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两只鬼离开之后，九天伸出自己的左手，食指点在虫子上，右手则是捏着小碟子的边沿，庞大的威压散发出去， 一方面是压着，另一方面则是尽量沟通。 不同种族之间想要沟通十分困难，何况这还是一只智力低下的虫子，九天一开始也没抱太多希望，手指点上去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意念通过手指传来，变强变强，食物食物……来来回回都是表达着这个意念。 “吃什么？”九天则是不停的向着虫子传达这个意念。 好一会儿虫子才接收到九天的思维，然后开始散发出自己的意念，九天“看”到了很多画面，比如说这个虫子吃人的灵魂，也吃残魂，还吃僵尸，还吸收阴煞之气。 吃别的也许不好整，吃阴煞之气和残魂什么的不要太容易。 拿开手指，九天转身去开窗户，右手伸出，手心那里瞬间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游离在这周围的残魂瞬间被九天吸入手中，抓了很多回来之后，九天细心的看了一遍，确定这些都是已死之人散溢出来的残魄后，这才来到虫子面前，张开右手把这些残魄送给虫子吃。 大概是从来没有这么多的食物，虫子很高兴，吃的很欢快，残魄很快就被虫子吃完，虫子瞬间长大了两圈，越发的白白胖胖。 九天再次去窗户那边收集残魄，这一次得到的比上次少，虫子很快一扫而空，九天想了想，干脆把虫子重新装进翡翠瓶子中，然后打开房门出了屋子，拿出手机点开度娘的地图，搜了搜医院，正好，坐地铁二十多分钟就有一家大型三甲医院。就是这里了。 带着虫子上地铁很快来到医院这边，九天的眼睛微微发亮，这边残魄果然很多，九天右手黑色漩涡再次开启，瞬间把大量残魄吸收过来，是刚刚在小区那边吸收的五倍有余，九天这才坐着地铁回去。 回到屋中再次喂养虫子，这一次虫子没有变大，反而好像蚕宝一样开始吐出透明的丝线，丝线刚出来是透明色，接触外部环境之后很快就变成了黑色，虫子吐丝的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就把自己包裹在里面，成了一颗黑色的蚕茧。 这是要孵化？九天有点儿傻眼，刚刚老者好像没说孵化的事儿，要不要再招那只鬼过来看看？咔哒一声打断九天的想法，蚕茧那里裂开了一个缝隙。 九天专心致志的看着蚕茧，开裂的速度也非常快，蚕茧从正中间开裂，口子越来越大，很快蚕茧裂成两半儿，从里面出现一只通体金色的虫子，外观没变，大小也恢复到原来的大小，只是从白色变成了金色，仔细看头上那个小点，原本小点颇有一种凌驾于凌霄之上，驾驭的俯视感，现在则仿佛小石子投入大海，被包围的感觉。 虫子的意念入潮水般袭向九天，九天仔细感受着。 “谢谢，谢谢，我长大了，我长大了，我不是奴隶了，不是奴隶了。” “那你可以做主人吗？”九天把自己的意念传过去。 “可以可以，我本来就是主人。”虫子开始控诉，奴隶蛊并不是邪恶的蛊虫，虽然有着奴隶这个不友好的名字，但是实际上老者说的也不完全对。 奴隶蛊子虫除了受到母虫控制外，母虫是可以给子虫承担伤害的，古代生产力低下，很多活儿都需要男人去完成，苗疆地区环境恶劣，需要男人的地方更多，磕碰受伤免不了，一旦壮劳力倒下，一家子的生活都会陷入窘迫。 夫妻或者是父母，母子之类的种下这种孤之后，男人受了伤，女人就可以分担，这样男人的伤好的会更快，如此男人再次投入到劳动中需要休养的时间大大减少，所以一开始这个蛊虫是亲人蛊。 后来应用在俘虏上，就成了奴隶蛊，而这只蛊虫呢，原本是一位苗女精心培养出来的，除了奴隶蛊本身的作用外，这个蛊虫还能吸收天地间游离的生气，强壮宿主，当然，吸收的生气非常非常非常的少，可是终究算是逆天之物，苗女很开心。 她的爱人身体不好，她打算分担，更打算医治好爱人，结果——还没等种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蛊虫就被抢了，抢走蛊虫的正是程砚笙，他不但抢走蛊虫还打伤了苗女，要不是苗女身边还有别的蛊虫，命都会搭上。 九天手中的蛊虫原本就是母虫，它对苗女很有感情，对于培育它出来的人很有一种雏鸟情节，对于程砚笙的指挥自然不听，没想到程砚笙够狠，直接选了一只子虫培育，力量超过了它，让它降等，神智也被蒙蔽，就这样从母虫变成子虫。不单单如此，原本是吸收生气的蛊虫也被改造为吸收残魄阴煞死气的蛊虫。 磕磕碰碰，九天和这只虫子终于沟通明白事情的经过，然后一人一虫又开始沟通如何反击回去的问题，虫子的意思是九天把气息附着在它身上就可以，然而九天怎么也搞不懂气息怎么附着上去。 鸡同鸭讲半天，九天终于了悟，把自己当成虫子的一部分就行，这虽然也是个高难度，但是九天尝试着与虫子沟通，认为虫子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双向如此，九天很快感受到不同。 