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此时季白月刚归国不久,前不久嫁给了祁御泽,按道理说季白月此时应该还在上大学,今年刚好大四,和季梦楹一样。可是因为身体甚至结婚的一系列事情耽搁了下来,办理了休学手续。现在的季梦楹和司琛刚定下关系不久,两人打算等季梦楹毕业了再结婚。 现在的白月根本用不上叫司琛“姐夫”。 也不知季梦楹有没有注意到司琛明显不同寻常的表情,不过想到她以往的性子,应是没有注意到的。在白月说完了这句话后,她红着脸偷偷看了司琛一眼,随后害羞地跺了跺脚,捂了自己的脸,咬着唇瞪了白月一眼,转身就朝屋里跑去:“真讨厌,不理你们了!” “我跟去看看。”司琛接了一句,这次他视线根本没有在白月身上停驻,转身跟在季梦楹身后进去了,背影看起来依旧沉稳可靠,可是只有司琛自己知道,他完全是落荒而逃。 司琛的心脏“怦怦”直跳,脑海里几乎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但是不知为何,他不想停留在原地面对随意能称他为“姐夫”的季白月,看着这样的季白月时,他心里有种不可名状的惶恐,那种明知道自己失去了某种重要的东西,却无能为力的慌张感。 司琛脸色有些苍白地捂着胸口,他失去了什么? 目送着两人前后离去,祁御泽的手也愈发用力,像是鹰爪一样紧紧锢在她的肩膀,沉沉钝痛传来,让白月脸色有些发白。 “季白月,我当真小瞧了你!” 含着深沉怒意的声音近在耳畔,哪怕白月没有回头,都可以想象的到身旁男人阴鸷的眼神里面包含着怎样的凛然杀意。 “怎么,心疼?还是……”不顾肩膀上的钝痛,白月不以为意地笑着,略微挑眉:“……嫉妒了?” 白月边挑衅地说着激怒祁御泽的话,自由的那只手却在包里摸索起来,摸到一个圆柱形管状物捏住了,话语刚落就趁着男人怒火高涨时用力朝着男人手臂戳去。 只是又一次被一只钳子般的手紧紧箍住了。 白月挣了挣,却没有挣开他的手,抬眸就对上了祁御泽近乎阴郁的视线:“你真的惹怒我了。”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可这份平静却无端让白月脊背发凉,后颈寒毛直立,全身细胞都开始警戒了起来。 这样平静的祁御泽比暴怒的他还要可怕,白月下意识地看向周围,还没来得及求救,整个人就被祁御泽狠狠地摁进了怀中,鼻子撞得生疼,身体也跟着他的步子向反方向踉跄移动着。 “你疯了!季梦楹还在里面,你舍得离开吗?!”白月自然不愿妥协,可反抗通通被祁御泽压制了下去,看着离季家越来越远,整个人显得有些慌张了起来。 祁御泽没有回应,只单手锢在白月后脑将她再次压进怀里,脸颊挤在男人结实的胸口,被压得扭曲变形。祁御泽力度大的让白月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打开车门,祁御泽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将人推了进去,趁着人跌倒在座位上还没爬起来,车子“轰”地一声就冲了出去,因车速太快,转弯时轮胎与地面发出“刺啦”的刺耳的摩擦声。 白月稳住了身体爬起来时季家大宅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管急速行驶中的车子有多危险,她伸手就想要拉开车门,拉了几下发现车门早已上了锁。 “怎么,舍不得?” 从车镜里看到她一系列动作的祁御泽声音平缓地问了一句,嘴角微翘,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白月抬头,自后视镜里对上祁御泽的目光,待看到祁御泽那双黑沉的、透出几分妖冶诡异的眸子,白月身体紧绷着,抿着唇难得的没有说出话来。 …… 车子一路飞驰回了家,看着下车之后来开后车门的祁御泽。白月手里紧攥着包包,在车门打开之际狠狠地朝着祁御泽砸去。 祁御泽伸手轻松的捏住了她拿着包的手,拽着白月的手将人拽了出来,冲着她露出个奇异的表情来:“反抗吧,越反抗我越觉得兴奋。” 疯子!神经病! 白月心里几乎将祁御泽骂了个遍,却也无法抵抗地被他被强迫地带回了家。 进门之后她心里头的戒备几乎升到了极点,谁知道祁御泽只是转身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自顾自扯着衣服进了浴室。 “……”白月刚松的一口气又重新提了起来,她看着进了浴室的祁御泽,看了外面暗下来的天空还是放弃了夺门而出的念头,这栋别墅位于郊区,四周百米内几乎荒无人烟。就算她逃了出去,不出几分钟就会被重新抓到。 白月左思右想之下干脆跑回了主卧,转身就给房门上了锁,又推着乱七八糟的梳妆台柜子桌子什么的堵在了门后,这才坐回床上,有意无意地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祁御泽是在客厅的浴室里洗的澡,隔音效果很强的卧室内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偏偏是这样的寂静让白月心头逐渐生出几分不安来。 在季白月的记忆中所知的,加上白月对祁御泽这个人的印象,她几乎可以认定祁御泽这个人霸道自私,冷血无情,是容不得任何忤逆的。 她以为祁御泽会因为她的刻意挑衅而暴怒,会恨不得像她刚穿来时那样掐着她的脖子警告她,却没想到祁御泽反而如此诡异地平静了下来,反倒什么也不做。 卧室里挂着的钟表的表针哒哒地转动着,白月屏住呼吸,十来分钟后终于捕捉到了客厅里微乎其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停了片刻,就朝白月的方向而来,不过几秒卧室房门下的缝隙就出现了一道黑影。 门把被转动了几下。 白月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门外就传来了祁御泽低沉的声音:“我数三秒,三秒过后如果你还不开门……” 冷笑了几声,白月坐在床上没有起身。 “三……” 门外传来了祁御泽冷漠的声音,只是这“三”字刚结束,并未出现预期中的二和一,白月下意识侧耳听去,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强烈的巨大声响震得耳鸣了一瞬。 她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口木屑横飞,门口接近门锁的地方被轰开了个大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接连而来的两声枪响又响起了。 随即不堪重负的房门轻飘飘就被推了开来,门口堆着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滚落在地,露出门后站着的身影来。 祁御泽站在卧室门前几乎挡住了整个门口,身后客厅的灯光从他身后照过来,为他脸部描上了些许暗影,使得他整个人半明半暗。 他上前了一步,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他上半身赤裸着,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露出浴巾下结实有力的大腿来。他的头发还在滴答滴答滴着水,水滴顺着赤裸的胸膛滑下,渐渐隐没在腰腹下的白色浴巾内。 “你觉得能困住我?” 祁御泽抬抬手,手里的黑色物体便出现在了白月的视野里,物体小巧而很沉,被祁御泽灵活掌控在手间。 他略一抬手,黑洞洞的枪。口便对准了白月的脑袋。 看着白月面无表情的看过来,祁御泽顿觉无趣,他拿着枪走了几步,直到走到了白月的身前,拿着枪抵在白月脑袋上比划了几下,笑容阴森狠厉:“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开始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季白月。”祁御泽叹息了一声,冰凉的枪口抵在白月的太阳xue上:“真可惜,本来你还能活得久一点儿的。可是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不听话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 白月听到祁御泽的话语,心头一跳。 “去死吧。” 冰凉的枪口对准了白月的下颌,哪怕表面上再怎么淡定,白月心底还是一个哆嗦,下意识地闭起了眼睛,心里头混乱一片,心脏也不争气地激烈跳动起来。哪怕她再怎么挑衅祁御泽,也不过是仗着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祁御泽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却没想到她居然真正的惹怒了祁御泽,祁御泽这个人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杀了她并不算什么。 对于白月来说,有能活下去的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抓住,但是另一方面来说她其实并不怕死,就算此时死在这个世界也已经算她赚了。 只不过没想到自己第二个任务都没有完成,甚至无法帮助可怜的季白月报完仇就要死去,白月心底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砰。” 紧闭着的睫毛微微一颤,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白月捏了捏全是冷汗的手心,安静半晌后才微微睁开了眼睛,略微刺目的灯光下—— 祁御泽眼神讽刺而鄙夷,嘴里做出“砰”的口型,看到白月睁开眼睛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突然又觉得,还是留着你比较有趣。” “不要让我失望,你要知道,世界上比死亡可怕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知道你不怕死。”他手下用力,枪管顶着白月的下颌迫她抬起头来,低头对上她稍显冷淡的清透眸子:“你想报复甚至杀了我不是么?” “我很好奇,你想要反抗却无能为力的表情。” 祁御泽的头发全都梳到了脑后,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灯光下他俊美的轮廓近乎妖异,此时唇角含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24章 男主的前女友07 这次任务困难得超乎白月的想象,与第一个任务相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从新手模式突然进入了超级hard模式,难度不止增加了一点半点。 白月一边担忧的同时,一边从又心底浮现出隐隐的不甘心来。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本来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性子,只是第一个世界里的安稳平静将这份倔强消磨了一些。她经历过死亡,所以不害怕死亡,但是自己想死和死在别人手上是两码事。 祁御泽说完了话,手上的枪并没有放下,而是挪到了白月的肩膀上,一个用力,被指着的白月猝不及防就被推倒在了床上,肩膀处隐隐生痛。 “你做什么?” 白月心头浮现出不妙的预感,下意识开始挣扎起来,可是整个人如同被一支手。枪钉在了床上,根本没办法挣脱开来,看着祁御泽伸的手伸向自己腰间的动作,只能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做什么?”祁御泽单手解开了浴巾,一下子朝白月压了下来,制住白月微乎其微的挣扎,伸手捏着她的脸颊迫她抬起头来,咧嘴笑出了一口森白牙齿:“履行丈夫的权利。” 