蛊邪对妖魔的重要性，赫连逆风身上不具备神念印记的唯一原因就是，赫连逆风身上的蛊邪并不是那个妖魔亲自种下。 一边想着，一边尝试灵识入侵神念印记，如果妖魔比他厉害，他的灵识就无法侵入印记。如果妖魔不如他，那他就能轻易的修改里面的信息。那妖魔的神念在顾深缘合体期灵识的进击下，就如牛皮纸般，虽略有韧性，却难改那纸张的本质，灵识一戳即破——别看这印记只有指尖大小，却纪录了顾泉锋一生。将里面涉及到他的记忆抹去，再留下一个便于追踪的记号，顾深缘就将这个神念印记放走了。 …… 另一边，顾泉锋一死，顾泉辉就知道了。 不是他如顾泉锋之间有心灵感应或者是他有什么特殊能力，而是在离家前，家里给了他和顾泉锋一人一块玉牌，滴血认主后，这玉牌就能显示他们的生死。他们是彼此交换了玉牌才离家的。就在刚刚，代表了顾泉锋的玉牌碎了。 顾泉锋死了，就意味着对方体内的原种会变成无主之物！！ 顾泉辉可不是顾泉锋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他从十二岁开始就知道凡顾家子弟自出生后体内都会被“种下”一颗原种，是由老祖传下来的秘法所炼制。 所谓的原种，简单来说就是力量之源的种子。有了原种，他们顾氏子弟在修炼上事半功倍，能够更轻易的跨越级别壁障晋升高阶！在他们的修为不断精进的同时，原种也会随之而强大，他们所能获得反馈也就越多。 但提升原种品级的不仅仅是依靠自身的修炼，还可以通过吞噬其他原种来优化自己的原种。在顾家内部每百年一次的比试中，输了的人就要无条件交出自己的原种，这才是那些输了比试的人逐渐沦为普通人的真相。当然这些事，在顾家并非是人所皆知，就连那些输了比试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原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已经被取走。顾泉辉会知道，还是在机缘巧合之下。 这里就要追溯到他在新兵营的日子。 当年进入新兵营的并非只有他一个顾氏子弟，还有同辈中一样出色的9人。在一次与中等虫族的遭遇战中，其中一个顾氏子弟阵亡。当时对方身上的原种就直接进入了同队的顾泉辉身上。也是从那时开始，顾泉辉才知道，原种也是可以从他人身上获取的。 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厉害，顾泉辉开始有计划的布局暗杀另外8个顾氏子弟。在他杀死最后一个顾氏子弟时，被赫连逆风发现了。面对言正山等人的指责，他表面上承认错误，降低众人的戒心，然后趁着赫连逆风融体那晚，关闭了营地的防御系统，将虫族引了进来……在他故意引导下，那个混在中等虫族里的高等虫族当着赫连逆风的面将言正山撕成碎片、捣毁了大半个新兵营…… 当时，他还故意出现在赫连逆风面前，承认了所有事情，成功逼得刚刚融体的赫连逆风失控……本想一鼓作气毁掉赫连逆风，没想到赫连逆风获得的居然是变异风系力量……双方力竭之际，顾家的人及时赶到，但顾泉辉却改变了主意，他趁着旁人不备将体内一半的原种封印在赫连逆风的左眼里。 ——没有顾家专门的修炼之法，这原种只会变成赫连逆风失控的导火线！ 与其让赫连逆风那么轻易的死去，他更愿意看到赫连逆风身败名裂，跌落神坛！！ 因为顾泉辉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比他厉害的人，天才有他一个就够了，其他的都是多余的！！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十几年过去了，赫连逆风不但没有发疯，反而闯下了赫赫威名，享誉联盟。这让为了不暴露自己夺取了族人原种一事而处处低调的顾泉辉如何甘心？！ 在不解、不甘以及嫉妒的驱使下，才有了这次的交接。 只是赫连逆风的事没顺利解决，反倒是顾泉锋死了！！ 想到那变成无主的原种，顾泉辉心里一片火热！他虽然将原种分了一半封印在赫连逆风的左眼里，但剩下那一半足够他在同辈之中脱颖而出！这也是家族同意他夺取暴风军团针对赫连逆风的原因！ 掠夺他人原种的好处他已经尝到了，在族里不方便出手，那现下这个无主的原种他是势在必得！有了这个原种，再加上取回封印在赫连逆风左眼里的那一半，就算是对上父辈他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成为顾家名副其实的继承人！！ 但顾泉锋远在洪荒星！！ 要确保原种能够感应到的他体内原种的吸引而主动来找他，就需要血祭…… 顾泉辉的视线从暴风军团诸人身上轻轻扫过，“多好的祭品，真是要感谢赫连逆风——” 第64章 顾深缘赶到的时候, 稍稍停顿了一下, 他感应到结界的存在—— 一步之差, 天渊地别！ 结界外风平浪静, 什么事都没发生；结界内的空地这边已经变成一片血海, 石刚、参谋以及暴风军团的众人都倒在了血泊当中, 唯一站着的人就只有顾泉辉。 感觉到秘籍法器里的蛊邪在蠢蠢欲动，似乎在回应某种召唤一般，再联系眼前的情景，就能猜到顾泉辉在施展某种血祭之术来召唤这无主的蛊邪。看来这顾家现在真是不简单了！ 而顾深缘一出现, 马上就引来了顾泉辉的注意，他嘴里发出桀桀的笑声：“正愁这祭品不够，你就送上门来，真是天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遥远的原因，两万人的血祭居然无法将顾泉锋的蛊邪召唤过来，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捕捉不到。顾泉辉不相信血祭会出现差错，唯一的可能就是祭品还不够！但以顾泉辉此时的能力，只能隔绝这片空地，并不能扩展到整个星空港。 这个时候见到顾深缘，虽说只是杯水车薪, 但却可以一箭双雕：“……我看你与赫连逆风的关系很不错, 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用自己来换你的命？” 随着顾泉辉的笑声, 地面的血色涌动起来，似乎有不知名的恐怖生物潜伏在血海之下，在他的指挥下涌向顾深缘！同时, 一缕一缕的黑丝从顾泉辉体内延伸出来，像那有着无数触须的怪物般从天空奔向目标。 这能在瞬息之间收割两万人生命的法术落在顾深缘眼里却如跳梁小丑，挥手在身前一划——就像旭日东升！万象金光从地平线迸射而出，璀璨耀目，至刚至阳，诸邪退散！！ 铺天盖地的血海及黑色在金光普照下挣扎反抗，却毫无喘息的可能，在刹那间彻底消融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