这是一间宽敞华丽的屋子，地上铺着长毛地毯，一张黄花梨桌子，两把黄花梨椅子，椅子上面是大红色的丝绸椅垫，桌子上面茶香袅袅，椅子后面的墙上是一个博古架，分上下两层，下面放着各种书籍，上层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都是古董，价值不菲，其中一种靛青色的瓷瓶中还插着几只梅花，生机盎然，墙面上还有一副工笔山水画，整体来说，这是一间古香古色的书房。 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正是风华绝代的程砚笙，他的右手边有也有一个小碟子，不过这是瓷的，青花瓷，碟子里面也是一只虫子，这只虫子比九天的那只大，颜色仔细看偏向于淡金。 大概是感受到了母虫的气息，程砚笙手边的虫子有些暴躁，不停的扭动身躯。 程砚笙拧起好看的双眉，瞬间开始戒备起来，九天是真的给他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否则他也不会现在这样躲藏起来，现在的程砚笙十分懊恼，原本自信于自己对杀戮天师的了解，必然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可是现在他发现，杀戮天师远远不是他知道的这样。 母虫猛然现身，直接奔着程砚笙的子虫咬过去。子虫自然不甘心被吞噬，立刻反击，两条虫子扭打在一起。 程砚笙盯着那条金色的虫子堪称大惊失色，把虫子培育成淡金色耗费他无数的精力，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晚上，九天竟然把虫子培育成了金色，杀戮天师果然得天独厚，程砚笙更加嫉妒。 原本就是母虫，九天养的又好，程砚笙的子虫很快露出败像，程砚笙闭上眼睛把自己的力量输送到子虫身上，九天一看，也开始输送自己的力量。 屋中的温度降了几度，隐隐带着鬼魂的哀嚎之声。 程砚笙的感觉更是首当其冲，原本是阳春三月，瞬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他仿佛一片被风垂落的树叶一般飘荡在天地间，没有任何遮蔽物，只能任凭风水雨打。场景一换，春天变冬日，万物冬藏，他这一片小树叶被冰封着，永不见天日。 将自己想象成一颗种子，即使面对冰雪也毫不畏惧，一点一点施展着自己的力量，扎根生长，终究能长成参天大树。 景色再次改变，这一次出现的是地狱一般的场景，遍地死尸，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地上的泥土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变成暗红色，阴风怒号，惨叫声声。 程砚笙知道，这是九天的意识，自己根本不必怕她，同样的人，自己的意识绝对不会比她弱，想法还没成型，铺天盖地的威压随后而至，仿佛地底的深渊，阴煞死气不停的在翻滚，程砚笙深陷其中。 面对这些年他害死的人，程砚笙满脸冷漠，既然要人的性命，那就不会有愧疚之心，那些人挡了自己撸，杀了他们天经地义。这般想着，那些孤魂野鬼瞬间消失不见，出现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黑色的巨大漩涡，从里面冒出滚滚的阴煞死气。 冷，明明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程砚笙就是觉得冷，从一开始的呼吸成了水雾后，程砚笙发现眼睛那里有些黏黏的，心中暗道不好，拿出一面小镜子，眼睛毛那里因为自己呼出的气体已经结下霜，成了白色的眼睫毛。 程砚笙沉下脸，面对这个黑色的漩涡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里面冒出的都是阴煞之气，仔细看看，九天的身影似乎就在黑色漩涡之中。果然，杀戮天师用的是阴煞死气，谁也想不到，降妖除魔的天师才是这天地间最大的邪怪，他研究的方向是对的。 九天在黑色的漩涡中看着程砚笙，看着对方阴晴不定的脸，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心中有点儿可惜，自己只能帮助虫子，通过虫子去找程砚笙虫子的麻烦，不能当面去伤害程砚笙，这般想着，阴煞死气瞬间宛如喷涌的岩浆一般，瞬间爆发。 程砚笙只觉得被泰山压顶一般，浑身上下每一个汗毛每一个细胞都被重重的碾压，不单单如此，还伴随着无尽的寒冷以及凌迟般的疼痛，浑身上下冒出冷汗，他心急的催动自己这边的虫子。他没有九天身上无边的阴煞死气，只能划破自己胳膊，用自己的血去喂养虫子。 