白月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身体里属于季白月的惧怕浮了上来。 祁御泽这个人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哪怕季白月算得上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第一次都险些被他折腾得去了半条命,他在床上就如同野兽一般,暴躁而血腥,每次都会在季白月身上留下满身的青紫伤痕。 虽说两人已经成了夫妻,但是这种事情总是让季白月避之不及,因为祁御泽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可祁御泽这个人太过强势,季白月根本没有胆子反抗。 想到这些,白月将心底那份颤栗臣服的念头压了下去,反而更加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哪怕她的反抗在祁御泽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可是手脚、牙齿甚至脑袋,但凡只要身体还有能够动弹的部分,她都不放弃给祁御泽带来阻碍。 祁御泽脸上在混乱间不小心被指甲划了几下,几乎被气笑了,狭长的眼睛微眯,语气狠厉:“怎么,今天见到了旧情人,就不想被我碰了?” 白月根本不想理他,趁着祁御泽的禁锢稍松,连忙爬起身来后退了几步,连滚带爬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脚腕拖了回去,白月手下胡乱扒拉着,掌心不小心就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她眼睛一亮,拿起来半转过身子就对准了祁御泽。 “放开我!” 她手里拿着的是刚刚祁御泽手里握着的枪,似乎被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扔到了床上。 祁御泽的身子未再次压下来,手里还拽着白月的脚腕,脑袋上就对上了一个黑色的物体,他侧头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嗤笑了一声,单手就伸向了白月。白月还以为他要过来抢她手里的枪,连忙后退,可祁御泽的动作看起来很慢,实际上却根本让人躲都躲不开,眼看着手中的武器就要易手,白月眼神一凛,咬牙抬手就是一枪。 “砰”地一声近在咫尺,白月感觉到有咸腥温热的液体一下子喷溅在她的下巴甚至眼睛上,她眨了眨眼镜,眼前酸涩难受无比,充斥着暗红色的一片。白月握住枪的手似乎被震得不住地哆嗦,连枪也握不住了,“啪”地一声就掉落在了床上。 祁御泽身体剧烈地颤了一下,他踉跄了一下稳住了身子,紧盯着白月的神色,片刻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啧啧。小东西,吓到了?” 伸手勾起白月的下巴,祁御泽的手指在她眼角重重摩擦了下,看着她眼睛眼角染上些浓重的猩红,与腻白的肌肤撞色鲜明,看起来有种妖异的美感。 “呵。还当你胆子有多大!”祁御泽像是在观赏某种玩赏品,冷笑着将一冰冷物品重新塞进了白月的手里,白月想要躲避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带着她的手反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左面胸膛的位置抵住了,低沉的声音像是在诱哄着白月:“刚刚那一枪不准,往这里打。” “你疯了!”他的力气太大,以至于白月一时摆脱不了,看着手下的枪对准的位置,白月有瞬间的动摇。尽管她心底对祁御泽残存有浓厚的怨恨与杀意,但是并不代表她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克服心理障碍,亲自动手杀人。 何况就算她动了手,祁御泽这种祸害恐怕也死不了。 白月的眼里还是刚刚溅进去的血液,此时看什么都带着些诡异的猩红。看着祁御泽肩膀上汩汩流出的鲜血,瞳孔紧缩。伸出另一只尚未被禁锢的手猛地推了祁御泽一把。 理所当然的没有被推开,反而她的拒绝让祁御泽本还在笑着的脸色募地阴沉了下来,他将手里的枪一下子扔远了,捏着白月的下巴就狠狠地亲了上去。 “祁御泽!你不要命了?!” 两人此时看起来都有些可怖,就像是从凶杀现场跑出来的,祁御泽除了刚刚那一枪造成的伤口之外,还有之前胳膊上的伤口,两处伤口都在噗噗往外冒血,两人挣扎纠缠间连白月身上也蹭上了不少。 白月刚一开口,就被祁御泽暴躁地咬了一口,一下子痛的她差点流出了眼泪,两人唇齿间逐渐有血腥味蔓延开来,也不知道这血是来自于谁。 “我还死不了。” 两人分开之时,祁御泽在白月耳际吐出了一句话,他伸手一把将白月抱得更紧,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森然一笑:“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 疯子!变。态!色。狼! 白月飘在了半空中,气息不稳地看着下面交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形,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 祁御泽这种人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标准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连自己的命都不看重。正因为他什么都不看重,反倒让白月觉得万分棘手。 让这样一个人爱上她?白月自觉自己还没有那种人见人爱的魅力。何况祁御泽心里头还有别人,这种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 她有些气闷,没想到季白月看起来软绵绵的没什么性子,这次任务却把她狠狠坑了一次。