虫子得到了力量，程砚笙瞬间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轻了许多，心中大喜，知道如何去应付之后，程砚笙不在理会九天的威压，一心一意的帮助虫子。 程砚笙的虫子原本就是子虫，他养的又不如九天好，他的虫子更没有九天那边那个有九天庞大的阴煞死气做后盾，失败只是早晚的事情。 程砚笙很快就感觉到生病力再不停的流失，他喂出去的都是精血，是他自身的精华，如此大量喂养，身体怎么可能撑得住，很快，他就觉得头重脚轻，浑身哆嗦起来。 发现这样下去不行，程砚笙指挥着虫子加大反击力度。 九天这边的虫子是母虫，恢复过往的记忆之后，还恢复了过去的战斗水平，战斗经验，发现子虫开始狂暴之后，这只心机从开始在桌子上游走，然后把浑身的力量集中，进攻自己头上的那滴子虫血。 子虫感受到不好，想要同母虫抗争，然而它力量不及母虫，留在母虫身体里面的又只是一滴精血，它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滴精血就被母虫彻底摧毁消化掉，子虫瞬间受了重创，母虫张牙舞爪的回来扑杀子虫。 程砚笙当机立断，拼着被反噬的危险，同子虫彻底切断了联系，果然，下一刻，子虫就被母虫彻底咬死。 一口血喷出来，程砚笙瞬间青丝变白发，手上起了老人斑，不过到底保住了性命。 九天有些怅然，虽然一开始就有心理预期，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她还是希望程砚笙一时脑子进水，不与子虫切断联系，这样子虫一死，程砚笙也会死亡，现在看来，这人的智商不掉线，唉。 九天把自己的意识从母虫身上分离出来，母虫杀死子虫之后很高兴，同九天交流，它要回苗疆，要回去找那个苗女，毕竟那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 忠心——只要正常人面对这两个字都是佩服的，九天对于虫子这种不忘本的想法也是给予支持，不过九天还是提醒虫子。 “你原本是吸收生气的，能养护她的爱人，现在被改造成吸收阴煞死气，不能照顾她爱人了。”很残忍，却是大实话。 虫子表示没关系，就算不能养护她的爱人，它也要留在苗女的身边，它现在的力量足够强大，它想要保护面女。 九天表示赞成，一直虫子如此知恩图报，多少人却偏偏是白眼狼。作为一个人，九天不怀疑这个虫子的本事，只是从京都到苗疆何止千山万水，一只虫子回去要走到什么时候，因此九天再次同虫子交流。 “这里距离你的老家非常远，我明天安排人送你回苗疆，到了苗疆你找你的主人更容易。” 虫子同意，在人的身体里面那么久，有些事虫子还是知道的。 第131章 第二天一早, 九天从外面锻炼回来就看见金玉檀站在她的房门前, 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打开门，两个人先后进屋，金玉檀就说：“这是新做出来的水芹菜包子，家里刚刚培育出来的水芹菜, 很不错，你尝尝。” “嗯。”九天点点头，先去浴室把身上的汗冲掉，换了一身衣服，再次出来，金玉檀已经把包子摆上餐桌。包子的香气随着水蒸气一点一点散发出来。 坐到椅子上，夹起一个包子, 难得主动开口说：“师父也很喜欢水芹菜馅儿的包子。” “师父也喜欢？我记得你说过, 师父喜欢大头菜馅儿的。” “嗯，师父喜欢吃素, 尤其是这些野生菜做成的馅儿, 都很喜欢, 东北一种叫大耳毛的东西, 师父也很喜欢, 还有穿龙骨秧子。”说起这个, 九天的嘴角微微翘起。 “怎么？”金玉檀发现九天今天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穿龙骨秧子非常辣, 那个别称又叫山辣椒秧，采摘的时候要戴着手套儿, 师父不知道，只是喜欢吃，结果……”九天低头，咬了一口包子，后面的话实在没好意思说。 金玉檀没好意思当面笑，心中却勾勒出一位可爱老头的形象。 “你今天要去交流会吗？”吃了饭，金玉檀直接问，如果九天去参加交流会那自己就离开，如果不去，那就看看九天做什么，自己能不能也跟着，孟烑的出现，让金玉檀特别有危机感。 “晚上过去，现在查一些资料。”说完，九天拿出手机，坐在沙发上开始查资料，其实不是查资料，而是看一些老师的视频，看这些老师都是怎么讲课的。 金玉檀点点头，也不打扰九天，自己也坐在沙发上，看九天一心一意的看手机，他就傻兮兮的一心一意的看九天。 九天的感知非常敏锐，金玉檀这样一心一意的看她她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不知道？直接抬起头，目光与金玉檀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怎么一直看我？” 被抓了现场，金玉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如何应对，这要怎么说？是现在就表白还是说谎还是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金玉檀急的脸色爆红。 电话铃声的响起把金玉檀解救出来，心虚的低下头，拿出手机，连忙接通：“喂？” “金总，程锦那边有了消息，说程锦明天晚上会参加蓝色家园董事长的生日宴，消息是他身边的流露出来的，就在刚刚，他的官方网站围脖上都出现了相应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金玉檀皱眉：“九天，明晚程锦会参加蓝色家园董事长的生日宴。” 九天点点头，开始思考这件事，自己刚刚重伤他，他不好好养伤，准备没几天的演唱会，反而突然参加什么生日宴？ “九天，我觉得不太对，没几天就是他的演唱会，他突然之间参加这个生日宴是什么意思？”金玉檀有些迟疑：“好像这个消息就是故意给我们看的一样。” “昨晚我刚刚把他打成重伤。”九天也没隐瞒，简单的叙述一下昨晚的事情。 金玉檀皱着眉说：“那这样看，这个生日宴会肯定有问题，对方应该就是故意让我们知道消息，故意让我们上套。我们不能去。”金玉檀下了结论。 九天摇摇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九天，就算对方有什么算计，九天也无所畏惧，既然程砚笙如此大方的告诉了九天他的行踪，那么自己不去岂不是对不起对方的一番心血？ 看九天摇头金玉檀就知道这件事就算定下，九天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更改，既然九天要去，他自然是要舍命陪君子的：“去参加那个晚宴，要有邀请函，我家肯定会有邀请函，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去。” “既然是陷阱，你去恐怕不安全。”九天不想金玉檀牵扯进来，他是普通人。 “没事，参加晚宴的肯定还是普通人居多，到时候我混在里面，会保护好自己的。”金玉檀又说：“放心吧，你看每次我不是都把自己顾得好好的么。” 仔细回忆一下，还真是，金玉檀非常懂得这一点，每一次同九天在一起，帮不上忙归帮不上忙，可也从来没给九天拖过后腿儿，反而在旅途路上把九天的生活起居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这么一想，九天终于点头：“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混在普通人里面，不要跟我走。” “我晓得。”金玉檀很高兴，一方面是可以继续陪着九天，另外一方面就是金玉檀的小九九了，这种晚宴，成双成对的出现基本就是默认情侣关系的，一想到外人认为他们是一对儿，金玉檀简直开心的能飞起来。 冷静了一会儿，金玉檀离家出走的智商再次回家，金玉檀说：“九天，我记得你没有礼服是吧？” “礼服？”原本看视频的九天抬头看金玉檀。 “嗯，去参加宴会基本都要穿礼服。”金玉檀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调出图片，让九天看礼服的样式。 看了两眼之后，九天越发的面无表情，眼睛看着金玉檀，没吭声。金玉檀摸摸鼻子，虽然九天没说话，但是他从九天的眼睛里看出了满满的嫌弃。 “我让他们定制一件与这种不太相同的。”金玉檀立刻联系自家这边的设计师。 九天点点头，她实在不懂，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衣服，领口恨不得开到胸部以下，后背裸露，裙子倒是挺长，然而弄个大开叉，恨不得开到腰部，别说腿，屁股都能露出来，所以这到底是哪国的衣服？简直不知所谓。衣服不是为了保暖保护皮肤的吗？后来延伸为遮羞的，毕竟自己的身体属于比较私密的。 所以这种衣服到底穿来干嘛？想露不穿不是更好吗？仔细想了想，九天还是搞不懂。也是她第一次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甚至有些吐槽，实在是这衣服太超出九天的认知。 你是不知道有个词叫做半遮半掩，这样更诱人，唉。 金玉檀迅速联系自家常用的设计师，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法国人，十分浪漫，很喜欢享受生活，本身也是一名富二代，设计服装是为了发掘人体的美，用服装把人体最美的方面衬托出来。哦还有，他有个中国名字叫李白，原因喜欢李白的诗。 “在？” “holle，亲爱的玉，你终于想起来我们已经有八个月没见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